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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莉在村里待的最后一天格外的平静,无波无澜。村长给苏莉送来了丑丫的卖身契,自此之后,丑丫和她那对极品爹娘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义诊的三天很快过去了,第四天苏莉他们早早收拾妥当,带上丑丫,踏上了去郁南的路。
“夫人,我,我真的离开村子了啦?爹和娘会不会追过来?渐渐”小姑娘从马车里看着渐渐远去的村庄,那个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搓着。
“他们不敢,快别揉了,小心把眼睛揉红了。”苏莉温柔的把丑丫的的手拉过来,让她躺着,孩子小,马车里正好够她睡的。
“不,不,丑丫躺够了,也不疼了,丑丫可以干活了。”小姑娘想起来,可她怎么有苏莉的力气大呢,被硬生生按在榻上睡觉。可她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她是夫人买来的,那就是要伺候夫人的,哪有大白天自己睡觉的道理。
“你现在最要紧的活,就是睡觉,休息!”苏莉板起了脸,“不听夫人的话,夫人可要生气了。”苏莉原本想说不听话就把她发卖了,可她临时改口了,这孩子刚刚才对她产生信任,还没什么安全感,她不能说那种话让孩子胡思乱想。
“啊?”小姑娘果然被唬住了,安安静静的躺着了。她不想惹夫人生气,她要夫人开心。
因着顾忌着丑丫的伤势,马车走得很稳很慢,好在官道上还算平坦,不影响丑丫的恢复。一行人走了四天才进了郁南县。
“夫人,这里好热闹啊!”一进城门,丑丫就好似个小雀鸟一样,叽叽喳喳,她还是第一次来县城呢,好奇的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奇,一切都那么有趣。
“夫人,那个是什么?”小姑娘指着一个捏泥人的小摊。上面的小人可真好玩,有个猴子拿根棍子,有个和尚骑着马,还有一个人,却长了个猪头,笑死人了。
“夫人,那个人在卖什么?红红的一串串的,玩的吗?”苏莉顺着丑丫的手指看去,原来是个卖糖葫芦的。红彤彤的冰糖葫芦一串串被插在一个草垛子上,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格外诱人。
“小雪,去买三串糖葫芦,给白放和苏歌也带一串。”在苏莉看来,这三个都还是孩子,应该都会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吧。
“是!”马车停了下来,小雪下去买糖葫芦了。许是他们的马车占了道路,后面的行人一时走不通,只能停下来等待。
“快看,快看,那个女娃的脸!”
“哪里,哪里?天啊,那是胎记吗?那么一大块,好丑啊!”
“这样她都敢出门啊?要是我,打死我都不会出来的。她们还坐着马车,应该是有钱人。”
“有钱人又怎么样?长成这样,就是公主也应该羞于见人了吧,哈哈哈……”
“我要是有生了这么个丑八怪,不用婆家休了我,我就自请下堂了!”
不少人看到了马车里的丑丫,对她指指点点。
“你再说一遍!”一把剑抵在了笑得最嚣张的那人咽喉,“你没有孩子吗?对一个小孩子口出恶言,你算个什么东西?”飞鹰实在听不下去了,拔剑就跳下了马车。
“女侠,女侠饶命,饶命!”那人顿时就被吓的两股颤颤,很快一股骚臭味自他身上传开来,地上漫开一滩黄水。
“哈哈,那小子尿裤子了!”
“丢死人了,让他口无遮拦,这下遇到硬茬子了吧!”
周围的人顿时也对他指指点点起来,那人脸羞得通红,却动也不敢动,开玩笑,丢脸总比丢命强。
“被人盯着看,指指点点的滋味好受吗?”苏莉伸出头来,看到这人长得尖嘴猴腮的,一副小人脸。
“我们主子问你话呢?”飞鹰见这人不会苏莉的话,手中的剑一横,剑锋就在那人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不好受,不好受!贵人饶命啊,我,我再不敢胡说了。”那人只觉得脖子一疼,冰凉的质感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身首异处了,连连求饶。
“飞鹰,放了他!”
苏莉又不是滥杀无辜的魔头,不至于因为别人的恶言恶语就要人性命,只是叫他长长记性而已。
“滚吧!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头!”飞鹰收剑入鞘,瞪了那人一眼,一看就是个混子,大白天在街上瞎转,和个长舌妇一样嚼舌根。
那人摸了摸自己脖子,确定自己的脑袋还在,钻入了人群。
小雪拿着一根糖葫芦也上了马车,刚刚她已经把另外两根给白放,苏歌送过去了。马车才又动了起来。
马车里的丑丫却没有什么反应,仍然看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不似一开始的叽叽喳喳。
“丑丫,快吃!我跟你说,这个叫冰糖葫芦,可甜了!”小雪把冰糖葫芦递到丑丫的面前。
“给我的?”丑丫抬起头看向苏莉,她以为是夫人想吃了,哪里能想到是买给她吃的啊。
“是啊,吃吧,酸酸甜甜的。你一定喜欢。”苏莉点了点头。
丑丫从小雪的手里接过糖葫芦,“谢谢小雪姐姐,谢谢夫人!”
小姑娘快速咬下一颗糖葫芦,却没有嚼。苏莉和小雪正觉的奇怪呢,就看到这孩子的肩膀在轻轻的颤动。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在她手上的冰糖葫芦上,糖衣很快就被化开了。
“是我没想周到,我应该买个围帽或者面巾给你的。”苏莉轻轻揽着丑丫的肩膀,她确实把这个忘了,刚刚面对他人的嘲讽,丑丫都没有反应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那是孩子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不怪夫人,丑丫没事的,村里的人也这么说,丑丫都习惯了。”小姑娘听到苏莉在自责,又反过来安慰苏莉。
“是丑丫不好,丑丫不应该哭的,惹夫人不高兴了。”
“傻孩子,快别哭了,夫人没有不高兴。”苏莉摸摸丑丫的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悄悄告诉你,夫人有个法子能治好你的脸。”
“真的?”丑丫从没想过自己的脸还能治好,但夫人说能,就一定能。
“真的,只不过要等待一段时间。”苏莉不是为了安慰孩子才这么说的,只要解锁了空间的手术室,激光手术是可以去除丑丫脸上的胎记的。只是这具体时间嘛,她也不能确定。
“丑丫可以等。”丑丫脸上洋溢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温暖,把苏莉的心都熔化了。
马车在一家名为“迎宾楼”的酒楼前停了下来,苏莉他们准备暂时在这里住几天,马车被小二给牵到了后院。小雪按照苏莉的吩咐,只定了三间房,她和丑丫一间,其他人男的一间,女的一间。房间也不是定的最好的,只是中等,不是好的住不起,只是不想那么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