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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第一天患者的口口相传,后面来排队的患者简直多到超乎想象,哪怕苏莉宣布义诊时间延长两日,每天排队的人应该把迎宾楼所在的街道都给堵住了。每天的三十个木牌发完了,仍然有很多不愿离去,万一这三十人中有人有急事不看了呢?他们都等着捡漏,哪怕这种情况只有万分之一。
于此同时,章先生和虎子说的书也广受好评,他们把在苏莉这里发生的有趣病例一一演绎出来,酒楼的生意也因此火爆了起来,有的人是来听说书的,有的人则是来一睹女神医的风采。一时间,迎宾楼成了整个郁南最热闹的所在。
义诊的最后一天,苏莉还是同往常一样看诊,外面简直是人声鼎沸,大家说话聊天,好不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好似那夏天的池塘,蛙叫声此起彼伏,叫得人头疼。
“听说今天是夫人义诊的最后一天了。”
“可不是嘛,听那些被夫人治疗过的人说,夫人的医术简直神了,就没有夫人看不了的病。”
“可惜啊,夫人不给咱们医治,就光看那些泥腿子和那些走街串巷的,真是白瞎了这一身本事了。”
“你们说,有没有人冒充普通百姓啊。这有钱人和穷人长得有那么大区别吗?我就不信夫人真能看出来,就是看出来,那人死不承认也是没法子啊。”
苏莉让小雪去把门窗暂时关闭一下,好让她的耳根子清净一下。她抬眼看了一下正在香橼桌子前把脉的患者,此人一身粗布衣衫,脸上灰扑扑的,好似是刚刚干完活一般。可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来她这里的都是排了好久队的干净整洁的。而这个男人脸上的灰却显得有些刻意了。
等到男人坐到苏莉跟前的时候,苏莉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没想到还真有人浑水摸鱼。此人手虽然也是灰扑扑的,但手指修长,掌上找不到一点老茧,这太不像一个常年干活的人了。
“请这位大哥先去把脸洗干净。”苏莉并未给他把脉,而是让他去洗脸。
“这是为何?”男人很是不解,“把脉看诊为何要洗脸,我见别人看诊的时候您都没有让他们洗脸啊?”
“咱们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您的脸如此灰扑扑的,我根本看不清面色如何,要如何判断呢?没让他们洗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脸不似您这么脏啊!”苏莉其实也不是非得看人的面色,看舌苔这些也可以,她只是好奇,这个人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到底有何用意。
“不是说您是神医吗?神医也和普通郎中一样吗?”男子听到苏莉如此说,有些气恼起来,“我看这神医的传闻都是吹出来的,看不清脸就不能看病吗?怕是有人虚有其表,弄些个花里胡哨的东西还糊弄人吧!”
说完,他尤嫌不够,又指着香橼和张婆婆说:“谁见过郎中看诊之前还要经过别人的?大伙说是不是,我看哪,真正会医术的,是这两位才是!”
“谁说不是呢,我看着也怪别扭的,没见过这样的。”
“难道真的如这位大哥所说,是这位夫人在故弄玄虚?”
看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男子更加理直气壮。但很快另一种声音就把这种说法给盖住了。
“什么呀,这两人是夫人的徒弟,夫人第一天义诊就说过了。”
“再说了,真正行针和开方子的是夫人啊,如果有本事的是这两位,那夫人为何不让这两人给大伙治疗?万一那针扎错了地方,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就是,就是,夫人说这是她的规矩,来找她看诊就要守她的规矩。不然就不看。”
男人看大家又一边倒的站在苏莉那边,一时有些慌了神。但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苏莉就静静的看他演戏,想用激将法也好,煽动群众的情绪来给她施压也好,她都不吃这一套。
“您看您是洗啊,还是不洗啊,不洗的话就请回吧,恕不接待。”
“行,我,我洗!”男人见拗不过苏莉,只能下去一楼洗脸了。
好久没有开启读心术的苏莉,此时玩心大起,让小团子开启了读心术。这男人铁定有问题,她倒要听听,这货打的什么算盘。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为什么硬要我洗脸啊,洗完脸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吧,她们初来乍到的,哪里认识我,我看哪,可能就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看诊的需要吧。】
男人低着头再次坐到了苏莉跟前,把手放到了脉枕上。
“请抬起头来,不是说了我要看面色吗?”苏莉不满的催促,看看这货到底长什么样?
“看吧看吧!”男人猛的抬起头,直勾勾盯着苏莉。
【看看看,让你看个够,别被老爷我的美貌给吸引了才好。】
【啧啧啧,刚刚怎么没发现,这女人长得真不错啊,不不不,是太好看了,比我后院的女人都好看。】
【再好看也没用了,我现在都不行了,后院的女人都哭着喊着要去外面找男人了。唉,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就……】
男人先是盯着苏莉发呆,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哕~”苏莉侧过身,干呕了一下,这男人太恶心了,她就说怎么看这人眼下乌青,有肾虚之兆。原来是房事过度导致不举了。
【这女人怎么了?难道是被我英俊的相貌给迷得,也是,我那十一房小妾哪个不是被我迷得神魂颠倒的。】
“哕~”
苏莉再次呕吐起来,她受不了了,这人怎么如此自恋,这不就是普信男吗,不他比普信男还普信男。如果真如他所说也就罢了,可明明长了张鞋拔子脸,小眼睛,糟鼻头,大嘴巴,这哪一点和英俊挂钩啊。
“小雪,把,把人赶出去!”苏莉让小雪把人轰出去,这人都有妻妾成群,不符合义诊的标准。
“啊?”小雪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夫人不给他看诊了吗?他是长得丑了点,但,但也不至于把人赶出去吧。”
“你说谁长得丑?”男人听到有人说自己丑,一下就炸毛了,“不对,你刚刚说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看,我可是天没亮就来排队了,我还拿了牌牌了,凭什么不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