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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斗,骏马奔驰,两个时辰后,天蒙蒙亮,山泉边,李乘风停马打尖,从坏中掏出干粮给林冰乐吃。林冰乐喝了一口山泉,又干冽又清甜。
林冰乐问李乘风:“我们到哪里去?”
李乘风:“狐山。”
林冰乐:“那是哪里?”
李乘风颠倒众生地一笑:“我的新地盘。”
林冰乐问:“你找到你大哥和大嫂了?”
李乘风失望得摇摇头。
林冰乐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高媚为什么会在段府?”
李乘风重重一拍溪石,淌过溪石的山泉顿时溅起一丈多高。李乘风恨恨道:“这事也是我绑了曹玉兴这个狗贼的手下才得知的,原来那日我掩护大哥大嫂逃走之后,曹贼雪洗山寨,只留下高媚一人。高媚为求活命,谎称有一笔珍宝,曹玉兴这才放过了她。”
林冰乐大惊:“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珍宝?”
李乘风淡淡道:“山寨养活那么多弟兄,有时也救济灾民,哪能存下珠宝?”
林冰乐皱眉:“既然那高媚没带曹玉兴找到珍宝,曹玉兴为什么还留着高媚,还让她到段府去。”
李乘风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要想知道真相,还得问你哥。休息够了,我们走吧!”
骏马又奔驰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下。李鼻乘风和林冰乐下马开始登山,一路山岩陡峭,奇花怪石,郁郁葱葱。不时有松鼠野兔奔过。小空摘了些不知名的果子来给他们二人吃,又香又甜,汁水饱满。一帘倒挂的瀑布飞流直下,有仙鹤白鹳等鸟儿飞过,如同仙境。
林冰乐的眼前心中,不知比在段府时开阔了多少倍。又攀登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到达了山顶。
只见山顶是一大块平地,异常开阔。房屋井然,菜地果树,水井花圃,鸡窝猪圈,应有尽有,竟然是一座山顶村舍。但是四野寂寂,空无一人,只有鸟鸣山幽,风吹落叶。
林冰乐惊诧地望向李乘风:“这究竟是哪里?”
李乘风眨眨眼睛:“薛将军麾下。”
林冰乐:“你投靠了薛将军?”
李乘风:“说来话长,我那日仓惶而逃,发现沿路尽是曹玉兴的手下,我乞丐也扮过,流民也扮过,好几次都差点儿落网,还有一次滚下山崖,被薛将军手下救了,谎称是附近樵夫,就被他们带到这里。薛将军正好在这里练bing,我想李家寨都毁了,大哥大嫂不知去向,曹玉兴到处寻我,天大地大,却无我容身之所。索性也参jun,还算有个庇护。薛将军见我身体壮实,又有武功根基,就答应了我。但是他的参将回来了,带回了曹玉兴通缉我的画像。我当时也很怕薛将军会把我送给曹玉兴,哪知薛将军说,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他不管我原来是不是匪徒,也不管我得罪过谁,只要肯建功立业,报效国家,那就收我。我说当然肯了,他却说还有个条件。”
林冰乐问道:“是什么条件?”
李乘风眼神远眺,满含敬佩之情:薛将军让我和他的护卫比武,他说他不要孬种。
林冰乐笑道:“后来呢?后来自然是你赢了对不对?”
李乘风点点头:“不错!”
林冰乐问:“那他们人呢?”
李乘风:“已经奔赴边塞了。”
“那你为什么没走呢?”
李乘风温柔地望向林冰乐:“我惦记你,想和你道个别。于是禀告将军,说要报恩,将军同意了,让我殿后。”
林冰乐心中感动:“幸亏你这家伙还不算太没良心,否则我就被他们嫁入刘府了。”
李乘风有点儿伤感有点儿困惑道:“其实刘容若人很好,对你有情有义,你为什么不愿意嫁入刘府呢?”
林冰乐叹息:“光他自己人好,有什么用?你也知道的,他家人各顶个儿的坏,他二哥刘容苍就够坏了,他二嫂徐丽娇更坏。你说,我要是嫁入刘府,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还有更气人的,他居然要纳妾,我可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所以就反抗。哪知我那个黑心的继母,贪心的父亲,收了刘家百亩良田,非逼着我嫁入刘家。怕我逃婚就把我关起来了,还不给我吃饱饭,说这样我就没有足够的力气逃走。你说他们是不是丧尽天良?”
李乘风点头,同情地看着她:“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林冰乐摇头:“我也不知道。”
李乘风忽然眼睛一亮,拉起他的手:“要不你和我到边塞去,那里在南方沿海,附近的渔村很安全,你住在那儿等我,我……”
林冰乐听他竟有些私订终身的意思,犹豫道:“我……”
李乘风的眼神黯淡下来:“你不愿意吗?”
林冰乐吞吞吐吐:“也不是,只是我……”
李乘风悻悻道:“是,你一个大家千金,怎么会跟着我这样的人呢?”声音越来越苦涩。
林冰乐想:段府回不去,刘府不愿嫁,李乘风马上要走,我也不可能总一个人呆在这山顶,要是有野兽歹人该怎么办?不如就跟李乘风走吧!
她冲着李乘风一笑:“好,一言为定,我跟你走。”
李乘风眼中的希望又重新点亮了:“当真?”
林冰乐点点头,李乘风伸出大手抱起她,转了一圈,林冰乐一边敲打他的肩膀,一边大喊:“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傍晚,彩霞满天,李乘风打了甘甜的井水,采了新鲜的果子和蔬菜,林冰乐拿面粉摊了煎饼给李乘风吃。
李乘风高兴道:“这是什么,真好吃。”
林冰乐笑道:“煎饼果子,我家乡的名小吃。”
李乘风问道:“哪里有果子?”
林冰乐笑疯:“这黄澄澄的东西就是果子了,你不是摘了新鲜的大葱马?蘸些酱很好吃。对了,这里没酱,明天我做一些,对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李乘风眉头一皱:“我答应帮薛将军筹些粮草,所以一两日内还要去一趟城中。”
林冰乐疑惑:“你准备如何筹集粮草?”
李乘风嘿嘿一笑:“重操旧业呗!”
林冰乐郁闷:“你还要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