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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抱着宁小池矫健地跨上一匹黑马,瞬间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之中,这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那暗寂的欲火在宁小池身体里流窜,只有心急如焚的焦灼在那人心里燃烧。
黑马在那人的催打下没命一样奔向城里……
那粗蛮地推开苏未明,再火速救走宁小池的男人是谁呢?大家都没有想到,原来正是失踪多日的刘煜晨!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
他奇迹一般地出现在那紧要关头,难道仅仅是因为巧合吗?不是的。其实,他那日失踪之后,确实是去西刍国一带寻找红绡了。
可是任他掘地三尺,一个有心不再与他相见的人,跟一个死去的人,已经没有丝毫的区别,他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他那一路餐风露宿,吃尽苦头,终未果。回头想想,他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地找到红绡呢?她曾经或许爱他,他也曾经或许将她看作今生唯一的伴侣。可是,自从她再次回到红庄,他也应该明白,他们已经属于过去时了。而他执念要找到她,究竟是还爱她还是想要为她不告而别寻个理由呢?
后来,他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宁小池,他才明白,他心里的位置,早已经不制造在什么时候统统被那个笨蛋女人给霸占了。
刘煜晨想通这一层,顿时心里所有的包袱跟芥蒂全部烟消云散,他从没有像那一刻一般想要急迫地见到宁小池,拥住她,告诉她,他爱她,不仅仅因为她是他儿子的娘。
他快马加鞭赶到了郦都,在安郦客栈没有寻见她,去找甄原夫妇,才知道他们之前已经搬去了陌云楼。等他拜谢了甄原夫妇,再赶去陌云楼的时候,宁小宛却告诉他,宁小池他们刚刚启程回秋山去了。
刘煜晨始觉阴差阳错,他奔波了数天,早已有些体力透支了,听宁小宛说有苏未明跟冷绛然与她们二人一同上路,心下也宽慰不少,遂打算在陌云楼住上一夜,养精蓄锐,再去追他们不迟。何况他们有两个女子同行,一定有一辆马车,相对他骑马来说,要慢很多。
是夜,他在陌云楼宁小池住过的房间里睡觉。想起宁小宛晚饭时候跟他汇报的这些事件他们在郦都的生活,他才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对不住宁小池了,她一个人在这里一定吃了许多苦,而她本不必吃这些苦头的,却全是因为他的,执迷不悟。
要是早些醒悟过来就好了。又听说苏未明的爹上红庄提亲了,有点懊悔自己亲手将宁小池拱手送人。他心里暗自做下决定,从今往后。一定对她加倍得好,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第二天一大早,刘煜晨就换上宁小宛为他准备的新衣,挑选了一匹最快的马,容光焕发地去追赶他们了。
本来在他们入住祥宁客栈的时候,他就追上了他们,却没想到,无意中他发现,那四个人被盯梢了,而他们竟然丝毫未有察觉,于是他打算暂时不要现身,先观望一下具体情形再说。
果然,后来他就发现自己没有过早与他们碰头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那些人下药的手段相当高明,以至于连苏未明跟冷绛然都瞒了过去。
刘煜晨本可以在他们喝下那些酒的时候出声提醒的,但转念一想,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暗算他们,又是冲着什么而来的,所以他一直做着反间谍工作,直到他们被抓去荒郊的那排木屋,他也没搞明白这些人是想要干什么。
还是苏未明后来的大喊声让他领悟过来,原来是他爹搞的鬼,无非是想逼迫着苏未明跟宁小池产生夫妻之实……这样大费周折,刘煜晨立即明白,宁小池应该是拒绝了苏未明,他心里对宁小池的决定大为嘉许。
可是,有苏未明的爹以及那些手下在,他怕自己单枪匹马闯进去,非但救不了他们,说不定自己还得亲眼看着宁小池跟苏未明成其好事。他经过这阵子的打磨,早褪去了从前那种盲目跟冲动,一直按捺住焦躁的心理等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果然,他们四人被灌下了春药被送入洞房后,苏璺远自觉万无一失了,便先走了,就留下那几个乔装成土匪的手下在木屋外面把守。
刘煜晨的最佳时机来到了!他仔细一想,苏未明本身没什么错,这个兄弟他还是不想就这样失去的。于是率先回到了城里,趁着夜色,潜进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也算他运气好,很快就为苏未明物色到一个品貌极佳的娇小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女子打昏扛在肩上掳走。
他一刻也不敢迟疑地再次回到那排木屋前,将那昏睡的娇小姐轻轻放到一旁,迅速解决掉了那几个喽啰,又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没用完的春药,就着那喜案前的酒水给那娇小姐强行灌下去。
最后他再抱起那个娇小姐,冲进苏未明那间房,一切好像正是时候,可当他看见宁小池玉体横陈的娇羞模样时,仍然免不得一阵嫉妒的怒火涌上头脑,一脚将苏未明踢了开,包裹住宁小池就要走。
走到门口,才想起自己给苏未明带来的解药,这才极其不甘愿地将那小姐塞到苏未明怀里。
至于木屋里的这两对鸳鸯,只有明早再来慰问他们了。他现在还得去给怀里的这女人救火呢!
刘煜晨火速抱着宁小池到城里一家客栈开了房间。一进房间,就关紧了房门,倒不是他猴急,他是真怕宁小池药急攻心,晚了,伤了她身体,他就一连串的救援行动就失去意义了。
而宁小池确实十万分地难受,她一直被春药折磨着,迷乱着,却丝毫不敢乱动分毫,只知抓挠自己的滚烫的身体。眼角的泪水成串成串地滴落下来,看得刘煜晨心疼得火急火燎的。
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服,贴上宁小池的身体,她顿时感觉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刘煜晨急着给她解火,又不甘心她不知道是谁,一面往她身体里冲撞一面试图使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累得他满头大汗……
一夜的疯狂过后,两个人都累倒了,瘫睡在床上。当晨曦的第一缕曙光从窗户里映照进来,最近睡眠充足的宁小池率先在全身酸痛的感觉里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彻底完蛋了!真跟苏未明……
她惊恐地扭头去看睡在身侧的男人,赫然发现那人竟然是刘煜晨,顿时悲喜交加,不得言语。
宁小池再回顾这间屋子,竟然也不是那间木屋,刘煜晨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救了她的,她完全不记得了。
她深自叹息了一声,原来,刘煜晨才是她的克星,注定了她这辈子都欠他一样,注定了她只能将身体交给这个男人,注定了她只能爱他……可他,却并不爱她呀!
宁小池苦笑着缓缓挣扎起身,穿戴整齐,兀自对着房间里的镜台梳理那一头如瀑的青丝。
刘煜晨一个翻身,扑了个空,也醒来了。他半躺在床上,凝视着宁小池柔弱的带着点惆怅的身影,久久没有说话,最后见宁小池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对着窗外发起呆来,他才懒洋洋地出声:“什么时候醒的?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小池乍听见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身子明显一震,声音有点失真地答:“挺好的。谢谢你救了我。”
刘煜晨听她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话就有点气恼,好像他不过是在街角帮她捡到遗失的钱袋子一样,一句淡淡的谢谢你就撇清他们所有的关系。
他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是什么做的,这样美好的早晨竟然说出这样毫无情趣的话来,他没理她,径直起身穿衣。
“他们呢?苏未明不会有事吧?”宁小池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一直没有回头,直到感觉他已经穿好了一幅,才转头焦急地问他。
“不知道!苏未明可能毒发身亡了吧!”刘煜晨就是讨厌她那种总是将别人看得比他重要的口吻,故意放了狠话。
宁小池听他这样说,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不是那样冷血见死不救的人,一定早在救走她的时候做了安排的。她忽略掉他的恶劣口吻,淡漠地说:“我们还是回去找到他们,一起回去吧!”
刘煜晨没说话,开门叫店小二打来洗脸水,洗了脸,又叫了些早点来房间,才粗声粗气地招呼宁小池:“过来吃点东西!”
宁小池也没多说话,就着那盆洗脸水也囫囵洗了个脸,坐下来吃饭。其间,刘煜晨突然抬头问她:“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或许是没找到红绡姑娘,恰巧经过吧?”宁小池咬着筷子,他怎么可以问得这么理直气壮,她都刻意忽略掉了他去寻找红绡的事情,他偏还要自己提起。
“我吃饱了饭没事干是吧?!我这次是特意来跟你汇合的。你是我妻子,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刘煜晨说这些话时显得特别别扭,语速也特别地快,宁小池都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她心里暗叹一声,这算是迷途知返还是委曲求全呢?他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向,还真让宁小池有点摸不实在,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淡淡地说:“赶紧吃完饭,先找到他们再说吧!”
目前不是说这些纠结的事情的时候,红杏跟冷绛然倒是不需要担心,主要是苏未明,他被他爹这样设计,又……真不知道他会怎样?
“你还是很担心苏未明?”刘煜晨看着她紧锁的眉头,真讨厌那竟然是为了别的男人而不展。
“他毕竟待我不错。算是我在这里最好的异性朋友了。”宁小池如实说道,“他也挺无辜的。”
“他无辜?我还无辜呢!”刘煜晨觉得再说下去又要谈崩,说完这句,就死命扒饭,不再说话。
宁小池听他说自己无辜的时候,不禁轻笑了一声,还有比谁更无辜的么?那她不是最无辜?莫名其妙被安插到晴画的身体里,又莫名其妙爱上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不过,这些话她都只能埋藏在心里,静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吃完了饭,刘煜晨才拉着她骑上马奔去那排木屋。殊不知,那边已经快闹翻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