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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正堂里确实有十几个人,却不是张杰原先以为的唐倒都是些武林中的人,一个个身形健硕,眼中精光亮过常人,有几个脾气暴躁,似乎还在鼓噪什么,大多数人都是沉默不语。
正堂前是一张风格古朴的八仙桌,两盏红烛祭香坛,供奉着岳飞、戚继光两位古疆大帅和一位不知名的中年武将。**门自古出身沙场,从岳家军开始,古代的名军大多数都是学**拳和**大枪。坛上中央祭岳飞,左拜无名将,右拜戚继光,看起来那老者在**门先祖的地位还比戚继光要高一些。张杰仔细看了一眼,才知道是大明的开国元勋常遇春。
如**门这般流传千古的老武派,多是出生过不少名将,大约是解放战争时期站错了位置,今天远不如丐帮、天地会红火。二来,自明亡清立,**门就已经战败殆尽,元气大伤,整个清朝三百年间也是东躲西藏,其中不少人改投丐帮和天地会。到了清末,又经历义和团大败,领袖王五更是死在反击八国联军的沙场上,燕子李三名声不正,早早也被处死刑。反倒是天地会先投孙中山,抗日战争时期又换了位置,一举而上。
八仙桌的两侧坐着两个老人,看起来在武林中的辈分都很高,余下的都是唐泉这般年纪的人,对两个老人都是马首是瞻。
唐泉代张杰和两位老爷子抱拳道:“这个姓张的小伙子是我家女儿地朋友,极真会馆原本也要抓我家女儿。幸好有他在场,才侥幸逃过一劫!”
左侧主人家位置上的老人和张杰点了点头,道:“唐泉啊,给人家找个地方坐下来。”
唐泉立刻拿过椅子,让张杰坐在他兄弟的旁边,自己也在张杰身边坐下来。等张杰坐下来,老爷子就问道:“小张啊,你叫什么啊?”
张杰心中还有事情,略显的有些焦急的答道:“张杰!”
老爷子继续问道:“哪个门子的后生啊?”
张杰道:“以前一直学自由搏击。这两年才学**拳,也没有师傅,就自己瞎琢磨!”
老爷子点了点头道:“你大概也知道了,娜娜她妈被人劫了。好多年没有出过这档子事了,都以为是太平天下,没有想到啊,我们觉得太平了,人家日本人不答应啊。**门和极真会馆的仇。结了也有五十多年了,还是我师傅和大山倍达在四七年结下来的。四七年,日本人在东京举办了第一场世界武术大赛,我师傅刘彩臣被汪精卫所迫,只能去东京参赛,还要求要进八强,再败给日本人。结果呢,大家也都知道了。老头子把大山倍达的弟弟大山津见打死了。这个仇就这么结下来了。”
张杰真是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档子地事情。难怪**门后来怎么都混不出来,该是当年跟汪精卫有关系。那要能起来,真是见了鬼。这老头子坐在主人家的位置,又是刘老爷子的弟子,张杰估计他就是唐文山了。
果不其然,唐泉和老人称了声“爸!”道:“我看极真会馆这一次来势汹汹,不仅仅是报仇那么简单。如今的极真会馆是世界第一大空手道组织,全球有三千万弟子。真的比武定王寇,那实在不好说啊!”坐在唐文山旁边的老人道:“大山倍达的鼎盛时期,我也见识过,我师父邓达在黄氏弟子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师出宝芝林,拳脚双绝,可不过一个回合就被大山倍达空手劈断双腿,成了一个残废。大山倍达这个人,终其一生只败过一次,大家想必也都知道。如今要想战胜稻司荣一郎,还是要请武当派和少林派地高人下来。”
张杰简直无法理解这些家伙在想什么,如今是郭兰香被劫,搞不好要被日本人叉叉,这帮人还在谈什么“大山倍达”?这真是让张杰火大。
唐泉看张杰要说话,便和他解释道:“稻司荣一郎打了电话过来,只要后天的决战,有人可以胜过他,就放了家妻。这对你而言,或许是种侮辱,可就武林中而言,只能说稻司荣一郎此人品行低劣。我们胜了,他放人,我们输了,他要拿舍利子换人,这虽然不太好理解,但这么多年来,武林中人也不乏这些例子。”
张杰看他们的样子,大概真是要按照武林的规矩来办事了,也就断了请他们出动帮忙的想法,自己站起来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办好了再回如果两天后还没有武当少林的高人下来应战,就让我来对付稻司荣一郎!”
他说的很随意,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闷死人的活墓穴,唐文山身边地老人陡然一拍桌喝道:“小娃娃,你好大的口气啊!稻司荣一郎至少有大山倍达六成的实力,我们这里人人都不是对手,可不代表我们怯战,怎么?你以为我们这里都是怕死地人,武当和少林不派人来,我们就让你上去送死?你不过学了几年的拳,口气倒是真不小啊!”唐泉不等张杰开口就急忙说道:“黄前辈不用和一个年轻人计较,张杰只是急着想救人而已。”
张杰甩了那个老人一眼,挑衅的问道:“你要是不爽,现在就去找稻司荣一郎,别和我较劲?免得我以为你除了欺负下年轻人外,就没有了其他本事!”
那黄前辈拍桌大怒道:“何申,给我拿下这个小子,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宝芝林的厉害!”
话声刚落,一个和唐泉年纪差不多的中年汉子就从人群中越出来,一拳挥向张杰地同时,脚上也用着暗劲要踢过来。
张杰的反应快,身手快,不等他冲过来,已经闪电般一脚将他踹了出去。这何申的本事比起郭三丰差地太多,根本不是张杰的对手,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张杰踹飞了。
张杰这一脚踹出去,满堂的十几个人都是大吃一惊,这速度实在是太快,快的连张杰身边的唐泉都没有看清楚。忽然有人闷吭一声“无影脚?”“黄前辈”毕竟年纪大了,又是外家的高手,到了这六十多岁的年纪,根本就是老花眼。唐泉他们还能看到点影子,这老头则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他只是听人说了声“无影脚”不仅有些愤怒,他们宝芝林的正宗弟子被“无影脚”踹飞了,这实在是很丢人啊!
唐老爷子倒是坐的住,虽然他也是老花眼,没有看清楚刚才那一脚,但却很不屑身边“黄前辈”不仅很不屑,还暗暗窃喜,毕竟张杰说他学的是**拳。这么多年了,自从大刀王五和燕子李三后,**门可就没有出过什么真正的高手啦,不是杖着千年的积威,早就被人忘的一干二净。
他声音虽轻却是极其清楚的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何况他还只是半个武林中人,说话没有那么讲究!小张啊,你早去早回,明日晚上在狮子湖中央玉球岛上的杏林山庄一决胜负。比的是三战两负,各家可以请一个江湖好友相助!”
张杰回头看看唐文山,又扫视周围一圈人,不容争议的说道:“稻司荣一郎是我的,除非我死,谁也别和我抢!”
唐泉忽然拍了拍张杰的肩膀道:“我送你出去吧!”
张杰点了点头,自顾自的离开这正堂,快步走出院子,到了院外才和唐泉要了唐娜房间的电话,道:“明天上午我就过来,陪唐娜去拿舍利子。不过我会争取在今天办完事情。”
唐泉思量片刻之后说道:“本来该是我对付稻司荣一郎,可我确实没有几分把握。以你刚才的那一脚而言,比我强太多了。如果你愿意对付稻司荣一郎,这里不会有人反对的。只是容我多问一句,你和稻司荣一郎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张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就是看他不爽,不活活打死他,我就咽不下这口恶气!”
唐泉心中暗暗担忧,想要劝张杰“冤家宜解不宜结”可又说不话来,他老婆被人家劫去了,他如何说的出口,就是他自己也恨不得找到稻司荣一郎拼个死活。然而,他身在这个位置,背后一群人要说什么江湖武林的规矩,让他实在是两面难堪。
他是唐家的长子,此时此刻,上下老少都看着他,他又怎么敢自乱阵脚,心中固然一千团怒火和愤恨,也只能掩埋在心中,尽力将这些事情打理妥当。他何尝不想报警,却又恐被武林同道嘲笑,为了唐家和**门在江湖中的面子,他就这么勉为其难的苦苦撑着。
他看张杰一眼,眼神里多少无奈和羡慕,张杰想要踏入武林,他却想要离开武林,做个平凡人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