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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吼声，分局局长终于色变了，急声道：“林先生，您不是执法者，不能这样做！”
林昊真的要杀方进吗？
当然不是。
毕竟就算要杀他，也得等靠山露面后。
之所以摆出杀方进的态度，是因为这家伙太嚣张太狂妄，他要用实际行动打击对方，让他明白强和弱的对比。
“我不是让你请示么？”林昊扭头看去。
“我……我这就请示……”
分局局长手忙脚乱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只不过电话那头没给出答案，而是说要立刻请示上面。
林昊的合法持枪证，是最高层颁发的，而且没有对公众宣布，没达到级别不知情。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大约七八分钟之后，分局局长的手机响起，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双脚并拢腰杆笔直：“部长，您请说……什么？！这……这……”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分局局长后心全是汗。
合法持枪证？
古华国有这么一种东西吗？
至少，他从没听说过！
“林先生……”
分局局长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冷汗，刚刚笔直的腰杆弯成90度，双手把手机递来：“部长请您接电话。”
林昊略微楞了一下，拿过手机放在耳边，手枪依然指着方进：“喂，哪位？”
“林先生，你好，我是卫学兵，这个事能不能就此作罢？”电话里传来带着商量口吻的话。
“理由。”林昊淡淡说道。
“这个方进……背景确实很不简单，如果你们之间起冲突，恐怕对谁都没好处。”
“这个理由不充分。”
“林先生，我只是好心劝告，如果你不听的话……我知道你很有背景，但那些背景恐怕不管用，谁都不敢插手这件事。”
“谢谢你的忠告，就这样。”
林昊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分局局长。
此刻，审讯室里的所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神情——部长是谁？
被分局局长称为部长，那就只能是……然而那种级别的存在，林昊竟跟他平等对话，这是什么概念？！
先前没把林昊放在眼里的袁思礼，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比如他，比如贺庭钧，再比如一起过来的那些年轻人，平日里在燕京那可都是，最牛逼的超级二世祖，可是……
一个林昊。
一个方进。
在这两个人面前，他们全部都是渣！
“我可以枪决他么？”林昊看向分局局长。
“快……快……”
方进额头上全是汗，分局局长是他的救命稻草，毕竟眼下这种情况，他的背景还拿不出来。
“我……”
分局局长额上的汗更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方少，我……我不能阻止林先生，我没有那个职权，他有合法持枪证……”
方进明显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尖叫道：“什么叫合法持枪证？我从没听过！”
“只要有人主动攻击他，他都可以……击毙对方。”分局局长心惊肉跳的解释，几分钟前部长也跟他解释过，他是原话复述。
嘎！
当他这句话出口，现场所有人全部傻了，一个个跟雕塑似的。
合法持枪证？
这东西没有人听说过。
相比起这个陌生名词，最可怕的还是后面的注解：林昊可以合法击毙，任何主动攻击他的人！
这是部长告诉分局局长的，意味着合法持枪证的效力，不仅仅只是针对普通人，哪怕顶级权贵也难以幸免。
袁思礼后心全是冷汗。
他快吓死了。
刚才……
如果不是接到家里的电话，让他两不相帮置身事外，如果继续招惹林昊……会不会被一枪打死？
关键在于，即便以他强大的家世，死了也是白死吧？
“听到了么？”
得到肯定解答之后，林昊目光落在方进身上：“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方进双腿哆嗦，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局长刚才解释了，说是主动攻击你才有权……我没主动攻击你！”
“你比我想象中蠢得多。”
一脸惋惜的摇头，林昊叹道：“有没有主动攻击，是你说了算的吗？我说你主动攻击了，你就主动攻击了，所以——我有足够理由杀你。”
现场众人霎时目瞪口呆。
刚才听分局局长解说，尽管很震骇但也能听出来，合法持枪证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主动攻击林昊之后，他才能合法击毙对方。
可是听到这番话……
以前谁听过合法持枪证这种东西？
没人听过！
那么，这东西有悖古华国法律，所以就加了这么一个，看起来比较合理的前提，让人不觉得太离谱。
但事实就是，这玩意从根本上就属于，超然于法律的特权啊！
所谓的前提条件，不过是为了让人觉得合理一些，其实既然给出了这种特权，就表示林昊的超然地位。
换言之，他只要看你不顺眼，哪怕你没招惹他，他大可以说你主动攻击了，然后一枪打死你——合理而且合法！
这特么简直就是bug级别的特权啊！
是的！
直到林昊说出这句话，那些背景深厚的二世祖，才真正意识到林昊的可怕，包括贺庭钧也惊呆了。
在汴州的那次交锋，林昊一个电话卸了宋致明的职，当时贺庭钧已经意识到，林昊拥有很强大的背景。
他以为自己，对林昊的背景已经有了，非常清晰和确切的认知，可现在才发现……相比他的认知，林昊还要强得多！
“不……不！”
方进彻底吓坏了，他连退了三步，惊叫道：“林昊！你不能……”
“我能。”林昊作势要扣扳机。
“不！你是武者……你知道龙魂对不对？”
“哦？”
“就算在普通人世界，你拥有再强的权势，也不能动手！”
“龙魂不会有你这种下三流。”
林昊万万没想都，方进竟然提到龙魂：如果方进跟龙魂有关系，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看似没背景，却拥有如此权势的原因。
但龙魂是怎样的存在？
那可不是良莠不齐的三流势力，作为古华国的最强守护组织，龙魂只培养精英绝不收垃圾。
就凭方进武道四品修为，连二线势力都不一定会要，更别说进入龙魂了。
突然！
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走进审讯室。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住手。”肃杀的声音传来。
那是个男人。
大约四十岁左右，表面看来并没特异之处，却让林昊心里一紧。
方进脸上顿时流露出，松了一口气似的感觉，转而大声叫道：“余叔！快救我……杀了这个王八蛋！”
“闭嘴！”
由于林昊背对着门，中年男人没看到他的相貌，冷冷对方进喝道：“早跟你说过低调，谁让你惹是生非的？混账东西！”
“余叔，我没有……你看看我的手，你看看……他没凭没据要杀我，我……”
“怎么总是有一些人，动不动拿死威胁我？”
林昊慢腾腾转过身去，冷冷看着中年男人：“是不是杀了他，你就要杀我？”
嘭！
话刚落音枪声响起。
伴随着凄厉惨叫声，血箭从方进大腿上飚射，紧接着他腿一软倒下。
“下一枪是就脑袋……现在我要杀他，你想动手么？”林昊死死盯着中年男人。
“你……”
中年男人明显愣住了，看到朝他扭头过来的林昊，惊呼失声：“林昊？！怎么会……是你？！”
“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
“这……”
中年男人神情复杂，他身形一闪到了方进旁边，迅速封穴止血，转而对林昊说道：“就这样吧。他手也断了腿也中枪了，整件事我已经知道，即便他故意伤了顾大同，这些惩罚也足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一笔勾销。”
“不！”
方进凄厉地惨叫，指着林昊吼道：“余叔，他……不能放过他！”
“再不闭嘴，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余叔对方进怒喝。
“我……我……”
“我的意思跟他一样，正如他说不能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我这么对他，那是对待罪犯该有的态度，他是故意杀人，你觉得能这么算了？”这个节骨眼上，林昊的声音传来了。
“林昊！”
余叔腾地一下站起来，盯着林昊喝道：“因为……所以我已经退步了，明白吗？我不希望这件事闹大，否则对你也没好处。”
“其他人出去，贺先生和小娅留下。”林昊吩咐道。
呼啦一声。
无论是几个警察还是那帮二世祖，闻声后想都不想转身就走，顺便轻手轻脚关上审讯室门。
“你是什么人？”林昊盯着余叔。
“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留下？”余叔盯着贺庭钧和汪小娅。
“可以知道秘密的人——那么，你是什么人？”
“龙魂第一行动总队队长，鬼手。”
“看来……他后面还有身份更高的人。”林昊瞄了方进一眼。
“他是……”
鬼手沉吟了片刻，低声道：“他是天鹰的儿子。”
嘶！
林昊暗自吸了一口冷气。
天鹰是谁？
龙魂组织的魁首是血儒，而天鹰是龙魂的三把手，是整个龙魂最核心的高层之一，地位超然。
难怪……
难怪贺庭钧查不到方进的资料，资料显示他没有特殊家世，而且父母双亡——其实并不是这样。
或者说，这是龙魂常见的一种手段。
不仅仅龙魂会这样，很多守护组织都如此。
守护组织中的重要人物，总不能不结婚生子吧？
一个人的天赋，跟父母有关系。
两个天赋高的武者结合，子女拥有修炼天赋的比例，要比普通人的孩子高得多，但也仅仅只是比例更高。
比如普通人的孩子，只有百分之一拥有修炼天赋，而天赋高的武者的孩子，拥有修炼天赋的比例很可能，会达到十分之一甚至更高。
这也是为什么家族子弟，为什么很多都适合修炼。
但是！
哪怕是99％的比例，不还是有那1％吗？
如果不具备修炼天赋，纵然穷其一生连五品都达不到，这种人不可能加入龙魂，也不能留在龙魂基地。
于是乎，龙魂就会进行妥善安排，对身份进行一系列掩饰，外界不可能查到。
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防止敌对势力，利用组织高层的家人，作要挟达到某种目的。
方进是天鹰的儿子！
是龙魂三把手的儿子！
可以想象。
哪怕表面他没有任何背景，在藏龙卧虎的燕京皇城，他依然能拥有无上地位，即便什么工作都不用做，也有花不完的钱财。
鬼手为什么退让？
作为龙魂高层人员，他隐约知道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