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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的声音玎玎挣挣,伴着孩童吵吵闹闹的童言稚语,一群娃娃在老师赶鸭子似的催促下,一个个在座位上坐定。
“各位小朋友坐好,现在可是我们的音乐时间哦。”卫又绮挂着无比宠爱的笑靥。“小米,不要扭来扭去,大家在等你一个哦。”
“卫老师,”一个小女生抽出含在小嘴中的大拇指,声量又大又清脆。“我知道啦,妈妈有跟我说,如果你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是因为屁股被虫咬。小米一定是被虫咬了屁股啦!”
“你才被虫咬了屁股了呢!”涨红一张脸的小男生大声地驳斥。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卫又绮连忙打着圆场,拍了好几下手。“大家记不记得上个礼拜老师教的歌?“you are my u hine”?”
“记得!”念诗一般,大家的合唱拉着长长的尾音。
“那么我们请千玉老师弹钢琴,大家再来唱一次好吗?”卫又绮朝坐在钢琴那儿的同事使个眼色,双手摆出指挥的模样。
“you are my u hine,my only u hine——”卫又绮带头唱出清甜的歌声,带笑的眼一一环视着张张稚嫩的小脸。“预备,来!”
you are my u hine
(你是我的阳光)
my only u hine
(我唯一的阳光)
you make me ha y
(你使我快乐)
whe kie are gray!
(当天空灰暗时)
you,ll everknow dear
(亲爱的,你、永远不会知道)
how much i love you
(我是多么爱你)
lease don,t take my u hine a way
(请不要把我的阳光带走)
“对,大家唱得很好,再来一次哦!”这条歌的特色就是愈唱愈快、愈快愈有劲,每个小孩都鼓起腮帮子,一个跟着一个拚着速度,扯着喉咙大声齐唱,脸上表情愈来愈开心。
音乐可以陶冶孩子的性情——如果不能,也是孩子童年时期良好的友伴。看着这一幕,冷奇露出温暖的笑容,脑海中忆起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这段话。还有一句什么喔“学音乐的小孩不会变坏”笑容露出一丝讥嘲,彷佛抗议着这句至理名言。
学音乐的孩子不会变坏喔,这句话不知带给冷家三只小黑羊多少苦头。冷日新当年一心一意要把他栽培成所谓“完美的接棒者”时,成天逼着他拉小提琴及弹钢琴,必修功课至少三小时,他可恨死那些五线谱及蝌蚪等符号哩。
孩子的歌声暂时告一个段落,现在又开始吵闹不休。他真怀疑这些老师们怎能受得了彼此的噪音?老天,这里的分贝频率高得能和摄影棚相比。
小小的空间似乎吵翻了天,直到一个眼尖的小男生瞄到门口站着高大而潇洒的身影——
“卫老师的男朋友来了。”小小的手儿一比,冷奇马上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真的吗?”
“哇,帅哥叔叔来了。”
“帅哥叔叔。”
此起彼落的招呼随着孩童成群结队的冲劲一起轰了过来,还来不及眨个眼,冷奇就被这群小家伙给团团围住。
在这里,他只是个“帅哥叔叔”冷奇敢说这些小孩才不在乎他姓啥名谁;而他受欢迎的原因正是因为他是他们“卫又绮老师的男朋友”
而,这一点发现不知怎地让他很愉快。
卫又绮安静地看着被小孩子团团围住的高大男子。千玉也早扔下她的钢琴跑过去,双眼呈现出爱心的形状。
冷奇,她认为就算是把他扔到撒哈拉大沙漠,他本身那种异于常人的挺拔魅力,依旧能招出一队跟在屁股后头的游牧民族。
从小到大,卫又绮或多或少都碰过这种类型的人。像是一个充满了自信的发光体,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领袖,是个天生的领袖人物。
可是没有一个像冷奇一样。
他就只是站着,并没有做些特别的事,甚至连咳嗽眨眼微笑皱眉都没有。而人们却像渴望花蜜的蝴蝶找到了花一般,自然而然地往他聚过去。
冷奇低着头,最后索性蹲下身聆听孩子们的七嘴八舌。再度起身时,手中抱着一个口水流满嫩红脸蛋的娃娃,而且还忍受娃娃扯着他的头发,放进嘴巴里去吃。
冷奇调整了一下举抱小小身躯的角度,让娃娃更舒服地窝着,然后抬眼对卫又绮一笑,绽出千百瓦热力的弯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她努力想冷却掉脸上那股热气,怪哉!怎么会有人愈看愈英俊的?
“嗨,又绮。”他的招呼至贴在一起的唇瓣间结束,温暖而又甜美。
小孩子们叫喊个没完,高兴地看着他们的卫老师被师哥叔叔给亲了一下。
她的盈眸升起一翦水雾,她默然地看着那个娃娃依然玩着冷奇的头发,想着他以后该会是一个疼小孩的父亲。
小孩啊她强忍着抚摸小腹的冲动,好象怕别人看出个什么似的。
五天前,他们成了情人。早上,他开车送她到托儿所,在大伙儿面前给了她一侗火辣辣的吻别,公然宣布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到半天光景,小镇上的居民已视他们为公开的一对。原先在梅姑所举行的午后茶会中,风声已传了出来,大家已经特别地“关注”他们;而冷奇这一招更使他们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卫又绮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成为话题人物,不过倒肯定这是种新鲜的经验。
冷奇公开地表示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后,卫又绮并不觉得生活有多大改变除了晚餐的桌上多了一份碗筷呃,还有多了一个自动洗碗的佣人,她的生活真的真的没有什么“改变”
没改变才怪!
真的很奇怪,她一向自认自己的生活非常单纯,单纯得近乎透明;曾几何时,自己单调的生活竟然也已添入云彩般鲜艳的色泽。
他正一点一滴地渗入她的生活,而她竟然接受了。回过头想想,她居然还有股淡淡的甜意,在心底缓缓发酵。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但目前她只想沉浸在眼前的安乐世界中。
“我今天想去探望大姊。”彷佛是天经地义的,他自动自发地成为她专属的轿车司机。
“那么我们得去买束花或者水果篮。”他轻快的接腔。
卫娇月动了手术后,气色恢复得不错;但眉宇间的悲悼让她勉强挤出来的微笑十分难看。她还无法适应丧子的空虚感,但至少接受了事实。
“我给孩子命名为小念,你姊夫和我会把孩子葬在镇西墓园。”
卫又绮点了点头。“大姊,我也觉得好遗憾?”
“别说了,”卫娇月摇头,声音暗哑。“这是这孩子的命吧。”
“姊”
“对了,听说你终于交了男朋友?”这条花边消息还是她的大女儿迫不及待报告来的。
“啊?嗯”她过了一秒钟才意识到,大姊指的是冷奇。男朋友?好奇怪,她真的还是没有这种“拥有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姊妹俩很快又换了话题,半个小时后,卫又绮才被姊夫乖乖“请”了出来,免得占去老婆大人大多休息时间。
“回家了?”候在廊间的冷奇原本懒散地将身子靠在墙上,见到她时已然挺起,顺手拂过散到额际的乱发。
她默默地承受这份关爱,心中隐约有些特别的感觉,却又被情绪刻意地压了过去。
“过来梅姑这里坐坐嘛,又绮,叫阿奇那孩子带你过来吃个饭。”梅姑很好心地力上一句“威胁”“不来就是不给梅姑面子喽。”
卫又绮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家才好。几天下来,和冷奇相处的两人时光中,她几乎要将以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而梅姑这通电话偏又把回忆勾了起来。
“我——”
“就这样喽,不许拒绝。明天晚上六点,嗯?梅姑会做很好吃的韩国泡菜等你。”梅姑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她盯着另一方已经挂断的话筒发呆,直到冷奇唤她的声音近在耳边才茫然拍起头。
“又绮,你还好吧?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是谁打电话来?”成串的问题从冷奇的嘴中滑了出来。
卫又绮依旧一脸茫然,但视线却已挪到他身上;以一种从前未曾想过的、崭新的角度打量他。
这个男人——她沉思的凝视着他俊美得如梦幻般的容颜,缓缓伸出小手来抚摸他的五官。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好象不是真的,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别这样,”冷奇按住她游移的柔葵,俯视的脸孔燃着欲焰。“你在玩火。”
这五天来他可是十分清心寡欲呢!够资格到佛庙去敲大钟。原本他怕做ài后睁眼的黎明,就看见卫又绮后悔不及的表情——幸好没有,可是她也没有“后续发展”的表态,逼得他只好“不请自来”喽。
是的“不请自来”他接送她上下班,占去她晚上的时间,还三不五时情不自禁地到托儿所去站岗,只因脑海中萦绕着佳人倩影,他活像个第一次和异性约会的青少年。
不过他倒十分克制将她拉上床的欲望——他决定,这种事以后该由卫又绮来决定是否该发生,该由她来决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每天晚上吻她吻到自己的身体都快爆掉之后,回到旅馆所做第一件事就是——冲澡,而且是纯冷水。
“如果你不想就快住手。”他口是心非地警告她,其实心中早已欲火难当,体热急速高涨——
她感到惊讶。会吗?这个人中之龙的男人会仅因她轻轻一个触摸就——?x那之际,她心中浮出无限虚荣感。
“小宝贝?”冷奇察觉她的异样,却见她缓缓将身体贴近,跎起脚尖。他吃惊地看着漾在她唇角的微笑;非常富女人味的一种娇笑。
粉唇中吐出小小的舌尖,轻轻点向冷奇颈际脉动着的皮肤。他的一根肌肉收颤,跳了一下,彷佛在反应他情绪上的受惊。她忽然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他的双手静静垂在体侧,摆明让她“看着办”纵容她为所欲为。
得到这项默许的特权,她将胆子放得更大了。
她细心地解开他衬衫上一颗一颗的扣子,将“障碍”物一一拆除。
如果是只有这样就算了,可惜没那么简单。卫又绮每解开一颗扣子,就往裸露出来的胸膛肌肤亲一下,而她每亲一下,就害他心脏麻痹一回够了!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得了心脏病。
心里是叫着“不”可是身体反应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的心和身体肯定被隔离起来了,不然脚跟怎么依然钉在原处?躲也不躲、动也不动?
卫又绮解开最后一个扣子时,整个人也等于蹲跪下来。她从容地拉开他整件衬衫,眼睛往下觎探——整张粉脸就烧了起来。
天啊!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他“那里”——
“别看了,”他的声音懒懒地揶揄她的举动。“我早料到你没勇气继续“看”下去的。”
可恶,他非把事情讲得这么白吗?话说回来,她还真的没有勇气“下手”——
不服输的那一面被他的话激起,她横过心将眼一闭,双手往前一探“啪”的一声就把他的长裤扯开了头。糟糕!力气好象太猛了,她听见拉炼坏掉的声音——
哎呀!她忙不迭的收回手,眼睛依然没有勇气睁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啦,”整个人像缩头乌龟蜷向墙“面壁思过”去也。双手依然紧紧捣去大半张脸,俏颊却情不自禁泛出红晕。
“对不起?”他的声音听来一点害羞的意味都没有。“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她被他拉着站起来。噢,打死她都不会转过去,拜托,叫她怎么面对他嘛!“对不起就是对不起嘛!”捣住脸孔的手倒是放下来了,她很孩子气地跺了一下脚,换来他吃吃的轻笑。
“你背对着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冷奇调侃她,结实的体魄一寸一寸地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那个脱我裤子的小女生到哪里去了?”
“你,你、你好坏,”卫又绮一点也没注意他逼近的性感,只顾着大发娇慎;直到一记酥麻的烙印贴在雪白的颈上,一双安禄之爪按在她的腰上,她这才察觉大事不妙。
“你、你做什么?”魔爪不知何时往上攀爬,一路侵山霸岭,在衣衫内滑腻的肌肤划下专属于他的标准,存心逗惹出她唇内的嘤咛。
“转过身来。”他?着她的耳垂。在松开她上半身的束缚后,魔爪就自动自发开始转向如今在她被撩起的裙摆下裸露着的双腿间游移,不安分地扯掉她最贴身的布料。
“不要!”实在是没力气反抗他的诱惑行动,她真想就这么往后倒入他的怀中——不不不,她绝不能让他就此得逞。为了证明自己做得到这一点,她伸出双手按住墙壁,准备抽出他的怀抱。
“那就只好“这样”喽。”
“什么这样啊!”他的手又重新贴回她腰上,同时感到他整个人“黏”了上来。
她就这样被他“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白纱布廉半遮住窗外全黑的?夜,上面撒满满空星斗,发出你璨的光华。
夜晚似乎不再那么寂寞了,因为这许多星斗而华丽起来。
外头的空气或许因夜深而转凉,可是这间小小的女性寝室里却尽是激烈狂肆之后所遗留下的爱意。
好累好累好累哦,她四肢连头颅全瘫在床上了,身躯也被激烈的汗水渗得湿透。哦,对了,待会儿得记得去收拾散在走廊地板上的衣物,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们就在走廊那里——
玉体横陈在零乱的床单间,冷奇贪婪地由她纤巧的玉踝巡视到曲线诱人的双腿,浑圆丰满的臀及光洁雪白的上半身,汗湿的发散着女性特有的幽香,他忍不住从她背后贴上去。
“拜托”她举起白旗。“饶了我吧!”
“我喜欢听女人求饶。”冷奇舒展四肢,顿时感到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真是天籁。”
“臭屁的家伙。”怎么闪也闪不过他游走的魔爪,索性由他去了,不过仍得小小的抗议一下。“把你的臭手拿开啦!”
出乎她意料——他竟真的松手。卫又绮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冷奇突然一本正经的神情。
“现在我们不算是一夜情人了。”
“什么?”她不了解他怎么突然蹦出这句话。他轻松地笑笑,飞快的往她唇上啄一下。
“唔,这一次可是夫人您索求小生的服务,打算怎么样付酬劳呢?”
她情不自禁地被他的话逗出笑容,顽皮地眨眨眼。“你还跟我要酬劳?你的“服务”品质很差哦,我要提出抗议。”
“哎呀,当真?”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那我是恭敬不如从命。”语罢,他真的展开准备动作,惹得她不知所借、又笑又骂。
“别闹了,奇,别!”她本以为他只是在戏弄她,可是当他一手覆她的酥胸,一手往下探入女性的幽谷地带时,方才惊觉他的认真。
“你,你不是,不是累了”她无力地问,看着他拨开她的双腿,将自己亢奋的躯体挪到其间。
“怎么能累呢?我一定要“服务”到夫人您“满意”为止”
云收雨散后,这回卫又绮是真的“满意”到即将坠入梦乡。她依然环着冷奇的肩膀,全身承受着他的重量
“小宝贝?”
“嗯?”她勉强自己撑开一边的眼皮。
“梅姑打电话来做什么?”
就像有人往她头上泼了一桶冰水,瞌睡虫溜得一只都不剩。
“梅姑说,”她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她要我们两个明天过去吃晚饭。”
“噢。”冷奇也过了好久才回答,好象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用担心,小宝贝。”他抚着她,迟疑地开。“我能明白你不想去明天晚上我会向梅姑解释。”
如今梅姑家和张家章是划上等号的。
原本卫又绮心情尚摇摆,无法决定,但听到冷奇的安慰之后,好不容易下了个决定。
“我要去。”
“什么?”冷奇不敢相信她这短短三个字的发音。“你要去?”
“我要去。”她再次重复。
餐桌上刻意摆设着红白相间的餐布,造型特殊的流线花瓶插着两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梅姑准备的马铃薯酱炖蔬菜牛肉口感极佳,浓淡适宜,爽口的韩国泡菜及义大利通心面,一东一西合璧更令人食指大动;饭后则是梅姑亲手腌制的糖债苹果及青梅汁。
冷奇不时看着坐在另一端的卫又绮,她今晚穿着一袭雪纺纱的鹅黄洋装,显得端丽而秀雅,光洁的脸庞流露出女性的妩眉神采。
噢,他的宝贝,他好爱好爱她呵。如果不是有其它人在场,他真想狠狠吻她一顿。
梅姑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对,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心中暗暗窃喜。她老早就把冷奇当自己儿子疼,若不是这孩子性子一顽固起来无人能比,她早找一本相亲的相片本推到他眼前了。
她真是对这双璧人愈瞧愈满意。卫又绮举手欲取用餐桌上较远处的苹果,却怎样也构不到,冷奇马上细心地接手她的动作,将苹果切块放到她的碟中。
哎,梅姑乐开了嘴,耳边似乎听到吹奏悠扬的结婚进行曲。
冷奇本来是非常担心卫又绮的,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她始终非常镇定,不理会张家章色迷迷的眼光,及莉容因不满而频频截杀的轻咳,很显然是在提醒丈夫的失态。
双胞胎女孩似乎对通心面颇感兴趣,些许肉酱沾在嘴边,又啧啧有味地啜着果汁。莉容一边要顾到丈夫,一边又要给两个孩子擦拭,整顿晚餐下来最忙的人就是她了。小孩们完全无觉于大人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不停地在嬉笑着。
卫又绮很少说话,除了回答梅姑的问题外,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盯着冷奇身上的米色衬衫,似在评估他休闲而帅气的穿着。冷奇知道她在发呆,但落入梅姑眼中反倒成为了“含情脉脉”
冷奇不了解莉容这么一个女人怎么会嫁给张家章?还为他争风吃醋,不过人的缘分就是这么难讲吧。
梅姑似乎也瞄出一点不对头,急忙打圆场的开口。“到客厅去吧,又绮,来看看我两个孙女的合照。女孩们,跟奶奶来玩好不好?奶奶有些大妃糖给你们吃。”
“梅姑,借一下洗手间好吗?”
“去去去,还跟我客气什么。”
一楼及二楼都有洗手间,带着半逃避的心态,卫又绮舍近求远地爬上二楼。
经过主卧室的门口,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徐徐定住,回首凝望。
她想象中的鬼门关并没有那么可怕嘛,十二年了的确,有些记忆已经开始褪色。
她虚掩着门扉,扭转水龙头流出一道清凉的水花,将凉意拍扑向脸颊,享受那种湿涟濂的快感,再抬起头端详镜中的自己,感觉气色的确是好多了。
她拍掉肩膀上的发丝,擦了两次口红,神经质地调整自己的耳环及项链。好了好了,她该出去了,梅姑在等她呢!不知怎的,她再怎么命令自己,脚依然生了根一般钉在原地。
“嘿!又绮,你怎么还在里面哪?”门突然被推开,门外赫然是面色醺红的张家章,卫又绮这才想起晚餐桌上的龙舌兰,天啊,他又喝醉了,如今她只能强压下逼至喉咙的尖叫。
“说真的,我没想过你会和阿奇在一起。”他放开搭在门框上的手。卫又绮瞪着他让出来的空档足足有一秒钟,尔后踮着脚尖,惊弓之鸟般冲过张家章身边。
“干什么!当我是瘟神吗?”张家章不悦地皱起眉,却使她想到要不到糖吃的娃娃。这么一想,霎时间她勇气倍增,不再害怕眼前的男人。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