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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却恰恰没有第四个人被强奸、被杀害,那么不是佐伯又是谁呢?鉴于此,对佐伯不得不更加慎重。这天夜里,东田律师果然来了,他与十津川见面时,边摇晃着魁梧的身躯,边说:“佐伯裕一郎什么时候释放?
我劝他自首,并不是因为他是凶手,是要警方听他叙述经过。现在己过了十二小时,审讯事情经过,应该早就结束了““嫌疑犯可以拘留四十八小时。东田先生也曾在检察院工作过,应该知道。”十津川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嫌疑犯?是什么嫌疑犯?我愿闻其详。在我看来,他只是单纯的参考人。”东田偏着头冲十津川问。“我曾说过,是连害三命的强奸杀人嫌疑犯。”十津川毫不相让。“逮捕状是以对吉川知子的暴行发出的吗?”
“是的。”“我去见过吉川知子。听她说,她其实并没有被强奸,为此,她说要到警察局撤诉。她没到这里来吗?”“我没见过。”十津川一愣,摇摇头说。
东田律师深感疑惑地望着十津川的脸,说:“明天可以带吉川知子到这里来吗?
没有人强奸她呀,十津川兄。因此,你没有理由逮捕佐伯裕一郎。如果你坚持要侵害人权,我也下定决心与你斗争了““你要威胁我吗?就像威胁吉川知子那样。”十津川反击道。
“希望你记住,在警界和检察界,我都有许多朋友。你应该知道,律师为了救助一个人,他有权利运用一切手段。”东田挺着胸膛说。“就像刚才所说,佐伯裕一郎有连续强奸杀人之嫌,因此,明日黄昏以前,不能开释。”“有什么证据吗?”
“有证人。证人己见过佐伯,认定他就是星期五的汉子、杀人凶手无疑。”“不错的话,他就是报上登的通产省官员吧?”“是的。”
“可是,他说,在谷本清美命案的现场,那个撞倒他的男子,因天黑和事出突然,所以只记得身高和自己相仿。”
“你倒清楚得很呀!”“是呀,因为案子很有趣,我己查阅了所有与星期五汉子有关的消息,的确,三木这个年轻人的半身照曾在报上刊登过。”“三木这个证人己看了佐伯,他确认佐伯就是当时碰撞他的男子。”“还有其他证据吗?”
“目前仅此而己。”“这很不可靠啊!目击证人只有一个,而且他从前还说没看清凶手的脸。这次可能为逢迎警方,才这样作证的。这种证人一旦登上法庭,我会剥掉他的皮。这点,你会相信的。
你大概也不会认为靠这样单薄的一个证人就公开审判吧?我奉劝你还是早日释放佐伯,立即办理开释手续为好。”“不行!”十津川坚决而又郑重地说。
“我警告你,明天清晨以前,你不释放佐伯裕一郎,我会采取应有的程序。”东田脸色气得通红。“请便,我奉陪到底。”“这是你的回答吗?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东田丢下这句话,起身走了,东田走后不久,龟井回来了,龟井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呷了一口,说:“已经调查完了三木的周围情况。”
“有什么结果吗?”十津川问。“他以连续强奸杀人犯的惟一目击者,无论在办公室还是住所,简直是尽人皆知。”“原来如此。”“据说,上司也要他帮助警方,以尽市民的义务。”
“因此逼他断然确认佐伯是凶手,是不是?”“我想有此可能,但也认为他的证言很宝贵。此人无前科,又是通产省事务宫,以证人而言,是最好的人选。同事的评语和上司的评价都不错。”“我也不认为三木伸介作证人不恰当。”
“而且,佐伯裕一郎也具备了星期五汉子的条件,血型b,拥有第三个牺牲者野泽纯子的泳装照片,又有强奸妇女的前科。与第二个牺牲者谷本清美也很可能认识,因他曾以发型设计师的身分到她的学校去过,还有,在情人旅馆险些勒死吉川知子。”
“可是吉川知子要撤销控告呀。”“不要紧。我们可以作证。我和加岛刑警尾随佐伯时发生的事情。我在情人旅馆听到了吉川知子的叫喊,跟加岛一起破门而入时,看到了佐伯逃跑时的痕迹。
再者,在房间里,吉川知子半裸着倒在床下,脖颈显然有被勒的手指痕迹。她即使撤销控告,我和加岛刑警也完全可以以证人身分在法庭作证。”龟井提高声调说。
“你的心情,我很了解,但吉川知子己否认被强奸,东田律师找到这里,你们的证言也会失效的。”
十津川稍微停了停,又说:“如果有一件确凿的证据,证明佐伯是星期五的汉子就好了,在证人方面,也希望除三木伸介外再有一名目击者。”
“仅就现在掌握的证据,不能对佐伯起诉吗?”“检察官方面可能举棋不定,因为对方是难对付的东田律师呀。”“听说东田又来要求释放佐伯了?”“是啊。
他说明天早晨如再不释放佐伯,要我有思想准,也许会采用法律手段。看他那么卖力,想必佐伯背后一定有一个相当有地位的人。“十津川及专案组在不平安中度过了一个夜晚。令人不解的是,第二天清晨,东田律师并没有来。
到了中午也没有丝毫动静,不但没施加什么压力,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来。专案组的人议论著这件事。“也许东田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放弃释放佐伯的要求了。”龟井得意地笑着说。“我看东田不是这种人。”
十津川摇头反对。十津川估计得不错。下午二时刚过,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律师来访。“我是东田法律事务所的川北。”来访者递出名片说。“那东田先生呢?”十津川问。
“现在在成田机场,准备搭三点半的泛美班机去美国。”“去美国?”“是,有急事。”“那你准备替佐伯裕一郎辩护吗?”十津川认定他是为此而来,于是这样问。
听了十津川的问话,川北以平淡的口吻说:“东田法律事务所决定从佐伯裕一郎案中抽手。今后,本所与佐伯裕一郎没有任何关系。”十津川一听,霎时愣住了:“我简直无法理解”
“像刚才所说那样的,我们要抽手,而且是决定了的事情。还有,这是东田所长给十津川先生的信。他要我送给你。”川北从小型文件皮包中抽出信封,放在十津川面前。“我的任务完成了。”川北依旧平淡地说完,然后起身离去。
“东田在信中说了什么?”龟井等人围着十津川问。“不知他信里有些什么鬼名堂。”十津川拿着信封说。
“川北不是说了嘛,他要从佐伯一案抽手,而且今天启程赴美。”“知道自己不能胜,逃之夭夭啦!”安井欣喜地说。“可是,原因不明,情况依然没变,东田为什么突然逃开呢?如果信中写明理由,那就好了。”
十津川说完,拆开信封。一张印有“东田法律事务所”的信纸写着这样一封信:十津川兄:我是律师。
同时也是一个市民。你知道,我最尊重法律,也热爱正义。希望嫉恶不落人后,我日夜苦学做个律师,并不是为了助恶,而是为了让罪恶从这个世界上根除。“多么清高!”“好一副大演说家的气派呀!”刑警们七嘴八舌地说。“还是往下看吧。”
十津川苦笑着,往下面看去。我前受k夫人委托为某人辩护,那人是佐伯裕一郎。夫人之名不能写明。若说她是前舞台演员,其丈夫n则是制药公司董事长,前国务大臣,想你必也知之甚稔。
夫人因佐伯泣诉自己无辜,请其救助。夫人相信他,才委我辩护。我也相信佐伯泣诉之言为实,所以才答应为他辩护,可是,今天始知,佐伯不仅骗了我,也骗了k夫人。
若凭我实力,要求释放佐伯,可谓轻而易举,但是,释放佐伯,无异于纵容天地不容的杀人魔鬼。
k夫人也颇担心。兹详述之,佐伯托请k夫人,让k夫人作证,证明他每星五晚上都在夫人沙龙逗留至天明。夫人纯真,轻易允诺,其实,佐伯是想利用夫人为星期五不在场证明。
待知佐伯是星期五的汉子,夫人深为恐惧,求助于我,我也劝告她,应先尽作为市民的义务。夫人接受我的意见,如需在法庭上作证,她也乐意协助。我因有急事,要启程赴美。
但仍相信,借此可达到作为市民的义务。十津川念完信,在场的人为之肃然。沉默少顷,安井问:“k夫人是谁?”“就是n制药公司董事长,前国务大臣,当然是北川治郎的夫人了。”十津川说。
“是北川的太太委托东田替佐伯辩护的吗?”安井又问了一句。“说到夫人,据我所知,北川原配夫人正在住院,k夫人大概是指如夫人而言。以前周刊杂志报道过,这位演员出身的k夫人连n制药公司的人事也要干预,以致造成公司内部的纠纷,是北川治郎还担任社长的时候。“十津川说。
“这则消息,我也看过。”龟井笑着说“是叫井川佐知子吧?”“是的,是叫井川佐知子。她也许是三林美容院的常客,佐伯因这层关系才向她求助。”
“若是井川佐知子,我也知道。”年轻的刑警青木说“在电视上见过好几次呢!”“!”十津川也差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