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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像你一样，总有人赞美。”
“围绕着我的卑微，也许能消退。”
“其实我并不在意，有很多机会。”
“像巨人一样的无畏。”
“放纵我心里的鬼。”
“可是我不配。”
……
苏言的歌声继续着，他看着前方，目光中带着些悲凉。
这首歌在地球上的原唱是薛之谦，是一名很有实力的音乐人。
范珍让他看着她来唱一首歌的时候，他便想到了这首。
不过，他回应范珍的，只是这首歌的题目。
这首歌虽然叫丑八怪，但在他看来，这首歌唱的并不只是外貌。
还有深情不如久骗，套路永得人心。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副歌部分到了，苏言的声音陡然提高，他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歌曲的感情之中。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我要的爱，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丑八怪，在这暧昧的时代。”
“我的存在，像意外……”
……
喧闹的广场安静了下来。
这首歌，怎么听得人心里堵得慌？
他们之中，大多都是平凡人，经历过失恋、不公和被抛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发现，这个社会格外偏爱外表光鲜亮丽，谈吐游刃有余的人。
那些人没有错，只是会让他们有些羡慕，所以，他们戴上面具。
为了迎合对方的喜怒哀乐，开始变得虚伪，变得懦弱，变得不像他们自己。
有效果，可是，真的很累……
心里一直藏着疲惫和委屈，但又要尽力地去讨好生活。
有时候真的很想洒脱地做自己，到头来，却又害怕在别人的眼里，自己会是一个异类。
想要摘下面具，却又不敢……真的好像丑八怪啊……
……
“有人用一滴泪，会红颜祸水，有人丢掉称谓，什么也不会。”
“只要你足够虚伪，就不怕魔鬼，对不对？”
“如果剧本写好，谁比谁高贵，我只能沉默以对，美丽本无罪。”
“当欲望开始贪杯，有更多机会。”
“像尘埃一样的无畏，化成灰谁认得谁，管他配不配。”
……
听到这里，章雯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
她听到了苏言的质问，也听到了自己内心的质问。
是不是所有事都只用看外在？即使在这层皮后面的是狼心狗肺，是虚情假意，也无所谓是吗？
是不是只要我足够虚伪，我就可以逃避内心的质问？
但是啊，好多人都这样质问过，可是在接触到欲望以后，他们还是很难秉持内心。
继续做那个虚伪的丑八怪。
她自问自己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中，已经算是没有丢失初心的人了。
但是那份初心，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
“丑八怪，其实见多就不怪。”
“放肆去High，用力踩，那不堪一击的洁白！”
“丑八怪，这是我们的时代。”
唱到最后一句，苏言的声音缓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我不存在，才意外……”
一曲终了，苏言平复好情绪，起身看向三名评委。
“我唱完了。”
范珍的表情已经僵在了脸上，脸色煞白。
不是说苏言是偷歌贼吗？
偷歌贼能随便创作出一首这样的歌曲？
章雯深吸一口气，直接亮出了通过牌。
寂静被打破了，紧接着，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甚至连那些之前在黑苏言的人，在这一刻，都没忍住鼓掌。
“苏言，唱得很棒，大家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在我看来，你有冠军的实力！”
章雯掷地有声，朝苏言竖起了大拇指。
胡清河咳嗽一声，也准备亮出通过牌。
还没等他抬手，范珍就摁住了他的手臂，脸色很是难看。
“苏言，你这首歌唱得是不错，但是你公然辱骂评委，我这边不会给你通过。”
苏言淡淡道：“不是你先说，让我看着你，创作一首歌曲吗？我唱得不对吗？”
“你！”范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虽说她的长相在明星里面算不得好看的那类，但也谈不上丑字！
“范老师，苏言这首歌唱得很不错，按照赛制，我们就是来评价歌曲的，理应给他通过.
而且，你压住的是胡老师的手。”章雯没忍住开口道。
她是真的很欣赏苏言，就算范珍不给他通过，但只要有两票通过，苏言就可以晋级。
胡清河也嘀咕道：“是唱得不错……”
范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再会唱歌又如何，辱骂评委，态度嚣张，再加上他网上的风评，如果让这种人晋级了，岂不是给乐坛加了一颗毒瘤？”
“范老师！”章雯难得放大了音量，神色愠怒，“我们是评委，要公平公正，不应该被外界的因素影响。”
周围也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是啊，你们不是评委吗？他唱得比之前的人唱得都好听，怎么不能通过了？”
“风评归风评，他这首歌是唱得不错，而且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创作的，还能是偷的？”
“咳咳，插句题外话啊，他能写出这样的歌曲，真的会去偷秦朗的歌吗？”
听到这句话，现场的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是啊，随便一发挥就这么强的人，有必要去偷秦朗的歌曲吗？
就是秦朗的粉丝，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反驳。
范珍额头上都快溢出汗珠了。
现在还在录制呢，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肯定会被骂。
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商业机会了，如今都是靠和星光娱乐的合作养着。
孰轻孰重她分得清，被网友骂，最多也就两三个月，而且她本身也没有什么舞台。
但是和星光的合作告吹了，那她就完全没有收入来源了。
难不成要让她一个老牌歌手去走穴？
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范珍语气收敛了许多。
“苏言，让你晋级也可以。但是我要你证明，这首歌是你的原创。
这么短时间内，写出这样的一首歌，怎么想都不可能，我怀疑这首歌是你的存货，鉴于你在网上的风评，我无法相信这是你的作品。”
苏言听笑了，“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范珍咳嗽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重新命题，你再唱一首，呃……我想想……”
说话的同时，她在脑海里搜刮着各种刁难人的题目。
她就不信，苏言能再创作出一首歌曲来。
这小子是神仙吗？
章雯按捺不住了，刚要拍桌而起。
这时，苏言说话了，“范老师，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范珍一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