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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的事他听说了一些,脾气固执,陛下都因为他这个脾气,特地不用,让他磨上几年。这又占了理,还会妥协么?
但扎哈陵好办,虽然身份比王画尊贵得多,可是吐蕃人,文明不怎么开化,相对于王画的才气,简直就是一个粗人,好胡弄。
于是来到扎哈陵面前,陪着笑说道:“扎哈陵大使,这样吧,让我陪你一匹青璁马,这匹战马是郭将军从西域特地献给陛下的。”
后面武则天又将这匹马转送给了张昌仪,这事儿张昌仪没有提。但作为使者,扎哈陵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夫,本身也读过几个汉字,同样脑袋也不是太笨。虽然他跨下的爱骑让王画砍伤了,还不知道爱伤有多重,到现在还在地上直叫唤。但怎么也不会比上郭元振献给武则天的战马。
然后张昌仪又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还有,我府上有两个绝色的波斯艳姬,长得貌美如仙,扎哈陵大使,我就将她们转送给你吧。”
这一句让扎哈陵动了心。吐蕃人与中原审美观念是两样的,中原人说的美丽女子,吐蕃人却嫌太秀气了一点。相对而言,丰满的波斯女子,更加受他们欢迎。实际上到了后来,连唐人也开始受这些胡人的影响,开始喜欢丰满的女子。
看到扎哈陵神色有点缓解,张昌仪乘势打铁道:“走,咱别与一个小屁孩计较。我府上还几瓶从剑南特地送来的上等佳酿,一边喝着酒,一边看歌舞,岂不逍遥自在?”
这更加对了扎哈陵的味口。可他心里面还有点不平衡,今天这面子丢大了,回去头看着王画。
王画轻藐地看着他,还吹了吹刀上的血迹。
扎哈陵气得噎死了,中原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凶猛的小孩子。
还真有点寒乎。也许上了战马,十个王画他也未必惧怕。可这是在马下,还在街道上。刚才一幕也许别人认为他是大意了,他自己可清楚。且不说这个小孩子竟然削断他的马腿,最后与他交手时,那一刀劈得大有学问,首先在空中就似乎知道他要举刀抵挡,竟然不可思议地做了一个变向。而且这一刀当时速度很快,他都以为自己身首异处了,可到了脖子上,正好力量用老,刀势收住。
这份对力量的运用,就是自己都望尘莫及。在这大街上,还在马下,自己即使再次做好准备,未必会在这个小毛孩手上讨得了好。
还有一点,张家兄弟在洛阳的权势,他也不是不知道。可自始至终,张昌仪没有责备这个小毛孩一声。这让他疑惑,这个小毛孩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场面话得要说的,冷哼一声:“小兔崽子,走着瞧。”
张昌仪脸上才松了一口气,还是吐蕃人好啊,看,多大的事,用了美女美酒就打发了。但还是看着王画,那在示意,你现在沾了便宜,就算了吧。得要给他一个提醒。这个小家伙比这个扎哈陵难缠,王家的小郎君只是说了一句话,他立刻不客气地给予了反击。况且现在扎哈陵还骂了他小兔崽子。
其实王画虽然脾气倔强,可也不是真正不会变通。今天这样处理结果算是很好的,本来他还要以为到衙门里,被官员审问,甚至都有可能拷打。
他冲着张昌仪一拱手。
张昌仪看到这个动作,心中一喜,这个小家伙开了窍,这是向自己表示感谢。
其实王画也是无奈,今天这个情不领也得领了。如果领狄仁杰的情还好办一点,领了张氏兄弟的情,只怕更加不妙。
看着张昌仪亲自将扎哈陵扶上轿子,贺掌柜低声向王画问道:“刚才王家小娘子前面找你,后面扎哈陵纵马过来,这是不是巧合?”
很让人怀疑。毕竟表面看,如果比拼时,王家输了,会折了一个大面子。
王画却摇了摇头。刚才小姑娘说得很清楚,这一次不管输赢,对王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有可能是好事。相反,对自己却更加不利,因为这样一来,自己置于浪尖上,后面的浪头打是什么浪,就是浪尖。而且不知道王家家主与武则天谈了什么,在这个风口上,王家不会做出这个傻事的。
最主要扎哈陵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弄不好,就会捅出一个大纰漏。以王家的沉稳,也不会做出这样有风险的事。
他又想起了小姑娘说的话,邙子巷的刺杀与王郑两家无关,这是有人故意挑起这根导火索,将自己作为一枚棋子使唤,而且是准备牺牲的棋子。难道小姑娘说得是事实?或者这一次又是那个暗中的人故意挑唆扎哈陵的?好让王家再次背上一口黑锅?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一次巧合?
想到这里,他回过头去,看着王涵。可王涵没有看到,却看到小红红满脸兴奋地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二郎,你太不了起了。”
看不到王涵更好,省得与她瓜葛不清。
这一耽搁,月亮升得更高了,赶紧赶路吧。
而在宝林斋,老者正在凶狠地斥责王涵,太丢人了。什么时候王家的女儿,居然倒追男人?王涵前面一走,后面翰林斋发现她失踪,王束就叫了一声:“糟了,她去向那个王画通风报信去了。”
老者那个气,立即派人寻找她。正好那时张昌仪正在与扎哈陵说话,所有人目兴都集中在场子中间张昌仪与王画还有扎哈陵身上,竟然没有人发现她被宝林斋的下人拉走。
小姑娘跪在地上,让太叔公劈头盖脸一顿骂,只是哭。
不过老者听了宝林斋的下人禀报,松了一口气。那个小家伙顽固不化,自高自大,竟然对这个貌美如花的侄孙女都不感兴趣,这让稍稍放了一点心。可王涵这一次岂不是更加丢人了。
他气愤地拿来鞭子,就要往王涵身上抽。
小姑娘害怕地辨解道:“太叔公,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只是看他可怜。”
“还在狡辨!”老者一鞭子下去,小姑娘虽然穿着衣服,可这一鞭子抽得狠,鞭子扬起来的时候,后背衣服上都现出一道血痕。
当然,且不说这种教育方法好坏,但王家正因为这种严厉的教育方法,家风才变得严谨起来。
小姑娘哇啦啦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不是啊,太叔公,饶过我吧。下次不敢了。那王画也说了,就象战国一样,没有朋友,没有敌人,并不是不能和解的。”
痛楚之下,都开始语无伦次。
嗯,老者听了立即将鞭子停下,说:“你再说一次。”
“太叔公,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是,我是说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了,我告诉他,邙子巷的事不是我们王家做的,他误会了,让他不要前往白马寺。”
王束在一旁气得脸都白了,果然女生向外,这个傻妹子,什么话都卖了出去。
“哼,然后他怎么说的?”
“他说不是不到,是我们两方不得不到,还说了这盘棋并不是两个人在下,而是有许多人在下。就象战国一样,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
听了王涵说完,老者呆若木鸡,手中的皮鞭掉在地上,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