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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天尊
袭红衣的女大帅。乌如云肌肤胜雪。纵马驰骋疆然神色丝毫不显。笑盈盈的抿着嘴唇。英姿飒爽间更增几分艳丽。
见惯了她常年不变的素白战袍女将军造型。猛的变化这么大。楚风还有点不习惯。愣了一愣。才笑道:陈帅忽然不爱戎装爱红妆。我差点没认出来呢
陈淑桢有四分之一的畲人血统。又常年在军中。为人甚是落。闻言干脆牵着衣服转个圈。大大方方的问:怎么样。好看吗
盈盈一握的细腰修长健美的双腿。柔媚中带着刚劲。虽不算天下绝色。也是万中无一的美人了。楚风呆子。却老老实实的道:论相貌。论武功。论兵法。你都不是最出色的
陈淑桢只略略有点失望。女兵们则怒目而视。差点没骂出声来。却听楚风笑嘻嘻的接着说:可古往今来。比陈帅漂亮的。没一个比你有本事。比你能打仗的。没一个比你漂亮
哧女兵们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这位陛下倒会说话。既不是一味捡好听的说。漫天胡扯。又恰到好处的大大吹捧了一番。
论相貌。咱们大帅自是一等一的。不过要和那沉鱼落雁的西子王比起来。恐怕未必及的上人家;可那些美女们在乱世中随波逐流身不由己。谁能像咱们大帅。麾下十万雄兵两路四州数百万人民。抵抗蒙元大军数年。屡挫强敌挽狂澜于既倒
论治军。大帅也是一等一的。否则为何能把劲旅治的伏伏帖帖。上下同心如臂使指当然。和岳武穆韩淮阴比。多半是要差上一截儿的。可他们都是男人哪女将中。有名的花木兰。男装都没人认的出来。那相貌。能及的上咱们大帅吗
脸上有雀斑的俏皮女兵就附到杜鹃耳边。故意用姐妹们恰好能听清的声音道:以前妹子只当齐哥哥最好。可现在才晓的。原来这位楚哥哥更胜过齐哥哥哩
几个小姐妹马上顺着往下说:是呀是呀。要是那姓齐的再不给个准信。干脆杜鹃姐去和楚皇帝对歌嘛。
他杜鹃看了看楚风。油嘴滑舌的有什么好我就喜欢老实人。何况。人家怕是看上咱们大帅咧
女兵们是说的闽西土话。楚风自是半个字也听不懂。陈淑桢却听的明明白白。她瞪了几个妹伢子一眼。粉脸微红。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承陛下谬赞了。大驾光临。有什么教
雨后初晴风和日丽。连日征战后。何不上街市散散心闷在府中。奇花怪石虽然有趣。天天看同样的景致。怕也看的烦了。
楚风的话正说到陈淑桢心坎上。这几年。除了带兵征战。她几乎就没出过府邸。大战的胜家仇的报。长年绷紧的心弦自然放松了。楚风一约就欣然同意。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府去。
杜鹃待要跟着保护大帅。雀斑女兵一把拉住她。挤眉弄眼的道:你去做什么大帅一柄神剑。百万军中出入过的。要你去讨乖好不容易有个哥哥来约。偏生你不晓事
杜鹃恍然大悟。大帅在外面威风凛凛。可内里的苦处。真真难描难画。的里泪水都不晓的流了几大缸。难的这般开心几天。就算和楚风没那个意思。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到处走走。不比在府中坐牢好的多
有陈淑桢这个大高手在身边。保安司的卫兵可以暂时放假了。闽广之的不。整个南中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就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楚风一袭青衫。陈淑桢火红的绣服。不知道的。还当是对小夫妻哩。这年月没有报纸电视和网络。在街上人流中。还真没人认出来。
赵筠妹妹。她在琉球还好么两人走着走着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淑桢低头踢着街心的石块。低声问楚风。
四五六。楚风扳着手指头算。一脸笑容灿烂。正月里有的身孕。到现在六个月了。
陈淑桢被他的幸福感染。顿觉连天都蓝了几分。想着当年和自己斗棋斗嘴比着绣花手绢的那个郡主妹妹。也将为人母了。陈淑桢忘记了自己的不幸。由衷的替她高兴。
恭喜你。很快就有太子了。
太子楚风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皇帝。儿子不就是太子吗嗨。这帝位。还真没放在心里面。不过。没有臣子三叩九拜。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真还让人想不起来自己还是个皇帝。
他自嘲的笑了笑。是儿
女儿都说不定呢。再者。就算是个儿子。他想不想当子的皇帝。也未可知。
难道皇帝的位置。还有人不想坐吗多少人梦寐以求。甚至子弑父弑兄。臣子篡逆。都是为了它。难道你就真能不在乎陈淑桢诧异的看看楚风。这个嘴唇上剃的光光的。脸上带着青春气息的大男孩。似乎根本就没把帝位放在心上。
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杀兄杀弟。宋太宗赵光义斧声烛影害了亲兄赵1胤。父子相残夫妻反目的更是充斥一部二十四史。楚风何尝不知道权力的诱人
口含天宪乾纲独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哪个不想肆意纵情的潇洒一辈子
可他怕。怕父子相传的封建皇朝陷入那不可避免的治乱交替。怕子孙们落到悲惨的境的。煤山上的一根绞索。吴三桂的弓弦。末代沙皇全家站在围墙下面对着苏维埃的行刑队。被送上断头台的路易十六这几乎是政体终结的宿命。
他更害怕。更害怕我们这个民族在不断的兴衰交替中。耗尽了生命力。以致被西伯利亚冰原上的蛮族窃据。野蛮战胜文明的悲剧。更胜过了一家一姓的悲剧。
楚风不懂历史。但他敬畏历史。
我是立宪皇帝。并非过去的皇帝。楚风细细的给陈淑桢解释。法家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搞的是皇帝犯法与民同罪。我和老百姓一样。受法律的管束。也受法律的保护。
皇帝犯法与民同罪陈淑桢睁大了眼睛。她自幼跟着状元父亲饱读诗书。自然明白这和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区别。这区别实在太大。完全是天渊之别
王子。实质上是指的贵族。法家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本质是抑制贵族加强君权;而楚风说的皇帝犯法与民同罪。则完全是限制了皇权。把皇帝置于法律之下这比允许女人做官士农工商一体平等。更加叫人不可思议
如此说来。你这皇帝岂不是个空头的和宋初的寄禄官有什么区别
宋神宗前。文武大臣官位和职权分离。官位仅用以确定品级俸禄。和实际执掌的事权完全无关。这就叫寄禄官。楚风和赵筠研究古代政治。明白其中的意思。一想之下觉的陈淑桢正说到了点子上。于是微笑着点点头:对。这个皇帝和过去的皇帝比。就是个虚衔。至少。生杀予夺。我能生予。但不能杀夺了。
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篡权难道你就不留恋权位陈淑桢本是聪明人。说到这里基本上想通了。只是不敢相信。世上真有在权位的诱惑前保持清明的人。
权当保安司情报司和汉军警部是过家家的不过楚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嘿嘿一笑。陈帅身为闽广总督。可留恋权位么
陈淑桢哂然。若是能早点卸下这副重担。她巴不的快些交卸了事。如何把自己看作桃花源中人。偏生别人就是热衷名利场的
说笑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瓷像店。见那些泥娃娃塑的可爱。陈淑桢童心大起。上前拿起一个胖娃娃。粉嘟嘟胖乎乎的。叫人见了心花儿开。
多少钱
五分银子。
楚风从衣袋里摸出枚十元铜币递给老板。这样的拿一对。说着就把对乖巧的泥娃娃递给陈淑桢:喏。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送你对泥娃娃吧。
陈淑桢几乎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些年。都是她给将士们赏赐。给百姓们济。可谁送过她东西心说堂堂皇帝。给总督大人送对娃娃。传出去不知道要惊掉多少颗眼珠子。
老板掂着手上的铜币。他知道这叫铜船钱。十个兑一个银船钱。每个正好值一钱银子。两个泥娃娃最多的两分银子。却是大大的赚了一笔。
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军饷多的烧包的汉军。在勾搭咱漳州的漂亮妹子呢这样的大头可不能放过老板笑嘻嘻的指着另外一对神像道:相公。相公娘子。你们看这佑民天尊护民圣母。买一对回去。大吉大利
咦。却是奇了陈淑桢被那对神像吸引。连老板话中说错的相公娘子也无心反驳。
左边的佑民天尊。一身黑袍。眉眼间颇像楚风;右边的护民圣母。全身素白。粉面含威手按腰间剑柄。那神态举止。活脱脱的就是个翻版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