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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话一鳞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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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当平日一知半解的事情变成生活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之后,若是仍保持无所谓的态度,倒霉的将会是我自己。

    以前的我虽然承了螭吻不少的人情,但我心中依然不喜欢这位妖艳倾城的海界公主,秉着现代**权意识,本小姐自然不可能没事翻看她记忆中的琐事,她的记忆那么长又充满血腥情节,本小姐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虐待自己的精神。

    因此,我并不知道把螭吻的鳞片送给睚眦代表的是什么意义。

    虽说螭吻对炼器有着极度的偏执,甚至可以为了炼制一件合意的法器不惜割下自己身上的骨肉,但除了给新收入靡下妖将战甲武装,她决不会无端送出自己的鳞片,这关系到妖族的习俗。

    好比凡人夫妻的结发,妖族会把身上的鳞片、毛发、牙齿等物品送给自己的情人,对于在海界拥有公主身份的螭吻来说,她送出鳞片也等于是把对方收为情郎,实际上琦晶宫就有几名妖将得到过螭吻送的鳞片。

    要说海界谁最渴望能和螭吻有进一步的关系,答案无疑是睚眦。

    可想而知,当我拿螭吻的一块鳞片当筹码时,众妖为何都是一副心脏不堪重负的表情,几位妖尊脸上似乎还有点遗憾,为什么上阵的不是自己部下的妖将,我也不能否认螭位非常具有魅力地女妖。不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我差一点克制不住地去抢睚眦攒在手心的鳞片,他握得那么紧那么用力,同时又是如此小心谨慎,竟然将鳞片摁进自己的掌心中,却没有伤到鳞片分毫。

    他抬起手。满足地舔去流落的一丝血线。多少执著于力量的妖族以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伤口为荣,他却丝毫不在意自己为一块鳞片所伤,眨眼间他的伤口便愈合,鳞片仿佛天生一般镶嵌在睚眦地掌心里。

    满意地握住躺在掌心地鳞片,睚眦看向我的眼神炽热得仿佛燃烧,那是不加掩饰的狂喜。他盼了多少年,本以为绝无可能。如今却还是被他等到了,又怎么能放开手去。

    受不了!本小姐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表情呀!

    曾经君言泪的眼神令我明白,被一个美人看着产生的感觉也可能不是喜悦,而是毛骨悚然,因此我在心底强烈地企求老天把美人换成帅哥,以弥补美景中地缺憾。然而今天真的被一个帅哥用那样热切地眼神凝视,我又无比期望眼前的是君言泪。

    至少,君言泪再怎么夸张她也还是个人。咱能应付,可睚眦不仅是妖。更是海界仅次于囚牛的妖尊,明显我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敢骂,除了对之策!

    当下我也不迟疑,迅速把自己缩到流玉背后,完全顾不上抢回鳞片。

    别傻了,鳞片镶都镶进睚眦的手心里去啦,本小姐可没有雅那样的好身手,换了流玉来也别想能从睚眦手中抢到他要保护的物品。

    妖族公主没有人间帝王“君无戏言”地死规矩,本来妖族就是那撒谎当水喝,咱说出去的话不是不能收回,只是被欺骗的对象很有问题,要是现在和睚眦说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估计我甭想活着走出海界。

    在睚眦看不到地角度,我龇着牙悄悄向女娲求救,双眼盈满后悔的水雾。

    本小姐知道错了,我发誓日后来海界之前定会好好把螭吻地记忆先温习上一百遍,并且发誓再也不贪小便宜用自己身上的东西当赌注,救命啊!

    女娲暗暗摇头,祸已惹下,对象居然睚眦那个冤家,她救不了,天也救不了,除非雅亲自来海界,不过就她所知,不到万不得已,雅并不喜欢在海界出现,一方面是有螭吻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命运之线与深渊之源之间有些关系。

    丫头,你就乖乖认了吧,谁叫你好端端地拿鳞片当赌注,如此也就罢了,好歹萧岚给你挣面子保住了鳞片,可你自己非犯傻把鳞片送给睚眦,自作孽,不可活!眼神交流,睚眦已经绕过流玉,一把牵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

    睚眦笑了,不是森然满是算计的阴笑,也不是狠戾充满杀气的冷笑,他欢愉的笑容俊逸不逊色于流玉,深沉的眼睛也在一瞬间变得清澈秀逸,环绕在身旁终年不散的血腥气息也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青光拨

    现在的睚眦看起来就像个权贵家的贵公子,浓而长的双眉有种粗犷的男性魅力,挺直的鼻子好似永不屈服的坚毅,一身华衣只为衬托他轻扬的黑发的高贵,宛如黑钻般冷硬的眼眸竟为一块薄薄的鳞片而软化得温暖。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愿意相信眼前温柔优雅的男子是残酷嗜血、任性狂妄、分毫必究的睚眦。

    女娲明显僵硬着石化了。

    流玉吹了个口哨,回头之时却暗自抹了把汗,悄声道:“好在早听风说过睚眦对螭吻不凡,本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的时候依然免不得震惊一番,睚眦殿下应该是人格,不妖格分裂了吧”

    嘲风好心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介意,他对螭吻一向如此,当年他亲自把刚从深渊之源的螭吻带胡来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可是将我们吓了一大跳,其中蒲牢尤其夸张,足足昏迷了三天,还是被睚眦用暴力手段砍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玩背背山了?

    嘲风说话的方式好象随时在挑衅睚眦一般,他的身体也时刻准备着闪避可能飞来的大刀或上足以撕裂空气的刀风,不过显然现在的睚眦心情很好、非常好,为了维护翩跹公子的形象没空理会嘲风的碎嘴。

    只有小絮情偷偷挪到我的身边,躲在我身后窥视睚眦。

    半晌,絮情拉拉我的衣袖示意我靠近,在我耳边低声问:“母亲,您莫非还在生父亲的气,真打算在海界找情人的?”

    絮情偏着头,问:“您不是嫌弃父亲不擅长言辞,不能书出您喜欢听的话,所以打算离开父亲回娘家,在海界另觅新欢么?伯夷大叔说,情人比丈夫更擅长甜言蜜语,海界最不缺的就是口才极佳的男妖,母亲爬墙肯定会找个妖精!”

    那群大神真是防不胜防的灾星,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给我儿子灌输了多少荒唐思想,我快崩溃啦!

    我颤抖地双手紧扣在絮情的肩膀上,颤抖地说:“儿啊,为娘只想说一句话,你不仅要好好给为娘记在心里,更要用行动贯彻为娘给你的忠告,以后见到你父亲那群大神的朋友,你要有多远闪多远,他们的话一句都不能听,一句都不能信!”我坚定地点头:“就是这样!我是你母亲,肯定不会害你,那群该死的老不修成天只知道八卦一些有的没有的!”

    絮情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样啊,那我便放心了,母亲很爱父亲,肯定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更不会有另结新欢的想法,是吧?”

    看他奸计得逞的模样,我额头的青筋又忍不住跳动起来,恼怒地对着絮情的脑门敲了一记。

    “知道就给我记住,别再学那些老混蛋的笑法,居然算计到我身上来!”我为之气结。

    真是的,那些老家伙把我的好儿子都教成什么样了,竟然拐着弯提醒睚眦我已经有雅这个丈夫了,也不怕睚眦一口吃了他!

    我小心地偷看睚眦,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一脸真诚地牵着我的手,为我讲解着歌姬们演唱的音乐,好象完全不知道絮情对我说的话。

    见我神色略有尴尬,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忽然跳下座位,落到舞台上,轻松抽起被他掷入地板内的大刀,顺着歌声的曲调舞了起来。

    看睚眦舞倒是一种享受,他有霸气、有心计、有实力,他的刀法便是他的化身,招招都是好招,能在他刀下游走的人不多,更令我感动的是他的体贴,他知我刚刚掌握螭吻的妖力,故而特意舞得很慢,让清他的动作。

    敛去一身杀意,睚眦的刀舞竟披上一层梦幻般的色彩,他把精力专注在刀锋之上,那是他力量的象征,冷冽的霜华如今却化做月光的薄纱,轻柔的白光丝丝缠绕在我的身上,好似是一句句缠绵的爱语。

    不知不觉地,我的脸红了,原来不仅仅是目光灼人,这位妖尊也可以心细如发。

    他对我的柔情反而让我准备的腹稿完全没有说出口的勇气,看着他翩然舞动的身资,我心中很是为难。

    不得不说,睚眦君子起来,他的态度好得叫人完全不能挑剔。

    一曲舞毕,他把刀一收跃回我的身边,手轻轻抚摩我的头顶,就像个关爱妹妹的兄长一般。

    “刚打开琦晶宫,你定是累了吧,夜深宴会也该散了,快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