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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英那一方面,我并没有死皮赖脸地追究,我想女孩子都有些脸面,点到为止就可以了。而且我不得不承认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我第一次知道同学之间搞对象的案例,是在高三快毕业时的事情了,那是两个估计自己考学都没什么希望,又不甘心上了十几年学一无所获的人。上初中那阵,我们班里的男女生都跟世代冤家一般,三年里除了打架没跟异性同学说过话的人大把抓,现在可好,看出时代进步了人种也进化了。
祖英长得不算漂亮,看上去也挺老实的,除了嚣张突破的乳房,看不出有什么不安分的地方,没想到她还弄出这样丰富的少年韵事来,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祖英早熟的乳房是个危险的风景,我觉得她家长的审美水平和指导能力也很值得批判,女孩子穿那种大红胸罩还配个明白纱衬,太恶俗了。丁茂林强烈要求我禁止祖英这样着装,说是严重干扰他正常的教学思路。
我不能满足丁茂林贼喊捉贼的荒唐愿望,估计随着季节的变换,干扰丁老师思路的参照物也将打起埋伏。不过,当丁茂林路过体育课现场后跟我们嘀咕祖英跑步时奶子象鱼漂一样乱颤后,我就坚信问题不是出在我的学生身上了。
祖英和毛健的早恋事件刚暴光没几天,初三组的菁英教师苏家栋就找我沟通,气愤地说我们班有个女生经常勾引他们的学习尖子,要我配合他联合治理。当他说出那个女生的名字时,我吃了一惊。
“不会吧?荣容不是那样的孩子。”
苏家栋小黑脸儿一板:“我还跟你开玩笑?程学刚跟狗食都看见他们去东湖玩了,我和小果也不止一次看见他们同来同往地进出学校,从现象看本质,问题已经很明显了。”苏家栋是教思想政治的,理论水平不低,活学活用也有一套。
我没有追究“狗食”是何许人,看苏家栋那忧愤不已的样子,估计不是空穴来风。不过我还是顾虑着:“怕是捕风捉影吧,两个学生都是学习骨干,估计是交流经验呢,咱是不是神经过敏呀?”
“正因为俩孩子都是学习骨干,我才着急!二五眼的烂崽子我还不上火哪。这事就得防患于未然,把这苗头扼杀在萌芽阶段,咱当老师的可不能大意,一不留神,学生的一辈子就毁了!”
苏家栋的一身正气让我屈服了,我当时挺欣赏他的。我问他这事怎么处理?
“绝不姑息!预防针现在都打得晚了,对这些学生,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都不管用,得直接触及他们灵魂才行,思想上的问题不解决,将来还是隐患。当老师就不能怕得罪学生,真懂事的学生也不会怪老师,就算有些事他们不理解,将来也能想通,知道当初咱们还是为他们好。”
“这我相信,咱都当过学生,什么老师好什么老师孬还是有分寸的,那些息事宁人的老师,当时也许叫学生欢迎,等他们被耽误了青春,回头再看时,孰优孰劣泾渭分明。可咱找他们谈的时候,也得照顾点学生自尊心吧。”
“屁!不能顾他们合适,良药苦口,该开刀的就得开刀,现在这些孩子,跟咱们当初可不一样,深度不要脸,说浅了等于给他挠痒痒玩呢,杨阳那孩子我轻饶不了他,一次准治出他根儿来!荣容是个女孩,你也别心软,宠她就是害她。‘不打不成才,一打分数来’,别看我不同意这说法,可我知道这是前辈的经验结晶,必然有它合理的地方。”
“有道理,家栋,听你一堂课,我又进步半学期啊。”
荣容的“生活作风”问题的确让我担忧,不过我并没有急着找她,我窥伺了一天,发现她放学以后的确是奔初三教室溜达,徘徊着等一个白净男孩,然后一起离校,那男孩应该就是杨阳了。
转天放学后,杨阳犹豫着和荣容聚了头,嘀咕了几句什么,荣容立刻警惕地看看四周,急步离开了。杨阳等她出了校门,才推着车子出去。
估计是苏家栋给他用过猛药了。
转天我找到荣容,关心了一下她的学习情况,顺路暗示她我听到了一些她分心“一些闲事”的风声,希望她能够把精力用在学习上。荣容的脸通红起来,羞怯紧张地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地点头,说明这孩子果然做贼心虚又懂政策,对这等乖觉的,一棒子打死总不很人道,所以我同样没有再深究。
据说杨阳受到的待遇比较惨烈,被苏家栋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请了家长,搞得一家子鸡犬不宁,要不是尤校出面,杨阳的家长非给他转学不可。血雨腥风之后,两个孩子果然受到了灵魂上的震撼,再也不敢勾勾搭搭了。
苏家栋很得意我们的杰作,不过多年以后,当我已经离开桑树坪的时候,杨阳和荣容一起来看过我一次,他们大学毕业了,正准备结婚。杨阳向我交代,当初他们的恋爱活动被棒打鸳鸯后,就果断地转入地下了。荣容一如当年的羞涩,说他们一直感激我和苏老师的管教。我也自豪地说:“如果我们不管你们,生活也许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呢,老师和家长的责任,就是靠压抑来促进嘛,这就叫逆反。”
在整个桑树坪学校,广大师生轰轰烈烈的自由恋爱中,这是我见证的唯一一对修成正果的年轻人。
在这一点上,身为人师的丁茂林最终望尘莫及。
开始一段时间,梅书香被丁老师追得神志迷乱是有目共睹的,连尤校都玩笑说“老丁进入发情期”了。除了上厕所和睡觉,哪里有梅老师的影子,哪里就有丁老师的笑容,做课间操那么点空隙,丁茂林也无组织无纪律地跑到小学组后面挨着梅书香,动手动脚地锻炼,连学生们都笑他。
佟校自然愿意成人之美,却又表现出很恰当的持重,找丁、梅分别谈了话,丁茂林回来后小脸红光耀眼,我们猜测佟校肯定给了他不少鼓励。自那以后,丁茂林在公开场合收敛了一些奔放的激情,最大的改变是不睡懒觉了,上课时跟学生态度温柔了不少,晚上也很少看电视,经常明目张胆地跟梅书香扎进办公室里交流教学经验。
牛乐耕说:肯定是佟校给老丁打了兴奋剂。
对这一对年轻人,我们还是祝愿多于嘲弄的,至于后来逐渐将要发生的变故,大家也爱莫能助,虽然尤校很早就一阵见血地预言过“这哥俩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