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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话苦命保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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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上青阳律没有多说,我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待青阳律离去之后,我便忙拉上妖月回了颐院。

    “淑人!”夜流小小的身影向我扑来。

    “乖,夜流。”我回抱了夜流一下,对站在他身后的黎血道“我回来了,放心。”

    “嗯。”见我安然无恙,黎血周身的冷气稍减,但我知道他心里对我之前下的命令仍有不满,他也真是奇怪,在人前的时候可以装得温文尔雅,一旦离开群众视线对着我的时候,他总是沉默寡言,我想逗他说话都难。

    有时候我不禁会想,本小姐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咋觉得他对我满腹怨念的样子?

    老兄,你对我有啥不满你就直说呀,大冬天的,不要有事没事老朝着我放冷气好不好,本小姐明天就要去鬼医谷了,感冒的话岂不是又给柳羲提供了一个药方的研究素材!

    见黎血什么也不开口问,我也有点赌气地不想把今晚和青阳律的谈话告诉他,索性拉起妖月就走,将夜流丢给他照顾,反正等红纱回来自然会去想他汇报宴会上的情况。

    “妖月,将颐院的结界分割开来,再架设隔离结界,禁止对话的声音从纸鹤以外的通道传播出去,虽然青阳律说不用担心,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尤其要小心玄术窃听。”

    “是。”

    妖月在我的房间里摆弄着,快设起隔音的结界,随后替我关上门窗离开了房间,她知道我并不希望有除我以外的人听到我和四姑婆的对话。

    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我才将纸鹤捧在手心,咬破食指将一滴血滴在纸鹤上。

    等了一下,纸鹤忽然在我手心动了动,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哟,小姑娘。青阳律终于把纸鹤送到你手上了吗?”

    这声音很陌生的男声啊,怎么听也不象四姑婆的声音,青阳律送错纸鹤了吗?

    “你是哪位?”

    “你忘记了?”他低沉的嗓音充满戏谑的味道,说“我是西门吹雪啊呀!”

    “闪开,别挡着!”熟悉地女声与惨叫声同时出现。“我说过,淑人联系的话立刻通知我,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你不是出去了”

    “我感觉到淑人的血气又回来了!”

    随后是拳脚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木制器具碰撞声,还有连绵不断且惨绝人寰的哀号声,半夜黑灯瞎火地,我听着头皮不住麻。

    苍幽,你安息吧,三年前你斗不过四姑婆的头脑。签了永世的卖身契,三年后你就更斗不过她的拳头了!

    片刻之后,四姑婆的声音恢复以往的轻柔。

    “小淑人,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呢?”

    “还好。”这换脸变音的度之快教人汗颜呐

    “哦呵呵呵,我就知道阿律会把纸鹤交给你的,他从来没让我失望。”

    “说起这个。”我赶紧追问“四姑婆,你和青阳律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他说,他是你的原未婚夫?你们现在是朋友?”

    纸鹤那边稍微顿了一下。随后一声叹息:“原来他是这样告诉你地吗”

    “不是吗?”本小姐被骗了?

    “不,他说的没错,只是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些事不知不觉,岁月已经过了六十多年了,我们也都老了,还想当年的那些事做什么呢?”四姑婆似乎在笑,声音也少有的带上了一些回忆,一些凄凉。

    “不说那些了,小淑人,现在的你可真不好找。以往的信件都是君家在托送,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你是什么时候和君家的人那么熟的?君家之前有风声传出,说家主体弱多病的女儿名字就叫君淑人,是你吧?君月容今年三十六岁,我没记错地话她二十二岁才娶第一个夫婿,怎么可能有十九岁的女

    汗,原来这里有漏洞。残阳恐怕没想到有人会对君家的事那么上心吧。

    “我现在的身份确实是君家的大小姐。”我斟酌着说“四姑婆,也许你不相信,但是君家早就现我的身份了,我离开雾京后不久就被君家派出的人找到了。”

    “是吗?”四姑婆的语气很平静。“我想也是。君家一向很神秘,家族中的玄术师全是天赋能力。没有掺杂半滴兽血,即便如今兰臻是归海家主导了御玄阁,君家仍旧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势力,并且对皇族绝对忠心,是个对手,但若她们承认你是女皇,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地了。”

    “对了,四姑婆,关于青阳律,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我把大殿上青阳律卜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四姑婆,只说君家下任祭长妖月算出红纱是“朝仪之下”立为德妃就已经越级了。

    “难道是妖月的推算不够准确吗?”

    我并没有说出红纱是我安插在森羽身边的事情,有些事还是保留起来比较好,到现在我也未全然地信任四姑婆,毕竟在归海家中我尝到了太多的利用和背叛。

    对于青阳律,我也很疑惑,按道理他和四姑婆感情再好,也不该如此地帮助我,要知道红纱根本是个满手血腥的“绝命”杀手,把她放在森羽身边,还要立她为贵妃,等于是给了她在后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的举动根本和叛国没两样嘛!

    不料,四姑婆听了我地话之后,居然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他是这样说的呀,呵呵呵,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嘻嘻嘻嘻,贵妃,嘻嘻,他居然把朝仪之下算成贵妃,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四姑婆,你先别笑好不好?”我还等你回答呢。

    “好,好,呵呵咳咳咳,呛到了嘻嘻等我笑够哈哈哈”四姑婆笑得太夸张,灵气控制也出现了混乱,引得纸鹤在半空中一通乱飞,高低摇晃不止,久久无法平静。

    “什么事这么好笑呀,该不会是青阳律算错了吧,他不是已经唤醒囚牛了吗,应该不会出错的吧?”若囚牛的宿体出错,那可真是荒天下之谬。

    “哈,他不是算错,啊哈哈哈哈,他是根本不会算!说那些话纯粹是在哄竹徵国的皇帝陛下罢了!”

    “啥?!”我好像听见了一件相当不得了地事情。

    “嘻嘻,淑人,你把阿律看得太高了,我可是从小就认识他地,他根本就是个玄术白痴!”

    “他青阳家的家主”

    “没错,我告诉你吧,青阳家地上一代家主就是算出阿律修不会玄术,才不得不将囚牛从阿律的血脉中唤醒,没想到这么多年阿律还是不长进,有囚牛亲自教导也只学到装个样子,囚牛一不理睬他,他马上就无计可施了,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哇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哈哈”感应到主人灵气的狂乱,纸鹤又是一通乱飞,我都能感觉到四姑婆现在笑得有多夸张,还顺便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你先别笑了,红纱始终不是当贵妃的命,皇帝的成婚仪典一定会有很多玄术师出席,到时不是什么都露馅了吗,那时候不单是青阳律,红纱,不,也许连君家,甚至是我都会出事的呀!”真是的,青阳律真会给人添麻烦“还得用上改变命格的法器才成,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拆穿”

    “这个就不用淑人你操心了,囚牛也不会真让阿律出什么事。”四姑婆倒是一点也不急,慢悠悠道“难得青阳家出了阿律这一个让他觉醒的人,阿律这青阳家的家主当了六十多年不也没事嘛,你放心,阿律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不管是法器,或者直接操纵命运,总之囚牛一定不会让人看出那位红纱小姐真实的命相,唉,说来囚牛也挺辛苦呀,六十多年来,哪次阿律出了岔子不是他替阿律摆平的。”

    语罢,四姑婆还加上轻叹声,似乎在惋惜明珠暗投,好歹囚牛也是九大妖兽之,拥有最强的妖力和最厉害的妖术,居然就此沦落为专职保姆,也许该叫保父堕落啊!

    “其实你可以放心,我并没有把你的事全部告诉阿律,只说了你是天心的女儿,虽说阿律是我多年的朋友,但也正是如此,我才了解他惹事的功夫,要不是每次都有囚牛出面为他摆平,他早被人砍了,青阳家对他的保护倒是周全,连囚牛都用上,谁让青阳家一脉单传,只有他一位少爷。”

    我也无语了,原来囚牛被唤醒就是为了负责跟在后面给青阳律擦屁股的吗?咱也不得不佩服青阳家的上代家主,他还真是说好听是“知人善用”其实是“物尽其用”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连老祖宗都不放过。

    幸好幸好,如此伟大的人已经入土了,要不本小姐今天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囚牛对阿律也算好的了,竟然为阿律换上他自己人化后的模样,囚牛的人形可与天神媲美,有囚牛的庇护阿律才能混得顺风顺水,不然冲阿律的闹事程度,青阳家早就没落了。”

    “是因为这样你才不选青阳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