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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最后,我也没吃到螃蟹。气喘吁吁拎着水桶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了。我将水哗啦啦倒进水缸里,脱力似得倒在床上,咕咕叫的肚子,也遏制不住我的疲倦与睡意。不过片刻,我就沉入漆黑的梦想。
第二天我是在刺啦刺啦的摩擦声中醒来。无奈地连打几个哈欠,惺忪睡眼像是被什么黏住,始终无法睁开,劳作一天加之睡在这么僵硬的板子上,我浑身酸痛,滚了好几圈,还是拖着两条麻木的腿爬起来。
床边矮小的柜子上,又摆好了干净整洁的短袍,旁边是一副轻轻巧巧的铁皮面具,还有一双软底的鞋子。
不幸之中的万幸,点点喜悦在我心底蔓延开来,接下来一天的劳作,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我迅速穿好衣物,一边挽着长长的金发,推开房门。
赫菲果然在外面,他满头大汗,正拿着刨子刨光一块圆形木板。
“赫菲,你做什么呢?”
我的儿子憨憨一笑,道:“妈妈,您醒了,我在给您的桶做盖子。”
做盖子?我有些诧异,赫菲已经做好了一个,正好好地盖在水桶上,圆圆的边缘被穿了四个小洞,上面嵌了四个小小的铜勾,勾在缠绕木桶的细绳洞中。
我拎起那桶就在溪流中装了满满一桶水,大步行走,由于桶盖的遮挡,竟然一滴水都没漏出来。
“赫菲,你可帮了妈妈大忙了!”我喜笑颜开,这下终于不用跑两三趟打水了。
我的儿子腼腆一笑,额头还满是晶莹的汗珠,我有些心痛,摸摸他的头道:“真是苦了你了,替我做衣服、做面具、做鞋,现在还来磨盖子,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妈妈,我不累的,您的鞋、衣服、面具都是喀戎叔叔连夜为您做的,我起床时,他才刚刚回去睡觉呢。”
喀戎?!那个以折腾我为乐趣,不折腾到累死不安心的人马,他会这么好心?我抬眼一望,今天太阳神车是从东方飞出没错吧?
许是看到我满脸不信,赫菲解释道:“妈妈,其实喀戎叔叔真的是个好人。昨天给您喝的草药,都是他奔波大半天采回来的。还有面具,也是他去挖得矿石。他还替我检查伤口,教我运用神力和射箭,他说要将我教成一个大英雄呢!”
“他说,要教你成为大英雄?”
我看着我怀揣希望,面带笑容的儿子,一句怀疑的话都说不出口,可事实上,他的腿是好不了,那是可以弑神的隧石造成的伤口,根本就无法愈合。换句话说,他将拖着一条瘸腿,直到永远。一个瘸腿神,如何能成为大英雄呢?
我如今只盼望他平平安安活下去,我会努力掌握体内的神力,说动喀戎打败泰丰,给予他一生的庇佑,这就足够了。那个该死的人马,又为什么要给孩子无法实现的允诺,试想得知真相的赫菲,该有多伤心。
我勉强笑着,温言劝慰了他几句,带上面具,就拎着改良后的水桶,空着肚子出发。走过两次的山路,今早看来驾熟就轻,带着满满两桶水,我在日上山头时,返回木屋。
喀戎才刚刚起床,正叼这一片面包,悠闲自得地在草坪上教赫菲射箭。
赫菲连连喊妈妈,给我展示今天的学习成果,我赞许地点头,勉励几句,就让这孩子兴奋地满脸通红,立刻干劲十足继续练习。
喀戎指点了赫菲几句后,随即朝我痞里痞气开口道:“这次居然这么快,昨天你该不会是在路上偷偷睡觉,故意偷懒吧?”
呵呵,我正在心里别扭是否要向他道谢,感谢他帮我做出决定,我咚的一声把水桶放在地上,大地都震了几下。
我昂首挺胸道:“昨天我不过是不熟悉路径和水桶的使用方法,才稍稍耽搁了一会儿,以我强大的实力,这些活计不过是小菜一碟。”
喀戎满意笑道:“我本来还担忧是否工作量太大,让你劳累了,既然只是小菜一碟,那你现在就马上去挖红陶土吧,土筐在墙角摆着。”
我:“……”
叫你嘴快,叫你吹牛,我背着大块大块的土疙瘩,从山脚一步一步往上爬。累得气喘吁吁,脚底早就出了不知多少汗,我小心翼翼躲避着山间的虬曲的树干,谁曾想到,还是一个脚踩空。哐当一声,土疙瘩滚得飞快,而我卡在树根中间,无语凝噎。
叹了一口气,爬起来,拍拍土,又背着筐子去找搬土。这么一来一去,回到山顶时,又是午后了。喀戎和赫菲吃得正香,赫菲一见我回来,一瘸一拐地端着水和面包送到我面前。
我把木筐一扔,抹了一把汗水,就要去接,虽说神明不靠食物存活,可是长期体力消耗却没有丝毫补充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刷的一声,盘子被夺走了,一片面包被拿出去,两片面包被拿出去,三片面包被拿出去……最后只剩下一小块瘪瘪的面包和我大眼瞪小眼。
“你至于这样吗?!我辛辛苦苦工作一上午!一上午!连饭都不给吃饱!”简直忍无可忍,欺人太甚。
喀戎将一碗苦药递到我面前,轻飘飘来一句:“要想恢复容貌,就好好听话。”
我:“……除了那恢复容貌来压我,你还会些别的吗?”
人马笑意盈盈:“像你这样的,用这个压就够了,哪里还需要动用其他手段呢?”
我:“……”算你狠!
吃了我那所谓的“午饭”后,喀戎就带我下山了。人马大爷戴着遮阳的草帽,靠着四条长马腿,轻轻松松走在前面,时不时还仰仗身高优势,摘几个果子吃。
而我,背着土筐,压弯了腰,亦步亦趋跟在后方。
“到底还有多远啊!”
“快了,快了。”
这样无实质内容的对话重复四五回合之后,喀戎终于大发慈悲告诉我,到了。
我们早已离开了山林,到达一片原野上。
晒干的泥砖砌成灰扑扑的墙壁,狭窄的门,一推开,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惊讶地合不拢嘴,因为这个院子里面,都是女子!
她们年龄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个个容貌姣好,身材苗条,亭亭玉立。她们的肌肤微黑,在日光照耀下闪着金光,极为漂亮,赤着纤足,在一块泥土上又跳又唱。
见到我们进来,她们便如同出谷的黄莺一样,欢呼雀跃过来,个个都用甜蜜的嗓音唤着:“喀戎大人,喀戎大人,您来了,您怎么消失了这么久,我们都很想念您!”
我想我捕捉到了真相,没想到,一只人马,居然也这么龌龊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