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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天的冲动行事让一向很少干涉子女的冷家老爷冷宇首次震怒不已。他严厉的责罚了霍桐,虽然他是奉命行事,但就如冷擎天所言,他不知是非、不知该劝阻主子反倒死忠的服从,让事情演变得不可收拾,这对幻海之冀的名声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如果他真是忠于冷家,就该知道阻止它的发生。
所以冷宇绝不轻易饶恕!
当冷傲天踏入冷家的主厅时,一室的严肃虽压迫得人有些吃不消,但他依然面不改色。
冷家男女主人各坐在主位上,冷擎天则站立一旁,霍桐已被斥退,整间屋子只剩冷家人。
“傲天,给我一个理由。”冷宇冷眼看着眼前丝毫没有任何悔意的二儿子,语气里虽听不出怒意,但那一双犀利的眼眸已流泄太多的苛责。
“没什么理由。”
“砰”的一声,冷宇奋力的敲打桌面。“没有理由?!你忘了我们冷家、幻海之翼是凭什么纵横四海的?!当一个海上的赌国,凭借着令人折服的公信力还有圆熟的交际手腕,令世界上的富商巨贾对我们趋之若鹜,奇迹的创造了一个海上的梦幻王国。你一向深懂这个中道理的,也比擎天更有交际手腕;没想到你却让我失望了。”
“让你失不失望不是重点,反正以后冷家的主子是大哥。”
这句话让冷宇震怒得想怒喝出声,却被一旁的妻子给阻断。她温柔的看着儿子,闪动的黑眸里透露着一抹怜惜。
她的两个儿子注定只有一个能承接下这份傲世的产业。有人说他们兄弟阋墙,有人说他们是良性竞争。一个是沉稳内敛,一个是鸷猛狂狷,看似完全不同却又有其相似之处。
这是血缘上无法割舍的牵绊。
冷傲天的才能不比冷擎天差,但就因为小了一岁,所以注定不是王者,或许是这样的不公平让他心生怨怼吧!而他也一直以冷擎天为对手,不甘愿轻易的臣服。
“傲天,不管将来冷家的主人是谁,幻海之翼永远是冷家人肩上的责任,你避不了,就连集爱也一样。如果有朝一日,擎天接掌了一切,你也必须是他身边最有力的辅助者,这是妈妈对你最深远的期望。”
是呀!王者只能有一个,谁与争锋?他终究只能当个辅助者。
拉起两个儿子的手交握,她慈祥的亲着他们的额。“你们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希望将来你们能携手让幻海之翼更加的在世界上扬名。”
“妈”
“答应我,傲天。”
闭起眼,冷傲天轻微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甘愿,但他的雄心万丈该让它止歇了!
“还有,晚上带黎芯来见我。”
冷傲天诧异的抬头,正好迎上母亲那一双了然的眼眸。“我都听集爱说了。这些年来你的罗曼史我听多了,只是你从不认真,我也就不想干涉。而现在你似乎遇上了一个让你用心的女孩,所以我想看看。”
“我知道了,晚餐后我会带她来。”
她抚摩了儿子的发梢,然后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却又被冷宇唤住。
“你得罪了鲁宾先生,他一气之下要求我们用船上的快艇送他们上岸,这里离雅加达不远,我可能就让人护送他们上那里,你等会儿先去跟他们赔罪。”
冷傲天一听,不禁黯沉了神色,爱丽是怎样羞辱黎芯的他不会忘记,要他去赔不是,做不到!
“傲天?”
“我做不到,是爱丽欺人太甚!”
“我听说你连爱丽的床都上了?做得那么离谱就给我好好的收拾残局!”
强忍下心头的不服,冷傲天不再吭声地转身离去。为了冷家的声名,他还是得拿出该有的礼仪。
幻海之翼是冷家人肩上的责任,一个永远的荣誉呀!
“骆彬哥。”黎芯悄悄的寻找到何骆彬,趁着彩子不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拉着他商量事情。
“怎么了?”
“你能不能想想法子带我离开船上?”
“啊?你要离开船上?但我们还在大海中航行呀!”何骆彬惊讶的看着她,却见她又黯然失色。
她想了很久,与其留在冷傲天身边不断的受伤害,还不如早点解脱。只要离开他,她被桎梏的心就有得到救赎的机会。那将是很痛苦的过程,但却是她唯一可选择的复退之路。
冷傲天毫不在乎的与爱丽发生肌肤之亲,难保下一次他又会跟谁。与其战战兢兢的守在他身边,真的不如割舍一切。她心乱如麻,却也知该当机立断,因为她知道如果拖延到船只靠岸,也许她的心又要动摇了,到时候想走都跨不出脚步。
“求求你!只有逃出这里,我才能找回自己。整艘船上我也只能跟你商量了。”
“可是汪洋大海的,要怎么跑呀?”
“我观察过了,船上有救生艇也有快艇。”
“这”他是不是该跟彩子商议一下呢?否则万一出了事
正懊恼时,不知何时窜进了两个人,二话不说便用手巾往黎芯的嘴巴捂去。何骆彬吓了一跳,回神想大叫时,来人也快速的用手巾捂住他。瞬间,一阵强烈的气味灌进鼻间,他还来不及思考,整个人已颓然瘫倒。
“黎芯?”
不得已遵从父亲的命令向鲁宾父女致歉,然后送走他们后,冷傲天立即回到船舱的卧室,却不见黎芯的人影。他纳闷了一会儿,随即往彩子的房里找去,却正好发现彩子也在找寻何骆彬。两人相遇,不约而同地起了不安的预兆。
“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吗?会跑哪儿去了?”彩子咬着牙思考,只见冷傲天已唤来船上的侍从,交代他们搜索整艘轮船。“傲天?”
“今天何骆彬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没有呀!只除了昨天你误会黎芯和大少不清不白,她向骆彬哭诉了好一会儿而已”
何骆彬什么事都会跟她说,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他们的消失根本毫无预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想家、想回台湾。可这里是大海中央,哪有可能呀!”
想回家?她就那么想逃开他吗?
是自己伤人太甚吧!所以她想带着一颗脆弱的心逃开他的生命?
不!他绝不允许!
快速的来到船舱里,一一的查询,终于在一间空的舱房里发现异状。冷傲天不安的捡起地板上掉落的手巾往鼻前探闻,立即警觉的侧开头。
是二氯化氢?!
懊死的!冷傲天奋力的丢下手帕,转身往船上奔去。
“傲天?怎么回事?”彩子感受到事态严重却不知所以然,只能在后头追着冷傲天。
“二氯化氢,可瞬间让人昏厥,黎芯和何骆彬恐怕被人掳走了!”
掳走?!是谁会这么做?!
彩子紧缩了胸口,担心得渗出冷汗。以何骆彬的单纯,他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呀!怎么会有人对他下手呢?
而且黎芯也不会去招惹谁呀!除了
天呀!莫非是
“霍桐!”奔上了船板,冷傲天一面叫喊着霍桐,一面命令人放下快艇。如果他判断得没错,人一定是被鲁宾给抓走了。太可恨了!事情因他而起,要报复也该针对他,何必对黎芯和何骆彬下手呢?
“傲天,我也要去。”
“不!你放心,我会追上他们,将黎芯和何骆彬带回来。”“可是”
冷傲天阻断彩子的话,一个翻身跃下在波浪中起浮的快艇。霍桐也跟着跳下。
“傲天!”
冷擎天的叫声让冷傲天一愣,难道他想阻止他?抬起头来,眯眼看着站立在船上的身影,却见他扔下一个黑色物体。他下意识的举起手接个正着。
“传言中,鲁宾先生是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商人,为了预防万一,带着我的枪去。”
金丝滚边的手枪,是冷宇在冷擎逃邺十五岁那年亲手交到他手中的,枪柄烙印着冷家的商标,是未来主人的象征。冷傲天眼一眯,无言的将枪枝插入后背裤腰里,迅速的发动快艇引擎,在亮得刺眼的深海里雷速般的航行。船身因着快速的震动而摇摆不已,他漠视,熟稔的掌控着方向盘,以极限的速度驰骋,激起白浪滚滚,喷溅了全身。
黎芯!黎芯!喔!攫夺他心的女人!千万别出事,否则他会不惜一切复仇!
霍桐抓紧船杆以防止自已被震下海去。
看来主子是真的为那女人痴乱了心,这是不是代表他即将有一个女主子了?
追了一个时辰,除了海水外什么鬼影子都没瞧见,冷傲天气愤的敲打着仪表,对着天际狂怒的吼出声。
而蓝天依然,海上波光粼粼,广阔的湛蓝中只孤独的飘浮着一艘船只,其余,就再也没什么了。
两天后,冷傲天追到了美国洛杉矶,直接上门要人。
迎接他的,是爱丽那一张娇柔的容颜。
“啊!傲天!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爱丽对他仍然爱慕不已,见到了他那一身英挺的躯体,不禁开怀的搂上他的肩。她好怀念他的怀抱,即使醉死在他怀里她都会微笑的。
“废话少说,人呢?”毫无感情的推开她,冷傲天迅速的瞄了豪华的屋子一眼,又将视线绕回爱丽的身上等着答覆。
“哎呀,瞧你急的!我爸说得没错,只要抓住你的弱点,自然可以逼你就范。”
“是吗?”扯了扯嘴角,冷傲天阴阴的笑着。
爱丽却丝毫也没意会出那是火山爆发的前奏,还傻傻的倚上他的身,娇滴滴的开口“只要你跟我低头认错,从此不再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我可以请我爸爸放了他们。”
天真无知的女人!
推开她,冷傲天连回答都懒,径自跨向屋内搜寻着。
“你这什么态度?!你不想要他们平安回去吗?”爱丽气青了脸,想追上去却被身后冷然的声音给震住。
“可怜!连二少的性子都摸不透的人还妄想驾驭他!”难得开口的霍桐微扯着嘴角冷漠的说,然后迈开脚步跟随在冷傲天身后。
“你们你们”
气死人了!从小到大,她还不曾被这么嗤之以鼻过;没想到他们竟这样待她!
教人怎么忍受得了?!
爱丽气得扭曲了脸蛋,大声的唤来她老爸。
“喔?这么快就找上门来?”鲁宾咬着雪茄,胜券在握的由楼梯上走下来。
冷傲天一个转身,阴森的锁着他的身影“你这老狐狸,竟耍这种卑劣手段!”
“你这么说就错了,所谓兵不厌诈,何况是你惹我在先。”“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们?”冷傲天忍着心中一团火气,瞪视着眼前气焰高张的男人,周遭的空气冷凝着,散透着一股烦闷的气息。
“你那样羞辱了我的女儿,你说该怎样才能原谅你呢?”
“放了他们,我随你处置。”
“不!不!这样就不好玩了!你伤了爱丽的心,那么我如果伤了你在意的女人”
“我会杀了你!”阴恶的光芒闪现在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是如此的猛烈,仿佛沁进人的灵魂深处攫夺一切。
鲁宾被他的气势震了一下,随即抽了一口雪茄以安定神经,然后往后屋而去。
“这样吧!既然你是冷家的一分子,那么干脆我们就以牌桌上的赌局来决定一切。”
“你想怎样?”冷傲天跟着他进入一间密室,只见屋子中央摆设了一张豪华的桌子,桌子一旁站着一个年轻人,眼神里尽是睥睨的意味。
冷傲天脸色一沉,又瞪向鲁宾,瞧见他向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黎芯和何骆彬两人就被押了出来。
才两天,她的脸色就变得那么差!
冷傲天心中翻滚着怒火,但他强压着,没有表露一丝一毫。
看见冷傲天现身来救他们,黎芯的心窝不禁注满暖意;没想到冷傲天对她还是有情的。这两天她困在不安中,满脑子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虽然期望着冷傲天会来,但又害怕他压根不知道谁抓走了他们。
结果他还是来了!是真的放不下她吗?
“哎呀,冷傲天,你来了!快救我们呀!他们简直不是人,一路上都粗暴的对待我们,每天还只给一块面包果腹,简直就不是人!”何骆彬气恼的叫嚷,他跟黎芯莫名其妙被抓走,坐着走私船进入美国境内,压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整天将他们关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都快闷死了!
幸好冷傲天来了,否则他肯定会死得不明不白。
听他这么一说,冷傲天的脸色更沉了。原来他们是这样对待黎芯,怪不得她的脸色如此苍白。如果可以,他真想摧毁这里的一切!
“鲁宾先生,说清楚,你到底怎样才放人?”
“简单!”他往桌边的椅子坐下,点了点手上的雪茄,立即有人伸出手承接烟灰。“我们以一局决胜败,如果你赢了,他们让你带走;如果你输了,希望你不介意黎芯当我的情妇。”鲁宾狂傲的笑着,他虽然是洛杉矶的富商,但一向喜欢流连赌场,也因此跟黑社会多少有些接触。
冷家一向自认为海上赌国,他一直希望上船见识见识,结果在前几天与冷傲天的玩乐中,他一路赢到底,看来冷家根本只是自吹自擂。
所以,这场赌局他有绝对的胜算,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替女儿出口气,还可以挫挫冷家的锐气,怎不教人开心?
冷傲天眼一眯,所有的忍耐几乎冲破临界点。那老不修竟胆敢打黎芯的主意!懊死的!冷擎天说得没错,他根本不是正经的商人,看来他确实有可能跟黑社会挂勾,得小心一点才是。
他斜睨了眼桌边站着的年轻人,轻声问道:“发牌的人是他吗?”
“正是。他恰巧是我的儿子,希望你不介意。”
狈屁!在他的地盘就算介意又能如何?还不是得顺着他的安排。
冷傲天一把抓开椅子坐了下来,交叠起双腿,锐利的看着眼前的鲁宾。
“这场赌局对我毫不公平。他们两人本来就是我的人,赢了对我没有任何附加的好处。倒是你,赢了就多了个床上的女人,年轻又够劲。难怪你对这场赌局兴致勃勃,但我可就兴趣缺缺了。”
在一旁的黎芯听了不禁脸色忽青忽白。没想到冷傲天真要以她为赌注,还说她年轻又来劲?!
他怎能如此荒谬?!万一输了,那他真要将她押给人当情妇?!
不!她不相信!
“嗯,你说得也没错。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儿子的一只手掌。用我的女人对押你儿子的一只手掌,就看你敢不敢押注了。”
冷傲天的话让鲁宾和他的儿子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但只一下子鲁宾便鼓掌笑了出来“好!有意思!这样我将更热血沸腾。我可追不及待的想搂上那女人了。”
真想一拳打烂那张淫秽的脸!
冷傲逃隈狠狠的盯视着鲁宾,却在一瞬间变换了温暖的眼神瞄向黎芯,神奇的抚慰了她心中的恐惧不安。
“一局定输赢,不得放弃换牌。”鲁宾瞄向他儿子然后下命令“发牌!”
“等等,我要切牌。”
“你真多疑。”
“凡事都该谨慎点才好。”
“有时候光谨慎是不够的,还得有幸运之神的庇佑才行。”鲁宾阴恻恻的笑着,信心十足地看着发出来的牌。
黎芯手冒冷汗的直盯着牌桌,因为这一局决定着他们的未来,虽然荒谬不堪,她却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
“骆彬哥,他们在玩什么?”黎芯小声的探问,觉得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这莫名的赌局里,实在令人感到讽刺。
“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梭哈吧!以五张牌定输赢。”
以五张牌定输赢?!
冷傲天竟然用五张牌决定她的命运?!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这男人真是令人伤痛心肺!难道在他心里,她就如此不值得珍视吗?
自己真是错爱了人!错爱了呀!
“看来命运之神是站在我这边了。”鲁宾的牌是黑桃10、黑桃j、黑桃q、黑桃k。他眼睛一亮,笑得诡谲。“哈!只要底牌是黑桃9或黑桃a,我就是同花顺了。反观你的,三张2,一张9,充其量也不过是小三条,如果你运气好,底牌拿个9,也顶多是葫芦,想赢我比登天还难。”
“不看到最后怎么知道呢?”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鲁宾胸有成竹的翻开自己的底牌,一个明显的9字显现,他开怀的大笑却又倏地僵住。
颜色不对!不是黑桃,是红心9!
懊死的!
原本该是同花顺的,竟变成9、10、j、q、k顺牌而已。
没没关系,就算是顺也赢过他的小三条。
鲁宾强力的保持镇定,不安的搓揉着手心,然后急切的抬起头来盯着冷傲天眼前的牌面。“快快翻你的底牌呀!”“很抱歉,你期望的黑桃9跑错了地方。”唇一扬,冷傲天将底牌一掀,在鲁宾放大瞳孔的惊愕中优间的落定桌面,却有如千斤重的石块沉落在鲁宾的心湖中。
9黑桃9?!
“啊啊!”两张9、三张2,葫芦!怎怎么可能?!
鲁宾震惊的站起身,完全不敢相信,他的儿子也吓傻在一边,无法理解为何他完美的作假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你说得对!玩牌还是要有幸运之神的庇佑才是。我的葫芦赢过了你的顺。”
“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问我为什么明明该是你拿同花顺,我拿小三条,却变成现在的局面?”冷傲天毫不带感情的笑着,眼里尽是鄙视与恶华之气,那阴惊的气息令人震慑。
“莫非你作假?”
“不!你们比谁都清楚,作假的人是你们。你儿子洗牌的技术一流,完美的安排了我们两人应拿的牌,只可惜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完全忽略了我在切牌时已破了他的设定。”
“可是我在你切牌后又将牌给偷换回来了呀!”他一急,自己抖出了作弊的行径。
“我不是说了?你太高估自己了,所以不知道我已偷偷换了牌支的顺序,就算你将我切开的牌再偷调回,发出来的牌也是我安排好的,而不再是你原先算计的。”
“没没想到有人的技巧如此出神入化”他喃喃,眼神显得空洞。
到底在说什么?他嬴了吗?
黎芯和何骆彬实在听得一头雾水。
“怎么可能?!在船上时,你明明一整晚都输给我呀!”无法接受眼前的胜败,鲁宾不禁叫出声。
“没错,那一晚我确实一路败在你手下,但那是因为我的心无法专注,整晚都放在黎芯身上。现在可不同,为了她,我丝毫分心不得。”
冷傲天的话让黎芯大大吃了一惊,原来他真是在意自己的!
她惊喜莫名的盯着他,却见冷傲天挪移身子往她而来,一个眼神扫向霍桐,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时,鲜血喷洒,哀号声悚然响彻室内。
等众人收回心神,霍桐已擦拭好染血的刀锋,迅速将它插回腿侧的暗袋。
“啊!儿子呀!”鲁宾被喷洒而出的血液吓得惨白了脸,赶忙抱住彬倒在地的人,惊愕的看见一只断掌躺在血泊中。他的心跳差点停止;没想到传言中的赌国恶少竟真是如此冷血!
看着眼前的景象,所有的人都俊愣住,黎芯则因这残忍的血腥起了一阵恶心干呕,冷傲天连忙将她搂进怀中,不教她再瞧见那骇人的景况。
“痛死人了!爸!快救我!”
“快!快叫医生!”
“鲁宾先生,谢谢你的招待。你忙你的,我们先走了。”冷傲天讽刺一笑,掉转头就要离去。
“你你”这鬼魅般的男人!诱骗了他女儿又伤了他儿子!他忍不下这口气,忍不下!
一股气冲上心头,像扭紧他的心脏般令人痛苦不堪,鲁宾费力的忍着心窝的紧缩,抽出预藏在桌脚的枪枝,猛地朝冷傲天开枪。
“啊!”时间像停格了一般,又像他的思绪闪失了片刻,眼前的一切在刹那间模糊了。伴着枪声响起,黎芯迅速的翻过身护住了他。
呆愣了半晌,他的手为何会沾染血迹?
他茫然。只见她像只垂死的美丽逃陟,颓然的倒在他怀中。
不容人发愣,随着鲁宾的开枪射击,他的手下也立即掏出枪械,对着冷傲天一行人攻击。
冷傲天回神,迅雷般的掏出插在身后腰际的枪,毫不犹豫的还击。
“二少!快退!”霍桐奋不顾身的护着主子,一面开枪掩护冷傲天,一面困难的撤退。在一阵混乱中,他们狼狈的逃脱,但却独独遗漏了一个人。
“天啊!你们就不能行行好,带我一起逃吗?”何骆彬无奈的哀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在他期盼的眼眸中消逝无踪。
他真的好想哭喔!虽然是男人,但他就是想哭嘛!哪有人倒霉成这样呀?!”鲁宾那些人本来要抓的是黎芯,只不过抓人时他碰巧在一旁,所以就被一起担来了,结果为什么只有他一人独独被留在这里呀!
鲁宾眼见冷傲天逃了,气极的连连咒骂出声,然后在发现何骆彬没有逃走时,愤恨难消的将枪口瞄准何骆彬,想杀了他泄恨。
“哇!哇!别饶命呀!”
“哼!胆小表一个!冷傲天既然丢下你不管,就表示你没什么用处,烂命一条,干脆我送你上西天!”
“哇!等等,别开枪呀!”他怎么那么衰呀?!平白无故的当了炮灰!如果到阎王爷面前,他一定要好好上诉一番。
“临死前有什么屁话快放!”
“我我能不能让我打通电话给我妹妹?”
“不行!”
“拜托拜托!她是我唯一最心爱的妹妹,让我临死前再听一次她的声音,而且如果你愿意放我走的话,我会请她筹钱来赎人。”何骆彬恳切的哀求着,虽然让鲁宾看得满腹不爽,但当他听见赎金时,不禁思考了一下。
反正杀了这小子也没好处,如果他可以换些钱也不错。
于是鲁宾收回了枪,将话筒递给他。“别给我搞鬼,就叫她拿五十万美金来换你好了。”
何骆彬战战兢兢地接过电话,拨给了在西雅图的何蔷薇,然后在对方接听后便像个小孩子似的哽咽了起来,把所有的委屈都一口气宣泄而出。
“喂!讲了老半天,你到底提到赎金的事没?”鲁宾不顺眼的瞪着讲电话的他,气恼的一阵叫骂,却见何骆彬将话筒递向他眼前。
“我妹婿要跟你说话。”
呃?鲁宾狐疑的接过话筒,一张脸渐渐的转为灰白,终于将话筒给重重的挂上。
奇怪的现象!鲁宾的手下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人敢在他像是火山要爆发的情形下出声探问。
鸦雀无声几分钟后,鲁宾终于拿起桌上的东西乱砸一通。混乱中电话声响起,阻断了他的发飙。
“老板,电话。”
用力的接来话筒,鲁宾不爽的出声,却被对方给吓了一跳。
“鲁宾先生,我是赛门亚宾斯,想必你听过我的名字。”
赛门亚宾斯?
他怎么可能没听过?!美国西海岸属一属二的企业集团桓宇企业的第二代总裁,在高科技产业呼风唤雨,甚至鲁宾的工厂都得仰赖桓宇的鼻息生存。
但他这种大人物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
“简单的说吧!我刚听说你手上有个人质,我就要他,希望你卖我一个面子放了他。如果你办不到的话,就准备接我律师团的信函吧!饼去一年来你一直在与我公司的交易上谎报价格,连货物都有瑕疵,我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还听不懂我的话,那么后果你自己承担。”
“喀”一声,电话给挂断了“嘟嘟”的声响轰进了脑袋瓜,鲁宾这才失魂落魄的垂下话筒。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是史都华企业集团的前任总裁凯尔史都华,一下子是桓宇企业的赛门亚宾斯。
他到底是抓了什么样的人呀?!为什么有那么强的后盾?转头瞪向何骆彬,只见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很不巧,我的妹婿刚好是史都华企业的前任总裁,那赛门亚宾斯则刚好是我的死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