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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竟然重叠成面前那人的笑脸。一时之间,喜、惊、悲、叹,心乱如麻。她只听见他诚恳地说:“明嫣姑娘过谦了,此曲妙绝,实在令人有洗涤心灵之感。”
明嫣很想回他一句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常旭见她面无表情,目光涣散,竟似对他不屑之至。他渐渐感到一阵难言的可耻,心底越发苦涩,于是拂袖而起,对两位兄弟说声:“走罢。”
便当先步出包厢。明嫣眼看那人被自己羞恼而去,终于艰难地叫出一声:“公子”白常旭在门外立定,转头一笑,似乎已经回复成那个气度恢宏的二皇子,他柔声地对她说:“明嫣姑娘,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会愿意对我笑一下,一下就好。”然后,他便转身离去。
之后三个月,冷明嫣一次都没再见过他。她只知道他被册封为太子,只知道他与太子妃的大婚。因为这些事,玉京城内人尽皆知,她纵想不知也不能够。
“想不到他那么风流多情的人,竟然也会对老婆如此专一呢。”梦仙楼内与他相好的姑娘偶而相聚八卦之时,也忍不住发出这样的叹息。
明嫣也常在心中暗叹,始终,自己还是学不会如何去笑,见不到他也未尝不好,至少他不需要因为自己的木讷而失望,况且,在她的生命中,那样耀眼的笑容,本就已经被证明了,不属于她。
不属于她的东西,即便得到了,也必然会失去。既然明知道会失去,她宁愿一开始就不要得到。她从不敢奢望什么。
她只是想再见一次,再好好地回味一次那种久违了的,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来自遥远父爱的梦之笑颜。白常旭自从认识了郑可儿,不自觉地就戒了逛妓院的习惯,但在郑可儿被夺之后,他又不得不恢复了这个习惯。
他需要掩饰,他需要让人知道,他什么也没变。他一向以为自己的表演很成功,但事实上,至少有一个人看穿了他。冷明嫣再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其实已经笑不出了。
无论他如何努力,无论他如何做作,他都无法再重现那个深印在明嫣记忆中的笑容,虽然他的笑脸依旧明亮照人,虽然他的笑声依然豪气爽朗,但在明嫣眼中,却都与她对镜苦练的那种拙劣模仿同出一源。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熟练程度。
她冷冷地观看着他的精彩表演。不知道有多少次,她都想冲上去直接给他一巴掌,甚至是吐他一脸口水。
但她却一次次地忍住了,因为比悲愤更深的是哀伤。她不敢想象,那个男人究竟遭受着怎样的痛苦,以至于他被伤害成这个样子,却依然要强颜欢笑。冷明嫣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其实比她更可怜。至少,她笑不出来,就可以不笑。
所以,她曾经幻想过,假如她做得到的话,她要给他一个救赎。只可惜,她做不到,事实上,她自身都难保。那晚见过凌亦正之后,秦老板就告诉她,她的竞花会很快就要来了,她要尽早做好打算。
秦老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她在竞花会上选择凌亦正。无可否认,她也曾经幻想过将自己的初夜献予白常旭,但既已知道凌亦正与他的关系,她很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根本及不上这个候任的军武西殿长。
无所谓罢,反正或迟或早,总有这一天。正武十七年五月初五,凌亦正于傍晚时分回到了风凌剑阁,随即与夫人闭门相议。
凌夫人燕珍,来自于西境望族,虽身无武技,但威仪天生,又处事得体,是以凌亦正在京之时,剑阁均由凌夫人掌事。
当然,日常的武技教授,自有凌家三位阁老主持。这日正是端午佳节,凌夫人一大早就冀盼着夫君的返归,一直等到了日夕西斜。
谁知他一回来,就告诉她这样一个混账决定。“正哥,这半年来你不在阁中,已经引来不少闲言碎语。如今你又说要长居玉京当那什么统领,三位阁老岂能同意?”
凌亦正将娇妻拥入怀内,耳鬓厮磨,嗅吸着那丝丝甜香,轻声说:“珍妹,这半年辛苦你了,今趟入京,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云儿也很挂念你呢。”
“我也去?那剑阁这边怎么办?”“这边就交给二弟吧,有三老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珍妹,我不会再让你独守空闺的了。”凌亦正一边说,一边细细抚摸着妻子丰腴绵软的股肉。
“二叔?太勉强了罢讨厌,说正事也没个正经!”凌夫人其实早已被他摸得浑身情热,毕竟夫妻二人半年没见,她又正值如狼似虎的三十好年华,不馋那销魂之事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自小家教甚严,纵然再想,平日也定能克欲守礼,但于闺房之中,在丈夫怀内,她那层伪装便如纸般脆薄了。
凌亦正的怪手不住地上潜下探,很快就将一个端庄的贵妇人弄得钗斜鬓乱,衣分裙松。凌夫人双手环着他的腰,连站都站不稳,一张俏脸紧缩在他怀内,娇喘连连。
凌亦正一手捞起大片裙裳,将那丝滑底裤褪落,大手探入腿心,只觉得那柔腻处热融融的又湿又滑。
爱妻情动如此,显然久旱难耐,凌亦正心下愧疚,便笑道:“珍妹,我看还是先办了正事再说吧。”凌夫人咬牙喘气,心中虽然千肯万肯,却赌气不去应他。凌亦正三两下松开裤头,掏出一根硬直肉棍,将娇妻按在圆桌上,便从后插入。
他本钱惊人,又内功深厚,每次都能把女方干得连声求饶。今番他更有意慰劳爱妻,自然使出浑身本事,把凌夫人爽得全身痉挛,尤其那湿腻滑热的内阴,竟如饥似渴地不断死命吸嘬。
她双腿之间,春潮泛滥成灾,沿着大腿内侧绵绵不断地往下流淌,将一双蓝绣鞋浸得湿漉漉的,好生淫靡。
这还不算,凌亦正每一下狠插,那水汪汪的花径内都会被压溅出几滴晶莹的花露,没多久就在地上洒出了一片闪亮的湿渍。凌夫人开头还咬牙死忍,但随着下身那一浪高于一浪的快美潮涌而至,她再也忍不住,一声声的欢吟浅叫渐渐转为连绵不绝的浪啼高呼。她是如此的陶醉,仿佛这半年来所有的悲苦寂寞都得到了补偿。翌日,凌亦正对外宣布他将要就任军武西殿代统领一职,期间风凌剑阁暂由其二弟凌亦明出任代阁主。剑阁上下,一片哗然。凌家二爷凌亦明,虽然已经三十好几。
但一向为人乖张,我行我素,于剑艺上更舍弃凌云裂风厚重凌厉的真义,而专研轻快灵动、飘逸绝尘的所谓“明云流风”这套剑法每招每式都来源于原版的凌云裂风。
但又都似是而非,清丽而不实用,在原版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令一众练了一辈子真凌云裂风的老教头感到气愤不已。
现在,凌亦正居然说要由这位近似败家子一般的二爷来代理剑阁,简直是疯了“三位长老,剑阁的日常运作就有劳三位多多照看了,二弟暂时只是挂个虚名。
若有紧要难决之事,尽可传书与我相议,三位不必多虑。”凌亦正用这番话来说服三长老,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众人的非议这才渐渐平息下去,其实,凌亦明本人并不想接任这个似乎有名无实的代阁主之位。
但又经不住兄长的一番义正严词:“二弟,风凌剑阁始终是我凌家祖业,总不能将其尽托他人,你要给我好好看着它。若论凌云裂风的真实修为,你并不在我之下,你想做的事我心里很清楚,也并不反对。
明云流风还需要一套合适的驱动心法,风凌傲诀对它来说的确太霸道了。”于是,半个月后,凌亦正携同凌夫人再次回到了玉京城。凌夫人一见爱女,便抱在怀内细细亲热,一时惊讶于女儿的身高,一时诧异于女儿的衣着。
那一幅温馨的景象让凌亦正觉得自己的决定再也英明不过,但他的儿子凌兆发却只在远处默然而立。凌亦正拍了拍凌兆发的肩头,发现那幼小的身躯竟然僵硬如铁,他柔声说:“发儿,过去跟娘请个安吧。”
“老爹,你放过我吧,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当过我是她儿子?”凌兆发苦笑。“你总不肯叫她娘,让她脸上如何挂得住?”“算了吧,老爹,你赶紧跟她生一个正经儿子,她就不会觉得我有那么碍眼了。”
“你这小子,说话总是这么没规没矩。”“行了老爹,你要是肯规矩能生出我来么?我凌兆发来路不明,出身本就不规不矩,又何必硬要装出一付规矩的模样来?”“你个臭小子,有时我真的怀疑你究竟是你二叔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
“这个嘛,你要下去问问我娘,说不定我还真是二叔经手的呢。”凌亦正叹了一口气,抚着儿子的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知道他实在亏欠了这两母子太多太多。当年,和雪天心不欢而散之后,与燕珍成婚之前,凌亦正曾经对一个女子始乱终弃。几年之后,那女子在临终之时,托人将一个六岁孩童连同他昔年相赠的定情信物一起送到了风凌剑阁。
“凌兆发”这个名字,也是那个女子所起的,因为凌亦正离开她的时候,也正好是她发现怀孕的喜兆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