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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通想到绝情教主的喜怒无常,更是不敢惊动她。便在此时,紫云、春夏秋冬四姝等先后赶到,一见到绝情教主的马匹,齐声欢呼,飞身冲进林子里。
魏通见她们师徒相会,心知无事,也不进去添乱,悄悄地退出林子,见不远处的山间,隐隐有个镇子,径自寻了去。
不一刻,来至小镇上。其时已近黄昏,漫天飞雪,所以长街上少有人迹,惟有当街而立的酒楼酒气飘香,炉火正旺。魏通走了进去,倚窗而坐,要了三色小菜,一壶烧酒,自斟自饮。突然念及莫忘我,想到此行生死未卜,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归中原,心情郁闷,三五杯下肚,不觉微有醉意。
突然间一只小手搭上肩头,只听紫云冷冷的道:“讨厌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叫你照顾我师傅,你却躲在这里喝酒,是不是想借机溜走,不告而别?”
魏通暗暗叫苦,自己是一片好意,但每每都被屈解,真是冤死了!忙道:“没有!不敢!”紫云问道:“没有还是不敢?”魏通想了一想,才道:“是不敢。”
紫云嗤的一笑,说道:“谅你也不敢临阵脱逃。”魏通回转头去,但见她笑靥如花,方知先前的厉声斥责,不过是吓吓自己而已,一颗心才算放回肚子里。
紫云在魏通的对面坐下,又道:“讨厌鬼,你独自一人出来喝闷酒,不是在想那一个姑娘吧?”魏通的脸一红,道:“没有。没···没有。”紫云见他结结巴巴,显是被言中了,不由哼了一声,道:“有就有,干么遮遮掩掩?口是心非,伪君子,讨厌鬼!”
魏通的脸更是红了,也无话可说,霎时间二人相对无言。便在这尴尬之时,店门口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当先一少年,进门就大声的叫道:“掌柜的,小爷今天高兴,你这里所有客人的酒钱,都由我出。今天我高兴,我请客!哈哈···”
大掌柜的连忙过去,连声道:“那敢情好,我替众位客官谢过吴少爷了。”那少年一摆手,说道:“快准备酒菜,小爷今天高兴,要一醉方休!凤儿,我今天总算杀了那几个契丹狗,终于给你报仇了,我要不醉不归!”
那掌柜的一惊,忙道:“吴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给契丹人听了去,不管真假,我们一镇子人,可都会没了性命的。”
那少年道:“不怕,大不了咱们杀回中原去。”另外几人也道:“不错,他们敢再来,咱们就跟他拼了。”“教他们有来无回,杀他们片甲不留。”
那掌柜的脸都吓白了,向一老者连连作揖道:“老爷,吴老爷,你说说他们,话儿可不能随便说啊,会害死人的,您说说他们吧!”
那老者高高举起一手,示意众人都不要说话,也示意掌柜的不要担心。他们在当中的大桌子旁团团坐下,酒菜流水般上桌。
举起酒杯,那老者突然叹道:“孩子们,今天我们只杀了几个契丹狗,你们就高兴的忘乎所以。唉,其实个人的事情,只是芝麻粒大点的长短,得失何足道哉?今朝廷昏庸无道,眼见着祖宗辛辛苦苦挣来的天下,逐渐被蛮夷蚕食,还是视若无睹,依旧只顾着个人的醉生梦死,我等已经沦为蛮奴了。惭愧啊惭愧!”
那少年叫道:“爹爹,我们回中原去,凭我们的武功,到哪里没有一席之地?我们不在这里受他窝囊气了!”
那老者只是摇头,说道:“难啊,邦儿,你是初生牛犊,不知世道险恶。今天下势力最大的五行邪教,本来已经支零瓦解,哪知出来一个什么秦天柱,将五行合一。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邪教就会称霸武林,江湖上再无一帮一派,可以项背匹对了。我正教侠士,从此多劫难矣。”
魏通一怔,本来还没怎么的在意,听他提到五行教,不由就留神了,抬眼望去,只见那老者身形很是魁梧,面有虬髯,分外威武。
这老者一阵长吁短叹,感慨一番,又道:“这原本已经是江湖中的大不幸,偏生祸不单行,绝迹二十年的缥缈宫大魔头,又将重现武林。真是江湖多难劫,武林无宁日啊!”
魏通心道:“凡是提起缥缈宫魔头,变色惊魂者,泰半都是大有来头的江湖大豪。这老儿对江湖发生的事,千里之外,也知道的如此真切,想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那少年大不以为然,说道:“爹爹何必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锐气?缥缈宫的诸葛魔头有什么厉害?我武林的好手大有人在,单单神龙大侠一人便足可敌对;那邪教虽凶,但我们有黄河一条龙的王仙芝、黄巢;还有长江游龙会,听说那新盟主武功了得,力挫老盟主何奈吾,有他们在,又何惧一个秦天柱?”
那老者的脸色变了再变,喝道:“闭嘴!你是无知所以才无畏。我们在契丹、回鹘、吐蕃等铁骑下生存,还有机会跟他们斗一斗。一旦遇上那大魔头,就只有死路一条,连还手的机会只怕都没有···”
突听一阵嘿嘿冷笑,一个古怪的声音唱道:“好汉不复当年勇,壮士一去不复还。二十年前双刀荡三寇,换取清福享不完。呜呜···阿秀啊阿秀,你心比天高,但命如纸薄,剔除一个瘪三汉,却守着一只缩头龟。悲哉,呜呜···”抽抽噎噎的哭个不止。
魏通寻声望去,只见墙角的小桌旁做有一人,背对着大家,肩头抽动,悲悲切切的抽噎,没完没了。
那桌上的老少英雄勃然大怒,这老者的夫人闺名就叫阿秀。他如此直唤其名,这还了得?那少年拍桌而起,喝道:“哪里来的醉鬼?再乱喊我娘的名字,我一刀就劈下你这瘪三汉的脑袋!”
紫云嗤地一笑,低声道:“讨厌鬼,他骂人家是瘪三汉,岂非等于就承认他爹爹是缩头龟了?”魏通道:“别出声,这人的声音忽高忽低,内功极为高明。两强相遇,事情只怕不能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