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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暮色低垂,一如简洁灰色黯淡的心情,“不是早就无条件退出了吗?怎么还会这样的在意,不要再庸人自扰了,不要再陷入当初进退两难的境地了!”简洁摇摇头,自嘲的笑笑,竹帘适时的扬起,一阵清凉扑面而来晓荷快速的闪了进来,“好饿啊,还有吃的吗?”,还没等屋内的两人反应过来,晓荷已经落座开始了她的“工作”,很快,桌子上所有的食物便成为了她的腹中之物。猛灌了两口茶,满意的拍拍饱胀的肚皮,晓荷这才发现简洁和吴涛正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一脸的笑意,“怎么?我的吃相很难看吗?嘻嘻,没办法,实在是饿极了,你们吃了吗?”简洁和吴涛同时摇摇头,“啊!你们还没吃?该死!东西都被我吃了,我再去点。”吴涛按住正欲站起的晓荷:“我去,你们姐俩聊着吧。”
简洁给晓荷的杯里续了茶,心疼的问:“丫头,在心内科的日子还开心吗?”晓荷吹吹茶的热气,拂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还好,在哪儿不都是干活的命!”看着一脸麻木的晓荷,简洁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晓荷的性格是外向的没有任何的掩饰,她的脸便是她的心,如今,本就不热爱本职的她竟过早的因过重繁琐的劳累,对护士这一行失了仅有的热情。
“丫头,去普外吧,吴涛正在要人呢!”“真的,太好了,天不绝我啊!”晓荷夸张的大喊,喊声惊着了正掀帘而入的吴涛,“干嘛大喊大叫的,你就不能淑女一些!”一把扯过吴涛,晓荷整个人腻了上去:“哥,你要了我吧,我蛮能干的,绝不会给你丢人的!”一头雾水的吴涛求救的问向简洁:“这丫头疯了?”自从冲动的脱口而出那句话后,简洁就后悔了,决定权在吴涛手里,没有和他商量就自作主张,此时面对着吴涛询问的眼神,简洁只好躲闪着,轻轻地回到:“丫头真的好辛苦,我心疼!我只是刚告诉她,你在要人......”吴涛一边躲闪着晓荷的拉扯,一边微微皱起眉头,窗外已是一地灯火,那夜的黑正悄无声息的扑面而来。
看出吴涛的变化,晓荷放开吴涛回到座位:“大主任,是我自作多情了,算了,算我没说,喝茶,喝茶!”便低下头不再开口。简洁悔的肠子都青了,好好的一次聚会,因自己欠思量的一句话搞砸了,真是不明白自己,一直都在躲避三个人的局面,好容易分开,却又要再缠在一起,难道是自己疯了心里猛地一惊,却惊觉原来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已是生出退意,普外自己是不会去的了。
自嘲的笑笑,伸出手一手拉住晓荷,一手拉住吴涛:“都是好朋友嘛,干嘛说那么见外的话呢!吴涛刚刚还在夸你能干,业务好,怎会不想要你,是不是?大主任?”有力的握握吴涛的手,眼里满是乞求,一任吴涛眼里喷出的哀怨之火的炙烤,拗不过简洁吴涛无奈的回握着简洁的手,“当然,都是自己人,又那么能干,我是求之不得啊!我只是怨简洁过早的透露消息,不能给你一个惊喜了!”晓荷抬起头,一脸的意外,不相信的看看两人,直到确信吴涛的话真是冲着自己说的,才猛地跳起来一把抱住简洁开心的叫起来:“好姐姐,你最疼我了,你怎忍心瞒我,哈哈,我太开心了!”晓荷视线外的两个人却是微妙的很,简洁急着脱开吴涛的手,可吴涛却紧紧握住,满眼的责备。
很晚了,三人离开了兰轩,先就近把晓荷送回宿舍,接着吴涛再把简洁送回家。末班车上空无一人,仿佛是两人的专车,车内没有亮灯,偶尔有路旁的街灯晃着长长地影子探进头来,又恐惊着安静的两人而快速跳开。忽明忽暗中,并排坐着的吴涛侧过身看了一眼简洁刚要说话,车却突然地一个急刹车,巨大的惯力把简洁抛向前面的护栏,吴涛及时的抱住简洁弹起的身子,重重的摔回座位上。司机一边咒骂着强行超车的另一辆车的司机,一边不时的回过头来道歉,询问有没有受伤,吴涛低头看向怀里受惊的简洁,简洁摇摇头示意自己还好,回复了司机,吴涛拥紧简洁,惊魂未定的两人默默相拥,车厢内静的可闻彼此的心跳声。一段短暂的沉默后,吴涛轻轻地俯下头柔声问到:“洁,你真的没事”稍稍定下心神的简洁抬起头想回应,却发现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于是试着想挣开吴涛,可慌乱中两人的唇无意间碰触在一起,吴涛身子一震,只觉得芳醇甜香,于是紧紧地吻住不再放开,简洁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吴涛怀里。
四周安静极了,时间仿佛被定格在这一刻,无数次的躲闪,无数次的决绝,都逃不出爱的藤蔓,那是一种缠绵入骨的包裹,越想挣脱却越缠越紧。初吻的甜蜜馥郁着简洁的心房,若干年后,每个悲苦的夜里简洁都情不自禁的去怀念这个美妙的夜晚。
费力的挣脱,简洁刻意的将身子倚在车窗上,思绪散在,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地使一向严谨从容的简洁乱了方寸。对吴涛,心底是暗暗爱着,可更多的确是抗拒。因了好些的缘由,有自己的,也有晓荷的,还有别的,究竟是为什么,简洁也说不清楚。空气中流动中慌乱,如一股暗流冲击着默默无语的两个人。
一下车,简洁就加快了脚步,“别送了,我的家就是靠街边的这幢楼。”话音未了,人早已射出隐在了黑色的楼影中。吴涛一时失神,四周除了黑色的夜幕,空荡荡的街头只剩下自己,昏黄路灯下的形单影孤,一切虚幻的仿佛一场梦,夜凉如水,似乎也只有那抹微光才带来一丝暖意。不由得仰天长叹,简洁究竟在迟疑什么,明明感觉的出彼此的相知相惜,仅仅是为了晓荷的那份姐妹情?抑或还是另有纠结?爱就爱了,为何偏就如此的折磨!叹息的又岂止吴涛一人,简洁站在窗前,久久地注视着路灯下的那个落寞失意的男子,心在隐隐的痛,那一夜简洁的本子上又多了一句话: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第二天简洁夜班,早早的接了班,简洁便开始了忙碌。一复一日,年复一年,护士的工作单调乏味,繁琐的工作中收获着点滴的快乐,那些康复患者脸上的笑意;那些满是赞许的眼神,哪怕仅仅是病痛的缓解,便也抵消了一天下来的疲惫不堪。
夜已很深了,可简洁还穿梭在诊室和处置室间,每年的春季都是流感的爆发期,尽管每个班次加了小夜,可仍旧缓解不了超负荷的运转,体力透支下极易感染流感,于是每年的这个季节,院里都会定时的为急诊室的工作人员注射流感疫苗,可每年仍旧有多数的人感染流感,以护士居多。一夜无眠,简洁在忙碌中迎来了又一个晨曦。
拖着疲乏至极的身子回到温暖的小屋已是近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当妈妈进来叫醒简洁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头莫名的胀痛,脸热热的,简洁撑着虚软的身子靠在床上,眼神疲惫的看向妈妈。细心地妈妈摸摸简洁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一下子惊住了她:“丫头,你发烧了!”简洁动作迟缓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晕晕的笑着:“可以煮鸡蛋了”。妈妈心疼的抱抱她,爱怜的抚摸着简洁:“丫头,一定是疲累导致抵抗力低下被传染了流感了,先服药观察一夜,烧不退的话明天就去医院输液吧,这次的流感来势凶猛,不容小觑。”简洁点点头,又沉沉睡去,在妈妈的不断轻唤声中,简洁勉强支撑着吃了点粥服了药就接着昏睡,一夜的热浪滚滚,一夜的噩梦连连,当简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妈妈一脸疲惫的坐在床旁,手中拿着刚换下的冰毛巾,额头传来阵阵清凉,妈妈就这样不停得换着简洁额头的冰毛巾,不停得用温水为简洁物理降温,守了简洁一夜。简洁不舍得拍拍妈妈的手,努力的笑笑:“妈妈,去睡会吧,我好多了!”妈妈摸摸简洁的面颊和身子,眉头紧锁,用听诊器听诊后,严肃的说:“丫头,去医院吧!怕是肺炎。”简洁嘟着嘴道:“现在科里的同事病了好几个了,我要是再倒下,科里没人倒夜班了。”妈妈重重地叹口气:“丫头,真的不妙,听话,遵医嘱,才能快些好起来。”简洁无奈的点点头,一夜的高热,现在胸口发闷,喘息明显,不是好征兆,以妈妈几十年的工作经验,是不会骗自己的。乖乖的在妈妈的陪同下办理了住院手续,简洁住进了呼吸二科,为了防止交叉感染特意包了一个单人房间,一通繁琐检查后被告知是大叶性肺炎,简洁冲妈妈做了个鬼脸,安心的成了一名住院病人,科里得知简洁住院便上报了护理部,护理部临时安排了人手接替了简洁的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