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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蕖得到夸奖后信心大增,“唰”地一下拉开门,抓住冲过来的沈二老爷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扑通——”
沈二老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反了你们了!”
沈二老爷被磕得后脑勺疼的要命,顿时哇哇大叫。
沈枝意皱了皱眉。
浑身酒臭味,还这么聒噪……
沈枝意一脚踩在沈二老爷手上,狠狠地碾了碾:“给你们三天时间还嫌长是不是?”
“疼疼疼——”
沈二老爷的酒疯一下醒了:“好侄女,好侄女,二叔马尿喝多了,快停下来!”
沈二老爷疼的冷汗直流,又不得不陪笑。
“赶紧给我滚!”
沈枝意抬腿狠狠地踹了沈二老爷一脚,直接把他从屋门口踹到了院子里。
沈二老爷顾不上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爬起来就跑。
“咦?小姐,地上是什么?”
云蕖看到地上有沈二老爷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
“是个粉色的帕子。”
云蕖好奇地展开帕子,看到了一处地方绣着字样。
“秀芝?”
“怎么是个女人的名字?”
云蕖奇怪道。
沈枝意接过来看了看,笑了。
“二老爷还挺会玩,搞不好外面还养这个媳妇呢。”
沈枝意意味深长道:“也不知道二婶知不知道。”
不去管二三房的事情,等夜深了,云蕖和戚嬷嬷等人都睡着了。
沈枝意闪身到了配药室和手术室,开始检验从楚北尧那里拿到的头发。
“奇怪……”
沈枝意看着试剂液渐渐地从粉色变成血红,又变成墨黑色。
又用分子检测仪进行全面的分析。
“他身上竟然是缠丝堇和七窍无相!”
沈枝意惊讶极了。
这两种毒都是古书上有记载的毒药,她这次还是第一次碰到。
缠丝堇和七窍无相都是慢性毒药,需要至少长达两年的不断摄入,才会变成楚北尧体内的这种足以致死的浓度。
更恰巧的是,这两种毒有些相生相克的意味。
若不是这样,楚北尧恐怕没命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沈枝意不禁对楚北尧生出一丝同情之意。
一夜情哥属实有点惨啊!
这到底是有多少人想杀他!
至于解药,她能配得出,可是缺少了几味关键的药材。
尤其是缠丝堇,下毒之物都是长在西北荒漠,解药也是荒漠珍贵的一种名唤莳堇萝的药材。
只有土生土长的西狄当地璟族人才知道这种毒,外人根本不得而知。
可是楚北尧从未去过西北啊,身边也没有璟族人,怎会中这种毒的……
……
冯氏这两日忙得像个陀螺,心里苦极了。
她拉下脸来回娘家讨要东西,结果被自家嫂子赶走了。
“没听说过送出去的礼还能收回去的,妹妹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回娘家,认娘家这么亲了?”
冯氏无法,又去找沈二老爷。
“之前那些发簪,你说你都当了,当哪去了?”
冯氏问道。
沈二老爷闻言一滞。
他哪有当掉,都被他送人了啊!
“老爷我记不清了!”
“不就差她几只簪子么,大不了给钱补上便是!”
沈二老爷知道了接下去沈老夫人的密谋,因此不甚在意。
“现在也不就做给大长公主和允王看个样子么,给沈枝意她以后也没命戴!”
沈二老爷不胜其烦,为躲清静干脆这几日直接不回府了。
气得冯氏在府上摔摔打打半天。
……
终于,三日之约如期而至。
二房三房把当初搬走的家具都还回来了。
其他首饰之类的,少了十几件,也都拿了银票来抵了。
这让云蕖和戚嬷嬷有些诧异。
“二夫人和三夫人怎么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她们都以为两房人又要作妖呢。
沈枝意买了几把大锁,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缩到库房里去了。
哎,没有个随身仓库真是不方便。
至于二房三房为什么没作妖,沈枝意心知肚明。
这些人,肯定还留着后手呢。
不过,她沈枝意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
……
“姐,我回来了。”
沈寒从马上一跃而下,把缰绳塞给一旁的仆人,兴高采烈地走进院门。
“如何?去盛京上族谱可还顺利?”
沈寒用力点点头:“放心吧,姐,可顺利了。”
毕竟和沈族长一起回的盛京,听沈族长告诉族中其他耆老,允王说了皇上以后要让他袭爵。
族中人岂有不答应之理?
“我已经给你请好了师傅。”
自己可不打算养个废物傀儡弟弟。
“读书和练武两手都要抓。”
“我明白。”
沈寒深吸一口气:“姐姐,我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
姐弟俩正说着,忽然外面传来了云蕖喜气洋洋的声音。
“小姐,公子,宫里来传旨的大人来了!”
沈枝意和沈寒先是一愣,沈枝意立刻笑了:“走,咱们去接旨。”
大厅里,沈老夫人已经带着二房三房的人候着了。
宫里来的徐公公就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茶。
沈二老爷和沈三老爷有心上去搭个话,都被徐公公不咸不淡地堵回来了。
沈枝意和沈寒一到,徐公公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沈大姑娘,沈公子。”
“大人好。”
沈枝意和沈寒纷纷对徐公公行了个礼,徐公公连忙避开。
允王去给沈家求恩典的那天他可就站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呢!
要说皇上现在最中意的臣子,那肯定是允王楚北尧了。
既然允王亲自要照拂这姐弟二人,他自然也得紧跟着,可不能像在其他人家里那样托大拿乔。
“皇上有旨,诸位,接旨吧。”
徐公公一口气把圣旨念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寒为沈侯太继之子,行高洁,上以为可继其爵位,为平西侯世子,冀其后力如沈侯,为国用之栋梁,钦此。”
顾不上其他沈家人难看的脸色,徐公公笑眯眯地把圣旨送到沈寒面前。
“世子爷,皇上的意思是等您成年后,再让你承袭侯府。”
沈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过圣旨:“谢皇上隆恩。”
沈枝意适时地给徐公公递上一个荷包。
“辛苦徐大人您跑这一趟,不如留下用个便饭?”
徐公公颠了颠沉甸甸的荷包,心里了开了花。
当下脸笑得如同一朵菊花:“哎哟,老奴也想留在侯府喝个喜酒,可惜还得去其他人家宣旨,这杯喜酒恐怕得以后再来喝咯。”
等徐公公一走,沈二老爷立刻狠狠地踢了太师椅一脚,啐了一口。
“没根儿的东西,就知道捧高踩低!”
接着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冯氏拉都拉不住。
冯氏只得暗暗跺脚。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这几日整日整夜不在府上。
二房什么事都要她自己操持,差点把腰都给她累断了。
沈老夫人对沈寒挤出一个微笑:“寒小子,快到祖母这里来。”
嘶——
沈枝意摸了摸胳膊,都起鸡皮疙瘩了。
这老妖婆叫这么亲热干什么?
又开始作妖了?
沈寒没有走过去,站在沈枝意身边不卑不亢道:“老夫人,您找我有事?”
沈老夫人面上闪过一丝不虞,旋即又消失不见。
“都是一家人 这么生分做什么?”
沈老夫人嗔怪道。
沈寒听了沈老夫人的话,嘴角勾出一个略有几分讽刺意味的笑容。
“一家人?”
“老夫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我和我姐姐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