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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没头脑,我看他更像白痴!“你说什么我都信!”他低下头吻了我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一屡轻纱。
我低下头,心里琢磨明天的行程是否取消,刚想偷着乐,没想到他好像明白我的心思,给我当头一棒:“今晚我陪你留在这里观察病情,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我这样还能动得了?”我皱着眉头。
“你‘伤的是胳膊,不是腿’!”他把话原封不动地塞了回来,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裹得像粽子似的右臂。
我埋下头,明白什么叫做祸不单行。飞机上,我闭上双眼,心里忐忑不安,到香港见张耀鹏是凶还是吉?明知道我的顾虑,张凯辉愣是不告诉我他父亲要见我的原因。“还疼吗?”他的问话打断我的思路。“没知觉。”我实话实说。
“放心,我已经和香港一家很有名的医院联系好了,什么后遗症都不会留下。”我轻扬一下嘴角。
“王欣,那天郑浩科告诉我他请邢可善出马帮我全是因为你。”张凯辉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哦?”我一向以为他是看在张凯辉是他老板的份儿上两肋插刀。
“你当初的那招不仅捞了个人情,而且挽救了环亚。”他微笑着看着我。“有句话你没听过吗?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那──爱情──算不算利益?”他诡异地盯着我的眼睛。“你说呢?”到了香港,小雨绵绵,我的心情更糟。
来不及看这里的风景人文,就被张家派来的林肯接到了豪宅。车子从大门驶到主楼需要七八分钟的时间,真想不到香港这人员密集的地方还能有这么大一片园林。
有点儿像十九世纪英国庄园的味道,加上细雨朦胧,整个庄园显得异常恬静。“少爷。”一个打扮古板的管家为张凯辉开了车门,我跟了出来。“我爸呢?”
“老爷在楼上等你们。”“嗯。”张凯辉伸出右手轻轻扶住我的腰,我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那个管家,他一直都是低着眼,很知道分寸。
就这样,任由张凯辉的手放在腰际,我跟着他上了楼。一股窒息感迎面而来──张耀鹏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一个毕恭毕敬的男仆。见我们进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哦,你们来了。”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我的后脊梁骨发寒。“爸,身体怎么样了?”张凯辉走到父亲的跟前嘘寒问暖。我仔细观察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身体瘦削但精神依旧矍铄,只是上次的大病在他脸上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虽然我在环亚呆了多年,但只见过他一回,那是四年前的一次庆典,远远地看他对全体人员说了几句话。今天站在他面前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王欣,你的手怎么回事?”张耀鹏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了张凯辉一眼,随后对上张耀鹏锐利的目光。
“哦,不小心被玻璃割了一道口子。”说完又看了张凯辉一眼,他一直是低着眼皮,听了我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头。“来,坐下。”张耀鹏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我示意。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死盯着张凯辉,他看了我一眼,暗示我坐过去。
我走到张耀鹏身边坐了下来,心抖得厉害。“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凯辉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闪到一旁。
“喂?好我马上就来。”挂机后他恭敬地对他父亲说:“爸,我先离开一会儿。”然后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见鬼!我心里暗骂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你下去。”张耀鹏说了一句。我一听蹦了起来──终于解放了。可是希望马上落空,张耀鹏是冲那个男仆说的。房间里就剩我们两人,我反倒镇定了下来,大义凛然,临危不惧,视死如归,又坐回他的身边。
“王欣,我很清楚你和阿辉之间的事。”不愧是总裁,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作为父亲,我是反对的。”他停了下来,估计是在观察我的反应,我装得很镇静,毕竟我早就预料到这点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他继续开口。
“阿辉多次和我谈到你,甚至和我谈起你们将来的打算”我的心咯!一下,什么?将来的打算?我和他根本没有谈过这个话题。
“尽管我很希望我的儿子能过个正常人的生活,能够娶妻生子,和和美美。但是──强迫是没用的,我强迫他离开你,他却跑到韩国。我强迫他结婚,到头来离婚搞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抬头看着这位叱吒风云的大人物,他那紧锁的眉头让我体会当父亲的心酸。
“既然他选择你,我也没话说了。我也不图子孙满堂,就想看到阿辉一生的幸福。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牵挂。我比较保守,总认为男女爱情才是天经地义、美满幸福。现在看来唉!”他长叹了口气“我老了,也不想再挺下去。
阿辉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只希望──你不会成为他的羁绊,希望你好好陪伴他,支持他。王欣,我知道你曾经在环亚创造过很多业绩,也帮了环亚不少忙,也知道你现在不想再拼杀商场,但阿辉还需要你多几分心,不管是哪方面。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你们希望你能明白。”
在他炽热的注视下,我点点头。“我想让阿辉回到香港来发展,也想让你留在这里,你看怎么样?”他的口气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但更像是命令。我又一个颔首,表示同意。现在我留在哪儿都一样。
“那好,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张耀鹏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伤口还疼吗?”他伸出手轻抚那包裹的砂布。“不疼。”我的心开始融化,一切顾虑烟消云散,明白“阳光总在风雨后”我扶着他下了楼,正好撞上刚刚冲回来的张凯辉,他看着我们,愣了三秒,接着露出灿烂的笑容。
晚上,我们躺在床上,从未有过如此的轻松。张凯辉趴到我身上,诡秘的说:“知道吗?让我下定决心把你追回来不是你说出那句话,而是看到你脆弱地趴在我身上痛哭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你才是我要照顾的人。”我笑了。
“少扯,我没你想象的脆弱,别把我当女人!”我试着推开他,但没有成功,左手被牢牢地固定在床面上,右手根本就使不上劲。
“王欣,”他一本正经地问我“如果死的是我,你会哭得那么伤心吗?”我的心一紧,半天说不出话来,喉咙好像被异物堵住。四目对视了很久,我才打破僵局,强笑着说:“不会。”他加在我左手上的力更大了,皱着眉头。
“为什么?难道你不爱”“不是。”我打断他没头没脑的猜疑“就你这样──”我瞥了一眼他的铁爪:“说什么我也死得比你早。记住──死人没有眼泪。”
一个吻封住了我的双唇(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