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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夫人听后,差点当场翻起了白眼了。
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孟真叹了一口气,果然比她预想的还要满意。
钱没到手呢,就内讧起来了。
她将木匣子递给听寒,转身就走了出去,那就让他们好好吵吧。
听寒和柳娘也跟着其后。
许明远转头一看,嘿,怎么就走了,好歹也把钱放下再走啊。
他伸着手追了出来。
其他人也赶紧跟了出来,就怕晚了一步,这笔钱第一个交手的就是许明远。
“站住,要走可以,把钱留下。”
孟真笑着转头,“我以为你们没商量好呢,毕竟五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我愿意给足你们时间讨论。”
许明远伸出手,“这是我们许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来管。”
“许家、妇道人家?”
孟真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并看戏一样的走向许老夫人。
“老夫人,这钱烫手,我还是把它交给您吧。”
她转头又看看这一院子的人,“你又这么孝子贤孙,即使没有这钱,我相信你的晚年依然能过得很好。”
孟真示意听寒将木匣子交给许老夫人,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说。
“这些银票,在钱庄都做了登记的,今后若出了什么问题,府衙和钱庄也会协助调查。”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别想在短时间内,宰了老太婆独吞这个钱。
东宫。
太子手里拿着折扇,脚不着地走来走去。
他眉头紧锁,却始终一言不发。
太子妃一步不离地跟在身后,转得她头昏眼花。
从古玩城回来后,他的脑海里那抹黄色的身影,就时不时闪现,搅得他的脑子如一锅浆糊一样乱。
今日上朝的时候,没见到忠武将军。
他趁着父皇在,就提了一句怎不见忠武将军?
孟老将军不急不缓地说道。
忠武将军在古玩城给太子挑选礼品的时候,与人发生了争执,对方还差点打坏了他精心为太子备的新婚礼。
作为一名将领,如此稳不住气,将来又如何带兵打仗,维护我国上下子民的安危,守护我国的广阔疆土?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当日,微臣就用风雷鞭责罚了他,今后七八天,怕是只能卧榻而息了。
“风雷鞭?”
风雷鞭是孟老将军平时用来审讯敌人时用的鞭子,那鞭子里面是由动物的皮筋扭成很多股,外面则裹着是一层薄薄的、且粗糙的金属,用很多倒刺。
一鞭子甩下去,定要皮开肉绽。
若摔个十几鞭,即使不死也半身惨。
就算是忠武将军那种身强力壮的人,若孟老将军不收点力,也要躺上个把月。
在场的文武百官纷纷猜测,忠武将军到底与谁争执,什么样性质的争执,竟闹到让他的老父亲下如此狠手。
皇帝听后,也有同样的疑问,“与何人发生争执,以我对忠武将军的了解,兴许是对方无礼在先,孟将军不必过分苛责。”
皇帝的话正好说到大臣的心里。
“就是啊,忠武将军为人正直,鲜少与人怄气,肯定是那人先挑的事。”
“我也认同,忠武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可现实生活一直与人为善,断不会做出仗势欺人的事。”
……
朝堂上的皇帝和众臣子的话,如在耳旁,使得太子焦头烂额。
皇帝一心就想着研究他的长生不死,长生不老药。
对于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关心,但他内心很清楚,孟家父子俩对宁允国的重要性。
“有了!”
太子兴奋地甩了下折扇,明日,他就以慰问忠武将军的名义出宫一趟。
到时候,孟家小姐怎么样也要出来迎接他。
太子突然顿足,引得身后的太子一头撞上他的背。
“哎哟!”
谈不上多疼,但没受过皮肉之苦的太子,还是皱起了眉头。
他伸手推开太子妃,指着她,一脸嫌弃。
“没事你跟孤干嘛?”
太子妃也委屈啊,太子都很久没去她寝宫了,不久之后又要迎娶北荒公主。
到时候,新人带来的新鲜感,肯定要占据太子的时间和内心好长一段时间。
那她独守空房的日子,更是一眼看不到头了。
“太子饿不饿?臣妾让御膳房做了太子最爱吃的年糕……”
太子妃讨好地问。
可是没等她说完,太子就不耐烦地打断她,“不饿!”然后径直坐到床榻上。
太子又跟了过去,站在他的身后,伸手准备给他按摩头部。
“那太子一定累了吧,臣妾跟邢太医学了点按跷术,不仅能缓解疲劳还能改善睡眠,臣妾现在就……”
太子妃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太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他咻的下站起来,手指着大门怒吼。
“臣妾,臣妾,你烦不烦啊,你滚出去,现在就滚!我实在受够了你整日像个老婆子一样,叨叨、叨个没完没了的。
还有,你身上还总漏奶,身材变形不说,还腥臭难闻,你一靠近,孤就恶心想吐,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不就是刚生孩子嘛,只要孤愿意,哪个女人不能生?你别老拿你生了三个皇子的事来压孤!孤不吃你这套!”
太子妃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
她这一生引以为傲的,并不是嫁给了太子,而是给太子生下三个皇子。
在这个母以子为贵的社会,能诞下皇子是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
毕竟,男人的爱不保鲜,可儿子却是母亲一生的依仗。
她甚至,为了不让孩子与她的关系疏远,丝毫不在意溢奶的事,只因为小儿闻着奶香,会更依恋她。
而她对皇室的付出,在太子看来确是一文不值。
太子吼完,甩手就走了出去。
不小心还与一个宫女撞上了,她托盘上的年糕掉了一地。
宫女惶恐不安的跪趴在地,浑身颤栗,“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请太子责罚、请太子责罚!”
太子看着这二十年来不变的场景,更厌烦了。
直到太子离去,宫女才缓缓抬头,却看到太子妃一双阴狠的双眼。
冷不丁又趴了下去,“奴婢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宫女,听说就是她贴身服侍太子的。
方才她在太子那受到的屈辱,不管这宫女有没有听见或者看见,都留不得了。
于是,她坐到榻上,语气冷冷地说道,“你既说自己罪该万死,那就领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