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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此事过了七八日,磨墨兴冲冲地拿来了一件物事,气喘吁吁道:“大姐,我大伯做出刨子来了。”
子菱倒喜出望外,微有激动道:“果真能行吗?”
磨墨抹了脸上的汗水,不停点头道:“果真能行,这物事刨起木头,那是一溜的平。”子菱忙拿过刨子一看,虽做工极粗糙,但却正如自家画的形态一般,相差无几。
秋香听了也是高兴,道:“恭喜大姐,刨子做好了,不过大姐要这物事干甚?”
子菱兴高采烈,大笔一挥:“快去草市上买一块大冰块回来。”
秋香被大姐突如其来的要求给弄昏头了,过了一会反应过来,问道:“大姐且是真想要大冰块吗?这物事可不便宜。”
“秋香,用这些钱去买就是了。”这会子竹时了屋,取下身上的钱袋交到秋香手里,“这些就当哥哥的赔礼。”
子菱见着哥哥拿出自家的月钱,笑道:“不用我花钱买冰,那就多谢哥哥的赔礼了,妹妹笑纳下了。”
秋香便拿钱出门买冰,而借着这功夫,子菱叫来夏香忙着将这刨子打理干净,顺便放在锅里煮上些许时辰。
待过了半个时辰,冰块买回来了,刨子也是煮“熟”后擦干净晾冷,至于其他人皆是满脸困惑地望着子菱,不知她要做甚。
结果众人见着子菱精神抖擞地拿起刨子在冰上磨蹭了几下,便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吩咐道:“磨墨你来刨冰。”
子菱这会心里却有些遗憾,体力不行,技术不过关,连自做第一碗刨冰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磨墨听子菱叫他刨冰块,虽不知其意,却也掀起衣袖,抓起刨子,学着刚才子菱的举动,初在冰上磨了几下,还显得有些笨拙,待掌握了技巧之后,不一会便刨出小堆的冰粉。
子菱细一看这些沙冰只比自家印象中的沙冰稍大粒了一些,但也算不错了。
这会大家隐约有些猜到子菱做这件物事的用途,待她将凉酸梅汤倒在放了刨冰的碗中,他们终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大姐是想吃碎冰子。
子竹免不了摇头道:“我且不知应是赞你,还是应责你,有必要只为了吃碎冰,便费这般大的力气做这物事,直接用锤子多砸几次便可。”
这会时候子菱听了哥哥的话,也笑了起来。怎自家穿了牛角尖,其实用锤子砸与用刨头刨,出来的沙冰有何差别,反自家又无法做冰淇淋,非要折腾出这刨子干甚。
倒是四香吃着酸梅汤刨冰赞不绝口,叹这刨冰是天下第一美味的解暑冰饮。夏香更是吃完一碗,难得文雅地说道:“真是吃后口齿留香,意犹未尽...磨墨大哥,再刨些冰出来,俺再吃一碗。”
这副贪嘴模样,惹得其余三香大笑不止。
秋香极崇拜地望着子菱道:“大姐真是聪明,这物事不仅能将冰块刨得更细碎,且更不必费太大力气,以后我们也不用使大力碎冰块了。”
这会吃了几口刨冰的子竹也改口赞道:“不错,再不用费劲咬冰块了...”
子菱见着众人喜欢刨冰,开心笑道:“不过是我贪吃惹得事,你们再鼓吹我,小心我得意忘了形。磨墨你能否请你家大伯做些小点的刨子,然后再将里边的刀片调试一下,方便力气小的人也可刨冰才是。”
磨墨忙点了头便离开。
当天,骆二娘便自此事,当时她且也只一笑而过,倒是春香有些商业头脑,小心提醒子菱道:“大姐这物事其实可买钱的。”
子菱笑了笑道:“我且知这物事可买钱,只是家中无木匠,我已找了磨墨,叫他请来他家的大伯。”
过了一天,磨墨独自一人在大姐门前不声不吭地跪着,倒让一出门便看着他跪在跟前的子菱吓了一跳,不解地望了一眼才知此事赶来的子竹。
“你这是做甚?”子菱问道:“不是让你请你家大伯,为何你要跪在门前。”
磨墨道:“俺家大伯无脸见大姐,俺替他向大姐道歉的。”
半会功夫,磨墨便将事由说得一清二楚,原来自磨墨大伯自做出来刨子后,便惊叹此工具的便利,推刮木料皆不费时也不费力,就擅自做了五副卖给其他几位关系极好的木匠。昨天磨墨知道后自是气恼,顾不得大伯是其长辈,责他因小利忘信义,怎能将骆家定制物事擅自给了他人。当时他家大伯就后悔,自道昏了头,央磨墨为其向大姐求情求宽恕。
子菱虽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怒恼,但很快这种怒气就散去了,毕竟虽磨墨大伯有些不厚道,但一开始自家也便未向他说过不可泄密或自用,如今自是不必恼怒才是。
再说这剽窃的行为,最后结果取之木工,还之木工,却也是物归其“主”没甚大不了的。自家当初要做这物事,不过是一时贪嘴而起的念头,本不是为了挣钱或甚其他念头。
子菱挥了挥手道:“反正事已至此,多说出是无益。”
这会磨墨却红着脸,又拖过旁边的二袋麻布道:“一个布袋里装着是卖五副刨子的所有钱,请大姐收下。还有他擅自买出去的五副刨子也都追了回来,在另一个麻布袋中。”
子菱一愣,立刻看了一眼子竹,见他也是一脸惊讶,想来也不知磨墨其意。
子菱这会淡笑道:“这且是你家大伯的辛苦钱,无须交给我才是。再说既然追回了刨子,你大伯哪里来的刨子钱?”
磨墨道:“这些钱自是下的大伯失信失义应付的赔款,还请大姐收下才是。”
子菱道:“刨子我且收下了,钱还请你收回去才是,按理我且还需要付你家大伯工钱才是。”她也知磨墨与他家大伯且是市井穷人,这些钱两应是他们平日辛苦攒下的。
磨墨却摇头拒绝收回钱两,并说了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来:“俺家长辈说过,君子重义,小人重利。这刨子本是大姐所想,自应由大姐所有,我家大叔不告便取用,分明是重利轻义。若俺不按刨子同等价的钱两赔给大姐,则等于匿而不告,岂不愧对大姐,更让俺与大伯没有惩罚,那我和大伯与小人有何差别。”
一番说话说得头头是道,听得子菱惊叹无比,让子竹也望着自家的这位随从很是惊奇,颇有半日不见刮目相看。要知当初子菱叫骆二娘雇下磨墨,就是看来他老实,也问过对其知根知底的牙婆,了解到磨墨是个老实的农家儿子。
之后子菱便吩咐磨墨三不可,不可让大郞进赌场,不可让大郞进风月场,不可让大郞接触蔑片之类的人。而磨墨自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倒让子菱担心他是否且都记住了。待磨墨将子菱刚才说得说结结巴巴重述一次后,子菱才知他是个有心无口之人,让他跟着大哥且是很放心。
至于子竹却有些嫌弃这位随身书童太过沉闷,完全没有书童应有的机灵模样,虽名字里有墨,却一见就知胸中无墨。且是让子竹稍有后悔,明明知道妹妹的审美念与众人皆有不同还将选小厮的权利都交给了她,要知别人敷粉她都要说成装鬼,别人纹身分明极美,她却说像个黑社会混混,再问何为黑社会混混,妹妹竟说是后街无赖的意思。
更有同学中气质文弱、举止优雅之辈,妹妹却总是扁嘴自语道:太多小受,这个时代的小攻真是幸福。但是我们就可悲了,优质资源屈指可数,怪不得要让女子缠足,且是要让我辈比他们更显柔弱才行,真是矮子里边拔高子。
终让子竹明白偶尔他与妹妹且是鸡同鸭讲,不通不懂。倒是子菱知子竹的心思,当时便哄道:“我已是请了牙婆为哥哥再找一位小厮,且是要机灵的人。”子竹听了才高兴起来当时便乐滋滋带着磨墨出门找同窗玩鞠球去了。
而如今自家的随从坦坦荡荡的行为,自让子竹倍感心喜,原来那一丝不悦的心情也都化去了,忙笑道:“既然磨墨有这等君子之行,妹妹且还需要成全他,收下才是。”边说边向着子菱眨眼,这会收下钱,待以后再行弥补,也是不迟。
到是子菱一番思虑,问道:“你家大叔做了几副刨子?”
磨墨忙解释道:“他做了五个,每个1200...。”
子菱打断磨墨的话道:“既然你家大叔用了我的主意,不花些钱怎么行。不如这样,你家大叔花钱买我的主意,他卖出一个刨子,我便收二百文钱作为主意费,期限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大叔买卖自由,无须向我付卖甚钱。”说罢便叫秋香从麻袋里数1000文拿出来。
在子菱看来,刨子这般物事必然会很快在木工中流行起来,而这些木工指不定只需看上几眼,就能仿制全了,又何必紧抓着这物事不放手,而且有磨墨家的大伯这位熟悉工在,且是占了个先机。
当然一个刨子二百文的价也是子菱随口说出的数字。若是要的钱太少,到不如不要。若是要的太多,毕竟做这刨子也是要人工、木材,铁料等等支出,自家也不必太过了。一副二百文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正好是半石米价。
见着大姐这般说道,磨墨自是激动地脸通红。大姐这样做分明便让大伯挣这钱名正言顺,而且二百文钱比起刨子的价实不算甚,要知不过几天的功夫,大伯便卖出去五个刨子,除去本钱,差不多共挣了快三贯钱,足是大伯半个月才挣得到的钱。
这会子菱道:“既然我已收了钱,这五个刨子还请你带还给你家大伯才是。”
磨墨这会却不知如何言辞,刚才说那番激昂有力话时的劲头,不知甚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能深拱身子,谢过子菱。
这会子竹笑道:“如今事已过,我且还要去王家练鞠球,过几日要与别班球队比试才是,磨墨,还不帮我去拿练球的家伙。”
磨墨老老实实地跟着子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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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看过各类资料,发现旧时民间有吃刨冰的习惯,但在唐宋时却无刨冰类的资料,只有冰水或嚼冰块的诗词,便猜想在当时还未有刨冰这一种吃法的出现,就让女主偶然盗版了一把刨冰的发明。谁料刨冰一章写完之后,我查看刨子相关资料时,突然惊讶发现,有人研究说无史记或其他记录显示在明代之前有刨子的出现,当然鲁班造刨的传说出外。
啊啊啊!俺没有想让女主变成推动中国硬木家具发展的伟大第一人,俺真没这样想,但是不愿吃不了刨冰的子菱,只能又硬顶着压力带动刨子的发明,不过青草尽量淡化了这一发明所代来的影响。
菱儿,一不小心你伟大了一把,虽然没发明甚价值百万的物事,但相信你自己已经快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一大助力,请自勉之,毋骄傲。
但我想女主剽窃这一方式,应该不会被穿越知识漏洞协会抓捕。(这段话三百字五十个字不算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