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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宇,不要。”白启明说道:“你去替我排队。”
“爸——”被称作白超宇的年轻男子皱起了眉头,让他去跟一群苦哈哈的乡里人排队,他很不愿意。要知道,就算是在美国,那些有名的专家也从来都是主动来给白启明看病,到了这穷山沟里找一个乡医,居然要排队!
“去。”白启明没有多余的话。
白超宇还是去了,他不敢违背白启明的意愿。
这时谢桃李跑到了白启明的身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白启明很认真地听着,不时还点点头,表示听见了。然后,谢桃李就走了过来,进了医疗室。
“师父,那个病人就是我跟你说的白启明。”谢桃李说。
“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把这几个病人看了,就给他看。”李凡说。
“嗯,我刚才跟白启明说,要不要师父过去给他单独看看,他说不需要,他能等。”谢桃李说道:“这个白启明看来是认真读了你的资料,很了解师父你老人家的,不然他肯定没这份耐心。”
李凡又对秦玉兰说道:“玉兰姐,你去村部门口守着,后来的病人就让他们改天来吧,今天就看这么多。”
“嗯,我这就去。”秦玉兰跟着就出去了。
李凡继续给已经排好了队的病人看病,并且并不因为来了一个身份特殊的病人而敷衍普通的病人,无论是谁,有钱没钱,他都很认真地对待。
白超宇静静地看着给病人诊病和治疗的李凡,心中也暗暗称奇,“这个李凡,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样子,怎么就成神医了呢?如果没有金乡村的事件,没有媒体的报道,我恐怕永远不会和他这样的人见面吧?但愿他和报道里的情况一样,是个货真价实的神医,能治好父亲的病……”
白启明确实是慕名而来,如果不是患了连去美国都治不好的病,他是不会来找李凡这种乡野村医的,哪怕李凡有神医的头衔,还有那么多的媒体报道。人到了绝境就是这样的,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活命的机会。横竖都是治不好的病,为什么不找李凡看看呢?或许李凡能带来一丝活命的希望,哪怕是延长他的寿命也好,这就是白启明这种超级富豪会出现在华安村村部的原因。
李凡看病治病的速度很快。
一个个病人相继离开,白超宇也终于走到了李凡的面前。
“你就是李凡李医生?”白超宇明知故问。
李凡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李凡。”
“因为金乡村的事件,还有卫生厅的记者招待会,各路媒体将你吹得很神奇。我实话实说了吧,我不全信,但也不怎么怀疑你的实力。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你治好我父亲,我给你五百万。”白超宇说道,很有魄力,盛气凌人的样子。
五百万,这是普通人一辈子甚至是八辈子都无法积攒出来的钱,但从白超宇的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是普通人拿一百钱在烟摊上买烟一样。
李凡笑了笑,“五百万,很多钱啊,不过,你要是用这种客气跟我说话,或者认为你给了我钱,我就应该迁就你,那你就错了,趁我还没有收你们一分钱,你们走吧。”
白超宇愣了一下,但脸色却还是一片平静的样子。
这时,两个职业看护师搀扶着白启明走了过来。
“超宇,怎么跟李医生说话的呢?快道歉。”白启明说道。他的声音很低,给人一种很虚弱的感觉。
得了“神经性肌肉萎缩”,他最终会想霍金一样就连一个字的声音都说不出来,现在才是初期,他还能勉强说话。
李凡看着白超宇,他以为白超宇不会道歉,却没想到白超宇听了白启明的话,跟着就鞠躬道歉了。
“李医生,对不起,我失礼了,请看在家父不远万里飞过来的情分上,拜托你给他看看病吧。”白超宇很谦卑地道。
“没事,我会给你父亲看病的,请将黄先生搀扶到床上躺着吧。”李凡指着医疗室里便的布帘子说道。在那道布帘子后面有一张简易的病床。
两个职业看护师将白启明搀扶到了布帘子后面,然后退到一边,规规矩矩地等着李凡过去。
白启明说道:“李医生,需要签一份合同吗?如果需要的话,我那边找就准备好了一份合同。”
李凡说道:“我可不是商人,我只是医生。我给你父亲看病,那是我的天职,至于你愿意给我多少诊金和药费,那是你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合同。”
白启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我小见了,李医生,现在就请你给家父诊断治疗吧,我向你保证,我们白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李凡没和他多说,转身走进了布帘后。他拉上了布帘,就连两个职业看护师也被挡在了外面。
一道布帘将空间并不算很大的医疗室隔成了两个空间,一半是李凡与白启明,一半是白超宇和一大群保镖,还有谢桃李和两个职业看护师。外面,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布帘之上,期待着一个奇迹的诞生。
布帘里面,李凡却只是看着白启明,并没有动手把脉什么的。
白启明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感觉却是很糟糕的。医疗室里的病床,恐怕是他这辈子躺过的最糟糕的病床了。李凡也是他见过的最不靠谱的医生,毕竟,李凡看上去这么年轻,就正常人的经验和常识而言,一个十**岁的毛头小子,他怎么可能是什么神医呢?可是,就是眼前这么一个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小神医,却已经是他的最后一个希望,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李医生?”白启明被李凡看得有些不在了。
李凡这才开口说道:“白先生,你知道你患的什么病吗?”
白启明点了点头,苦笑地道:“我知道,是神经性肌肉萎缩。”
“那你知道这种病是绝症吗?”
“我知道。”白启明说。
李凡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我也就明说了吧,这种病恐怕和当今世界公认了的与癌症和艾滋病一样,都是无法治愈的绝症。你找我来看病,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你。”
“李医生,你的意思是——”白启明并不明白李凡的意思。
“如果我贪图你开出的天价诊金,我大可以忽悠你,说能治愈你,但最终却是治死你。我不想收那种昧良心的钱,在我给你治疗之前,我想要你知道真实的情况。”李凡说道。
白启明沉默了半响,嘴角却露出了笑容,“看来我这次是来对了啊,李医生,你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比很多上了年纪的所谓的专家教授还要沉稳,也更有诚信。就冲着这一点,李医生,我就让你放心地治吧,无论是死是活,我都听天由命。”
李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其实,就算无法彻底治愈你,我也能帮你延缓病情恶化的时间,你现在这种情况最多还能坚持两三年的时间,而且后半段时间肯定是在病床上过,口不能言,手脚不能抬,就连进食和排泄恐怕都要考插管来解决。而我,我有信心让你活得更长久一些,并且不用在病床上躺着。”
“这是真的吗?你能延长多少时间?”白启明激动地道。
“这个我还不确定,我要先诊断一下你的病情,然后再根据你的具体情况才能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李凡说道,说完他坐到床沿上,伸手搭在了白启明的手腕上。
白启明静静躺着,他心里还在奇怪,就凭这种古老的诊断病情的把脉,也能诊断出他的具体病情?却就在他心中狐疑的时候,一股热热的东西就钻进了他的身体之中,刹那间,他感觉那股热热的东西就像是一股电流一样在他的身体之中流动,血管、经脉、骨骼,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那股热热的东西流到哪里,那里就仿佛得到了一种神奇的能量,变得鲜活了起来,变得有力起来。
白启明根本就不知道那热热的东西就是李凡的神奇手段,内力诊脉。
中医诊病有四大手段,望闻问切,望是用眼睛观察病人的气色,闻是用鼻子闻病人的气味,问是询问病人病因,切就是把脉。可李凡就是一个内力诊脉,也就是望闻问切之中的切,那就足够了。他的内力直达病人身体之中,无需去看,无需去闻,也无需去问,他就能了解到病人的最真实最准确的病情!
片刻后,李凡结束了对白启明的内力诊脉。
白启明的情况确实已经很糟糕了,身上有很多神经已经退化,肌肉也因此出现了萎缩的现象。照此下去,他很快就会失去现在的这点勉强还能走动和吃东西的能力。
“李医生,怎么样啊?”白启明很着急地道。
“你一定去大医院检查过吧?”
“是啊。”白启明应道,心里却暗暗地道:“难道他想让我说出美国专家给出的诊断结果?”
李凡却没有任何套话的迹象,只是说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最多还能活两年,其中有一年半的时间都将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白启明惊讶地看李凡,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这个结果正是美国专家给出的诊断结果,要知道美国专家得到这个结论是动用了大量的时间,还有好些非常先进的检查设备才得到的,但李凡却只是简简单单地把了一下脉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