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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梵若没有叫达叔来接他,因为有很多东西他自己没想清楚的,就喜欢一个人静一静,家里人都知道他的习惯。他开着自己的沃尔沃跑在cs市的二环上面,享受着迎面的凉风,cs市的空气一向不好,过度开发导致了灰尘满天飞,虽然和首都bj的沙尘暴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但也不会让人高兴,不过今天早上一场小雨打湿了地面,空气在这时确实也是让开车的人很享受。
师家大都住在城北的电广大厦附近,这地段一度是近市区域里面最大的贵族聚集区,h省的媒体资本强势直接带动了这个黄金码头的关注程度。虽然青竹湖和同升湖才是寸金之地,但工作的时候,谁也不想天天往城外跑吧?
走进家门已经是日暮时分,夕阳照进窗口把师梵若的蜗居映成一片金黄色,也许没到过师梵若家的人都不会想到,一个20余岁的青年企业家,一个风华正茂的公子哥儿的家竟然都是布置的古典家具,阳纹雕红杉木的沙发、茶几等等,甚至床铺都是雕龙凤黑檀木制。
把长盒放在自己卧室的琴几上,师梵若凝望片刻,起身为自己泡了杯香片,这是多年来他鉴定古董的习惯。享受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师梵若打开了神秘的木盒,木盒成色很新,盒面的漆色乌黑发亮,从色彩一项来看,就知道与里面绛紫色的古琴不甚般配,看来是后人为琴做的配盒。
“价值看来低了不少!”师梵若不无可惜的想到。
古琴躺在盒中深红的锦缎上,师梵若轻轻翻看,绛紫色,蛇腹断纹,金徽玛瑙轸,发青松透,仲尼琴式,很明显是唐代雷氏制作,除了没有南宋丞相周必大的题词,差点让师梵若以为这个就是“九霄环佩”异或是其兄弟产品。“九霄环佩”琴颇为著名,师梵若就在中国历史博物馆见过。
“唐琴流落下来的比较多,仲尼琴式更是多不胜数,没有名人的题词,这个琴几乎是卖不起什么价格的。”师梵若想到这里已经是相当头疼了,华叔好不容易抢来的古琴竟然是这么个一般的东西,而且竟然还是建文帝墓中之物,师梵若暗道这个琴对文帝难道是很有什么纪念价值?
也难怪师梵若会对这个琴有这般看法,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接触不了少古琴,其中唐琴经过他手的就不只50件。其中甚至还有一张宋代的名琴“玉涧鸣泉”它是近代琴家王心葵先生生前钟爱之琴。宋代制琴,承袭唐琴的宽大体形,但琴面弧度较唐琴小,底平而不象唐琴那样做仰瓦状,因此有“唐圆宋扁”之说。“玉涧鸣泉”正是标致的宋琴,师梵若得到它的时候观察了不少天,它做的相当的考究,使用了珍珠、玛瑙、翡翠、金银等等混成的漆灰来涂琴身,即所谓的“八宝灰”色泽丰润古雅,纹路冰裂龟峙、蛇腹龙鳞兼而有之,音色奇古透润,可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最后师梵若把他卖给了一位自己颇为欣赏的古琴大师兼高官,至于转让具体金额是一个天文数字。
“唉,并不是事事都能如意的,呵呵,又何必强求。”师梵若自我安慰,他把琴身又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找到了位于琴身侧沿上的一行小字,一般古琴拥有者都会取个比较诗意化的名字,不是刻在琴柄就是刻在琴背上面,也有自认文笔好的提诗于琴背。这把琴很普通,就只在琴侧边上刻了四个蝇头小字“九律佩弦”
“九律佩弦”师梵若喃喃念叨着,在脑袋中又收索了一遍,确认知名的古琴中没有这个名字。“算了,说起来它也是九霄环佩‘九’字辈的兄弟了。”
拨弄着琴弦,师梵若突然觉得这把琴音色好像也不逊于“玉涧鸣泉”不多想了,师梵若在琴上拨弄起了自己很熟悉的曲子“潇湘水云”这首曲子轻柔纯美,也更注重琴在中音部分的音色,一曲下来,师梵若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把无名的琴。
“是谁说过,人总是喜欢凭自己的第一印象来评判事物的好坏,看来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师梵若自嘲的想着,把琴轻放入盒中,准备找个时间帮这把琴佩个般配的盒子,让整体和谐点,别浪费了一把好琴。
处理完古董的身份,师梵若又开始了他一天最忙碌的工作,那就是为商品分类分档,今天虽然华叔只带回来了一件古董,但是珠宝方面却是大获丰收,一批深海大珍珠被公司另外一位经理收罗到手,这可是贵族太太们的最爱,挥金如土的她们才是我们主角最忠实的消费者。
深夜三更,师梵若才把手上的资料归档完毕,打着哈欠,他无比舒心的躺到了床上。今天是周四,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今天是安心休息的好日子。
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师梵若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微亮的天色,知道自己按时起来了。“昨天没有做梦,真是舒坦”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师梵若在暗爽。
“床上运动”做完后,师梵若在床边找鞋,对,是在找鞋,因为他骇然的发现床边上的拖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长统布靴,上面竟然还有金边兽纹!
师梵若马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房间布置没怎么变,到是窗户变成了木框架构,更甚的是糊的白纸!一时间让师梵若不知所然。
可能是听见房内有声响发出,一个人影在外面轻轻敲击了几下木门,甜脆带点腻人的女声传进了师梵若的耳中“大少爷,是您起来了么?奴婢进来帮您更衣了哦。”
师梵若听着让自己半天摸不到头脑的话语还没来得急说出一字半句,就看到一娇小的身影推开房门,笑脸盈盈的端着一浅黄洗漱盆走了进来。
家里什么时候找了女佣人?什么时候改造的木门窗?师梵若还没来得急想这些问题,又骇然看到这个女佣身上竟然穿的是戏服。不错!就是戏服,那种古代人才会穿的斜口布扣的少女服装,估计在今天这个时代,即便是再富有的家族,也不会让自己的佣人穿这个吧,除非有特殊的癖好“请问,你是谁啊?”师梵若虽然有n多个问题,但是多年生意的经验告诉他,还是先找个最容易搞清楚的问题再说。
“大少爷,您,您没事吧?您连我都不认识了么?我是兰儿啊?”那张略带稚气的脸上布满了惊讶和惶恐,她马上把一只粉嫩的小手轻抚上师梵若的额头,看是不是某某人头脑发热导致有问题。
师梵若尴尬的让开靠上来的手背,拍了拍脑袋,发现自己的脑袋异常的沉重,象是喝了过量的酒一般,要知道师梵若可是没有喝酒的习惯的。他下意识的说了句“我的头怎么这么疼痛?。”
那个自称“兰儿”的少女马上答到“大少爷,我马上叫大夫来,你休息下!”意识到自己的主子可能是昨天晚上饮酒过了量,她马上象燕子一样飞跑到家中夫人那里去报告情况,另一方面马上指使一个颇为伶俐的家丁拿着韩家的名贴去请城中的着名大夫。
师梵若看着房间里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忙上忙下,端热水,湿毛巾,泡清茶,不亦乐乎。看着身上也是绸布的长衫,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估计没错,师梵若了解到自己可能是遇到了和网络小说中一样的剧情—穿越时空了。虽然自己是很喜欢古代的文化,但是老天也没必要一下子就把我直接丢到古代来了吧?师梵若一边想一边彻底的无奈了。
富贵人家得个病可不是小问题,仅仅只是宿醉后的头痛,一家子忙上忙下折腾了一上午,连大夫诸般保证无事下还是被迫开了三副醒酒汤,韩家人才放其离开。
午饭后,师梵若急忙找了个休息的借口把一脸慈蔼的“母亲”支开,然后开始考虑起了以后的问题。刚刚趁着别人忙着的时候师梵若对着模糊的铜镜查看了自己身上的情况,好像自己到是没变什么,一样的相貌,一样的体格,只是显得稍微年轻了一点,估计看上去就是15、6岁的模样。刚刚听夫人叫自己什么“希文我儿”而且大夫称“母亲“为“韩夫人”那么自己的名字也就确定了,叫“韩希文”总觉得好象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师梵若暗想,倒腾了半天,师梵若才记起来好像以前流行的小说覆雨翻云中韩柏出身家族的大少爷就是叫韩希文!
小说毕竟是小说,师梵若大都还是代着玩儿的心态去看的,据他了解历史上姓韩的殷实家族太多了,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被老天丢到了哪个时间段,只是希望别是五胡乱华的年代就阿弥陀佛了。
思考了不少时间,师梵若觉得自己应该到外面去透透气了,不然光是想也不是个办法。
信步在韩家的庭院中,看着身边点头哈腰的家丁奴婢,师梵若似乎觉得一点都不陌生,心中的感觉就象是在电广家中一样闲适安逸,冥冥中好像自己根本就是自然存在于这个时代中的一样,一点别扭的感觉都没有。甩开心中的杂念,心中印出一幅幅画面,那是他在2000年代生活的画面,师梵若终于记起来身处的这个庭院是一直存在于他梦中的记忆。
一时间,师梵若乱了,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