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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张莺莺如此急切,苏莉也不好推辞,吩咐贴身丫鬟和飞鹰飞隼她们跟着就准备和莺莺一起上马车。
“夫人,咱们自己不用备马车吗?这样回来也方便。”小雪在一旁提醒苏莉。
“不用,张小姐定会送我回来的。”苏莉回了一句就没再解释了,她考虑的是莺莺姐姐的事定是不想外人知晓的,如今她和莺莺同去,外人只是以为是莺莺思念姐姐了,是家常事。
如若她大张旗鼓的去,怕有心人借机诋毁莺莺的姐姐,到时候弄得满城风雨就不好了。
马车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两人皆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马车。苏莉抬头一看,高高的朱门上赫然是“李府”两字,这京都能与张家结亲的李姓人家除了李青莲他们家,大约只能是在翰林院任职的李清名大学士家了。
“你姐姐嫁的是他家哪位公子?”苏莉小声问道,路程太短,她俩都没来得及说上什么话。
“是李学士的嫡长子,李茂。”张莺莺同样小声回答。
门房显然是认识张莺莺的,都没有通报,直接放她们进去了。
两人进府后没有直接去张莺莺姐姐的小院,而是先去拜见了李学士的夫人,颜氏。
“夫人,黎儿说很久没见我姐姐了,我刚好也想念姐姐,就一同来了,没有事先递上拜帖,还望夫人不要怪罪。”张莺莺规矩的向李夫人行礼。
“夫人好。”苏莉也跟着行礼。
“无妨,无妨,即是亲戚,也不用那么拘束,去看你姐姐吧,多带她出去走走,一天到晚都呆在房里,唉声叹气的,我们李家的运道都要被她叹衰了。”
这李夫人应该也有40上下了,但保养得极好,看着也就30出头,她倒没有反对儿媳妇娘家的人来探望,只是对这个儿媳妇貌似真的意见不小啊。
“那我们就先失陪了。”张莺莺拉着苏莉再次伏身,两人就匆匆离开了,出了前厅张莺莺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姐姐这位婆婆好凶啊,吓死我了。”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苏莉倒是没有觉察出来,这些高官的夫人一般都有诰命在身,又是当家主母,有些气势在身不是正常吗。
“是吗,可是我觉得她老拉着脸,凶巴巴的,我就没见她笑过。”张莺莺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在苏莉的耳边说,很怕人知道的样子。
“嗯。”苏莉没有多说什么了,在别人府上,议论人家的当家主母,不管会不会隔墙有耳,总归不好。
两人说着就已经来到莺莺姐姐所住的地方,这院子名曰:悠然小院。
“二小姐来啦!”刚进院门就遇到了来迎她们的丫鬟月影。
“月影,我姐姐呢?”张莺莺问,这是姐姐的陪嫁丫鬟,和她自然是熟悉的,所以她说话也没多少顾忌。
“大小姐在房里等着您呢,您有段时间没来玩了,大小姐前个还念叨您呢。”月影和张莺莺拉起了家常,两人走出好几步才发现后面跟着的苏莉。
“对不住,对不住,黎儿,我把你给忘了。”张莺莺向月影介绍了一下苏莉。“这是苏丞相的嫡女苏黎,同我一道来看姐姐的。”
“苏小姐好!”月影行了礼,规规矩矩在前面带路,明显变得拘束了。
一路经过长廊水榭,亭台楼阁,才看到一幢漂亮的小楼。
“姐姐,姐姐!”张莺莺飞快的朝小楼的门冲去,苏莉则跟她在身后。
张莺莺拍了好几下门,都没有动静,她使劲推了推,发现竟然推不开,门好似从里面栓住了。
“月影,姐姐在里面干什么?怎的还把门给关上了?”张莺莺狐疑的看向月影。
“刚刚大小姐还在里面休息呢,我接到信就出来迎你们了,我也不知道这门怎么还关上了。”月影好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其他伺候的丫鬟婆子呢?”苏莉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半个时辰之前,大小姐说想吃桃花酥,让婆子和丫鬟去街上买去了。”月影回答,然后又补充一句,“大小姐之前吃过一次,我记得当时还嫌弃那点心太甜,也不知今日怎么的,竟然想吃了。”
“你是不是也被大小姐支出去干别的事了?”苏莉脑子里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一而过,追问月影。
“是啊,我本来也是要去街上替大小姐买墨的,这不是有人来报二小姐来了,我这才耽搁了,准备迎了二小姐再去的。”
月影回答,说完她好似也觉察出不对了,带着疑惑看向苏莉。
“不好!她怕是寻短见了。飞鹰,踹门!”苏莉直觉大事不好,这怕是要出人命啊!
远远跟着几人的飞鹰快速奔过来,对着门就是一脚。
两扇门应声而倒,入目的景象吓得张莺莺捂住嘴,跌坐在地。
只见一抹墨绿色的倩影被白绫挂在房梁之上,晃晃悠悠,脚下是被踢翻的矮凳。因为人是背对着她们的,苏莉看不到那人的脸色和长相,但在这个房间里,一定是莺莺的姐姐。
飞鹰已经冲了进去,把人抱了下来,平放在地上,她探了探那女子的鼻息。
“主子!她没气了。”飞鹰把结果报给苏莉。
苏莉也早已上前,摸了摸颈动脉,感觉不到明显的搏动,虽脸色已经煞白,但人还是温热的,估摸还能救一救。
“飞鹰,配合我,你做人工呼吸!我来做胸外按压。”
一主一仆配合默契的开始了急救。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月影惊恐的看着苏莉和飞鹰对着她们大小姐做着一些不雅的动作。
“不许叫!她们是在救姐姐!”终于反应过来的张莺莺呵斥了月影,她知道苏莉的救人法子很特别,但自己被救当时是没有知觉的,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具体的方式。
当她看到苏莉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压姐姐的胸,飞鹰时不时对着姐姐的嘴吹气,联想到当时苏莉也是这样救自己的,脸就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可现在她没有时间去好奇和害羞,她只关心姐姐能不能被救活。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爹和娘。”张莺莺在一旁看着,见姐姐迟迟没有醒来,急得哭起来。
姐姐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想不开啊。要是姐姐就这么去了,让爹和娘怎么受得了。
已经精疲力尽的苏莉准备和飞鹰换一换,她的手实在没力气了,额头上也出现了一层薄汗。
换之前,她照例摸了摸莺莺姐姐的颈动脉,看看有没有恢复心跳。
“有心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张莺莺那一阵哭起了作用,还是老天也觉得对不住她们这一通忙活,人竟然真的恢复了心跳,胸廓也开始有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