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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当两个壮硕大汉突兀出现,横在她们前行的路上,她顿时紧张起来。
她缓缓地放下握着的冰尘的手,漂浮半空的冰尘身体便也停止移动。
“素不相识,为何拦路?”有雪轻咽口水,暗中戒备。
“将这位美人儿留下,你可以走了。”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衣衫的男子说。
“你们想干嘛?”
“我们不会对她怎样,只不过要请她去一个地方做客……”
“做客?有那么好的事情!”有雪冷笑,继而已扣起手指,顿念咒语。
第一次施术没有成功,蓝色衣衫的男子勉强躲过她的出击,窥心术没有施展。而另一个人已经一掌劈来。
虽是首次遇敌对阵,但对自幼学练窥心术的海罗有雪来说,她深知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保持冷静才能发挥她的能力,更好地施展窥心术。
轻巧地躲过另一个男子的攻击之后,她飞快地扣起手指凝气,对准这个稍显莽撞的男子。
果然,这人顷刻不能动作,立如傀儡。蓝衫男子见状,由不得有雪有施展替身术的机会,飞速而来,在她扣起手指的那一刻成功撂倒她。
有雪的替身回头看着本体,手上却依然在对那名已被制服的男子施术。
眼见本体瘫倒在地,男子无视她挣扎的举动,几条细绳已从哪边飞来,紧紧地捆绑她。
“只会窥心术,风里邪真怎么放心将她交给你。”说着话,蓝衫男子边走去绕着冰尘的身体走了一圈才停下来。
他的手试探性地触摸过去,轻而易举地穿透无形结界,碰到冰尘的衣袖。
正当男子得意洋洋打算出手时,那握住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他连忙放开,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另一男子已冲破有雪的束缚,一掌将替身击没消失,上前问蓝衫男子:“怎么了?”
“这结界只是个诱饵,她身上带着什么会吸收灵气的东西。”蓝衫男子说。
“那怎么办?”
有雪着急地望着周围,焦心地想风里邪真还不回来,他不是对自己的结界甚有把握吗?难道他说的万一出现变数的计划只是那把灵勾月吗?
对于术士来说,最重要的是双手。如今被绑,她努力让自己冷静想到底能怎么拖延时间直到风里邪真归来。
“我来!”那名青衣男子说。
只不过他也一样刚刚触碰到冰尘的手腕就立即抽离,顿时有了一丝惊恐。
“怎么办?”他问蓝衫男子。
有雪见蓝衫男子想了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瓶,瓶里装了四分之一的蓝色水。
“你想干嘛?”有雪有点慌张了。
“我们要带她走。”蓝衫男子瞥了她一眼,说:“既然我们碰不得,就将她装入这玻璃瓶中带走。”
“怎么可能?”有雪看看那只有竹筷一般高的玻璃瓶,不敢相信他们怎能将冰尘装入。
此时青衣男子倒是比有雪先一步反对:“兮盗,这里面装的可是梨海的海水,她的体质挨不到我们回城……”
“不会的。”那个叫兮盗的男子说:“她身上有灵器护体,不会有所损伤。”
“可是……”
“就这么决定。”
兮盗说做就做,有雪还来不及看清就见冰尘顷刻间变化成拇指般大小,躺在那荡漾着的蓝色瓶水上。
“你们要把冰尘带到哪去?”
“梨海,或者更偏僻的地方,只要不是皇城。”兮盗认真地回答。
“为什么?”有雪百思不得其解:“她不会是曾与人结怨的人!她在白国,也不曾认识多少人,你们为何抓她?”
那个青衣男子朝有雪走去,边说:“我们确实与她无怨无仇,但是我们有困住她的理由……”
兮盗手拿玻璃瓶,喊道:“孤藤,别离她太近!海罗一脉的窥心术就算不用手也可以用眼睛对你施法。”
“放心,我还没到那个境界。”有雪实话实说,她听出他们的意思并不是想加害冰尘,反倒有什么缘由要让她不去皇城。
此时孤藤已走到她跟前,他蹲下来,仍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你是她什么人?”
“姐妹。”
“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她只是一个孤女。”
“我们是情谊相好没有血缘的姐妹,不可以吗?”有雪有点气恼:“既然无怨无仇,为什么非要带她走?我受托于人,如何交代?”
“托付你的人,不就是风里邪真吗?”孤藤冷笑道:“就他?一个从不关心国事的叛逃者,有什么资格把人托付?难道她就是风里邪真的吗?”
“你……”
“也许你觉得我们半路拦截对付你一个弱女子,非君子所为,但如果你明白其中利弊,就不会维护风里邪真了。”孤藤居然耐心地跟有雪攀谈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对这被捆绑的女子动心了。
有雪仰头望他,那是一张俊秀的脸,丝毫不带一丝邪气,眉宇间的干脆与风里邪真潜藏的忧愁是截然不同的。
兮盗等得有点不耐烦,喊道:“我们该走了,你跟个小妮子说那么多干嘛?”
有雪深知这是个机会,连忙又追问:“你说风里邪真不问国事,那国事与冰尘有什么关联?”
“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帮着风里邪真。”孤藤说。
“我确实不知道,爹爹相信他,我帮的是爹爹。”
“哼!”孤藤依然冷笑:“风里邪真果然阴险,不知海罗城江如何被他说动的,就算染冰尘不谙世事被他蒙骗,你爹也不至于轻易被糊弄才是。”
“他没跟我爹爹说什么,只不过我爹爹对他施展窥心术之后就……”
“你爹居然能对他施术?”孤藤显然吃了一惊。
“不,是他主动让我爹爹施术的,怎么了?”
孤藤一脸凝重,他突然站起来,朝兮盗走去,附在他耳边讲了些什么,两个人窃窃私语许久。
有雪的心跳得老快,她暗自欣喜拖延了一点点时间,不知风里邪真是否已在回来的路上。
就在这时,她瞧见玻璃瓶中的人突然辗转翻身,一副将醒的样子。当然那两个人也都看到了。
“冰尘妹妹……”有雪还不及说完,孤藤已跑来捂住她的嘴。他离她太近又被触碰,惹得有雪一阵后怕,心跳急速加快。
“不要吵醒她。”孤藤说:。“一旦她醒来站入瓶内的海水,身子就会开始被海水腐蚀。”
有雪一听,懵了,顿时不敢言语。
“我们将她困在里面,也只是想离开这里就放她出来。”孤藤放了手,有雪果然不再大声喊叫,可她同时也不能叫他们快走,只能期盼冰尘暂时不要醒。
“好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掳走她。”孤藤讶异自己居然见不得这女子那般忧虑的神色,较先前对战时的平静,这种战战兢兢的样子居然让他不忍直视。
“为,为什么?”
孤藤回头看了兮盗一眼,暗示他再稍等一会,这才转头对有雪说:“十九年前,白国易主,你可知道?”
有雪默默点头。
“这十几年来,白国被天足一脉的夜行掌控,四季紊乱,举国上下民不聊生,全因他为所欲为地占有飘铃子。”孤藤说:“飘铃子能确保常年飘雪的白国如凡间一般四季轮换,他私自霸占飘铃子使得万物不长,终有一天白国将不复存在……”
“这与冰尘妹妹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吧,我且跟你说一说。”孤藤说:“白国自古以来都由西风一脉为主,天足一脉、天齐一脉、风里一脉辅之。西风苍墨脾性据传十分冷酷,难以接近。但他管辖白国时,风里一脉已不再辅政,天齐一脉自贵为王妃的长公主在皇城离世之后也封闭城门不再过问白国事务。唯有天足一脉的辅助下,他统治的白国倒也四方安定,万物皆灵,事事有序。唉……”回忆往事,孤藤也忍不住叹息一声。
“那是什么导致天足夜行继位?是西风苍墨膝下没有子嗣吗?”有雪茫然不知。
“不,夜行是篡位的。”孤藤说:“他趁西风苍墨换血之时、最虚弱的时候偷袭了。”
“怎么那么卑鄙?”有雪皱眉:“西风苍墨为什么要换血?”
“这至今没人知道,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就算西风苍墨在最虚弱的时候,天足夜行纵使伤得了,也不可能杀得了。除非……”孤藤回头望着玻璃瓶内的人。
有雪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明白了:“接下来就跟冰尘有关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