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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黄雀在后
“剑大人,寒舍招呼不周还请海涵”林圣书一边喝着香茶一边喜笑颜开的看着剑冲霄,仿佛眼前之人就是一块稀世珍宝,让他好不欢喜雀跃。
“林掌门过谦了”剑冲霄淡淡的回应一句,手中的茶盏也只是动了小小一口,神情间颇为冷漠。他次次前往仙羽剑门本就无心儿女之事,只是懿旨在身才会有此一行,所以并未将林圣书之女的终身大事系在心上。
林圣书见剑冲霄这般冷漠竟也浑然不觉,依旧喜笑颜开道“剑大人奉职在廷,自是百忙于一身,今不远千里来至仙羽剑门,更是在此次比武招亲之上拔得头筹,真是可喜可贺啊”。
“哪里,雕虫小技耳”剑冲霄自是讨厌林圣书的恭维之言,本有心一走了之,免的他这般呱噪,可是又不能太薄他的颜面,毕竟他是一派掌门,仙羽剑门的势力在武林之中虽不及清门和破灭刀门,但也是响当当的名门大派,且在西南一地更是威望比甚朝廷。
“剑大人谦虚了,今日在比武场上,大人两剑就结果了那个毒公子明苍穹,场下众人无不拍手称快,大人真是,,”还未等林圣书言罢。只见剑冲霄奇怪的看了一眼林圣书道“林掌门既然知晓他是就是毒公子,想必今日那两位草莽之士和前些时日惨死的冤魂也是出自他手,林掌门得知前后之系为何不替众人声张正义,似乎还有意偏袒明苍穹的恶行”剑冲霄自是知道林圣书的算盘,只是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惋惜,堂堂武林霸主,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放任这等丑事不管,当真是辱没了自己多年的名望。
“啊,这,呵呵”林圣书干笑两声一时无法作答,好不尴尬。
林圣书知道这是剑冲霄有意在给他难堪,却也不以为怪,林圣书毕竟是老江湖,心智和脸皮随着时间和俗世的打磨愈发的老道,只是尴尬的自嘲一番后又脸色甚佳道“剑大人既然来到剑阁山庄,就与小女见上一见吧,正巧小女闺房离此不远”说罢,竟不等剑冲霄示意转头对门外嘱咐道“快去谪月楼,告诉小奴让她好生服侍小姐穿戴,就说剑阁山庄有贵客来访,让她们速来剑阁厅”
“是”门外一名女童应答一声后便转身直奔林乐儿的住处而去。
剑冲霄看着春风得意的林圣书心中不觉有些好笑“林圣书你这哪是嫁女儿,分明就是送至与人,看来你为了仙羽剑门的基业你还当真是不择手段,不过我可不会让你如意的,看我一会怎么回绝你”想罢,剑冲霄闭口不言,自顾喝着茶水,谋划着应付之策。
林圣书见剑冲霄似乎怡然自得,竟错以为剑冲霄是为了其女故而嘴角含笑。不觉心中喜意更胜“看来此事已成定局,呆会他见到乐儿的容貌,一定会目瞪口呆的,呵呵,想我那女儿姿色足以与天宫嫦娥媲美,料他是天华之秀还是王朝之刃的领主也会倾倒”。
少顷,女童来至谪月楼,禀开朱红木门,正好看见小奴面带忧愁的依靠在窗,双眸呆呆的看着天边皓月,神情间似乎流露出重重的哀伤。
女童自是不解小奴的心事,悄悄来之小奴身后,蹑手蹑脚想要捉弄一番。只见女童张开白嫩的小手,速将小奴的双眼蒙住,不做言语。只是暗自偷笑。
璀璨的星空忽的一下变得混沌起来,小奴只觉一双温暖的双手隔绝了她所有的烦恼,透过指尖传来的丝丝温度,让小奴疲惫的心神很是怡然。
“兰剑哥哥,是你吗?”小奴竟然不假思索,一语道出了心中朝思夜想之人。
女童闻知小奴之言不觉有些恍然,好端端的,怎的会从小奴的口中出来三公子的名字。
女童很是奇怪,遂也就没了捉弄之心,摊开双手,来至小奴近前道“小奴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见你好像是叫三公子的名字啊”。
小奴见来者竟是女童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又想到自己刚才一时语失道破了心中的怀春之事不禁很是慌张道“哪有的事,想必是你这丫头头昏脑涨,听错了什么”。
女童疑惑的摸着头上的发髻,不解道“不会呀,我刚才明明听到你叫,,”未等女童说完,小奴脸上也是发烫不已,见女童并不作罢,只好佯装斥怒道“你这小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到这里来做什么”
女童见小奴神情不悦,当下也就不敢再做追问,只好恭敬的回答道“奉掌门之命,特来谪月楼,传告小奴姐姐剑阁山庄有贵客来访,让小奴姐姐服侍小姐梳洗穿戴后立刻前往剑阁厅”
小奴闻女童之言,心中忐忑不已,此时这谪月楼哪有大小姐的身影,林乐儿今早已经偷逃出去,说是去找柳薄绡了,可是今下午小奴去往八方来客殿虽见柳薄绡等人,但是在其身旁并未见林乐儿的影踪,眼下也不知去了何处。小奴自是聪慧之辈,当然知晓今日剑阁山庄来人定是此次比武招亲的魁首剑冲霄。
女童见小奴并未回至小姐闺房服侍,不禁有些迟疑道“小奴姐姐,掌门还等着你们呢,你怎么还不快去禀告小姐呀”
“啊,是,”小奴诺诺道“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服侍小姐梳洗”说罢,小奴不再理会女童径自转身回房,并有意关上了绣门。
“真是奇怪,小奴姐姐今天是怎么了”女童自是不知事情的原委,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紧闭的绣门,遂即离开谪月楼回剑阁厅复命。
小奴透过窗隙见女童一走,方才心神松弛一些,但是想到林圣书此时还在剑阁厅等着小姐,不禁又是一阵焦虑。
小奴呆呆的望着北边的星辰,自言自语道“兰剑哥哥,你会怪我放小姐离开吗。小奴知道你喜欢小姐,可是小奴也喜欢你”想罢片刻,小奴双眸之中尽显毅然之色,起身奔剑阁厅而去。
剑阁厅上,林圣书正无关痛痒的和剑冲霄奉承着,此时,林圣书见只有小奴一人前来,不禁剑眉紧蹙,暗怪林乐儿不明事理。
“小奴,乐儿为何没来啊”林圣书语气沉沉的道。
小奴见林圣书脸色不善,心下不禁有些惊慌,遂定了定心神方才恭敬道“回禀掌门,小姐已经睡下了,小奴唤过两三次也不见小姐起来,”说罢,小奴不由得心惊肉跳,知识低低的颔首,不敢看向林圣书。小奴自五岁来到仙羽剑门,还是第一次和林圣书说谎,心里自是慌乱不已。
“哼,”林圣书断然不会知晓林乐儿已经悄然出走,也并未留意小奴的神色有何不对,只当是林乐儿和他任性发脾气。
剑冲霄见林圣书怒气难消,不禁好言规劝道“林掌门,此时已过深夜,令嫒想必是身体乏累,在下也已有些疲倦了,想歇息了”
林圣书见剑冲霄好意圆场也只好顺坡下驴,遂含笑道“剑大人今日劳苦功高自是该早早休息,也好明日再议大事”说罢,林圣书命女童将剑冲霄引至一间客房休息。
待剑冲霄离开剑客厅,林圣书方才怒气已消。转而一副忧伤之色道“小奴,小姐好些了吗?今日可吃些东西”
“好些了,已不像先前那般哭闹,只是身体有些乏累,早早的休息了”小奴镇定的道。
“唉,那就好”林圣书闻知林乐儿有所好转,担忧之色才渐渐缓和。
“好了,你回去吧,明早服侍小姐穿戴,再来剑阁厅”说罢,林圣书方才遣小奴离开。
“是”小奴虽然面上镇定如常,可是心里早就乱作一团,闻林圣书屏退,如蒙大赦。适才战战兢兢的离开剑客厅,出来剑客厅,小奴竟未回谪月楼,转而促步往之以北,不知为何。
厅堂之上,林圣书看着泛黄的画卷,虽然花下的女子美貌如斯,可是二人如今已是阴阳两隔,不得相见。
“莲如,你不要怪我啊,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忧思过罢,林圣书的一丝牵怪之情也随着天边的朗月久久不能成眠。
“素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一方石洞之内,只见一名衣着绿衫的美貌女子,正呆呆的看着天边月如钩。她的身旁此时正依坐着一名甚是妖艳的女子。
绿衫女子见来者,也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依旧看着天边的弯月,洁白的月光照在女子如玉的脸上如同银装素裹一般,美不胜收。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绿衫女子才轻启朱唇道“媚娘姨,我出去走走,你和螟蛉叔叔在此休息就好,不必和我前来”说罢,就起身离去,如同仙女升天一般,飘逸灵秀。
“小姐”螟蛉见绿衫女子独自离去不禁担忧十分,遂想也起身追去。刚要离开,便被身旁的媚娘拦住。
“不要打扰她了,她还是第一次涉足外面的世界,让她一个人待会吧”媚娘看着远去的绿纱女子眼含溺爱道。
螟蛉见媚娘这般说辞,也就只好作罢,只是暗自感觉让小姐一人离开似乎不妥。只好又回洞坐下,打坐起来。
“欣月,你终于见我了”鸿易想到欣月的传书,不禁冰封已久的心又升腾起来,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鸿易看着不远处的舍必崖,心下一片大好,此时他恨不得对空长啸,他对欣月的一片深情反而没随时间的渐逝平淡,竟愈加难以忘怀。
正当鸿易行至舍必崖是,忽闻一道弱质女声呼救“救命,鸿易救我”,鸿易细闻之,竟然是欣月之声。
“不好”鸿易察觉欣月遇险,不禁凌空施展轻功,三息间,已到舍必崖。
只见此时的舍必崖畔,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正用双手紧紧的扒着悬崖之上的一块土石,女子身体已见疲软,似乎稍来一阵山风就能把她吹到万劫不复的崖底。
“啊,欣月,”鸿易见白衣女子正是朝思暮想之人,不禁心急如焚,遂竟没想原委诡异,径直伸出右手手想要将欣月拉上崖顶。
欣月见鸿易正在解救自己,遂没有了先前的慌张,眼波之中竟然多出了几丝笑意。女子并未急于上来,只是红唇轻启,忽然之间只见一道粉色烟雾至欣月口中而出直奔鸿易面目。
粉烟过处,鸿易只觉意识一片混沌,身体也提不起一起气力,而抓欣月的右手也越来越力竭。
欣月见鸿易已经中毒,暗自得意,当下双手猛将鸿易向舍必崖下方拉拽,而她自己竟然顺势翩然而上摆脱了刚才的困境。
“欣月”迷离之中,鸿易的身体直直的像舍必崖底落去,可是口中竟然还喃喃念着欣月的名字,眼角两滴清泪滑出。
“姚鸿易”只见从半空之中忽然急速飘落一名绿衫女子,正是来此地赏月散心的纳兰素,纳兰素无故中竟然撞到刚才那一幕,遂不知道白衣女子为何要至鸿易死地,但是看着鸿易痛苦的眼神,纳兰素竟然心中莫名一痛,情不自禁的一把抓住鸿易腰间的长带。
“哪里来的闲人,竟敢坏我好事”欣月见鸿易被一名绿衫女子救下不禁大怒,遂不多想,一掌拍在没有防备的纳兰素的后背之上。纳兰素一心想要救下鸿易竟不曾理会身后的恶人,遂一口鲜血奔出玉口。身上的气力也随之涣散,手中也是无法在抓住鸿易的腰带,自己的身形也慢慢向舍必崖下方跌落,鸿易只觉眼前一道模糊的绿影向自己压来,头脸之上似乎有些温热的液体。模糊间欣月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茫茫黑色之中。
欣月见二人已经跌落舍必崖,心情大好。此时,从不远处的山石之后闪出一名黑影。黑影来至欣月之前,撤下蒙脸黑布道“多谢童阁主帮助,小弟的大仇总算得以为报”。
白衣女子见黑衣人前来,遂也猛撤下脸上的肉皮。月光之下,白衣女子竟然是另一副容颜,虽也是美不可言,但是女子俨然不是欣月。
“君宗主见外了,如今你弟大仇已报,那鸿易小儿跌落舍必崖自是粉身碎骨,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白衣女子面带笑容道。
原来此二人正是天邪道的君忘天和同欢阁的童心。
君忘天看着眼前的童心,不禁内心狂喜,没想到今日之仇竟然一箭双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