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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张氏被吓得惊慌失措,才知眼前这位平日一声不吭的老实人被击怒了,也是要咬人的,又见对方还凶神恶煞地瞪着儿子,那手里的刀闪着寒光让人心惊胆战,骆张氏这会忙赌咒发誓以后定要管住这张嘴,决不会出言不逊。
林大米听后这才饶过骆子芦,只是临走前,憨厚一笑道:“反正俺老家与大娘家不过几十里地的路程,若是俺回去之后,听到甚关于姑娘与妹妹的坏话,俺可是要来找你们的。”
待林大米消失在线视中,骆张氏才松了一口气,呸了一口,骂道:“怎倒霉遇到个大杀神。”旁边子芦更是露出怨恨的表情。
虽然父母不敢再招惹林大米,但骆子芦却因被人当众追杀大失脸面,心中愤恨无比,便暗地里寻来几位平日关系极好的蔑片,想私下狠狠地教训林大米一下,让对方知道惹了他且不是能轻易完事的
只可惜骆子芦认识的不过都是些无利不往的闲汉,自是不愿做这些没甚利头的事,很快他们便直言拒绝了,更有二人还嘲笑了骆子芦几句。
骆子芦见众人这般反应,自是心中不爽,倒是有位蔑片私下好心告诉他关于当初骆子竹被赎回来的细节。让子芦听得目瞪口呆,直呼,“好个母大虫。”
所以如今眼下,骆子芦也只得暂时收起为难林大米的念头。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子菱笑了许久,大赞道:“正是一物降一物。”
待临行时,母女自是依依不舍,骆家碧见状却笑道:“小嫂嫂有何舍不得,女儿嫁入好人家自是应该高兴,而且都住在同城,平日走动却也方便。”
骆二娘这才抹干泪水,送女儿出门。而乐队带着骆二娘一片爱女之心,吹吹打打地跟在子菱与王青云身后送他们回家。
王青云是骑马行在轿前。
子菱是坐在轿中,随着轿子一摇一晃,她的心情也是起伏不定,留恋着家中的温馨,想到以后在王家的生活,子菱又感觉有些忐忑不安。不自不觉摸出骆二娘交给她的一封昨日送到的书信,却是远嫁他乡的赵大姐所写。
信中赵大姐自是恭喜子菱嫁得好郞君,又提点了几句需妥善对待夫家的众多关系,笔一转她又写到子菱送她的那件双面绣的扇子让婆家的几位小娘子一见便十分欢喜,还有夸张者直叹此扇是天物。夫家几位小姑子便一直央赵大姐割爱,可赵大姐怎会将绣有她的名字的物事送人,所以无赖之下只得央求子菱再绣上一件有双面绣花样的圆扇,以便到时可做小姑子三年后出嫁时带的嫁妆。
见赵大姐信中字里行间流留出的幸福,子菱自是为她高兴,回家提笔便回信,调谐她如今嫁了人,一门心就在夫家人身上,三年后的事如今就急性地提出来,煞是不像自己印象里那位进退之间不慌不忙的赵大姐。当然帮着绣扇子不过举手之劳,子菱自是同意。
新婚第四天大早,王青云因如今已是恢复平常的作息,早天未亮就出门打理长辈安排下来的事情。
所以子菱醒来时,看见的便是空无一人的寝室,呆望着依然挂着喜福的窗口,她突然想到自从嫁进这小院里之后,还无甚王家亲戚上门看望过,就连王青云的亲妹妹也不曾上门看望一下自家这位亲嫂嫂。
既然如此,山不转水转,你们不来见我,我却不能失礼。子菱想到这里,忙起了身细梳妆了一番,便让春香与秋香捧着准备好的礼物,三人前去向二夫人请安。
出了屋,就见润玉正在安排女使打扫院落,四目相对,润玉自是规矩地向子菱叉手诺礼,子菱只微一笑,便离开小院子。虽说润玉对家中事情知道得更为清楚,可子菱心中却还有些隔阂与疑惑,自是不敢轻言相信对方。
王青云的小院离二房的正院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走过一处雕花木廊就到了正院拱门口。有人见着子菱前来,自是通报了夫人,很快就有女使笑着将子菱迎进屋。
二夫人早已起身,此刻正在听着管事婆子报四郞娶妻的花销账,这会子菱来屋,她便先将管事的婆子们都打发走,然后笑着让子菱坐到她身边来。
见着子菱送来的物事,二夫人不痛不痒地赞了几句,便让女使收下,又拉着子菱的手,很是关心地问话。
子菱见这位娴熟秀美的二夫人虽表情温和慈祥,却不能让自家能亲近起来,所以子菱也不多说甚话,只二夫人问一句,她便低头小声地不愠不火答一句,倒十足不善言辞的老实模样。
虽子菱一副老实样,但她的眼神却不实老,这会偷偷地在这间飘着檀香、装饰雅致的房里四处扫寻那尊传说中的二尺高玉观音。
但努力的结果让子菱遗憾,到最后也并未见着那尊二尺高的玉观音,只是见到玉观音前任主人,王青廉的妻子王蔡氏。
王蔡氏也是长着一副端庄秀美的模样,穿着淡霜色暗花的罗衫,抹领绣着缠枝花,绣花的花心用金丝串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腰间系着环佩,下身淡蓝色印花裙,裙间也有用金丝钉了几颗珍珠做点缀,整个打扮华贵却不嚣张,淡雅却不显太素色,一看便是位贵家千金。
而这位王蔡氏对子菱的态度十分谦和有礼,但很快子菱就感觉到对方对待她的感觉和二夫人如出一辙,亲切却不亲热。
子菱见状不免私下猜测,想必大户人门的女儿家教都是很好,虽心中看不起你但却不轻易在脸上表露出来,换一句话来说“涵养”更好。
子菱与她寒暄了几句,实在感觉说的话没甚营养,便找了个机会告退。她且也怪不得对方对自己没甚热情,因为自己对她们也不是很有热情,毕竟感情是慢慢培养的,一见如故只是少数,而且子菱心中还有另一个认识,指不定这妯娌的感情根本不需要过于亲近。
子菱临走前,二夫人淡笑着嘱咐了几句,“既然你已嫁入王家,自是王家的人,以后一举一动不可有损王家的声誉。我们这些长辈对你且没甚更多的要求,只愿你呆在家中服侍好四郞就是了。”
“妾身紧记姑的教诲。”子菱表面虽老实回话,暗地却不得不诽腹:这话怎听着有些怪话。想来大娘你且不愿意有人知道二房有位寒酸的媳妇,才会嘱咐我慎言慎行。不过,你不愿多见我,我还不耐天天晨昏定省反被人嫌弃,不如直接免了我这件事,才是你好,我也好。
虽在二夫人没落得甚好话,但子菱还是兴致勃勃直奔王乔氏所住之地,公司老板娘要关注,自家的直接领导人也不能忽视。
见子菱前来请安,门口的婆子便进门通报。过了许久婆子才出门,面无表情道:“朝云如夫人请小娘子你进屋。”
子菱一进屋就见屋里装饰摆设透出一股富贵之气,再见王乔氏一身绛色罗衫,下穿豆绿罗裙。这会正斜躺在塌上,见子菱进来,过了许久才坐起了身子,旁边阿珠立刻端来银唾孟。
子菱上前必恭必敬地叉手诺礼,王乔氏将口中的石榴子吐到唾孟之中,将子菱上下打量了许久,露出一丝冷笑,说话咄咄逼人,“你来看我干甚?我可不认你这个媳妇。”
听了对方这般阴阳怪气的直话,子菱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如今也不恼怒,只笑着捧上首饰盒,态度恭敬道:“纵然妾身有再大的不是,惹了娘生气,还是请娘消火才是。如今四郞已明媒正娶抬我进了门,不看佛面看僧面,四郞毕竟是你的儿子,而我是他的妻子。”
王乔氏呸了一口水,打开首饰盒,随意拨弄了一下子菱送上的头饰,露出不屑的目光,道:“也不知你用甚狐媚招术迷了我儿,虽你如今进了门,可也不是万事大吉,管好你的狐狸尾巴不要让我抓了把柄。”说到后边自是目光锐利地恨了一眼子菱。
子菱站直了身子,低着头,屏息不语,一副眼观鼻,鼻观耳的正经认真模样。她这会只当领导是更年期发作无事训话,所以左耳进右耳出,不留下一丝难过。
王乔氏见子菱一副任自家辱骂的低姿态,完全没有一丝不满与反抗的意图,就感觉自家一拳像是打在空气中,没任何反应,对方反常地不像婚前相亲那日所见的强势之态,她且还记得这个骆子菱反驳时那股傲气的神态。
这时王乔氏不免有些百无聊赖,心想再不中意这位新妇,但她毕竟是儿子娶进门的正妻,若真当众打了她的脸,也就等于打自家儿的脸,实在得不偿失,让人看笑话。想到这里王乔氏勉强平息心中的不悦,但越看子菱越觉得碍眼,挥手便让她下去了。
见子菱离开,王乔氏却有些不甘心,忙叫阿珠,“我箱里还搁要着十匹旧年的素绢和绸缎,你取了全部送到四郞房里,听说新妇的女红极好,如今她且闲在家里无事,就请她做些绣活,正好给四郞的亲妹妹二姐做嫁妆用。”
王乔氏还强调了一句:“另外告诉她要亲手绣制物事,才算是嫂子对小姑的心意。”
见着阿珠奉命下去,王乔氏才感心中舒服了一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捡起一只子菱送来的石榴花绢花细欣赏一番,突然又想起子菱刚才那副鱼不惊水不跳的呆木表现,王乔氏心情又开始有些烦躁,用力将绢花扔地上,“怎这女人的表现让我有种面对四郞时的那股气无处发、力无处使的郁闷。”
王乔氏又摇头道:“呸,我家四郞再不争气不求上进,却也是我儿,怎会与那女人相同。”
从王乔氏房间出来,子菱见着如今热辣的太阳已高挂在天空,天气开始闷热起来,她且没甚兴致去见那位冰冷的小姑子,就让春香将礼送了过去,自家带着秋香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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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年前很多事情堆在一起,会更新不定,希望大家见谅,另因有读者提出了妾不应该被人称作夫人,其实是青草一时懒打了一个字造成,为了避免大家误会,青草将前边的朝云夫人,全部改为朝云如夫人,真是惭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