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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接到了孟良的电话,说是白杨市市政府绯闻事件,案件有了重大的突破。赵云奇怪加纳闷,这还有什么重大的突破啊,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这事情也没什么隐情在内,只是被揭露和曝光而已。
难道案件还出了什么花样?赵云狐疑之中来到了市公安局,见到了孟良。赵云并不着急问案件,反而和孟良聊起了家常。
“被停职了几天感觉怎么样?”赵云笑着问。
“感觉杠杠的,这一回来市长和组织部部长成为公安局审查的对象了,真是风云变幻啊。”孟良颇为感触的说道。
孟良知道他被停职实际上是因为政治上斗争的原因,主要的激发点还在赵云身上。当时,他有几分郁闷和无奈,斗就斗呗,殃及池鱼,这点让他很看不起黄本初一流。不敢和赵云真刀实弹较量,围绕赵云身边人下手这算什么本事。不过政治上就是这个样子,他孟良通过赵云投机走到今天,再因为赵云而倒霉这也很正常。没有无缘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故的恨,被停职肯定有深层的原因,并非他做的不好。说起来这件事对他孟良来说不是坏事,袁飞不管怎么处理,都将离开市公安局,袁飞现在也是被停职在家呢。
好嘛,这才停职两天,一回单位,市长和组织部部长犯到他的手里了。孟良自然不会客气,既然报案,那例行公事还是要的,虽然他不敢把这两位大佬怎么样,恶心两下总可以的。反正他孟良已经走到黄本初以及韩光的对立面,大家都快撕破脸皮了,他也没有必要装高雅。
市长到底是市长,部长到底是部长,孟良不敢做的过分,可他也没有想到案件可以这么发展的。
“哈哈,我也差点被停职,不过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好像大家都很希望我走,我以前一个月办不下来的手续,现在工作人员都主动找我,没三天,交接差不多了,我现在随时都可以走人,还真是风云变幻。”赵云笑着拿出香烟,递给孟良,自己也点燃一支。
绿水香烟是滇南省的名烟,赵云这为了适应口味,已经提前消费滇南省的香烟了。滇南省经济烟草占了一定的比例,说是支柱产业也不为过。滇南省经济总的来说是偏于落后,烟草和矿业占了主体,赵云现在已经开始熟悉滇南省的情况。
孟良苦笑,他知道赵云说这话的意思,意思他已经准备走的人了,什么事情不要找他了,典型的甩手掌柜的。
“赵书记,这事是你引起的,你必须得参与一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上报了。你鬼精鬼精的,你出主意我感觉靠谱,那两个人物你也知道影响力都不小,一旦处理不好,我跟着倒霉的。”孟良表现出一脸苦相,打起了悲情牌。
赵云无奈的笑了:“孟老爷,别扣帽子了,说说案情怎么出花样了,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破事吗!”
孟良笑道:“是破事,但真被做成了一个一件大案要件,弄得我哭笑不得。”
孟良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昔日一个毛头小子,如今已经和他是平起平坐了,以前他都是以老大哥的身份出现,现在说老大哥的话,他自己都觉得不自然了。人随着位置的上升而变得不同,他某种程度是借助了赵云才走到了今天的地位,这次若非有投机成分在内,他的级别已经被赵云超越了。人比人是没有办法比的,他已经接近五十了,而赵云还不到三十,放在全国哪里都是少有的年轻处级干部。年轻是资本,这个小子注定要走的比他远得多,而且赵云身后的背景他也是见识到了,哪里还敢赵云托大。赵云没有变,变的是他孟良的心态。
赵云和孟良坐下来,仔细讨论了案件。公安口的事情本来和赵云也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事情敏感度强,又是赵云一手促使的,赵云不能不管。
原来,黄本初和韩光都一口咬定是有人诬陷他们,虽然证据确凿,但两个人就是不认账。韩光的老婆也改了口,而那时髦女郎确实是一只鸡,两个人都说被人收买的。明晃晃的相片,肉肉的身体,这也能说被收买的,两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赖。
更有趣的是,居然有人投案自首,承认诽谤黄本初和韩光。这样的结果让孟良哭笑不得,案件其实很明显不过了,相片已经鉴定过,并非伪造,也没有任何技术合成在内。有人故意揭穿他们不假,但所有的证据都是真的。就在孟良觉得儿戏,根本不理会这样的投案人的时候,可档案室失火,一些证据都被烧光了。这让孟良恼火,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毁掉证据。孟良接手市公安局时间还短,袁飞控制能力和影响力在某种程度要比他高,很明显这是袁飞指示人干的。
投案自首的人,一看形象就是一个流氓,分明是被人买通的。而且查案的人告诉孟良,是黄本初和韩光当时伸张正义惩治了这个小流氓,小流氓心怀记恨,所以暗中报复。好嘛,一件丢人的事情成了光荣之举,为了人民利益,而遭到不法分子的报复。
市公安局很多人对孟良也是阳奉阴违,对于这个结果孟良知道有猫腻,可市公安局也不是他家的,孟良却没有办法深究。
赵云听了,也大为佩服黄本初以及韩光的手段,连消带打,居然隐隐反击。据小混子说,是市委有人给他提供条件,他才有机会让那女郎混进的,才能准确掌握开常委会的时间。当然,赵云还没能力在市政府搞动作,黄本初和韩光也不是白痴,攻击的并不是赵云,而是孙文浩。这下子,绯闻成了孙文浩的龌龊手段,孙文浩何其冤枉,估计都有六月飞霜的感觉了。
“那女郎抓进来,审查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赵云笑了,这样的对手还真有意思,不好好思过,居然想着翻身。其实,若是黄本初和韩光只是给自己找一个体面的台阶,赵云倒是不想难为,可临死还不忘记咬人,这就不可原谅了。证据烧了,不要紧,梁中书那里肯定有,梁中书绝对会备份的。
“那女郎是抓了进来,录了口供,被放出去了,然后消失了。听说去外地发展去了,想再找到和大海捞针也没有什么区别。”
高!赵云更加佩服这两个人了,还处处不留破绽啊。
“嘿嘿,不是还有小混子呢吗?”赵云冷笑,他就不信那小混子还敲不开牙齿,公安局的人要是想弄谁,怎么都能弄开口的。
孟良面色古怪道:“小混子在看守所和其他的犯人打起来,受不了虐待,自杀了,在床下用被子的布条上吊了。”
妈的!赵云彻底怒了。在公安局能上吊,这还真是新鲜事情,而且是在床下面吊死,还有比这离谱的吗?躲猫猫吗?当时警察死哪里去了!
这摆明了灭口吗?
这本来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破事,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点龌龊,居然闹出了人命,黄本初和韩光还真狠啊。
这可是一条人命,对方权力斗争玩得未免太龌龊了。赵云本来还对梁中书的手段有些内疚,此时,他不但不内疚,甚至觉得太轻了。这是两条狼,作风不正不说,而且心肠狠毒,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
那自杀的混子,居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了一个‘孙’字,其中暗指不言而喻了,这是对孙文浩含沙射影的攻击。不得不承认,这种手段很有效。此时,赵云即便再让梁中书拿出相片来,人家也能说是诬告。
令赵云更加震惊和佩服的是,这只是前续手段,真正的苦情戏在后头。混子家人开始闹了,要找个说法,而且还有蹦出来的民众说黄市长和韩部长是好人。
更让人哭笑不得是,钱生才小舅子也打起了抱不平,说韩光是少有的好官。舆论影响,利用混子的家人转移了市民的视线,而后又找来不知道哪里的民众打抱不平,这手段一招接着一招,赵云也不再是无所谓的感觉。
他发现,他暂时没有有效的手段反击。怪不得,他的手续这么迅速,人家这是赶他走了。如此低俗的手段,肯定攻击不倒孙文浩,但有效的转移了一些人注意力,孙文浩闹了一身腥味。赵云原来还觉得梁中书手段狠毒,可和黄本初以及韩光比起来,梁中书就是绵羊了。
“我被暗杀的证据交到有关部门了吗?”赵云思索了片刻说道。
孟良眼睛一亮,不错,眼下从另外的角度反击更有效。那录音带中不但涉及了死去了黄家俊,而且还有黄本初,虽然黄本初并没有直接出面,但证据中黄家俊提到了黄本初的名字。
孟良忍不住兴奋起来:“怎么?下狠手吗!”
“从张有财那边下手!一查到底,需要什么帮助,我打电话帮你联系。”赵云咬着牙说道,他对黄本初已经下了狠心,让这样的人渣重新回到岗位上,那是他的耻辱,那是白杨市百姓的耻辱。人渣,人渣,赵云恶狠狠的骂着。
就在这时,赵云接到了孙文浩的电话。放下电话,赵云久久不语,对方还真下大本钱啊,白杨市真就这么重要吗?黄本初的力度还真他妈的大,这是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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