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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明朝后,专门研究过明朝的战船。知道那大船是福船,是大明现在最好的战船,那小船小车轮舸。以轮击水,船速远快于划桨。“
船行靠岸。这梭船上的士兵头目说道:“你们候着,我去报信。“
李鸿基焦急地等候在船上。
不多时,那小头目快步跑来;“李大人,我们袁督师请你上岛。”
李鸿基整了整衣裳,他有些激动。就要见袁崇焕了。他在北京城见崇祯都没什么感觉,可是,一想到自己就要见到这外光耀史册的袁崇焕,他就心潮澎湃。
李鸿基敬重英雄,而袁崇焕,正是一个英雄。一个中华历史上最悲壮的英雄。他的智勇,他的刚毅,他的沉冤碧血。曾经强劲地碰撞过李鸿基的心灵。而今,自己不但要见到这位英雄,更要来改变这位英雄的命运。
他留二个特种兵看船,然后大踏步走下来。
寒惊雷和赵讯电紧随其后。
直通岛中心的小路上站满了盔明甲亮的士兵。李鸿基直觉地感到,在双岛遍地的树木中,更埋伏了无数的明桩暗桩。整个双岛宛若铁壁。
随士兵竞直走到岛中心,那里有一些临时搭起了大帐。帐篷周围,守卫森严。李鸿基暗想:“袁崇焕大概就在这里了。”
他正想着,那士兵突然一转弯,绕过大帐,直向岛后走去。李鸿基暗自惊讶,难道袁崇焕竟在后山。那前面大帐内是谁?
眼见那士兵越走越偏,李鸿基忍不住问道:“兄弟,袁督师的大帐还有多远啊?”
那士兵头目回过头来,横了李鸿基一眼:“袁督师的大帐早过了。”
“早过了?你不是说袁督师要见我吗?”李鸿基觉得有些异样。他停住了脚步。他脚步一停,寒惊雷也拔出了宝剑。
那士兵头目虽只一个人,却毫不畏惧,他蔑视地朝李鸿基和寒惊雷冷笑道;“干什么,想动武啊?”
李鸿基忙示意寒惊雷收起宝剑。他转向小头目,冷冷问道:“兄弟,袁督师要见我,你却把我领到后山,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士兵不客气地哈地一笑:“笑话,我什么时候说袁督师要见你了。我只是说袁督师请你上岛!”
李鸿基一回忆刚才小头目的话,倒真是他所说的那样。只不过,自己一直想着见袁崇焕,一只袁崇焕上自己上岛,就私下以为袁崇焕要见自己了。
那小头目这时冷笑道:“李大人,袁督师现在有事,让我带你先到别处休息一下。”
“袁督师何时见我?”李鸿基有些着急地问。
“我哪知道这些?等袁督师见你时,自然会通知你。”那头目一点笑容也没有的说。
寒惊雷和赵讯电顿时暴怒起来:“袁崇焕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家大人也是朝廷命官,皇宫都想进就进,到了这破岛上,他一个督师就牛气起来了!不就一个破岛的一亩三分地嘛,还以为自己是谁!”
那小头目本来就好象对李鸿基没好感,这时听寒惊雷赵讯电言语中说起自己崇拜的袁督师来,他顿时大怒,苍啷拔出佩剑:“告诉你们,说话客气点,别以为自己是京官就有什么了不起。京官我们见多了。多大的都有。咱们兄弟也没含乎过。”
寒惊雷和赵讯电一看,这小子还真不服,都激动起来。二人看了看李鸿基,要是掌盘子的有一点表示,先把这小子揍个五眼青,看他还狂不狂。
李鸿基见手下和小头目剑拔驽张,他微笑说道:“惊雷,讯电,辽东苦地,战士沙场半死生,我们却在北京城安享太平,怎可对这位兄弟如此无礼。“
寒惊雷和赵讯电闻言,怒气都消失了。乖乖收了兵器。
李鸿基抱拳朝小头目说道:“兄弟,刚才是在下等无礼了。请原谅。“
那小头目愣了一下,用怪异的眼光看了看李鸿基,然后回转身,一边朝前走,一边说道:“袁督师和毛决兵在大帐议事,估计督师得议事后才能见你呢。”
“议事?!”李鸿基心头狂跳,记得上一世,袁崇焕好象就是以议事为名,召见了毛文龙,然后出其不意杀了他。
难道他要动手了?要不然,这小头目为什么不领自己进大帐?自己好歹也是一个朝廷命官,既从京城而来,袁崇焕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求见吗?他为什么不见自己?
不行,自己必须马上进大帐!
想到这,李鸿基突然停住脚步。他转身快步往大帐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惊雷,讯电,马上奔大帐。”
小头目忽听李鸿基要奔大帐,猛一转身,见李鸿基他们已经奔出十几步远了。
小头目在后面大喊大叫:“喂,你们干什么?快拦住他!”
他这一喊,守卫在道路二边的士兵们突然全冲了上来。
这些士兵可都是征战沙场的勇士,每个人都有勇悍无比,乌黑的铠甲,伴着他们杀气腾腾的目光,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群随时可把敌人撕成碎片的猛虎。而这群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被围在中心的李鸿基。
李鸿基脑中急转如电,他突然回头朝小头目叫道;“兄弟,你快领我见督师,有人想行刺督师,督师有危险!“
小头目脸色大变,围着他们的众士兵都被这消息震住了。督师在他心目有,已经如同神明,他们宁可自己死,也不想督师受半点伤。:“有人想行刺督师?督师有危险?”
“我就是得到消息,前来送信的!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李鸿基声色俱厉。
小头目略一思索,马上说道:“放开他们,我马上带他们去大帐。”
小头目在前面跑,李鸿基在后面跟着,一行人快速奔回大帐。
离大帐还有十几步远,李鸿基就听到兵器相撞的巨大响声。听到了许多军士在里面跑动的声音。天气渐黑,大帐内灯火已经点燃。在灯光下,李鸿基听到的无数刀枪映着的影子。
李鸿基的心如掉进了冰洞里。完了,袁崇焕动手了!
小头目扯着脖子叫道:““督师,李大人求见。“
他话还未完,李鸿基象旋风一样冲进了大帐。
他脑子里不停地闪着可怕的景象,毛文龙的人头已经被割下,他的护卫被杀得干干净净。血在流,悲剧已经开始。毛文龙的死既是他个人人悲哀,也是袁崇焕的死亡开始,更是一个国家灭亡的前兆。
可是。。。。。他突然呆住!
大帐内灯火通明,没有死亡,没有鲜血,没有争斗。只有烈性酒浓郁的香气,坐在大帐二厢谈笑风生的将领,和正在地中央做剑舞的十二个少年士兵。
原来刀剑相撞的声音是这些少年士兵传出的。大帐上的剑影也是他们手中的剑映上的。李鸿基真是关心则乱。
他猛冲势头还没收住,竟把一个舞剑的士兵撞倒。二个少年士兵有一多半停了剑舞,以看怪物的神色看着他。
领队的少年士兵却依然舞动着,刀剑闪亮。步履骄健。见这些人停下,正舞剑的一个士兵低声喝道:“袁督师命我们舞剑,怎可擅自停下。“
这些少年士兵又都舞了起来。
李鸿基心里一动,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些舞剑少年说袁督师让他们们舞剑,莫非他意在毛文龙?想到这,他一边十分注意这些少年。一边把他的眼光落在了正对面的二张案几后,在那里,坐着二个人,二个可以翻天覆地的人物。此时二人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左手边那个人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但身材高大魁梧。四方脸,狮子鼻,阔口钢须。他的目光刀子一样锋利,配上他左脸上一条狭长的疤,和一身古铜色战袍。便他整个人显得冷酷而刚毅。右手边那个人四十多多岁,相貌清瞿,颧骨高耸,面色黎黑。看相貌极是普通。可是,只要一望过一眼这人,就没人一个人敢说他普通。因为,他就象一座山。一座钢铁铸成的山。他傲世而立,坚不可摧。
看二人的年龄,左手那年老的应是毛文龙,右手那年轻些的应是袁崇焕了。
这二人都在冷冷地看着他,二厢的将领停止了喝酒,都默默地看着他。
李鸿基的眼光锐利地在所有人脸上扫过后,他惊心地发现,他们虽在喝酒,可是,满大帐却无一人带有酒意。他们的眼光是那样清澈,刀剑就在胁下,随时可拔刃而出。
袁崇焕礼貌似地站起来。他平静地一抱拳说道:“李大人,请过来坐。”
李鸿基站在门边,并不走过去,他冷冷说道:“素闻辽东将士与众不同,今日观之,果然让人佩服。女真人的铁骑已经出动,朝鲜的战船也整装待发,宁远和皮岛危在旦夕,各位将军却在这里歌舞饮酒。实在是沉着得很啊!”
李鸿基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一说出来,满堂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