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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苏莉睁开眼睛,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虽不是在自己府里,苏莉还是准备起床练功。
初一他们已经先一步起床,屋里现在空无一人。苏莉让小雪随意束了个发,洗漱完就一把推开了门。
随着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的场景着实把苏莉吓了一跳。
“夫人起床了。”
“夫人,早啊!”
“夫人,您吃过了吗?”
院外,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村民们看到苏莉还主动和苏莉打起了招呼。
“呵呵,早,大家早!”苏莉尴尬的拉过飞鹰,“这什么情况,都是来看病的?”她看这些人也不像有什么大病的样子,这哪是来看病的,是来追星的吧。
“属下一出门就发现他们了,好像真是来看病的。”飞鹰把自己知道的如实禀告。
“啊?”苏莉疑惑的看向那条队伍,第一次对飞鹰的话产生了怀疑。这村子又不大,这里却聚集了这么多人,难不成人人都有病?
“初一,你去问问村长,村里一共几户人家?”苏莉在初一耳边低声吩咐,她起码还要待三天呢,这些人急什么啊,排这么长的队,她若是一时半会的看不完,后面等了一天的人岂不是会心生怨怼?那她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是!”初一答应着,人却没有往村中走,反而顺着队伍往后扒拉起人来。
“村长!村长!”后面干脆直接喊了起来。
“在这,我在呢!”一只手在队伍的中间摇晃起来。
好家伙,村长竟然也在队伍中,这是带头来扎堆吗?苏莉见村长和初一交谈了几句,又继续回到队伍里,乖的像极了排队等候过马路的小学生。
“主子,村长说村里有45户人家。”初一把从村长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苏莉。
“你去告诉村长,我一天就看15户人家,不管每户人家有几个人,我看完15户就不看了,让他自己去安排今天看诊的人。”苏莉吩咐初一,自己先去厨房找赵婆子了。看来她得提前开工了,在此之前还不得先把肚子填饱啊。
苏莉匆匆用完了早膳,其实就是喝了一碗粥,吃了几个番薯,鸡蛋都没捞着一个。苏莉心里感慨:唐贺之啊唐贺之,你得念我的好啊,我堂堂丞相千金为了你在吃吃糠咽菜的。如果真是原身,这种苦大概还真吃不了的吧。
等苏莉再次出现在小院里,排队的人已经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了。很好,村长的办事效率挺快的。
“好,大伙进来吧。”苏莉朝初一点了点头,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就走了进来。
一个老爷爷率先坐了下来。
“夫人,我爷爷……”站在老人身后的一个年轻后生刚要开口,就被苏莉一个眼神制止了。
“等我把完脉再说。”苏莉现在要提高自己诊脉的技术,望闻问切,她选择把问放在最后。刚刚老人坐下来的时候,苏莉已经观察过他的步态和面色。
一盏茶的时间,苏莉心里有个大概,又让老人家伸出舌头,看看了舌苔。
“您老是不是每逢天气变化就腿脚疼痛啊?”苏莉问。
“是,是,我爷爷每逢天气骤变就腿脚疼痛难忍,下雨天尤其明显。”老人的孙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莉,不过很快就转过了头,脸上却多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难怪他们都说您是神医,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老爷爷看苏莉这么快就把他的病给诊断出来了,人老成精的他也不得不对苏莉刮目相看。今天被老婆子和孙子架了过来,他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医啊,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
“呵呵,您这么早就下结论未免为时过早,不如我帮您扎几针再看。”苏莉不骄不躁,其实老人的病很容易诊断的,刚刚看他老人家走路的步态就知道他关节应该是变形了,影响了行走,结合脉象,便能推断出个七七八八了。
苏莉取出银针,在老爷爷的两条腿上各扎了三针,一共六针,倒不是因为老爷爷的病情有多严重,而是患病时间太长了,她得多扎一个穴位来促进血脉流通。
此时院子里灯火通明,初一他们为了苏莉方便诊脉,点了四五个火把。
“好了,您活动一下看看!”不过一刻钟,苏莉收了针,让老爷爷站起来试试。
“爷爷……”老爷爷的孙子生怕他摔着,忙上前去搀扶,却他爷爷给制止了。
就在刚刚,苏莉给他施针的时候,他感受到双腿有一股股的暖流从脚底直冲上来,双脚好似泡在温水里,很是舒服,这是他好多年都没有的感觉。他相信眼前的这位夫人,定能让他的腿好起来。老人拒绝了孙子的搀扶,撑着桌子,一点点的站了起来,竟然完全不疼了。于是他大胆的试着迈出了步子,一,二,三……十,虽只有短短十步,却是在无人搀扶下,独自走过的十步。
此时院外等待的村民看老爷爷走路好似看见了鬼一样,多少年都没看到老爷子独自出门了,实在有事也是孙子背着出门,原因无他,就是走不了呗,听说他的腿脚都变得和大伙不一样了,吓人得很。如今被这位夫人扎了几针,竟然真的可以走了,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若不是老爷子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乡邻,他们定要以为这是有人安排的托了。
“夫人……”老爷爷先是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腿,再看向苏莉,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饱含泪水。
“老人家,您先别激动,我刚刚只是疏通了您腿部的筋脉,暂时帮您止痛而已。您变形的腿脚是没有办法再回到正常的样子了,要想以后能正常走路,您还得配合吃药才行。”
苏莉再次坐下来,在脑海里寻找针对风湿的方子。《齐名千方》的方子固然都是难得的良方,但还得考虑到老人家的实际情况,很多珍惜的药材他们家肯定是用不起的,斟酌再三,苏莉给替换成了疗效稍稍差那么点,但是常见的便宜药材。
“来,药方收好,照方抓药,一天一剂,三碗水煎成一碗,分早晚两次服用,半个月左右应该就差不多好了。”苏莉把药方递给老人的孙子,并把服用方法告诉了他。
“虎子,虎子,给夫人磕头,快!”老人家拉过自己的孙子,这位机缘巧合才来到他们村的夫人,不仅帮他扎针,还给了他彻底治愈的方子,怎么让他不激动。其实夫人完全可以只给他扎几针就结束的,因为在众人看来,她的确妙手回春的让他能够行走了,可她偏偏还给了他们药方,可见夫人是真的在帮助他们,不是唬人的。
无奈他们家穷得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答谢的,只能让孙子替他磕几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