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中文网 www.10zw.com,最快更新他撩到犯规了 !
晚上十点。
傅闲则孑然一人站在阳台上,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路灯洒落的均匀又温润的橘黄色光芒。
小朱刚把一箱奶油搬到客厅,一颗颗汗珠啪嗒啪嗒砸碎在箱子上。
他抬头看向此刻正倚在阳台旁边吞云吐雾的白衬衫男人,他轻微昂起头,黑色的发与身后的浓夜融为一体,酒红色的斜条纹领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脖子里,时不时地扫过他宽阔的肩膀。
小朱忽然觉得,白天冷峻矜贵的傅总,在晚上竟然生出了几分孤寂和颓废。
小朱轻声道:“傅总,您要的六罐奶油我都买回来了。”
傅闲则单手掐着一根烟,左手像是肌无力一样垂在身侧。
他的声音很淡:“嗯,小朱,明天你跟南景那边的同事联系一下,尽量提前把下个月的对接工作都处理完毕。”
小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傅闲则不断往下滴答血的左手上,应了一声后,语气担忧的问道:“傅总,您的手需要我帮您处理一下吗?”
“不用了,你先回吧。”
小朱盯着那道清冷孤傲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先离开了。”
里面的人没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银白色的Gmc流畅地停在小区的单元楼下。
桑瓷小醉微醺地从车上下来,圆形的黑色帽檐儿遮住她微微酡红的脸蛋。
今晚确实喝的比较多,秦枝一直非要拉着她喝,秦枝酒量要比桑瓷小,她先喝醉了以后,口齿不清地跟桑瓷诉说着她的ins里,那个占据了一半作品的花滑少年。
秦宴行回头看了眼醉倒的秦枝,目光温和又无奈。
他带上口罩下车,说道:“我送你上楼。”
“不…”用。
桑瓷原本想拒绝,然而下一秒,秦宴行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带进了单元楼。
深沉的夜幕下,目睹一切的傅闲则掐着烟的手指默默地收紧了力度,硬生生把笔直的烟捏成了一团。
他的内心窜出一股强烈的妒意,在以极快的速度飙升,灼热的胸膛起伏不定,眼里渐渐燃烧的怒火似有燎原之势。
这时,寂静的走廊里蓦然响起深浅不一的脚步声。
傅闲则三步化作两步冲到门口,伸手把虚掩的门打开。
热烈的光线犹如瞬间冲破黑暗的牢笼,桑瓷条件反射的眯了眯眼。
傅闲则的眼神异常冰冷,目光徐徐扫向她的身后,却意外地发现没有楼下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桑瓷穿着高定礼服行走困难,她失去耐心地拽起裙角,攥在手里。
“你不是答应了我晚上要过来帮我换药么。”
桑瓷醉的不是特别厉害,意识和大脑都是清醒的,只是走路的时候稍微有些晃。
闻言,桑瓷如梦初醒的张了张嘴唇,毫无焦点的目光转瞬凝聚起一股错愕。
“我等了你半个晚上。”傅闲则说话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你去哪了?”
桑瓷勉强的站直身子,语速跟蜗牛一样慢:“秦枝说她哥要给我开庆祝会,我们去吃饭了。”
傅闲则依旧面无表情,“哦。”
说完,他向后撤回一步,抬手就要关门。
“哎——”
桑瓷急忙伸手挡住即将要关闭的房门,小声地说:“你的手流血了,我帮你换药吧。”
她的眼神有些心虚的看着冷着脸的傅闲则。
两人沉默地对视几秒后,他松开手,一言不发地坐回沙发里。
桑瓷关门走进屋里,目光先是扫过客厅中央的一个箱子,停顿几秒,然后走到沙发旁,扬手摘掉帽子,扔在茶几上。
她轻轻地托起傅闲则受伤的左手,发现白色的绷带已经被血色晕染了一半。
傅闲则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帮自己拆绷带,沉声道:“谁送你回来的?”
桑瓷小心翼翼地拆掉最后一圈绷带,轻声道:“秦宴行和秦枝。”
闻言,傅闲则的眉梢微妙地跳了一下,仿佛很意外这个回答。
“那为什么送你上楼的不是秦枝而是秦宴行,而且我还看到他——”
他略略顿住,像是很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牵了你的手。”
桑瓷正低着头帮他上药,听到他酸溜溜的语气,弯了下唇角:“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偶尔有轻微的肢体接触属于正常行为。”
傅闲则脸色不善,强调道:“除了我,你跟谁接触都不正常,你不能跟别的男人有过分的肢体接触!”
桑瓷重新给他包上绷带,微微抬起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被酒气熏陶的颜色。
“为什么不能?”她笑了,“我们现在不也是朋友吗。”
许是空调温度开得不够低,傅闲则感到燥热地抬手扯了下领带,目光半垂着望进女人的纯黑瞳孔里面。
他表情骤然认真起来:“桑瓷,我有点嫉妒秦宴行了。”
他犹记得,之前从漾县回来的那一晚,当时桑瓷也是和秦宴行在一起谈笑风生。
“你嫉妒他什么?”
他用拇指和食指卡住桑瓷的下巴,俯身接近:“嫉妒他身为你的普通朋友,却可以让你用特殊的态度对待。”
桑瓷反手捉住他的手掌,轻轻地站起身,将男人节节逼退至柔软宽大的沙发里,含笑的目光像是催命诱人的蛊毒:
“你这么说,是也想让我把你当成普通朋友对待是吗。”
傅闲则仰头枕在沙发背上,脸上罕见地露出一种反应不过来的表情,诚实的回答:“我不想。”
桑瓷勾了勾唇,尾音拉长:“所以我们——”
傅闲则的胸膛明显地起伏了两下。
紧接着他的目光骤然一沉,用力地把她拽进怀里,接近偏执般地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所以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朋友。”
桑瓷似是醉了,醉到无法自拔,醉到心甘情愿地陷入这一张编织杂密的情网。
“嗯,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朋友。”
——我们的灵魂天生匹配,我跟你天生登对。
许久,桑瓷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里,长发凌乱的垂落在沙发旁,嘴唇被亲的通红。
傅闲则意犹未尽地感受着桑瓷唇上传来的那一股浓烈至极的酒味。
他滚烫干燥的手掌钳住桑瓷的双手压在她的头顶上方,喘着气。
客厅的灯紧急地忽闪了两下,十分应景地啪地灭掉了。
傅闲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为了避免伤口撕裂,左手故意向外侧偏移,尽量让力全部压在右臂上。
黑暗之中,他貌似将她带进了浴室,桑瓷担心他伤口裂开,轻轻问道:“你的手…”
抱着她的男人冷静地开口:“放心,不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