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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措手不及的时候,魏沉思挽起衣袖气势汹汹冲过去,捞起沉重的大木椅对躺在地上的阿典继续猛砸,框框连声,一边脏话连篇地骂道:“我操你全家,敢对大嫂不敬!你算老几?连吃老子的屎都不够资格,在这里唧唧歪歪,你有几条命?”
没砸得几下,阿典已是头破血流,鼻子歪了一半。
一方面事起仓促,一方面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被砸倒,脚部绊住一时起不来那么利索,又受魏公子惨无人道的攻击,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众人大哗,凤凰会成员全都站了起来。
徐婉鹭则是一脸呆滞,被魏沉思吓的。
麻雀一见动手,这可不得了,先打了再说!
不料身后一道黑漆漆的身影笼罩了他周身四处,刚要抬手,那人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扯。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传来。
顿时倏地一声,麻雀仿佛坐了没系安全带的过山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凌空飞到十米开外的墙角,肩膀狠狠撞中坚实的墙壁,直摔了个两眼漫天星星,七荤八素。
十几个冲在前面的凤凰会成员好像被狠踩一脚刹车,全部停住不动。
要知道麻雀虽然身高不过一米七十有余,好歹也有一百三十三斤重量,被那人轻轻一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将他甩出十米之外。
这份力量,委实可惊可怖!
麻雀勉强睁眼,肩膀剧痛难耐,没发生奇迹的话这肩胛骨定是粉碎性骨折了。额头冷汗流得比尼加拉瓜大瀑布还欢腾,瞬间浸湿脸庞,一颗颗顺着下巴落在衣襟上。
太吓了,人家还没打你,只是轻轻扯你一把,你就得半身偏瘫,要是打得起来如何得了?
看清楚那人面孔,猛然想起昨天的传闻,嗓子嘶哑地叫道:“难不成你就是……金身罗汉?”
蟹委会要凤凰会交出黄喉人头的同时,秃驴赤身挡枪、徒手格杀威尔逊,被委员长封为新五虎战将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北城所有黑帮为之一整,人人不寒而栗。
杜隐桥一个就足以在象京翻云覆雨了,再来一个那还得了?要是委员长继续召唤其余三员虎将回归,象京还不得变天?
番薯也是有些被吓住了,和他对阵生死斗的秃鹫与麻雀平级。自己要靠蒙队长的“冥神命运之轮”纹刺法才堪堪赢下战局。
这个秃子一言不发便叫麻雀半死不活,其中高下自判,难怪被委员长封为五虎战将。
五虎战将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又有哪一个是吃素的?又有哪一个是靠关系进去的?
其中最为震惊当数苏成涣。
他对于灵惧的变态实力倒没有太直观的感受,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魏沉思身上,象京四大公子之一、堂堂魏家待定的第三代接班人,竟然比街头混混还要彪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口中污言秽语,动起手全是不要命的架势,完完全全颠覆了苏成涣的人生观。
只见阿典刚要挣扎着起身,又被魏公子一脚蹬翻,大皮鞋就对着他的头脸肚子猛踹,滔滔不绝骂道:“小赤佬,敢惹你爷爷?老子今天不收拾你一顿,你他妈还想翻天了?操!”
一脚一脚下去,踢得阿典鼻青脸肿,鲜血一点点飞溅出来。
第一脚踢歪阿典的嘴巴,第二脚跺断阿典的鼻梁,第三脚踹飞阿典的两颗牙齿。
“找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敢在老子的台子前大呼小喝,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妈妈的怀里吃奶!你算老几?”
这哪里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魏公子了?分明是天天刀口舔血为非作歹的小痞子。
苏成涣目瞪口呆,鼻涕流到了嘴里也兀自不觉。
凤凰会成员终于回过神来,猛扑上去。金笛公司的人不甘示弱,两帮人打在一起。
别看麻雀带来的一百多人比金笛公司两倍还多。
金笛公司这里可是螃蟹委员会正宗精英团队人员,饿狗先锋队、雷神之鞭、铁血青年团,无一不是干架砍人好比家常便饭的街头猛人,一个能顶十个用。
他们除了接受蟹委会领导,在街区还有各自的山头,手下一大帮尚未进入蟹委会高层视线的小脚色。
拿番薯来说,辛多雷夜总会、某某酒吧、某某洗浴中心都是他的场子,里面的保安全是小弟,一条街走过去,随随便便能拉得起三五百人。到哪里都能当老大的,凤凰会如何抵敌得过?
没过多久,一百多个乌合之众断脚的断脚,折手的折手,一个个躺在地上叫苦不迭,哎唷连声,血迹铺满了楼道。
苏成涣没冲上去,大家自然不去动他。
魏沉思怒冲冲地过去,抓起麻雀的头发直拖到大厅中间,“咚”的一声将他的脑袋重重顿在地上道:“徐总,这小子不识抬举,请你发落。”
麻雀肩胛骨粉碎性骨折,疼得死去活来,就差没有昏倒,早已失去反抗之力。
徐婉鹭哭笑不得,怪不得陈华遥介绍魏公子来金笛公司,原来这小子比无赖还无赖。一时心里难以消化,笑道:“呃……这个……”
话没说完,魏公子抓起麻雀的头发向椅子锐角磕去,说:“听到了没有?绞股蓝路是金笛公司的,你不同意就死,同意的就滚!”
又是“咚”的一声,麻雀额头血流如注,思维昏沉沉的,艰难的说道:“我、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听不懂人话?徐总,跟这种人唠叨什么!直接弄死!”魏公子又要继续磕他的头。
“我、我服!我服了!”麻雀情急叫道:“绞股蓝路是你们的。”
“这样才乖嘛!”魏沉思冷笑道,想想不能这么简单,抬手一耳光过去,道:“绞股蓝路?那本来就是我们金笛公司的产业。你拿我们的产业来说事,当我傻的?石榴路我也要了。”
“行,行,什么都行!”麻雀急着脱身,什么都能答应,反正石榴路在凤凰会的实际控制之下,你拿也拿不走。
“就你这种废物来谈判?我看是来受虐的。好了,滚吧,以后记得躲好,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魏沉思丢下他,得意无比地向婉姐道:“徐总,谈完了,您看如何?”
公子这么积极是有原因的。
灵惧徒手格杀威尔逊,晋身五虎战将,公子因此受了点刺激,总要想办法让陈华遥那不识相的老小子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办了这档子事,不说五虎战将,起码也得是个常委,再不济混个委员。不然成天挂着“候补”两个字,想想就觉得不爽。
“还好,让他们的人明天下午六点之前退出绞股蓝路。”
“是是,我们一定会提前退出,徐总尽管放心。”麻雀好一阵连声不迭,实在被打得怕了。
“滚吧,别忘了今天你是怎么挨打的。”
受到严重挫败的凤凰会成员依次退下,有几个还能站起来的赶紧去扶麻雀。
临走前,阿典眼神怨毒地看了公子一眼。公子马上冲过去当场甩他两巴掌,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大爷耍威风?信不信老子揍你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阿典被彻底扇懵了,哪里还敢做声?怨毒全化作害怕,极度紧张地后退,险些滚下楼梯。
苏成涣一看满心不是滋味,也跟着混在人群当中要离开,突然肩膀被人狠狠拍了一记。
“苏公子,等等。”魏沉思面带微笑,谦和得好比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见了老熟人招呼也不打就想走,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着?还在记恨我跟你抢马子的事?一个戏子而已,苏公子不会这么小气,天天放在心上吧?”
苏成涣哪里愿意惹他,苦笑道:“什么抢马子,我根本就不记得了。改天请你喝酒。”
“改天?苏公子不给面子是不是?”魏沉思马上撸起袖子,满脸凶相,浑然换了一副颜色。
看那跃跃欲试的神态,苏公子要是不肯答应,他能当场将苏公子扇成猪头。
“喝、喝酒?”苏公子有些不知所措。
魏公子亲热地揽住苏公子肩头,两人好像基情无限的好友一般,笑道:“上次因为杜若苗的事,跟苏公子闹了些误会,我也很为难。好好好,不开玩笑,咱俩喝上一杯,把这误会给解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苏公子勉强笑道:“怎么会不愿意呢?”
魏公子便指着番薯道:“看看,那是我哥们,上次在正德赌场生死斗差点要了凤凰会秃鹫的命。”又指指灵惧:“那是我小弟,一个夯货,我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我叫他撵狗他绝不抓鸡。”
“是是。”苏公子诺诺连声。
两人管酒楼要了一间包厢。
番薯留在后面收拾残局,五十多人开始吃饭,准备在饭后进入战备状态。
苏公子被魏沉思连推带搡弄进包厢,点了一瓶小锅米酒和一碟花生米,边喝边聊。
包厢里开了暖气,暖烘烘的,中间一张圆桌,墙角有一株含花蕾的山茶花,环境很是雅静。
魏沉思给两个杯子倒满酒,说:“涣少,你独立自主不依靠家族力量,开创了宙缘网络公司事业,局面做得很大,是我们世家子弟的典范,敬你一杯。”
苏成涣脸色总算好看多了,笑道:“沉少,你在象大入学,门门功课拿优,为我们世家子弟添了光彩,我也敬你一杯。”
魏沉思推辞道:“那种场面上的东西要作假非常简单,怎能算数?倒是涣少单凭一己之力将宙缘公司做大做强,还依托苏国电器建起了国内数一数二的电子商务网络。按照这种趋势发展,象京未来的十年将是你的天下。涣少,到时候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两人推杯换盏,言语间虚与委蛇,言笑晏晏,一点看不出曾经闹过那么大的矛盾。
苏成涣举杯道:“那得看沉少给我介绍多少个大学美女了。”这自然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