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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六殿被江舒齐这类似赌气的话,逗得摇头失笑。尚不待他继续穷极无聊消遣小江,那等待已经的家伙已然悄悄靠近,一阵子极有节奏感和韵律感的脚步声,声声而来!~那家伙,似乎是有备而来呀!六殿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略略转移了视线,昏暗的花廊,摇曳的花灯,映照着迎面而来的一张文弱清秀的少年脸,这样的少年会……是个人物吗?一时间,六殿下心潮上泛,晦暗难度。“来者何人?”
红衣少年大方磊落地出现在六殿与小江眼前,从容地大礼拜见,难得这个衣着俗不可耐的家伙居然也是个极端明白人,双脚站的位置刚刚好压在皇家保全人员(姬氏暗卫员工)的出手线上。只是这少年即便极力镇定,却也施行叩拜大礼的时候却把自己的身份暴露无疑,魏国的礼乐遵循古礼,很讲究风流大大气,白话说就是龟毛地臭美追求一种符合魏国男子礼教的帅范儿!!这小子叩拜之时,虽然极力掩饰,程序也流畅,却仍旧难遮没有经过专业长期培训养成的那种自然天成的风范……,他不是帝都权贵人家的子弟!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民子青州聂九,叩见皇六殿下,见过江公子。”
青州聂九?六殿与小江惹不住同时动容,“青州聂九?聂凤歌?你就是那个以才学和笛艺声名鹊起,与张援张子列,吕少庵吕九精并称青州年轻一代三杰的聂凤歌?”饶是六殿日渐喜怒不行与色,也忍不住连珠炮似的问出了口。饶了他吧~~“真是闻名不如……”旁边的渐渐公子小江也忍不住发出了半句感慨,后半句应是被他脸色泛红地强咽下。家教啊,家教!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吧?”红衣少年到是直白,带着一股潇洒和超脱劲儿,仍小六和小江隐隐品出点张援的味儿~
尴尬地笑了笑,小江首先代自家六殿询问道“传闻青州聂九,才高八斗之士,笛声名动青州,惹得青州不少佳人自荐枕席,而且成名已久。而公子这年纪,似乎不大对头……”说穿了,有才是有才,但是有才又会到青楼调戏佳人的小郎君才能混出名声,这聂九沾花惹草的名声位居三人之首,却不想,见了面也只是个年仅十余岁的少年?话说,张援那小老头都可以做他爹了,⊙﹏⊙b汗……
“聂九童年早慧,八九岁大就跟随家父出席了青州一界的文华会(就是当地有才的大小郎君和当地有貌的大小花魁合办的高级聚餐宴会的,当然会后也许会干点其它啥啥的!),席间不过做了篇策论,承蒙叔伯们抬爱,得了些许名声而已!后来世人传扬的渐多,和人并称青州三杰到是谬赞了。”娃,乃那是谦虚的表情吗?囧!
“那么,聂九,你此时见孤,有何来意呀?”姬小六有兴味地问道,这家伙,这出现方式咋就那么像张援那个家伙呢?很有点主动、倒贴的架势!“愿为殿下爪牙!”
噗——,真直白,一心甘做打酱油的小江一下子就被逗得破功了。姬小六也发笑地道“聂九,你不是有才吗?怎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文士为谋,辅助主公;武士善器,为主爪牙!聂九呀聂九,你想抢孤身边暗卫们的活计不成?”
却见聂九微微一笑,自有胸竹地道“文人谋国,乃是用智;武人掌器,操起勇武;殿下少年雄主,曲部中焉能只有此等货色?”这话,这话岂不是将张援、龚云全兜进去了?都变成了【这等货色】?咳咳,咳咳,小江童鞋连声地咳嗽,真有点知道该说啥好的架势!这家伙!
“哦?那你又何能货色呢?”姬六嘴上挂笑,心中却是发怒了,以他高傲的性子,手下居然都被人指点为【此等货色】焉有不生气之理?
“殿下定是以为聂九乃是青州寒门出身,文不如您身边张援张子列名声在外,武不如您身边的姬氏暗卫大统领之一的龚云龚统领忠心耿耿,更且没有您身边的江公子家世雄厚可为臂力!是以,聂九即便是此时投效于您,又能当何大用?”聂九说这话时不卑不抗,隐然是备有后招。姬六听了这话,终于放下兴味玩笑之心,重色道“继续说!”
“太子骄纵,二殿下刚愎,七殿下孩子心性不足与之谋,皇上其余诸子皆碌碌,宗室之中光王世子到是个能干的,可惜了,身份决定命运,他身为王弟之子,必然遭遇新皇钳制,未来成长有限!只有六殿下您,生性坚韧,才谋出众,当是大位的最佳人选!”
“好个聂凤歌!”妄议皇室,乃还真敢说!姬六眸色加深,心思转动……
大逆的话都说了,端详着姬六的脸色,显然这位早已有夺位之心,那么自己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如今正是快马加鞭之时。“虽然陛下当今更看重七殿下,六殿下您多受拘束,甚至身边有限的部署也被分化拆解!所以殿下您现在危矣!~”
姬六听了这话,忽然冷哼出声“孤有何危?切莫做那危言耸听之事!~”
“殿下之危机,不在部署之减少,而在陛下之打压!陛下的连番厌弃,殿下敢说您收下的部署都依旧忠心耿耿,全无二心?”真是一语中的,姬六终也忍不得动容,看来聂九这家伙,没少下苦心琢磨他的事儿呀!
“那又怎样?聂九可是觉得孤连这点御下的能力都没有?”姬六猛然间眸中爆出精光,威势狂卷,王就是王,即使是幼年也容不得人小视和质疑!!“聂九焉敢小视殿下?殿下的御下之能又怎会被人所质疑,但是,殿下!若不能破开陛下的压制,逆流而上展示出殿下您强大的潜质,时间久了,总是产生些愚蠢的惶惶之辈吧?”
看人家这话,说得多委婉,即不打脸还点明了要点,关键是人心若是散了,小殿下您辛苦聚集的团队就得解散!这年头,玩游戏都得组团,您当皇帝背后能没个强大的精英团队咩?
答案是:不能。
姬六一双虎目危险地眯了起来,狠狠地盯住那嘴巴滔滔不绝忽悠他的少年,很有点虎视眈眈的味道。“聂九,聂凤歌,你太当自己是个人物!”
“哈哈!”红衣少年忽然洒然一笑“殿下定是已然有所图谋,说不定早就下定决定,打算破釜沉舟以弱博强,玩一票大的。让凤歌来猜猜,今夜风大凉,树影婆娑,当是吉时~~”
“聂凤歌!”若是刚才姬六的眼神是危险,那么现在就是暴戾了,甚至是杀人灭口的血腥!“这盛乐大长公主的清平园子的确是个好地方呀?只是,若殿下当真今夜动手可就入了局了,想来下次聂九再与殿下相见也就只能在东疆那满是蚊虫的野林子了喽!”
“你说什么?什么入局?什么东疆?莫非你知道了些什么……”姬六忽然神色转为阴厉。能让六殿下神色大变,聂九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分胜算,便更加从容地道“难道殿下竟是看不穿吗?”
“看穿什么?”姬六厉声道。
“六殿下得封齐东王之日,就是殿下被贬谪入东疆之日!~”聂九斩钉截铁地断然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大魏五百年江山,从来就没有一位皇子在皇父在位的时候就被贬谪到东疆过,东疆,那是皇族的流放地!
聂九忽然声音转为飘忽,长叹一声道“殿下呀,您还是太稚嫩了,张援张子列也未免太君子了些。宫中权妃当道,陛下的耳根子软呀!”
“不,孤不信,孤不信皇父会如此待孤!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原本数年的宠爱都是假的?难道孤的母妃不是仅次于皇后的惠贵妃吗?难道皇后她不希望用孤来牵制日渐成长起来的小七吗?对了……还有姑姑她……”一股深深的恐惧瞬间便抓住了姬六的身心,隐隐的,姬六竟然觉得自己能够感觉到聂九说的都是真的。一但被贬东疆,之前的一切努力皆成流水!他手底下的人,还有几个能够继续追随!??
几乎一息间,姬六进退失据了。“殿下!!”重重的一声殿下,硬是喝醒了姬六的神志,是他,一如既往关切着他的小江……“舒齐”几乎呢喃的一声轻唤,道不尽此中复杂的情感。
“聂,凤,歌,说出你所知道的!”姬六大神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喝道。
却见聂九悠哉地用手轻轻敲了敲脑袋道“凤歌不知,但是凤歌会揣测!”
“聂——,凤——,歌——”姬六此喝几乎咆哮,却发现他越心急,对方便越是悠哉!“殿下真是好笑,承认陛下的连番压制就是在逼迫你有大动作放抗,并借此为由全盘清扫您所有潜藏着的暗势力,再将你扫地出门流放到东疆很难吗?
您的部署多少都是原本姬氏的暗卫死士,您怎么就那么大胆还敢继续放心使用呢?是谁给你了莫大的信心呢?龚云吗?”最后三个字重重地砸在了姬六的心眼上。
明日的更新在晚上九点零五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