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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男性警官，还有一杯带着白矾味道的白开水，这无疑是李凡渡过的最糟糕的一个晚上。就在昨晚，黎冰冰去电台接受采访的时候，李凡却没有她那么好运，他被警察接到了警察局里接受调查。
连番的审问，不让他休息，还有雪亮的台灯，这些都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可面对这些，李凡却还能保持淡定，他的态度也很端正，有问必答，虽然他的答案大多是警察同志不想要的。
从天黑到天亮，就这么过来了。
“李凡，你知道我们的政策，你如实交代犯罪行为的话，我向你保证，我们会向检察官求情的，会给你轻判的。”男警官用严肃的口吻说道：“还有，你要知道，你这种犯罪行为不是刑事犯罪，通常都会判得很轻，没准发点款就过去了。我的话就这么多了，你说吧，你是怎么雇请黑客的？为你做事的黑客是谁？”
李凡的脑袋垂搭了下去，他苦笑道：“警官，你都问我几十遍了，我找就告诉你了啊，我根本就没有雇请什么黑客，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广告视频传到网上去了。你们查出来是谁，请一定告诉我，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他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啊！”
“李凡！你就不要演戏了！”男警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没花钱雇请黑客，人家吃饱了吗？白白为你宣传你的产品，让你得利？我告诉你，你不要存有侥幸心理，在法律面前，从来就没有漏网之鱼！”
“警官，你不要生气嘛，生气伤肝的。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们要是有证据的话就起诉我吧，我也不想在这里被你审问了，你看行不行？”
“你不要嚣张，我们会找到证据的！”
“警官，我哪有嚣张啊，我是实话实说而已，我真不知道，你让我坦白什么啊？”李凡不急不躁地道：“我是一个医生，我视我的荣誉若生命，你去我们那里打听打听，我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啊，我怎么会犯罪呢？还有，我有医术，我修建药厂带相亲么致富，我有大好的目标要去奋斗去实现，我为什么要去犯罪啊？你再想想，我有这么傻吗，明知道会被你们查，我还去请黑客黑那些网站啊？”
说得合情合理。
“不是你，那是谁做的？”男警察瞪着李凡说道。
“我怎么知道啊？我说警官，你不要又把话题还原到最初的起点好不好？”李凡很郁闷的样子。
“总之，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男警官拍着桌子放话说道。
“不能离开？你们要拘留我多久啊？”李凡很是有些无奈。
“看情况而定。”男警官冷笑了一声。
其实，李凡将视频文件交给白寒烟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一些麻烦缠身。他想到了这点，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一个麻烦。
白寒烟在短短的几天的时间里就将固本饮炒得火热，网络上到处都在谈论“广告门”事件。
而最初，他想到的白寒烟的手段只是请一些水军在论坛发发帖子什么的，却没想到那丫头直接黑进几个门户网站，无偿使用人家的广告系统！
许俏寒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李凡经常从她的嘴里听到一句话，那就是上帝赋予每个事物公平，你得到一样东西的同时也会失去一样东西。李凡不知道这句话是出自圣经，还是许俏寒自己的感悟。
但这句话却已经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印证，他的固本饮没花一分钱广告费，现在就已经被炒得火热，其广告效果比在央视的新闻联播里面插播固本饮的广告还要强大，这是他得到的好处，不过他也失去了一些东西，那就是他此刻的麻烦，他失去了自由。
如果这件事的代价是拘留十五天，李凡其实还是愿意的，毕竟，以固本饮现在的火爆程度，失去十五天的人生自由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女警官走进了审讯室，很年轻，也很性感，那身材一点也不输她的同行谢桃萌。
年轻的女警官走到男警官的旁边，对着他耳语了一句。
男警官看了李凡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收起桌上的记录本就离开了审讯室。
李凡不知道这个女警官跟审问他审问了一夜的男警官说了句什么，这让他有些紧张起来，他的心里暗暗地道：“难道是他们找到白寒烟的犯罪证据了？不过，就算是那样的话，白寒烟也不会供出我吧？她究竟给那个警官说了什么呢？”
女警官坐了下来，将头上的制服帽摘了下来，又慢条斯文地打开她带来的记录本。
李凡皱着眉头，“警官，不能这样吧？你们已经审问我一整夜的时间了，你又要审问我啊，我需要休息。”
“你配合的话，很快就能出去了。”女警官很淡然地说道，比男警官客气多了。
李凡瞧了一下她胸口的警官证，那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田辰。她的警衔是三级警司，与谢桃萌和胡晓菲是一样的。
李凡很正经地坐直了身子，等着下一轮审问。
“你和黎冰冰是朋友？”田辰忽然开口问道。
李凡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他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顿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她和这事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乱调查啊。”
田辰淡淡地道：“你放心，我们的所有行动都在法律许可的框架之内进行，她是深市人，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那你们把我拘留了，算什么啊？不要告我你们掌握了什么真凭实据啊，我知道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李凡说。知道黎冰冰没麻烦，他的心放松了许多。
“你也快离开这里了。”田辰突然说道。
“你们要放了我？”李凡觉得有些意外。
“怎么？”田辰抿嘴笑了一下，“你喜欢留在这里吗？”
李凡连忙摇头，“不是，刚才那个男警官还说要继续拘留我的，怎么又要放了我呢？”
“黎冰冰的律师就在外面，正在和我们局长交涉，这就是我刚才告诉我同事的事情。我是特意来给你提醒一些事情的，在调查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能离开沪上。你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随传随到。”
“这没问题，我的手机号码是138……”
几分钟后，田辰解开了李凡手上的手铐，然后说道：“好了，李先生，你可以离开了。”
李凡起身往外走，出门的时候他又回头笑道：“下次要连夜审问我的话，能不能由你来审啊，你的那个同事就像是一块石头，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田辰微微地愣了一下，嘴角也悄然浮出了一丝笑意，不过她的回答却是举起了手中的手铐，晃动了一下，然后说道：“需要我再以调戏女警官的罪名将你铐起来吗？”
“再见。”李凡逃似的离开了审讯室。
在警察局的大厅，李凡见到了黎冰冰的律师。律师也给李凡说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避免在这段时间招惹新的麻烦。完事之后律师就离开了，李凡也给黎冰冰打了一个电话。
“你没事吧？知道你被警察带走，担心死我了。”黎冰冰的声音，充满了关切的意味。
“我没事，我已经出来了，你的律师来过了，他走得匆忙，代我给他说声谢谢，没他出面交涉，我没这么快出来。”李凡说道。让黎冰冰向律师转达他的谢意，也是变相地在给黎冰冰说谢谢。
“付了钱的，说什么谢谢啊，你快回来吧，洗个澡，把身上的晦气洗一下，然后我给你做好吃的。”黎冰冰迫不及待地要见他。
洗澡，还有好吃的，李凡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美食和美人，黎冰冰要给他的食物可不仅仅是美食，还包括她那火辣的身子。一想起这些，他的心就热热的，很想回到酒店去，但仔细想了一下，他却说道：“冰冰姐，我现在麻烦缠身，我不能见你了。你最好也离开沪上，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啊？”黎冰冰不乐意。
李凡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这次‘广告门’事件的最大的嫌疑人，那几个被攻击的网站不依不饶的，我如果和你在一起的话，被他们的记者拍到，没准会说你也参与了，对你的声誉影响不好。”
黎冰冰沉默了，她虽然没说什么，但她肯定已经明白了李凡的一片苦心。
“还有，上次会展中心的事件并不简单，白超宇也参与其中，你是知道的。我让你在采访之中透露白启明失踪的信息，这是白超宇的痛脚，我们踩了白超宇的痛脚，他会就这么算了吗？那个阴险的小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你留在沪上也不安全。挂了电话之后，你就收拾东西吧，离开沪上。”
电话的另一头保持着沉默，李凡却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姐，你？”
“嗯，我听的你。”黎冰冰终于回应了。
李凡的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笑着说道：“你安定下来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我也好知道你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