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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血上前扶住我,顺便将我打横抱在胸前,轻声说:“对不起,表妹,我忘了你的身体还虚着,我抱你走吧,免得跌倒伤着了。”
这口气
我不行了,黎血,你可否不要用这么温情的口吻说话啊,瞅瞅我这身鸡皮疙瘩,都是被你给吓出来的,如果现在不是身上衣服包得太厚行动不便,我马上跑去挠墙给你看!
如此看来黎血也可以有表情的嘛,为什么只在对着我的时候他是座冰山,本小姐啥时得罪他了?
我是想啊想,想啊想,百思不得其解呀。
本小姐现暗部真的很神秘,我甚至怀疑他们每一个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到底是不是他们的真实性格,他们在我面前的冷酷和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感情对比起来,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他们在人前所展露的表情太真实,比正常人还真,至少常人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总还会带上一点虚伪的情绪,可暗部完全没有,他们面对你的时候,就好象把你当作可以掏心挖肺的至交,让人觉得他们是完全对人呈现出百分百的自己,信任是全部,厌恶也不做作,一切情绪仿佛都是出自真心。
然而,私下与我独处时,他们的表情却空洞得宛如没有生命的人偶,那不是人类该有的表情
我实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对我装,还是对其他人装,有时候我甚至很怀疑,到底是什么样的训练造就他们如此极端的演技,这还是演技吗?或者他们是在面对我的时候压抑住自己的情感,而面对他人的时候又全部释放出来?
不,暗部不会欺骗我,他们也不会对任何人付出感情。他们的喜怒哀乐全是虚假。
因为,他们的一切只属于女皇
我抬头看了一眼黎血。
这个男人,他和夕颜是一样地吧,我完全无法分辨他们表现出来的两张面孔哪一张才是真实。大概残阳也是吧,只不过他从未对我表现出另一种性格。
有一刻,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黎血那张脸,想乞求他偶尔也做做他自己,总是当一名“黎血”难道不累吗?
可惜我的手尚未伸出去。一声呼唤已经打断了我的想法。
“表妹!”
不等我进屋,红纱就飞快从屋里跑出来,当见到黎血地时候,她的动作稍微顿了顿,马上把头垂下,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追着红纱跑出来的森羽现红纱僵住,又看了看红纱面前陌生的男人,心中心中立刻起了警戒,他将红纱拉到自己的身后。面色不善地看向黎血。
“你是何人?”
喂,好歹本小姐被黎血抱着,你用不用重视黎血到把我一个大活人给忽略掉?黎血若是你地情敌,就你那小样甭想有机会接近红纱了!
话说这森羽穿起皇袍来还挺象一回事的,果然是“佛靠金装。人要衣裳”可惜要和我家黎血比,还是一个词天壤之别。
“呵呵。君黎哥哥是红纱姐姐的亲兄长哦。”黎血怀里的我话了“木公子哦不。陛下,恕小女子不能给您见礼了。”
“表妹,你的身体要紧,阿羽已经允了不用你们行礼的,日后对其他人也是如此。”红纱立刻出声。她可不敢要女皇陛下给别人行礼。虚应的也不行,随后接触到黎血的目光。她又垂下头,声音微颤地说“哥哥,好久不见。”
森羽也是察觉到红纱的异状,不放心地握住红纱颤抖地手。
“那我就先谢过姐夫陛下了。”我调笑以缓和气氛“嘻,红纱姐姐对君黎哥哥还是这么拘谨呀,姐夫陛下,你不用担心啦,君黎哥哥是红纱姐姐最尊敬的兄长兼武术师傅呢,红纱姐姐最尊敬君黎哥哥了,君黎哥哥说的话红纱姐姐都会听从哦。”
我看似向森羽暗示红纱对黎血的尊敬,其实是在提醒红纱控制好她自己的情绪。
黎血是她的直属上司,从小积累下来的敬畏早已深刻到红纱地骨髓里,一想到她当时没有接住我导致我失踪,那过错足够让她接受黎血最残酷的刑罚,饶是看淡了生死,想到黎血冷如冰霜地施展酷刑,只要痛觉神经没有完全被摘除地人都会忍不住抖,更何况是之前才被夕颜施以梦魇诅咒的红纱。
我温声安抚她:“红纱姐姐,君黎哥哥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哥哥,你不用这么紧张啦,君黎哥哥是特地来看看我未来的姐夫陛下,顺便祝福你们的婚礼哦。”
森羽显然很受用,脸颊微红,喜道:“好,好,君表妹,陛下那些称谓就省了吧,孤准你叫孤只叫姐夫。”
我地话让红纱放松了不少,只见听了森羽地话后,红纱“嗔怒”地瞪着森羽,手“悄悄”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登时让森羽脸上地傻笑变苦笑,但明眼人还是能从森羽的眼中感觉到幸福,他私下朝红纱丢了个求饶的眼神,红纱冷漠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红晕,看呆森羽这傻小子。
“打是情,骂是爱,大概是这样吧。”我“低声”感叹,音量刚好让所有人听到。
红纱脸上的红晕越明显,森羽也露出傻子般的笑容,夜流把头埋到妖月的胸口,避免现场呕吐。
“阿羽,屋外天寒,让我哥哥先抱表妹到屋里去。”“啊,对,对,哥哥快送表妹到屋里去吧,小纱你也进屋去吧,你的身体才刚痊愈,别冻着了。”森羽赶紧拉着红纱的手往屋里走。
小小纱?他是在叫红纱吗?
我忍不住打了个颤,敢情他们拿肉麻当有趣呢,都快把我给酸死了!
“乱叫,谁是你哥哥?”红纱啐了森羽一口,倒也没甩开他的手。
“小纱,你的哥哥不就是孤的哥哥。”森羽悄悄往后瞄了一眼,凑到红纱耳边问“以后孤是该和你一起叫君表妹一声嫂子,还是照兰臻的习俗该叫你的哥哥一声妹夫呢?”
“别乱说!表妹是本家的小姐,她的身份要尊贵得多”
森羽不忍见红纱的“低落”道:“只要你嫁给孤,你就是孤的德妃,孤虽然没办法让你成为孤的皇后,可是孤誓,孤永远不会有贵妃和淑妃,孤只爱你!”
“去你的,对我也称孤了,你以为我是贪图身份想当你的德妃吗,嗯?”
“不,不,怎么会呢,是孤是我的错,小纱,你原谅我吧,我那不是说顺口了嘛,小纱,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阿羽,我誓,君无戏言,就算是皇后,我也不能让她欺负我的小纱!”
“哼,我要再考虑看看。”
“小纱”
红纱甩过头,不去看苦苦哀求的森羽。
再次被爱人抛弃,森羽好不容易想起一个多月前的相处模式,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我和妖
只见妖月正慈爱地抱着夜流,相互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被黎血抱在胸前,也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其他,整个人绻成一团,把头埋到黎血怀中,双手死死揪住黎血的衣服,肩膀颤抖。
“咦,君表妹身体不舒服吗?莫非是毒性作了?不好!”森羽周身气势顿时一变,他朝在一边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李总管喝道“快,快去请柳辛眉神医过来,叫上几名太医不,把孤的御医叫来,统统都叫来,快!”
“是,奴才遵旨。”
李总管也被吓到了,转头瞄了我一眼便匆匆跑开,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可不敢耽搁皇帝的命令,何况皇帝现在正宠爱着红纱,甚至允许红纱叫他“阿羽”连带红纱的亲人都可以不用对皇帝行礼,举国上下还有谁能比皇帝大,不用对皇帝行礼也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受他们的礼,这可是从未有过先例的殊荣呀!
我悄悄对李总管的背影瞄了一眼,红纱现在正得森羽的宠爱,森羽几乎对她是有求必应,姓李的太监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刚刚才对我们那么客气,是想借我们去接近红纱吧。
挺聪明,知道“圣宠正浓”意味着什么,红纱已经预定是德妃了,虽说是三妃中的末席,但如今森羽后宫的三妃还空着,并且森羽又扬言不会有贵妃和淑妃,德妃在后宫便仅次于皇后,依照森羽如今对红纱的宠爱和长久以来对皇后的冷落,红纱将来能掌握的权利未必低于皇后,只要巴结上红纱,这李总管可就前途无量了。
当然,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总管,毕竟红纱初到竹徵,在后宫有个人照应着也多了份保障,以后再利用森羽对红纱无法无天的宠爱,慢慢想办法把暗部渗透到竹徵的皇宫中。
黎血将我抱进屋放到椅子上,我伸手挡住他探向我的额头的手。
“君黎哥哥,我没事的,只是稍微有点难受对了,姐夫,你刚才说不让你的皇后欺负红纱姐姐,你的皇后很凶吗?”随后我用很怀疑的目光打量森羽“你该不会是连自己的皇后也管不住吧?那红纱姐姐嫁给你岂不是经常要受气?”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