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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一群群蜂、一群群鸟向赵阳家果园飞去,附近干活的农民都很奇怪地想,这老赵家米袋子撒到果园里了?
有人就走近去看个究竟,然后很快就跑了回来,满脸惊奇地道:“这哪是米袋子撒了?都在果树上吃虫子呢!丙星这次轻松了,都不用打药了!”
给果树打药可是个苦活!喷头看起来不重,但要举好几天,每次打完农药,胳膊肩膀都要疼好几天!
此时赵阳家的果园里像是开了大会,嗡嗡嗡的是各种蜂,叽叽喳喳的是各种鸟儿。
赵丙星不顾太阳晒得玻璃发烫,把脸紧紧贴在上面向外面望,心里那叫一个美啊!不用费力气打农药是一个方面,他还听赵阳说,不打农药的果子能卖更高的价钱!
孙振香这会也不嫌瘆得慌了,她也用手搭在额头上站在一个最好的位置向外看,一边看一边还不时地拽拽一边的赵丙星,道:“哎,老头子,你看那只大马蜂吊着那只虫子像不像吊篮?”
“像!”
“你看那只大斑鸠一嘴叼了那是几只虫子?三只吧?”
“哪里?哦,是,就是三只!”
“咦,那是什么虫子?就是最左边那棵树上,那只白脸山鹊叼的那只,绿绿的,那么长,是什么虫子?”
“嗯,那也是卷叶虫!”
……
赵丙星两口子看得津津有味,赵阳则感觉索然无味,他看了一会儿,道:“我去商年俊那里看看大娘怎么样了!”
孙振香忙道:“你别出去,要是让马蜂蛰着怎么办?”
赵阳道:“没事,它们都忙着抓虫子呢,哪有时间管我?”
孙振香感叹道:“是啊,这些鸟儿蜂儿都顾家,它们这是捉虫给家里的老婆孩子吃呢!”
赵阳没想到这场除虫大会竟然引起孙振香这样的感慨,他一边笑着一边往村里走去,心中也是高兴异常,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一进商百安的家就见到一张老式木炕放在了天井当中,商百安正烧火煮着什么,商年俊则用铁锨从屋里向外铲土,而祝远碧则坐在石榴树下,让阳光从叶缝之间照在身上,腹部看起来又小了一点。
商年俊看到赵阳,他忙放下铁锨拿出一张凳子放在阴凉里,一抹脸上的汗水,道:“赵阳哥,你先坐外面,正收拾屋子,屋里太脏了!”
赵阳道:“你先忙,我就是来看看大娘的……对了,你去弄点艾草,晒干了在屋里烧一烧,除除邪秽!”
商年俊忙点头答应。
赵阳走到祝远碧身边,用镜湖术观察她的情况。因为是不安全的镜湖术,对她身体各脏器的血气情况只能看个大概,想细微观察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看出她的脏器几乎和昨天晚上一样。其实也是,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仅过去一个晚上,能有多大的变化?现在没有变坏,甚至在往好的方面变化,这就很好了!
商百安挪了过来,神情振奋地道:“小赵大夫,昨天后半夜给你大娘煮了一碗鳝鱼汤喝了,她说今天感觉身上有劲了!”
商年俊确实是孝子,看来昨天夜里就去抓了黄鳝,连夜熬汤给他母亲喝。
赵阳先道:“大爷,你别叫我小赵大夫了!叫我小名或者叫一声大侄子也行!”又赞道:“小俊真是个孝子,这是大娘你的福气,你安心养病,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听赵阳一说,祝远碧精神又好了几分,她将赵阳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拍着,道:“是啊,小俊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大娘的福气可都是你带来的!”
赵阳又陪着祝远碧说了一会儿话,又给她扎了一针,这次却是调理她的肾经。
扎完针,又检查商年俊采的药是不是正确,然后才回家。临走的时候,祝远碧想起身送他,赵阳忙阻止了她,告诉她现在要静养,不宜多动。
商年俊忙送了出来,赵阳道:“小俊,鳝鱼汤和泥鳅汤也让大爷喝一口,对他有好处!”
又过了三天,赵阳家的果园才安静下来。
赵丙星吃完晚饭叼着烟进果园巡视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几天果树长得旺盛许多。
他对跟在身边后的赵阳道:“以前这时候,不打农药哪敢随便往苹果树下走?很多毛毛虫,毒毛落在身上就要起一个大包!要是不凑巧,正好落身上一个,嘿,那就要起一窝包了!你小时候调皮,在苹果树下摇树枝,掉肩膀上一个,当时哭的哇哇的,还进了医院!”
赵阳一笑,那时他四岁还是五岁,已经记事,是赵丙星一路背到镇上的。当时他只知道疼得大哭,赵丙星先是大步走,后来就放开步跑了……
赵丙星又道:“咱家以前只有三亩果园,现在十亩了!你不愿意在外面,回家也好!房子我也给你盖上了,以后守着果园过,也不会多难为你!你也不要有负担,我供你上大学,也不图你出人头地,高人一等,主要是要你学文化,懂事理!”
赵阳鼻子一酸,只是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爹,我给你和妈调养调养身体吧!”
在昨天晚上,赵阳的脾胃的气血饱满度也终于升到了九成,这样他全身的气血就都达到了九成!现在使用镜湖术,清晰度有所提高,大体如汽车在雾天开雾灯的样子。
这几天赵阳每天都去给祝远碧扎针,并根据情况加减药材,而她的身体也一天好似一天,首先肝肾气血升到了三成,其它脏器也有所提升,只是不如肝肾明显。
其实这已经证明他传承自逍遥子的医术是非常有效的,但赵阳一直不能下决心用在父母身上,总想等到全身气血达到十成,对他人使用镜湖术也像观察自身一样清晰的时候,才为父母调养身体。
这种心理也很正常。凡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是一种表现,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情形了!在中医中,这就叫作医不自医。
但是想想,赵阳不仅掌握了几乎全部已知中草药的药性,掌握了大量的医方,而他现在使用即使不完全镜湖术观察到的信息,也比古代各大名医通过传统的“望闻问切”得到的要直观正确,放在古代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名医了!
而且,赵阳要做的仅仅是给赵丙星与孙振香调养身体,只需知道哪个脏器有问题即可!
赵阳现在已经用镜湖术观察过赵丙星与孙振香:赵丙星是一个老烟民,又加上历年来打农药被动吸入农药的原因,他的肺气只有5成,或许还要低一点;孙振香则是月子时受了凉,加上年年操劳,她肾气也只有5成多一点。
知道原因与病症,赵阳早就有了调养的方法:针灸、拔罐加药膳!
针灸的手法使用“三才针法”。三才为天、地、人,三才各归其位,则气正气谐。
拔罐则能调节阴阳、调和脏腑、疏通经络、排毒化瘀,不过赵阳上次没有买专用的拔罐,就用家里的罐头瓶子刷干净代替了。
药膳则寓医于药,药食相辅相成,能防病治病、保健强身、延年益寿,而赵阳为他父母准备的药膳更是逍遥子独创的秘方。
赵丙星光着上身趴在床上,感觉赵阳一直没动静,有些不自在地道:“你想什么呢?不是扎针吗?”
赵阳心中豁然开朗,对啊,不就是扎针吗?这样患得患失,可和逍遥子所说的“逍遥”二字不搭边啊!你看人家,最后连名字都不留,只留了一个逍遥子的号!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运起“增元法”,瞬间三针出手。
银针一出手,赵阳脑海中灵光一闪,似有所悟,但现在也不是思考问题的时机。他眼睛一扫,只见三支银针全部扎在准确的穴位上,斜着组成一个倒三角形,每支银针又都以微不可察的频率极速振动。
赵阳继续保持古井不波的状态,拿起赵丙星的胳膊按摩起来。
刚按到云门穴,赵丙星就抽了一口凉气,皱眉道:“疼!”
赵阳不停手,道:“哪里疼?”
赵丙星不住抽着凉气道:“后背那,就在脖子下面,咝,越来越疼了!”
赵阳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停手。
赵丙星咬牙硬停着,脸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忍不住又叫了起来。
孙振香也有些担心,但看到赵阳镇静的神情,心就跟着放了起来,当赵丙星又叫起疼来的时候,她一巴掌就拍到了他峰上,训斥道:“忍着,能有多疼!在孩子面前你也不嫌丢人!”
赵丙星想着确实有些丢分,呲着牙忍了下来。
赵阳则挤眉弄眼,看了孙振香一眼。
孙振香对儿子那可是了解地透授彻彻的,暗道:“阳阳是故意的?他是什么目的?”
等两只手臂按完,赵丙星松了一口气,忽然道清了清嗓子,道:“哎,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孙振香眉开眼笑,拿出毛巾给赵阳擦了擦脸上的汗,自豪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儿子是谁!”
赵丙星咳嗽一声,示意孙振香看过来,道:“也帮我擦擦,这汗出的,比下一趟地还多!”
孙振香将毛巾扔到赵丙星面前,道:“自已擦!”
赵阳则拿出卫生纸又仔细地将罐头瓶子擦了一遍,点火,然后扣在后背正对肺部的部位上,然后对孙振香道:“娘,该你了!”
孙振香不自在地道:“娘也要把上衣脱了?”
赵阳笑道:“当然不用!这次是要扎在腿上!”
赵阳也是先运起“增元法”,然后下针。这次针一出手,刚才那种感觉又一闪而逝。他微微一征,但马上回过神来,现在还是先给孙振香按摩要紧!
既然是月子里落下的病,和胞宫、肾都有关系。赵阳先将手搓热,然后一手包住孙振香的脚后跟,一边轻轻按摩着,这待遇明显不一样了。
其实脏器血气不足,必然会影响到各条经络,最常见的是淤堵。而不通则痛,按到一些穴位的时候,孙振香也是倒抽凉气,她也就明白赵丙星刚才的感觉了。
但是,每当这时,赵阳就会轻轻用力,慢慢按揉,直到不痛了才继续按下去。
孙振香感到儿子的心意,目光更加柔和,心情也更加愉悦。等赵阳给他在腰部上了罐,她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而在她身旁,赵丙星也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赵阳则将他们身上的针尾上弹了弹,然后将药膳做上。当他把药膳做好,停掉火,赵丙星与孙振香也恰好醒来。
孙振香一伸胳膊,忽然想到还扎着针拔着罐,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道:“好久没这样舒服过了!”
赵丙星嗯了一声。
孙振香转头一看,忽然惊叫一声,指着赵丙星背后道:“你,你……”
赵丙星吓了一跳,使劲往后看,嘴里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赵阳走进屋,看了一眼,只见赵丙星后背拔出了一个大大的泡,里面是黑黑的血!他道:“好,这是有效果了!”
孙振香一听,心放了下来,但还是问道:“阳阳,你爹没事吧?”
赵阳道:“没事!这是把体内的毒拔出来了!”
赵丙星想看看怎么回事,孙振香就用镜子照着让他看了一眼。他一看,脸上马上变了颜色。
赵阳趁机道:“爹,你看看,这都是你这么多年吸烟吸进去的毒气!以后您老这烟啊,可得少抽一点!”
赵丙星不置可否,问道:“这毒都拔出来了?”
赵阳道:“这才到哪里?还得多拔几次才成!对了,每次还得像今天一样按摩,效果才好!”
孙振香一听之话,有点明白刚才赵阳为什么给赵丙星按得那么痛了!
赵阳将赵丙星身上的罐起了,用银针挑破,将脏血清干净,又轻轻捶了捶后背的一个穴位。赵丙星忽然就感觉嗓子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时赵阳顺着赵丙星的背往上一推,一压,赵丙星猛地咳过几口黑痰出来!
孙振香看得怵目惊心,她心慌慌地劝道:“丙星啊,这烟以后得少抽了啊!”
赵丙星咳出来之后,就感觉肺部一阵清凉,他吱吱唔唔的也不接话,向孙振香拔罐的位置一指,道:“你看你光说我,你那里也拔出一个大泡!”
孙振香向后一看,正中间也有一个大泡,只是里面是水,瓶子底部也一层水露。
赵阳同样起罐挑开水泡。等他忙活完,孙振香道:“我们能一样吗?当时条件差,是没办法的事啊!你啊,就听我一回劝吧!”
赵阳也道:“是啊,您老就听妈的话!我啊,希望您二老长命百岁,将来帮我看儿子,再看儿子的儿子!”
赵阳一说完,就看到孙振香与赵丙星殷切地看着他,他一拍脑袋,道:“我去端药膳!”
屋里二老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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