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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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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同意。”雩都放下筷子,沉着声音道。

    “你呢?浮云。”红云转过头询问着大女儿的意见。

    “妈咪若同意,我没意见。”浮云细声细气的道。

    “零零呢?”

    [哦?!”埋头解决一桌子饭粒的云云从头到尾都没听进大伙儿请的话,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才抬起黏着点点舨粒的脸露出茫然。

    “家里家幼稚园一样热闹,零零觉得好不好?”

    “好。”她堆出满满的灿烂笑容。自从她照着妈咪的方法先去和小朋友打招呼之后,她就突然出现了好多好多的朋友,当然的她也不视幼稚园为地狱了。

    红云再问:“云海呢?”

    “妈咪若是觉得没问题,我是没啥意见。”他头也不抬的继续吃他的饭。

    “很好。”她挑挑眉,转回头面向雩都“四票赞同票对一票反对票,少数服从多数,就这么决定了,一会儿我就打电话去通知上官先生,告诉他我答应将房子借给他当拍摄场地。”

    “妈咪!”这次雩都连碗也放下了,而且是重重的、用力的。

    “你有什么问题?”

    “我不赞成,而且极力反对。”

    “你赞成也好,反对也罢,总之决议过后的事情没得商量。”她不理会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拍摄广告”

    “是照片,宣传海报,不是广告。”她纠正他。

    “都一样!拍摄场所人进进出出,人口杂声音吵,意外的事情也跟着多,你和他们没一个熟的,光是家里突然冲进一个工作人员就可能把你吓到,更不用说是任何突发意外了。”雩都皱着眉“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逞强,去答应一个危害你身体健康的事情。”

    “你太夸张了!”

    “不夸张。你的胆子小是我从小就知道的第一件事,单是一个在你身后冷不防的呼吸声就足以令你惊声尖叫,拍摄的片场杂七杂八各类声音统统都有,全都像是潜伏的危险因子,谁敢担保能不让你尖叫?”

    红云辩解道:“那不一样!”突然的吹气谁不会毛骨悚然?

    “一样,在片场里”

    “雩都,到底你是为了什么而反对?我吗?”她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和他争论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没错,我担心你。”零都的眼神充满担忧,有别于孩子对母亲的担心,而是另一种感情

    “哈!”红云轻啜口汤“儿子,你别搞错了立场,我才是长辈。”

    “担心没有长幼之分的。”

    “是吗?”

    雩都静静的说:“妈咪,我想保护你。”

    “你认为我没有防御能力?”

    “不是。”

    “那就好,别再说话了。”她想结束话题。

    “我还没说完!妈咪,我”

    “雩都,妈咪叫你别再说话你就别说了。”云海开口阻止他欲要说的话。

    关于雩都对母亲的用情,他和浮云都看得出来,对于亲情会转为爱慕,这之间的变化他无从了解也不想干涉,毕竟红云虽无绝美之姿,但她的聪明、温柔与胆小及其他独特的见解都足以构成她迷人的风韵,以雩都的审美观加上无血脉相连的关系,现今奇怪的情形是值得令人同情的。

    雩都抿着嘴“如果你真的坚持出借场地的话,我同意,但有个但书,从出借的开始到结束,我都要请假待在家里。”

    “行。”红云淡淡的答应,然后站起身开始收餐盘。

    “妈咪”他拉住她忙碌的右手,不知哪来的勇气让他急欲诉说出他心中对她的情感“我爱你,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一丝的惊吓。”

    “雩都,人难免会有缺点,就像我很胆小就是我的缺点。”她沉思了一会儿,语重心长的道“知道缺点就读努力去改正它,这是人优于动物的地方。但是,你知道吗?现在人的缺点愈来愈多,几乎快和动物没啥差别了,原因在哪儿?因为“爱”阻止了人自审缺点的心,不论是哪一种感情皆是,浓厚的感情让大家只懂得“包容”缺点,这是要不得的。

    “我也爱你,就像爱浮云、云海、零零一样。但我从来没有因为爱你们,而停止纠正你们的缺点或坏习惯,因为我深信“爱之深,责之切”教导你们,给你们适度的成长和自由的空间,这才是正确的爱的表现。”她顿了顿“同样的,如果你们爱我,是不是该给我个机会去改正这个缺点?顺便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让外人踏进我们的世界,我们闭关自守太久了。”

    雩都、浮云、云海三人相望了一眼,而霎云在见到红云收完碗筷转身要进厨房时,她滑下了椅子。

    “妈咪,零零小子帮你忙。”黏妈咪黏得紧的她拉着红云的裙摆跟着进到厨房。

    “我回房去”浮云推推鼻梁上的笨重镜架,然后推开了椅子。

    雩都和云海则不作声,这样的沉静让浮云停止了回房的脚步。

    “家里会有所改变。”云海像个预言家般开口。

    “会这样吗?”雩都蹙起眉。

    “雩都大哥,你早有预感了不是吗?”浮云的声音引来两人的侧目。“而且你不只觉得家会改变,甚至你还觉得妈咪会有所改变。”她细声细气的道“不然你不会把隐藏在心里这么久的心事说出来,是吧?”

    “我不知道。”他只是不能控制的开口,但他并不后悔。

    “无所谓,总之你也该死心了。”她撇嘴“蚂咪爱你如同家里每一个成员,她说明白了,你也解脱了。”

    “该死心了。”云海也开口。大家都知道,甚至妈咪也知道,但她从未说破,只是以委婉的方式间接拒绝了这段不算成熟的感情,这就是她厉害的地方,做事果断却从不伤人。

    “是该死心了”雩都哺喃重复着。

    但,真的能死心吗?浮云与云海相视着,同时脑袋闪现相同的想法,需要时间吧!一段感情的放弃是需要过度期的,在这之前大伙儿就先体谅吧!

    “临荔,现年二十九岁,韩裔华侨。为五十间幼稚园的负责人,名下有土地一块及地上房屋一楝,收姜养子两名、养女两名,无前科及不良嗜好。”上官严横躺在长沙发上仰头朗读着从海洋那儿要来的资料。“临雩都,十九岁;临云海,十七岁;临浮云,十六岁;临零零,六岁。”他翻着资料“三个大的在校表现都成绩优异,从年幼时就是智商极高的天才儿童,啧啧啧!”

    阅读所有文件完毕之后,他翻回第一页有着临荔资料的首页,然后伸长手端过长几上的茗茶啜饮着,褐色的眼眸一直未离开过“临荔”两字。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十年前以十九岁的年纪继承了庞大的家业,同时收养了三个养子,那时她甚至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上官严的脑海浮现着临荔的模样,不入时的打扮、厚重的眼镜、老成的发髻,她是胆小的,但她的眼神却透着精光,他相惜在不受惊吓的情况之下!她应该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这点单是从那日他遇见的年少男子的教养就能应证,以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要教育比她更小年纪的孩子,这就是项挑战了。

    “临荔”他喃念着她的名字,脑海突然浮现一道光影,他迅捷的捉住光影,双眉跟着挑高“红云?!”

    “她并不叫红云的”他回想着她的自我介绍“她的本名并不叫红云,那”

    有没有可能她跟“红云户”里的红云就是同一人?!上官严的第六感大胆的猜测着,在组织里大家几乎都不用本名互喊,而是以户名称呼彼此,说不定临荔就是因此才自报姓名叫“红云”而非“临荔”这样的假设不无可能!

    “铃”电话刺耳的声响划破宁静的屋子。

    “喂,我是上官严。”

    “喂”电话彼端传来一日深呼吸的声音,呼吸中有着胆怯“你好,我是呃红云。”

    闻其名,他立即调整了坐姿。“你好。”

    “关于你要借房子的事情,我的答案是可以的。”红云的声音渐渐大声。

    上官严斯文的答道:“啊?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嗯,能帮忙你,我也觉得很好。”

    “谢谢。”

    “不客气。”

    “关于租金方面的事,我明天派人拟好合约,然复我亲自登门和你商量。”

    “嗯。”她原本不想这么麻烦,不过若是签个字能省去更多麻烦的话,她并不反对。“合约慢点没关系,若是你急着动工的话,我是不介意你们先进驻。”

    “谢谢。”他认为能这样当然是好的,这份企画案被悬置太久了。

    “不客气。”她淡淡的微笑“如果没事,那就这样吧!”她准备挂上电话。

    “呃?等等!”他阻止的话脱口而出。

    “嗯!上官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上官严迟疑着,腿上的资料让他想确认清楚心中的猜测。“红云小姐”

    “叫我红云就行了。”

    “嗯,红云,唔你一会儿有空吗?”

    “有事吗?”

    “今天外头的月亮是上弦月”老天!他在做什么?!一句简单的邀约就行了,他没事提到月亮做什么?

    “然后,”红云很认真的听着。

    “方不方便一起出来散步、赏月?”他竟然开始冒手汗?!他瞪着手掌直蹙眉。

    电话彼端沉静了会儿,然后再度传来她干净的声音,[你吃晚餐了吗?”

    “还没。”他诚实回答“怎么?跟你出去散步前得先用过餐吗?若是这样,我十分钟就去解决一餐。”

    “不是。”她为他的话掩嘴而笑“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晚餐剩下来的饭菜热过之后放在便当盒里带给你吃。”

    “嗯,”他很惊讶。

    “我不勉强啦!”她急急道。

    “没有勉强,我很乐意尝尝你的手艺,我已经好久没吃到家常菜了。”上官严简直受宠若惊。

    “嗯,那”红云看看时间“八点半方便吗?”

    “方便。”

    “嗯。”她点头“在我家门口等你?”

    “当然。”

    “嗯。”她捉捉唇“你路上小心,我等你。”

    “好。”他微笑“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上官严心情不自觉的愉悦起来,好心情从何而来不得而知,但他确实是快乐的。

    “少爷好像很开心。”黑五岩在饭桌旁,饭桌上布满了热腾腾的菜。

    “是啊!”“难怪您会注意到外头的月亮是上弦月。”黑五岩点点头,为他发现上弦月的雅兴加上注解,语气间含着笑意。

    “五岩,你有话就直说,别兜着圈子笑人。”

    “您不在家用晚餐?”

    “嗯。”上官严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您嫌我做的菜不是“家常菜”啊?”

    这小子!分明是听到了他和红云的谈话!他打开大门“女人做的菜才叫“家常菜””

    是吗?黑五岩没听过这种分别法。

    “还有!以后别偷听我讲话。”上官严加上最后一句,然后踏出了大门。

    瞧少爷乐成这副模样!黑五岩纳闷的拉开椅子,回想不起那日说昏就昏的女人的模样。和一个他记不起长得是圆是扁,印象中是其貌不扬的女人出去散步,有啥好乐的?怪哉!

    上官严倾靠着车门,长脚不安分的踢玩着地上的小石子,早到十五分钟的他耐心的等着面前的大门开启。

    “妈咪!”一声稚嫩的嗓音拉长的大叫着,在附近住户鲜少的黑夜中可算是石破天惊。

    他当然耳闻到了,他隐忍着想上前的心情站在原地不动,但仍能听见阵阵的撒娇声。

    “你要去哪儿?”

    “零零乖,妈咪出去散个步就回来。”温柔的声音说道。

    “散步?”零零显然不懂。

    “就是到外面吹吹晚风,看看月亮,然后慢慢走路。了解吗?”

    “嗯!那零零小子也要跟。”

    “不行哟!妈咪可能会很晚才回到家,零零若跟去,明天就没精神去上学了哟!”

    零零倒也看得开。“那零零小子就不去上学了。”

    “不可以。”

    “为什么?雩都大哥就可以下去上学,零零小子为什么不行?妈咪,你偏心。”

    “零零,来!告诉蚂咪,你觉得雩都大哥聪不聪明?”

    “聪明。”

    红云继续问道:“那零零呢?”

    “唔”“瞧!你没自信一天不去上学还能跟得上老师的进度对吧?但是雩都大哥却有哟!这就是妈咪不让你不去上学的原因,妈咪谁也不偏心,懂吗?”

    小娃儿仍不死心“那——零零小子明天上学有精神就能跟去了吗?”

    “你能保证明天不赖床?”

    “唔”“所以喽!来,亲妈咪一下,然后回屋子里找浮云陪你玩。”

    “啵”好大一声亲吻。

    “零零真乖。”

    “妈咪也乖。”

    听到这儿,上官严忍不住勾起嘴角。

    “零零小子送妈咪。”她话才落,大门就被开启。

    他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衣、黑裙,个子高眺的红云以及一个个儿仅到她膝盖处,穿的又是套头又是毛衣、长裤一身肿肿滚滚的小女娃儿紧拉着红云的裙摆不放,圆嘟的脸布满了舍不得。

    “到这儿就好了,零零,进屋去。”红云弯下腰。

    “零零小子还要亲一下蚂咪。”

    “嗯,亲吧!”她凑上脸。

    “啵——”又是一声大声的亲吻。

    红云催促道:“进去吧!”

    “零零小子看妈咪走,我才走。”云雩坚持这。

    红云拿她没辙的点点头,低头亲吻她的细发之后转身走向上官严。

    “你的小女儿?”他看了眼仍站在大门处依依不舍的零零。

    “嗯。”红云又回头望了眼她的小女儿,见零零仍没离去的意思让她心软的叹口气“失陪一下。”对于这样一个黏人的贴心宝贝,她是真的狠不下心。

    上官严看着红云走回门边低头对小女娃儿讲了几句话后就抱起她,关紧大门后再度走回他的面前。

    “不介意我带个小跟班吧?”

    “不介意。”他温柔道。

    “谢谢。”红云感激的道,然后低头对着零零吩咐著“跟叔叔问好。”

    零零乖巧的说:“叔叔好。”

    “零零小子好。”他轻柔的揉着零零一头卷发。

    “妈咪,叔叔比云海还帅呢!”她像是找到新发现的嚷嚷着。

    “是啊!”红云附和着。

    “谢谢恭维。”上官严看着她,金褐色的眼眸闪着笑意“上车吧!”

    没有多余的问话,红云抱着零零坐进了车子,他也跟着坐进车,发动引擎朝山上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安静的车内偶尔传来红云低声哼着歌曲让零零伴唱的细微声响,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上官严透过微暗的车灯,以眼角悄悄打量着红云的侧脸。平心而论,以组织内常见的出色人物来比较,若说她是“红云户”户长恐怕是没人会相信,加上地的温驯这样的人在门里根本就是灭绝动物。他的第六感一向灵验,这次有没有可能出错?

    “哇!妈咪,好漂亮哟!”随着车子的停驶,零零跟着叫嚷起来。

    “是啊!”红云答道“我以为我们要散步。”

    “我想女孩子都爱看美的事物,所以才把车开上山,如果你想散步,我们可以马上下山。”说完他又要发动引擎。

    “不用了!这儿很美。”红云摇头“我好久没从上俯看万家灯火的美丽夜景了。”

    “妈咪,下头一个灯一个灯的是什么啊?好亮好亮,好美好美。”

    “那是夜景,是成千上万个家集合而成的哟!”

    “真的吗?那也有我们的家吗?”

    “当然有。”

    零零眺望着。“在哪儿?”

    “妈咪也不知道。零零你找我看,找到后告诉妈咪。”红云哄着她。

    “嗯。”红云回过头,正好对上注视她的上官严,她歉意的笑笑“零零很黏我,她没恶意的。”

    “我知道。”他不以为意。

    “嗯。”她拨拨刘海,突然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请。

    自从十年前她收养了雩都三个孩子之后,她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照顾小孩身上,从没有所谓的娱乐,等到孩子大了,她的社交圈子早就狭窄得找不出任何朋友可以陪她一同乐、一同闹,后来她又收养了零零十年就这么一晃眼过了,和他这个算是陌生却又不算陌生的男人相处之后,她才猛然发现她已泾将人与人的相处之道遗忘了。哎!想来真有点些许的可悲。

    “不是有便当要给我吃?”似乎看出她的惆怅,上官严主动找话题。“我好饿。”

    “啊!我怎么给忘了?”红云掏出手提袋内的便当盒。

    “好香。”他闻着,打趣的道“不用十分钟我就能吃完了,信不信?”

    “我相信。”她听见他肚子的作响声,让她发笑“你快吃,但别噎着了!”

    “我会注意的。”他已经食指大动,开始狼吞虎咽了!“好吃,比起我的管家,你的菜真是人间美味。”

    “你太夸张了。”

    “你不信啊?改天你到我家吃一顿你就知道。”他张大眼。

    “哈!你这话若让你的管家听到,她一定会很伤心。”

    上官严边吃边说:“唔应该不会吧!反倒说不定他会很乐呢!”

    “为什么?”

    “他可以借题发挥少做一项女人的差事,你说他乐不乐?”

    “嗯?你的管家是——男生?”她恍然大悟“难怪!要一个男人天天为你烧饭煮菜,你说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不是心甘情愿煮的饭菜当然不好吃喽!”

    “这样吗?”他耸耸肩“这种“烹调之道”我没研究,有得吃我就很满足喽!”

    红云牵动唇角,静静的看着他。

    上官严偏侧着脸“你在审视我?”

    “不,我在欣赏你。”她摇头。

    “开灯会欣赏得清楚一点。”他打开灯,让原本昏暗的车内空间染上层柔美的灯光。

    红云开始认真打量他,他的发色有点淡,他的颧骨很突出,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适中,他有着很优美的脸部弧形,是个斯文俊俏的男人。

    “如何?”他问。

    她不避讳的说:“你很好看。”

    “这只是外表,内在就不一定一样好看了。”

    “你很优秀。”她心想,门内的户长没人不优秀的。

    “也许吧!”上官严摊摊手“你只看到这些?”

    “看太多就没意义了,人是要用时间来慢慢细酌品尝才能了解的。”红云搂着钻进她怀中的零零问道:“怎么不看了?”

    “好无聊,零零小子想睡了。”零零揉揉眼,说完就开始靠着她睡。

    “就像这万家灯火一样,当里头的一分子比站在这儿看来得有意思多了。”他道。

    “是啊!”他收起便当盖“你究竟是谁?”

    “红云。”她答得自然。

    “这不是你的本名。”

    红云略抬下巴“你去调查我了?”

    “抱歉。”他为打探她的隐私而致歉。

    “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有隐瞒你身分的意思。”她抚着零零的小臂膀“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他点头“一嗯。”这是当然“自然门”最神秘的户长就在他面前!可恶,沙漠这家伙竟然从不纠正大伙儿认定“红云”是男人的观念,分明是在故意误导他们!

    “慢慢来吧!反正我不会跑掉。”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上官严相信她不难了解的。“为什么从不露面?”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昏倒吧!”她道着“当初沙漠来邀我入门时曾大略的介绍过你们其他六位户长的习性——做任何事都能做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步,个个都来无影去无踪。在经过考量之后,为了我自个儿的心脏着想,索性谁都不见,以免动不动就被你们毫无预警的突然出现给吓昏,这就是原因。”

    就这样?!只因为“胆小”?!她还真的是胆小得令人无话可说!“那你可以不加入啊!”“呵!这就牵扯到个人利益了。”红云笑笑“沙漠看上我名下的五十间幼稚园,而我那时正为刚继承的这庞大家业头疼,两人在几次的协调之后,以我加入组织、出个名分,他呢!则负责替我管理这五十间的幼稚园。”

    “我听不出有啥利益。”

    “有!我的利益是可以领干薪又落得轻松。”

    “沙漠呢?”

    “我不知道。”她一向没兴趣去探人秘密。“你说只问一个问题,我看不只一个了吧!”

    “到此为止。”上官严打住话题。

    “我们下车走走吧!来了不去散步多可惜。”她小心的放下已经睡着的零零,然后开了车门离开车子。

    “有点冷。”车内的温暖和山间的冷空气温度相差好几度,她打了个冷颤叫着。

    “是啊!”他跟着下车,也觉得有点冷。

    红云微微一笑,高挑的身躯往他怀里靠“取暖吧!然后走个两分钟我们就上车下山!反正夜景看了,路也走了,算是不虚之行了。”

    她的举动和她的论调让他直晃头,明明胆小却又可以毫无顾忌的靠着他,这之间岂不矛盾?不过,真的温暖很多,能感觉有道暖流贯穿全身,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