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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1章 母老虎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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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弘燃着堆篝火。并没有添加木柴,明火早巳熄灭了以个,剩下的火焰随风摇曳,映得蹲在旁边的男子身影飘忽不定,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夜晚寒风侵彻骨髓,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借着美酒的热力抵挡寒气。时不时将扛着的步枪换一换肩,动作颇见迟钝,换肩之时不小心将毒枪落下,枪托砸在脚背上,疼得他含糊不清的骂了句什么,显然已喝得半醉。

    远处坚贞之泉湖畔的沙枣丛中。借着月光隐约可见两道黑荐伏于。

    当侍卫女兵们住宿的帐篷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布幔微微摇晃之际,黑影之一桀桀的淫笑起来,声音嘶哑难听有如枭鸟:

    哈,穆圣教导我们乐天知命。可加力索尔这家伙实在贪心呐本以为他会擒下一名卡菲勒女子带出来乐呵乐呵,没想到这家伙把全帐人都拿下了

    安拉的天堂为圣战者准备了七十二名处女,加力索尔今晚的享受也不亚于天堂啊。另一个黑影附和的淫笑起来,浑不知加力索尔已被埋在沙坑之中,到是真的一命归阴只不过安拉的天堂里到底有没有七十二名处女,他却没办法告诉两位伙伴了。

    声如枭鸟的人挪了挪身子。又贼眉鼠眼的瞧瞧四下,压低声音道:

    多亏了英迪莎尔大人的妙计卡菲勒的武士们卧虎藏龙,比斗中连杀扎克里亚手下的两名高手,咱们也不一定是他们对手呵;倒是女人好对付得多,这不,加力索尔就轻易碍手了,哼哼,想来咱兄弟俩也不虚此行呐,哈哈哈哈,,达乌德你走左边那顶帐篷,那娇滴滴的中原美人儿归你了

    达乌德怪腔怪调的笑道:原来侯赛因兄弟看上了那波斯女子,果然眼光独到小妞腿长腰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能把人魂儿每走,偏生一幅贞洁圣女的神情,嘿嘿,倒是好块鲜嫩的羊羔肉。

    安拉在上留给老弟的中原美人儿,细皮嫩肉的,笑起来嘴儿翘翘眼儿弯弯不要打趣了,咱们分头办事要紧侯赛因嘿嘿冷笑两声。伸出猩红的舌头有些心有不甘的舔了舔嘴唇,又道:误了正事,英迪莎尔大人可不是好说话的。

    提到那眼睛王蛇一般可怕的女子。还有她令人恐惧至极的来历,两人都不由得激零零打了个寒颤,再不敢信口胡扯。

    趁着远处篝火堆旁边的卫兵喝的迷迷糊糊,两道身影疾如离弦之箭电射而出,一左一右嗖的窜入了帐篷营区,侯赛因瞧瞧远处那半梦半醒的卫兵,忍不住用枭鸟也似的嗓音低低的骂了句:废物。

    连片帐篷挡住了皎洁的月光,目送那两道身影消失在阴影之中,火堆旁蹲着的萧平举着酒壶,自言自语有如梦呓:又有两个送死的。脸上不见血,身上不见伤,周围不见人,嘿嘿,嘿嘿

    侯赛因幼年曾师从一名木刺夷大师学习阿萨辛刺客秘术,出师时那木刺夷大师曾说他这一身艺业已有了山中老人五成的火候。

    想当年山中老人伊玛目霍加,以一己之力刺杀无数埃米尔大谢赫和苏丹,于绝壁上建立百座鹰巢。一时间阿萨辛教派威震天下,连真主之剑萨拉丁狮心王查理和阿拉伯帝国哈里都要在阿萨辛刺客的淬毒匕前退避三舍,山中老人一身艺业真是震古烁今。

    侯赛因能有霍加五成火候,在阿拉伯沙漠之中也少遇敌手了,数年前马木留克与十字军作战,他曾潜入戒备森严的骑士城堡阿卡德,成功刺杀了一名勇敢无畏的圣骑士,令罗马教皇都感到震惊。

    所以他对今天的行动,是没有一点儿担心的,对付几个女人而已,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侯赛因在帐篷遮蔽月光形成的阴影间伏低窜高,走右路来到了一顶帐篷前,他记得很清楚,那名眼睛碧蓝深邃脸庞美得让人呼吸停顿的波斯女子,就是独自住在这顶帐篷里。

    木刺夷大师的练,让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小心谨慎,尽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那名波斯美女,侯赛因还是没有贸然闯进帐篷,他转到了帐篷侧面,将耳朵贴到布幔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侯赛因每每想起在木刺夷大师手下艰苦得令人狂的练,就忍不住想杀人,然而现在他很为当年受过的刮练得意

    一地底深处万簌俱寂的岩洞中。在寂静得令人神经崩溃的环境中。人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血液在自己血管中流动的声音,三天之后心脏的跳动听在耳中就像打雷那样响亮。而此时大师会练他在一片黑暗中用听力搜寻蜘妹结网的声音,,

    所以侯赛因清晰的听见了帐中悠长而富有韵律的呼吸声,微微的娇喘。令他脑中浮现出一幅美人儿春睡的美妙图景,每一次呼吸,那丰美白嫩的胸脯都在缓慢起伏。

    一阵细碎的呢喃传来,侯赛因再也忍不住了,他只觉得有种狂暴的欲念在身体里左冲右突,如果再不寻找途径泄出来,迟早会见自己烧成灰烬。

    他并没有掀开帐篷的门帘,而是从地面拔出一支固定幔帐的木钉,将帐篷侧面的布幔略略翻卷,然后游鱼似的滑了进去。

    果然不虚此行,帐中红烛摇曳火光昏暗,俏金的波斯织毯上躺着一具玲珑有致的娇躯,轻罗纱衣半遮半掩。只见她背对着门口,从后看腰身纤细紧致,臀瓣翘挺有如蜜桃,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顿时令侯赛因感觉心跳加快,喉咙口有些干。

    他很想现在就扑上去,用阿萨辛秘术迷幻她的神智,然后将这具娇躯压在身下肆意蹂躏。想到白天那圣洁如女神的面庞,在身下婉转娇啼。清澈深邃的眸子变得迷离,那紧紧抿着的红唇张开吐出一串串迷乱的呻吟,侯赛因就兴奋得快要爆炸了。

    一颗冷静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开始加跳动,砰砰砰砰,嗯。波斯美女呢喃着动了动,正要扑。凶侯赛因吓了大跳。却毋她只是翻身而凡。变得面朝啊一,反而能更清楚的看见她的惊世容颜,湿润的红唇翕张,迷迷糊糊的不知集呓着什么,万种风情已然在帐中弥漫。

    侯赛因的心脏顿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砰砰砰砰砰砰他那死人般冷漠的眼睛里燃烧着欲念的火苗。身体开始热,两边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心神也变得几分迷惘几分狂躁。

    如果此时达乌德在侯赛因身边,一定会万分惊讶的现,素来以冷漠著称的阿萨辛刺客,居然面色潮红如痴如醉,全身温度上涨到了烫人的程度,脸上的表情也扭曲痉李,变得狰狞可怕。

    是的,侯赛因的面部肌肉已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看上去就像癫痛病作,如果他口吐白沫的话。那么任何医生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确诊。

    但一名经受过最严苛的阿萨辛练,曾在严密防守的城堡中刺杀战功赫赫的圣骑士大人的优秀刺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癫痛呢

    像乖宝宝一样沉睡着的塞里本淖尔,嘴角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讥嘲。

    阿萨辛刺客都有着最为冷静的头脑。他们甚至要接受毒蛇噬咬之后。在乱石缝中寻找解药的残酷卞练。但凡头脑稍微不够清醒就会被冷酷无情的淘汰当然,淘汰和死亡划着等号。

    侯赛因很快觉了自己的异状。他那双邪恶的眼珠之中,欲念顿时消散,几分慌乱便突然浮现。

    侯赛因想扑上去掐住那名美丽的波斯女人,就在此时惊骇的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受控制

    他想用装在后背的紧背花装弩射杀这名女子,可腰杆像是灌了石膏一样僵硬,根本没办法弯腰;

    他想抬手射出可怕的淬毒匕。据授业的阿萨辛大师说,那匕曾经取下一位赫赫有名的苏丹的性命。然而整只手臂都变得比铅块还要沉重。连小指头也没法动一动;

    他还想张开嘴吹口气,因为舌头底下含着的小铜管里,装着枚见血封喉的毒针,可他的上下嘴皮子像被树胶粘在了一块,愣是没办法分开;

    侯赛因甚至连眨眼的动作都做不了

    可他还有思维,明明白白的思维。此时惊骇的想法涌上了心头:难道。这名欧洲女子是西方传说中的美杜莎女神,只消看一眼便能将鲜活的生命变成石头

    仿佛听见了侯赛因的心里话,塞里木淖尔喃喃的梦呓:嗯,阿萨辛刺客,了不起,不过,要是遇上了光明圣女又当如何呢嘻嘻

    侯赛因的瞳孔忽地一下缩紧了,他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了任何希望。

    当年阿萨辛教派威震中东,霍加老人号令两河,无数埃米尔苏丹大谢赫战战兢炮之时,也没有撼动波斯光明教的根基,那光明教从波斯帝国时便传下,圣火流传两千年不灭,教中神秘传承即便是阿萨辛刺客的恐怖手段也难望其项背。

    光明圣女,便是明教之主,一身光明神技号为阿胡拉码兹达那算德罗。意为光明神之礼赞,神妙莫测威震波斯,千余年从无敌手,即使山中老人霍加全盛时遇上了光明圣女。也不见得能讨了好去,逞论只有霍加五成火候的侯赛因

    侯赛因知道自己一脚踢上了铁板。

    在暗杀术上,如果说他是小学毕业,那光明圣女至少有中科院院士的水平

    只是侯赛因不明白,为什么光明圣女会跑到沙漠里来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十分怪异。

    但他没有机会说出任何话了。塞里木淖尔魅惑的一笑,侯赛因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他竭尽全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塞里木淖尔那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于是虚空里那鼓令他无法动弹的力量。就变得更加强大,大到击碎了他的挣扎反抗。

    朦胧中,他神思混沌的走出了帐篷,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动作比行尸走肉还要机械,或者说,就像一只牵线木偶。

    毫无疑问,牵着他的丝线,无形无影却又如同巨神之掌的丝线就抓在塞里木淖尔手中,光明圣女连小指头都没动,就将他像玩具娃娃一样摆弄,强悍的阿萨辛刺客却没有分毫反抗之力,只能乖乖的向既定地方走去。

    侯赛因害怕到了极点,他刺杀了很多人,每一个人临死的惨状都记在心头,生命消失的可怕早已铭记在心。

    终于到了走帐外。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举了起来,就在他惊骇欲绝的时候,两只手变得好像完全不属于他了,忽的一下狠狠的掐在了喉咙上。

    被自己活活掐死侯赛因哭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得这样离奇。这样窝囊,他想喊,但喉咙里不出一点儿声音,他想逃,但两条腿上的肌肉绷得比铁还硬,直挺挺的钉在了地上,连一寸也没法挪动。

    双臂用力,慢慢的慢慢的收紧。臂上的肌肉一条条隆起,青筋一根根暴出,甚至因为用力而剧烈的颤抖。

    侯赛因的脸变成了酱紫色,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他的身体已失去了力量,咯的一声轻响,喉骨竟已被生生捏碎,与此同时他软软的倒在了沙地上。可侯赛因的两只胳膊,仍旧像铁钳一样紧紧的卡在喉咙上,直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直到瞳孔变得涣散,也没有松开一丝一厘

    火堆旁的萧平,静静的看着一个人是怎么用手把自己给掐死的,他又朝喉咙里灌了一口酒,低声嘟哝道:好狠

    帐中的塞里木淖尔,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呢喃着进入了梦乡,自始至终她都睡得像一个乖宝宝。

    是的,刚才只是做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她随便挥了挥手,就把梦中的讨厌鬼打成了碎片,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