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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话音刚落,这时人群中又有十余人也跟着高声叫喊着愿意投军,刘基见此情形也不禁有些感慨,心想自己当初当初刘基带兵进入宛陵城时,只是不想步吴景孙贲的后尘才严厉约束部下将士,但却没想到都被这些豪杰父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前些日子刘繇在曲阿募兵的时候,刘基就曾替父亲接待过无数前去投军的壮士,只不过和今日不同的是,徐盛为首的这些豪杰壮士是在自己没有募兵告示的情况下,主动前来投军,这一点也着实让刘基感到有些振奋。
“各位壮士踊跃投军,实在是令在下受宠若惊,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诸事多有不便,各位壮士只需隔日到郡守找我即可,到时候我刘基必定会在宛陵城欢迎各位!”
徐盛虽是历史留名的江东猛将,但这时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民间豪杰,既然他有意主动找自己投军,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因此刘基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们这些人到了郡守宛城时再做详细安排。
安排完了这些投军的壮士,刘基又对剩下的这些长者父老继续道:“承蒙不弃,多谢各位父老抬爱,至于下一任县令,在下回去之后定会斟酌一位廉洁正直之人前来担任,同时也请各位父老代为监督,若发现下一任县令稍有不检点之处,可随时到郡内向我举报,一经查实,我决不轻饶!”
刘基带兵围住县衙将卢县令抄家治罪,原本不过是为吕家母子感到惋惜,出于一时义愤才这么做,但现在没想到卢县令在百姓心目中原来竟然是如此形象,若不是他平日里在民间积恶甚深,惹得天怒人怨,也不至于让这些豪杰父老来到县衙门口为民请愿,看来这次带兵抄卢县令的家还真是没有冤枉了他。
这些以长者为首的父老来找太守,归根到底不过是希望下一任的县令能清正廉明洁身自好,让百姓好过些安生日子,现在见刘基如此承诺答复,众人这才一边千恩万谢着陆续散去。
直到诸事安顿已毕,这时天色也渐渐的接近黄昏,县衙内的这些官吏听说刘基要收兵回宛陵,也都不敢再多做挽留。临走时,刘基看了一眼严助,这时的严助一脸失魂落魄默默的站在人群中,刘基见他这副小人失志的嘴脸,也觉得对他再也无话可说,于是便只顾自己带着飞骑营扬长而去。
刘基带着众骑兵一路回到宛陵,这时天色已经漆黑,到了城中,趁着月朗星疏,三位骑都领着飞骑营将士各自回军营休息,然后刘基才趁着月朗星疏只身一人返回了太守府衙。
经过一日的奔波,溧阳县衙内的案子虽然峰回路转,但总的来说事情还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至少不会影响到丹阳郡的总体局势,因此刘基也算是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
后堂府院内,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下,阴容正一个人局促不安的站在院中,这时见刘基从外面回来,阴容忙迎了上去,一脸惊喜的道:“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刘基见阴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院中,不禁奇怪的道:“嗳,你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我。。。我在等公子呢,公子这么晚才回来,所以我就有些担心,还以为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呢。”
看着阴容一脸关怀的样子,刘基不禁哑然失笑道:“我不过就是去了一趟溧阳,你用得着这么担心吗?”
刘基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也不禁涌现出一股暖意来,心想自己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回来之后还能有人这么牵挂自己,这种感觉还是蛮幸福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这时院中忽然飘过来一阵浓郁的香味,刘基四下里闻了闻,然后问阴容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我早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公子回来吃饭呢。”
刘基闻言不由得心头一动,笑着道:“哦?你自己做的饭菜?这我倒要先去尝尝了。”
阴容也跟着拘谨的浅笑了一下,然后又略带着些忸怩的道:“也不知道合不合公子的口味。。。。。。”
“无妨无妨。”
昔日里刘基在军营和众将士们一同吃住,特别是对于吃喝刘基一向也不能太讲究了,现在听说阴容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自己,忽然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忙碌了一天,腹中有些饥饿难忍,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回到书房,先脱去了一身甲胄,然后便急不可耐的向客堂走去。
阴容忙着帮刘基换完了衣服,然后又见刘基一副猴急的模样,于是便抿嘴笑着道:“公子先稍等片刻,我去把饭菜再热一遍,公子回来的晚,饭菜都凉过好几遍了。”
饭榻上,几碟山野素菜虽然不能和山珍海味相媲美,但是看起来却清淡而又别致,刘基刚夹了一筷放在口中,还来不及仔细品位,这时阴容便忍不住先问道:“公子觉得怎么样,还合口吗?”
“嗯嗯,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这般心灵手巧,做出来的饭菜也这么好吃。”
阴容不可开交的忙了半晌,现在听到刘基连口赞许,脸颊不由得飞了红晕,心满意足的站在刘基身边,默默看着刘基埋头品尝着自己做的饭菜。
刘基吃了几口之后这才发现阴容依旧站在身边,于是忙道:“嗳,你怎么不过来吃呢?”
“我。。。。。。”
这时的阴容显然还对这里的环境依旧有些生疏,感觉和刘基一起坐下来吃饭有些不太合适,不一起坐下来也不太合适,听了刘基的话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基见阴容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于是便放下手中筷子,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以后把这里当做家就是了,你以前在家里怎么样,现在依旧怎么样就是,你也不用这么拘谨,来,你也坐下来吃吧,忙碌了这么长时间,你也饿了吧。”
阴容听刘基这么说,也只好依言在旁边坐了下来,并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碗筷。
“这府院里只有你我两人,以后你也无需见外,也不用分什么尊卑,只要把我当做你的家人就是了,衣食住行,只要你喜欢,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平日里,刘基周围的人大多都对自己前恭后据,这种尊卑差距让刘基感觉人与人之间很难贴心论交,现在见阴容真心的对待自己,因此刘基从内心里也并没有把她当做下人看待,只希望和她相处能够随意一些。
虽然刘基这么说,但毕竟阴容在乡间居住惯了,在这种陌生的全新环境下很难放开手脚,再加上刘基身为太守,又和她身份悬殊,刘基越是随意,使得阴容越发的感觉有些不太适应,只是坐在那里不停的往刘基的碗中夹放着菜肴。
“报公子,郡丞秦大人在门外说有要事求见公子。”
两人正在默默的吃着饭菜,就在这时忽然只听门外侍卫高声道,刘基闻言不由得一愣,心想天都这么晚了他还要来见我,莫非郡内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让他直接进来吧。”
刘基话音刚落,不一刻的功夫,秦弘一脸愁眉不展的快步来到客堂,抬头忽然发现刘基和阴容正在烛光下吃饭,秦弘见状也来不及细看,忙道:“原来公子正在用膳,那下官先到客厅里等候。”
刘基见秦弘不由分数便转身回头向外面走去,忙放下碗筷叫住他道:“不必了,秦大人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外人。”
秦弘仿佛也确实有什么急事,听刘基这么说于是便也不再避讳的转身又走了回来。
在秦弘印象中,刘基在丹阳郡内原本并没有妻室家眷,现在见一个妙龄女子正在烛光下陪着刘基吃饭,秦弘看了一眼阴容,不由得讶然道:“原来公子早有妻室了?”
大概是第一次经手秦弘的缘故,这时的阴容见了秦弘,整个人也忽然的紧张了起来,忙从饭榻前坐了起来,神情有些紧张的站在了刘基的身边,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去称呼秦弘。
刘基见阴容有些手足无措,于是便先安慰她道:“不用害怕,你只需叫他秦大人就行了。”
阴容这才依言对着秦弘盈盈作揖道:“见过秦大人。”
阴容对秦弘有印象,但这时的秦弘却对焕然一新的阴容没有了任何印象,秦弘满脸疑惑得刚想要再问刘基,这时刘基也不等他问下去便直接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急事?”
“下官来找公子确实有些事情想要请教,”秦弘闻言忙收回了散乱的心神,然后低头想了一下接着又道:“这次公子从溧阳回来,下官听说公子将卢县令抄家,并且又将督邮严大人也罢官革职,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刘基毫不避讳的答道。
“呃。。。下官以为。。。”秦弘犹豫了一下道:“下官以为公子这样行事,只怕有些欠妥。”
刘基松了一口气道:“莫非秦大人来找我就为了这些事?那你说说有什么欠妥的?”
“公子初来丹阳,对郡内事务尚不熟悉,溧阳县令曾是朝廷命臣,手中握有天子圣旨,虽然他有罪,但是公子就这样将他抄家灭族,这怕会惹来天下人非议。”
秦弘不愧是郡丞,考虑问题也比一般的官吏更深远了些,刘基想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罪应当有朝廷来惩治,我来抄他的家是越俎代庖了?”
“下官也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说,卢县令纵然有罪,但是他已被人割去首级,如今案情已销,公子再将他抄家,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意气用事了些?”
听到这里刘基也不由得低头沉默了一阵,然后才道:“关于这个话题,在县衙里已经和督邮争论过,我现在不想在继续争论下去。关于抄家的事,我已经吩咐人着手处理去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官官相护,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这次将卢县令抄家,惹得溧阳县衙众官吏一阵恐慌,郡丞秦弘虽然和卢县令官职不同,但是刘基这样的做法,也难免让秦弘心中留下阴影。
秦弘见刘基闭口不再谈下去,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无奈想了想,然后又接着道:“公子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在下自叹不如,只是严助严大人久任督邮一职,对郡内各县大小事务无不谙熟于心,这次就因为这些小事公子就将他革职,在下也为他感到有些可惜。”
“真的可惜吗?”刘基回头看着秦弘道:“若不是督邮严助玩忽职守,事先事后如实不向郡内汇报,溧阳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种地步,卢县令现在都被抄家了,那严大人难道就不应该被革职治罪?”
秦弘见刘基语气忽变,于是忙解释道:“公子说的是,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严大人不向郡守汇报,想必也有他的苦衷,公子就因为这一件错事就将他革职查办,只怕会惹得众人寒心。”
“一件错事?他如果只犯了一件错事我也不至于将他革职治罪,难道秦大人忘了泾县的事吗?若不是严助事先向郡内汇报,也不至于让山贼祖郎攻下泾县,杀戮当地官吏,像严助这样欺上瞒下的督邮,我要他有什么用?我若不革他的职,我还能革谁的职?”
秦弘听刘基说完顿时哑口无言,严助瞒情不报导致泾县失去控制,这可是秦弘当着众人面说出来的,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这时的秦弘自然也无法去反驳。
刘基见秦弘默然无语的站在那里,于是便继续道:“我就纳闷了,你秦大人和严助一向不合,我现在已经革他的职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可你怎么反过来又为他说起话来了?”
沉默了许久,秦弘这才一脸怅然的道:“公子说的是,我和严大人素来秉性不合,平日里多有矛盾冲突,这也不过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疥癣小事而已,但是在下毕竟和他同郡为官十余载,如今严大人一朝被革去职,在下只是有些为他感到有些伤感罢了。”
刘基闻言也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道:“我做事有我的原则,在郡内任职,最低限度我可以容忍你昏庸无能,但是我却不能容忍你不能欺上瞒下,两面三刀,坐山观虎,卢县令将游缴吕育陷害致死,严助身为督邮不向郡内汇报也就罢了,但是他事后也不应该继续隐瞒此事,对于这种事,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像严助这样的督邮,无论他是什么人,有什么出身背景,我也必将他全部革职治罪!”
说到这里,刘基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严助出身士族,因为有家族撑腰,原本以为在郡内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但是刘基作为太守,不但手中握有数千兵马,而且还有刺史刘繇在后台撑腰,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现在刘基将严助革职,同时也就意味着他能根据具体情况将郡内任何人都给治罪。
秦弘来找刘基也就是隐约的感到他将会要触及到自家的利益,才会不避私人恩怨来找刘基说情,但是听了刘基的话后,发现刘基语气异常坚决,眼神里也闪烁着年轻人少有的任性和固执,原本秦弘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刘基商议,但是这时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无奈,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秦弘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于是便起身告退,转身出了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