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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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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闲则的指尖微微蜷缩着,掌心被锐利的铁制叉子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赤红的血丝顺着指缝汩汩流淌。

    他的表情阴冷,额头上布满冷汗,眼底的戾气却分毫未减,让人不寒而栗。

    姜焰扔掉沾满血水的叉子,两手做出一个投降式的动作,耸肩不屑道:“我可没打算动手哦!”

    傅闲则单手揪住姜焰的脖领子,粗鲁地将他甩到墙上,恶狠狠地说:“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之前姜焰陷害桑瓷的事,他还没来得及追究,现在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发狠地锁住姜焰的喉,眼神渐渐变得有点不对劲。

    姜焰死鱼一样动弹不得地挺着头,挑衅地啐了一口,声带堵塞:“弄死我?你…敢吗?”

    姜焰奋力地用双手抓住傅闲则的手腕,笑容越发恶劣,故意激怒他:“你不敢!”

    “闲则!”李雾真的怕傅闲则疯起来会失手掐死他,急忙地喊道,“你别冲动!”

    傅闲则轻启薄唇,阴恻恻地说:“那就试试。”

    他冷笑着顶了下腮帮,松开姜焰脖颈的瞬间,反手扯住他的后颈砰地一下重重地把人摔翻在桌上。

    姜焰像一条拔了鳞片的鱼,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得。

    天旋地转之间,他的后脑勺迅速地爬上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紧接着两眼一黑,直接摔晕了过去。

    同时四周飞溅起细碎的玻璃渣,仿若细雨蒙蒙的薄雾,充斥着淡淡的血气。

    李雾深深地倒抽一口凉气,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刚才还完好无损的桌子,现在最上面的一层玻璃被砸得粉碎。

    “傅闲则,你住手!”桑瓷踉踉跄跄地冲过来抓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试图以她不堪一击的力气,拉开暴走在疯狂边缘的两个人。

    李雾急得原地转圈,最后决定冲上去帮忙。

    被蛮力拉开的傅闲则感觉瞳孔里像是突然塞了一团浆糊,通达明亮的视野开始逐渐地变得模糊,全身上下的青色血管微微暴起,清明的目光陡然阴翳。

    遭了!

    桑瓷上下摸索着口袋,空无一物。

    她没带药。

    李雾不知所然地问着:“你们到底怎么招惹姜焰了。”

    按照李雾对姜焰这个人的了解,他除了平常飞扬跋扈,脾气大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暴怒过。

    李雾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平常不是这么暴躁易怒的人,你们是有什么过节吧,大家都是朋友,什么事儿过不去是不是…”

    桑瓷一言不发地拿出手机想要拨打120。

    恰逢这时,小陈撞开门猛地冲进来,急冲冲地说道:“警察来了!”

    李雾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秒,说道:“小陈,你先带他们两个人从后门出去,姜焰的事我来善后。”

    小陈:“是。”

    “不。”傅闲则沉重地喘着气,“李雾,你把姜焰带走。”

    李雾一听就急了:“你还要干嘛!”

    傅闲则目光凝结成冰点,一字一句顿道:“把他带走!”

    眼看小陈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李雾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只能先和小陈一块把晕死的姜焰架走了。

    等到三五个民警冲进来的时候,经理已经提前把顾客们都遣散了。

    一个高个子民警往包间里搜索了一圈,发现只有保镖晕倒在地后,下命令:“小李,小吴,你们先把他们两个送去医院!”

    “是。”

    警车里,桑瓷发现傅闲则的状态逐渐地有所好转。

    他举着受伤的左手放在膝盖上,手心的血渍渐渐凝固风干。

    虽说姜焰没有打算真的要伤害桑瓷,但就在他猛地收回叉子的一瞬,无意间割破了傅闲则的手掌。

    这道伤口深可见骨,形状扭曲可怖,仿佛一条坑坑洼洼裂开的路缝。

    桑瓷只是看着,就觉得痛入骨髓。

    “别担心,我没事。”傅闲则瘫倒在车椅里,冒出的冷汗把头发都浸透了。

    他表面若无其事的说着没事,可实际上整条左手都快疼得要断掉了。

    桑瓷小心翼翼地牵过他微微汗湿的右手,细长的指尖扣入他湿滑的指缝,声音微颤:“你不知道,我只有今天没有随身带着药。”

    自从桑瓷知道他的病以后,总是习惯出门带药,即便是分手后,也慢慢地形成一个习惯。她今天原本是记着的,但由于出门的时候着急去看牙就给忘了。

    闻言,傅闲则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惊喜,声音微弱地笑说:“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桑瓷扁了扁嘴:“可你之前明明说只有雷雨天才会那样。”

    桑瓷心疼又后怕地仔细检查着他的左手,嘴里不停地往上面吹着凉气,想着这样能帮他减轻一点疼痛。

    “不止雷雨天。”傅闲则微微松开咬住的唇瓣,殷红的嘴唇泛出一抹浅白,轻垂眼睫,“受到巨大的刺激时也会那样。”

    他抬头深深地注视着桑瓷低垂的头颅,眼睛里的深情浓厚得比这夜色还甚。

    “其实你刚才没必要替我挨这一下,他没打算真的动手。”

    “万一呢。”傅闲则细喘着气,觉得呼吸极其不顺畅,凤尾般的眼角因此蕴上一块红晕,认真地说:“你的手还要拉小提琴,所以我不允许有万一。”

    “那你呢?”桑瓷喉间哽咽,“你的手还要给许多人看病、做手术,如果因为我落下病根怎么办,你就不想想你自己吗。”

    傅闲则淡笑一声,“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话音甫落。

    前面两位民警尴尬地咳嗽了两下,提醒道:“咱们稍微注意点!这车上还有人呢!”

    桑瓷十分自责又无能为力的说:“你的手很疼吧。”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傅闲则顶着一张苍白的脸,也仍在没羞没臊地说着:“很疼,如果你愿意亲我一下的话,没准儿就能减少一点痛苦。”

    桑瓷面色一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然后伸出两只手勾住他的双肩,飞快地在他绵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傅闲则不满足地挑了挑眉,嗓音微哑:“就这样?”

    桑瓷主动亲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像这样蜻蜓点水的亲吻可满足不了他。

    桑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小声骂了一句:“得寸进尺!”

    这次她用力地堵住傅闲则的嘴唇,动作熟稔地辗转摩擦。

    而傅闲则更是激动的反客为主,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熟若无睹地加深这个久违的吻。

    前面的民警望眼欲穿的盯着后视镜里的两个人,哀嚎道:“这车上真的还有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