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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还起不来身,应该是躺在哪里休息呢。”小五娘回答着,她看了看身后的某处,又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小人儿,想要彻底摆脱那个男人,跟着贵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这样一来,小五就成了没爹的孩子了。
“你要真为小五着想,就更不应该让他跟着这样的爹,所谓言传身教,跟着那个畜生,能学什么好?”苏莉看出了小五娘的顾虑。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她那个时代,有多少女人是因为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而选择隐忍,可那也得看那个男人是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我愿意跟您回府,只要能远离那个畜生,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小五娘好似突然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眼神变得坚定。
“那行,我走的时候会让人来接你们的。好好照顾小五和你自己!”苏莉叮嘱完女人,就走了出去,张升早已在等着她了。
小五娘领着小五站在茅草房门口,目送苏莉离开,茅屋里的某个角落里却有一条毒蛇悄悄注视着这一切。
“苏小姐,咱们现在要去看安置得了疫病的灾民地方吗?”张升看到苏莉出来,上前询问。
“对,走吧!”苏莉眼神望向那即将下山的太阳,如果今晚那些人得不到有效的医治,明天的死亡率将会大大的增加。
张升带着苏莉去了500米外的另一处茅草屋,这里还没住进去几个灾民。苏莉一一上前查看他们的病情,还好,暂时没发现特殊情况的。
“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啊?”薛郎中和李郎中领着一群灾民正往这边走,李郎中一眼就看到忙进忙出的苏莉。
“我来看看灾民们啊,您二位怎么跟着灾民一起来了。”苏莉看着两个老人家,这都忙了一天了,两位老人竟然还亲自领着灾民搬迁安置地,真是不辞辛苦,医者仁心啊。
“呵呵呵,我们身为医者,这不是应该的嘛,对了,我和老李头刚刚拟定了治疗疫病的方子。你也一起来看看,是否有需要改动的地方?”薛郎中笑着把怀里一张药方递给苏莉,她有一手如此厉害的针法,在方剂上应该也不会差。
“两位的医术在京都那是医中翘楚,哪里轮得到晚辈来改动,我拿来学习学习还差不多。”苏莉把药方展开,细细看了起来,脑海里立即出现了《齐民千方》中有关治疗疫病的方子。她仔细对比斟酌,发现确实有几处可以增减的地方。
“如何?”李郎中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看苏莉,这方子可是他和薛老头一起商量得出的,想必应该是无可挑剔了,就凭着他和薛老头这几十年的行医经验和在京都的声望,这张药方,不说千两,没有五百两银子是肯定买不走的。
“这方子既对症,配伍又巧,真真是个难得的良方,只是……”苏莉先把这方子夸了一遍,然后特意停顿下来,她想看看两位老人家的反应。如果他们反应激烈,她就不打算说了,治疗疫病,这方子已经足够了;倘若他们还有好学之心,她也可以在此基础上,再改一改。
“难道真的还有不足之处?”两个老头一听,都凑了过来,刚刚那得意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哪里,哪里还有不妥? ”薛郎中一会看看药方,一会看看苏莉。
“您看这两味药虽然不相克,但是如果这味药换成连翘,效果是不是会更好些。”
“再有,我看之前那些灾民不仅得了疫病,原本的身体也虚得很,不如加上这味药,能在治疗疫病的同时固本培元。”
苏莉把她在《齐民千方》里学的东西搬了出来,鉴于她也是第一次用,所以说得有些委婉。
其实《齐民千方》里有很多经典的方子,但是她如果直接用,那么现在的这张药方将会被改得面目全非,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了两个老头的面子,苏莉选择根据之前把脉的结果,在两位老郎中的药方上稍作调整。这样既能提升救治的功效,又不显得突兀。
谁知两个老头在她说完之后都陷入了沉思,一个个眉头紧锁,如临大敌一般。
“薛老?李老?”
苏莉看两人半天没动静,还以为自己学艺不精把他们俩给弄懵了,那接下来可有她的好果子吃了。
“妙呀!”李郎中双手一拍,突然出声。
“果真如此,真是后生可畏啊!”薛郎中此时激动的看向苏莉,那眼睛里满是星星,那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都无处安放了。
“不愧是神迹老人的徒弟,改得好,改得妙呀!”李郎中拍了苏莉的肩膀,早把什么男女大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了,我们对神迹老人的医术那是无比佩服啊,不知道他老人身在何处啊,丫头你可否为老头子引荐引荐啊?”薛郎中借着李郎中的话就开始给自己的拜师之路做铺垫了。
“对对对,神迹老人这医术可称之为神医了,我等对神医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能否有幸一见真容啊?”李郎中见老薛已经开口,自己当然不能落后,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直接提拜师的意思。
现在提拜师,要是这丫头不愿意,那不是连神医的面都见不到?不如先见到人,到时候,就是死缠烂打他们也要拜神迹老人为师!
苏莉没想到这两个老头的话锋怎么突然转到神迹老人身上去了。看两人这猴急的样子,这哪是想见神迹老人啊,这定是有所图谋啊!可惜啊可惜,不管你们所图为何,都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师父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的行踪除非他自己透露,不然谁也不可能知晓。”苏莉无奈的两手一摊,她怎么可能告诉两个老头子神迹老人的下落,这不是拆自己的台嘛。再说了,她也确实不知道啊。
“你作为他老人家的徒弟,怎么可能不知道师父的行踪。”薛老明显不相信。
“就是就是,如果你不知道,你要怎么联系你师父呢?”李郎中也不相信,他反而觉得是这丫头猜到了自己的意图,这是故意不告诉他们呢。
“呵呵,从来都是我师父联系我,我从来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老人家,因为联系不上啊!”苏莉秉持着一问摇头三不知的宗旨,哎,我就是不知道,你能奈我何啊?
“算了,算了,既然人家不肯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强求了。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小气,我们两个老家伙不辞辛苦的过来帮忙,她连替我们引荐一下都不肯。”薛郎中悄悄拉了拉李郎中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
“是啊,看来是我们看错人了,你说她是不是嫉妒我们的医术,怕我们见到神医被收为徒弟后压她一头啊 ?”李郎中这话应该是说给薛郎中听的才是,可他偏偏说得非常大声,只要不是个聋子,就都能听见。
这是准备用激将法啊,可惜,这招对苏莉不管用。不过倒是让苏莉窥见了他们要见神迹老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