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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就在这里换。”
纳兰束的房间里,斐娜就这么面无表情坐在床上,吐字清晰,完全没有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原来,就在纳兰束刚传送回到房间没多久,穿着白色长裙的斐娜就抱着一件同款式灰沿白边的袍服来到了这里,要纳兰束换上去看看。
“哦,好的。”
于是纳兰束接过衣服,正准备直接往身上套,斐娜又被他这一举动给惹生气:“哪有这样子试衣服的?!”
“唉,好啦好啦,那你出去一下,我现在就换。”
只是过了很久,斐娜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这么坐在纳兰束的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纳兰束,任纳兰束怎么说她也不肯出去。
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便给别人看。”纳兰束斜瞥了不动声色斐娜一眼,“看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嗷。”
斐娜冷冷地说道:“你脱不脱?不脱我帮你脱。”
“……”纳兰束一缩脖子,见耍无赖无效,也只好当着斐娜的面,把衣服脱得只剩一条裤衩。
斐娜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对纳兰束的身材做出任何评价。
只是没有人察觉到的是,她的瞳孔比平时放大了不少,耳根也已经泛起了赤红。
倒是藏在神国里的纳兰梓,在看清自家哥哥的身体之后开始惊呼:
“哦~哥哥,全身都是结实吗搜(muscle)口牙!”
听着脑海里纳兰梓那咸湿的声音,纳兰束脸都黑了。
这货的骚话怎么这么多的。
经过这几年来的不停磕药,纳兰束的身材确实是变好了许多,皮下无用的脂肪消失,就连腹部原本那浑然一体的一整块软软的大腹肌都被药力划分成了六块硬邦邦的小腹肌。
顺便提一嘴,纳兰束不停磕药导致自己血液内脏与肌肉组织等都含有各种有益药力,就连骨头也渗入了药性。
换句话讲就是腌入味儿……也就是说纳兰束本人的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远远高于其观赏价值。
什么狂人日记?
纳兰束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一边将那件袍服穿上。
如果此时切换到斐娜的视角就可以看到,妹妹斐娅正蹲在纳兰束的身前,目光紧紧地盯着纳兰束腹部的那六块肌肉,脸颊因为过于兴奋燥热而烧得发红,时不时还用粉舌头轻轻地舔舐嘴唇。
好诱人……
好想摸摸………
会是什么触感,什么味道呢……
感受到妹妹的想法,再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斐娜差点就绷不住了,她原本以为妹妹是挺胆小的那种女孩的,没想到在此刻居然会有这副痴女姿态。
“挺合身的。”纳兰束换好之后,抬起双臂摇了一下,发现袍绣精美细致的煞是好看,“今晚要穿的吗?”
“嗯。”斐娜回答道,“今晚是圣树祭典的最后一天,传说王逝世的那天。”
停顿了一下,斐娜又说道:“也是新王登基的日子。”
“嗯?新王登基?”纳兰束惊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那个爱德华王子吗?”
“是啊,现在已经到处张贴公告了。”斐娜起身走到纳兰束是身后,帮他系着腰带,“世界之树今晚就会苏醒,王储也要成为君王了。”
“听语气,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斐娜的语气依旧冷淡,听上去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
“谁当圣树精灵王对我而言其实并不重要,毕竟对我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斐娜低垂着眼睛,“父母的病榻前,我和妹妹向王哀祷,希望他们能够康复,可他们还是走了;在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我向王祈求,希望能得到另外的陪伴,可过来这么多年我依旧是和妹妹相依为命。”
“那个我从未见过的王,祂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所以我也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虔诚。”
“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样子,或许这就是同龄人把我当成异类的原因吧。”
“唔……确实,灵者为先嘛。”
纳兰束对斐娜的这个态度甚是赞同。就像上次那样,那些染上瘟疫的精灵们到死都还在念叨这那个什么“王”,屁用没有。要不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手相助的话,恐怕现在这个圣树精灵族已经灭族了吧。
“好了。”斐娜系好腰带后,转到纳兰束的面前,替他整理领口,随口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吧。”纳兰束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今晚世界之树苏醒,那自己趁机去顺走一点树脂,然后偷偷溜出王城,找个地方把永愈灵药炼制出来喝掉,最后再让纳兰梓把自己弄回家,想办法解决神性占比过高的问题,如此也算是给自己这一趟卡泽希文之旅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至于斐娅心上人的那份永愈灵药,等以后见到那人的时候再兑现吧。
斐娜停顿了一下,低着头整理纳兰束的衣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看来冷静了好多啊,是看开了吗?
原本纳兰束以为斐娜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会急眼,没想到会如此冷静,想来斐娜应该是接受了自己的那套说辞了。
“走吧。”
将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斐娜很自然地握住纳兰束的手,拉着他往门外走去。
纳兰束下意识地想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斐娜抓得很紧,而且在感到纳兰束的小动作后,竟然扭动手指地和纳兰束十指相扣了起来。
得了,这次是怎么也挣不脱了。
既然如此,纳兰束也之后乖乖地跟着斐娜走了。
来到外面,果然所有的精灵们都换上和纳兰束与斐娜所穿的那种袍服和长裙。天空清澈如水,新月悬空,街道灯火通明,每个精灵的脸上的洋溢着微笑,时不时地看向那神殿和王宫。
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世界之树的苏醒,等待王的回归。
当然,只有两位—当然,准确来说是三位,他们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关心,那就是斐娜斐娅和纳兰束。
她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纳兰束望着少女的瘦削的背影,心里犯起嘀咕。
自从出来之后,她就一直牵着他的手到处漫步,没有什么目的,二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慢慢地走着。
突然,少女停在了一株盛满花朵的榆璃珐树面前,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上面那一朵朵美丽的花儿们。
“怎么了吗?”纳兰束也停下了,抬头看去。
“花。”少女伸出手,指着其中的一处,“帮我折下来。”
“哦,好。”
纳兰束依言将那出枝丫折下,将上面的那两朵榆璃珐之花枝交给少女。
“是并蒂花呢。”少女的语调轻柔,轻轻捻转着花枝。
“是啊。”
“呐,纳兰,你有听说过我们精灵族与世界之树的联系吗?”
“听说过。”纳兰束回想这些年他所听闻的传说,“世界之树偏爱精灵,视他们为自己的孩子,时时护佑着它是所爱;世界之树上盛开着无数的花儿们,由于精灵们与世界之树存在联系的缘故,因此每一朵都代表着一位精灵。”
少女听了纳兰束的话,久久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静静地注视着手中的花儿。许久,她抬起头,看着纳兰束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将这朵并蒂花递到纳兰束的胸前。
“请收下这朵榆璃珐之花吧。”
纳兰束看了一眼胸前的榆璃珐之花,再看向少女,恍然间居然发现眼前的少女突然变成了两个。
这两位长相一模一样的精灵族少女一左一右贴靠着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人一手执着同一柄花枝。她们就好似那盛放于其上的娇艳双花,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存在如此美丽之物。
是斐娜和……斐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