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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小兄弟可听过‘清风观’这个地方?”岳风接过毛巾,脱口问道。
“啊……小……小的没听过!”
小二一脸慌张,几个字说完,竟忽然一溜烟地跑了!
“他这是怎么了?”
岳风疑惑万分。
“小毛孩子没见过世面,管他作甚!倒是这饭菜现在还没端上来,不知是怎么回事?”
仇贤顾左右而言他,像是在有意回避。
不过岳风却没有发觉,他的肚子也早在响了。
“岳某这肚子实在是不争气,我去看看咱们的饭菜还有多久上来。”他忽然起身道。
“那就有劳子风兄去催催了。”仇贤微笑道。
岳风离开座位,直奔后厨。
只不过他却不是真的为了去催饭菜。
恰巧,他刚走到后厨门口,便遇见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伙计端着他们点的酒菜走了过来。
他连忙拦住伙计道:“小哥请借一步说话。”
这伙计在望仙客栈里已干了不知多少个春秋,见过不知多少个客人。
一听这话,便知道他的赏钱要来了。
他识趣地退到一边,让出门前道路,满脸堆笑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在下初来乍到,有一件事想向小哥打听一下,不知是否方便?”岳风正色道。
伙计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心下以为这赏钱已经是稳拿把纂,笑道:“客官请讲。”
“小哥久居此地,可曾听说华山上有个清风观,观里有个云清道人?”岳风好奇道。
不知怎的,岳风话音刚落,伙计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失,皱起眉头,一脸严肃道:“不知客官找那清风观做什么?”
伙计的神情变化引起了岳风的注意,他不禁心想:“这清风观到底是什么地方?”
“先前那个听了就跑,眼前这个又态度大变,那难道是个可怕的所在?”
“不管是什么地方,事关我的性命,豁出去也要问一下。”
他沉思片刻,打定主意,低声道:“实不相瞒,我是经人指点,说清风观里的云清道人可以医治我所患重症!故此我才冒着风雪,特地从洛阳赶来,如今到了华山脚下,想提前打听一番。”
“可有凭证?”伙计似乎不信道。
岳风盯着伙计,心中更是疑惑,但却还是从怀中取出已被弄得有些皱的布条,仔细展开,将上面的字呈现在伙计的面前。
伙计看着字条,神色又是一变,迅速地瞥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将字条给小的,今晚子时,三更鼓一响,还是这里相见,自有答复。”
岳风见伙计说得一本正经,就想将字条递给他,可是心中还有些疑虑,暗道:“他一个伙计,难道还识字?他拿字条去做什么呢?难道清风观离此不远?”
伙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紧接着又道:“这个字条上不过十六个字,上面的内容,也并不是什么密辛!小的拿去不过是做个凭证,客官何必多想!”
岳风闻言,暗暗点头,他早已对这十六字烂熟于心。
而且正如这伙计所言,这十六个字的确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更没到让人惦记的地步。
就算丢了,他也绝不会有什么损失。
况且这伙计说不定还真能帮他一把,于是岳风便将字条塞进了伙计的怀里。
伙计将字条小心收入怀中,脸上又重新堆满笑容道:“客官,你再不让小的过去,这酒菜怕是要凉了。”
岳风闻言,这才想起他在这里耽搁得已有些久了。
如此寒日,热菜可是经不住放的。
仇贤四人还在桌旁等着他催的酒菜,他连忙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快走吧。”
人饿的时候,为了果腹,普通的饭菜都会变成山珍海味。
加上他们赶了一天路,急着歇息。
所以这一桌还算美味的酒菜,很快就下了肚。
酒足饭饱,他们也各自进屋歇息了。
天虽然早已黑了,但离子时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岳风又一次陷入了等待,虽不是那么漫长,但却足够揪心。
他希望等待是值得的,希望伙计能带给他一个好消息。
更希望能早点见到那神秘的“云清道人”,甚至最好是在今晚。
虽然他明知这是奢望。
他的希望是否会落空?
没有人知道。
那伙计是否真的能给他答复?
更没有人知道。
这是一次让他没有底气的等待。
“今天你的话很少!”
一向不主动和岳风说话的吕越竟突然开了口。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岳风微笑着,笑得有些勉强。
“你有心事!”
吕越的语气并不是在问岳风,而是在陈述事实。
“哦?”
岳风心里忽然有些紧张,暗道:“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这很正常,别人也本没有权力去干涉。但是你最好管好自己的事,不要影响别人。”
吕越说的很淡然,似乎这本是每个人处事的基本准则,毋庸置疑。
岳风明白吕越的意思,他的心事太多表露在脸上,已经引起了仇贤的注意。
若不是他,仇贤可能并不会到华山来。
“吕兄放心,我会管好我自己的事,绝不会耽搁你们,至少现在不会!”岳风正色道。
“如此最好,希望你说到做到。记得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声音小点,我很容易醒。”吕越提醒道。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淡然,似乎这句话只是善意的提醒,无关紧要。
但这在岳风的心底却掀起了波澜:“他怎么知道我等会儿要出去?难道他刚才听到了?可是那么远的距离,他怎么可能听得见呢?”
岳风一脸惊异的看向吕越,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一个可怕的怪物!
然而吕越却像是个没事人,坐在桌旁,渐渐的进入了他的休息状态。
均匀的呼吸,没有一点声音,他的身体正处于一种极度放松却又时刻警惕的状态。
这是他多少年的忍耐苦修才练出来的境界。
但岳风却根本睡不着,甚至连躺下都觉得心神不安。
似乎只有坐在床上,才可以使他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只可惜他刚一静下来,脑海里就不住地冒出吕越的声音,开始胡思乱想。
“华山本来是仇贤主动提议要来的,我只不过打听个清风观,有什么好奇怪的?”
“难道仇贤本不想来?”
“他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醉后,烟雨楼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支零破碎的信息,不仅不足以让岳风分析出来一个因果。
甚至搞得他心绪更乱了。
他只觉得吕越太可怕,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他身边,他忽然感觉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