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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突然一声狂笑,起自崖顶,道:“哈哈哈白兄好重的杀气啊!如果不是江湖上众豪杰亲目所见,亲耳所闻,谁会相信呢?”语气充满了挑拨之意。
“七面鸟”卢珍抬眼向发声处一望,不由得为之骇退了两步,只见,崖顶正中央,站着一个红面苍须,满面煞气的七旬老者,此人,正是“红沙堡主”——“血手追魂”司马长虹,他身侧分立着残云、缺月,及五六个高矮不等、老少不一的江湖人物。
白玉骐没有回头,只冷淡道:“阁下可是为了替武当报仇而来的?”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见白玉骐头也没回,出言冷傲.心中暗怒,但却没形之于色,长笑一声道:“不敢,兄弟身为江湖武林一份子,只是想为了江湖平静,略尽一点责任而已。”
白玉骐冷笑一声,道:“阁下自信能辨别是非吗?”语气虽然仍是那么生硬,但却有些许辩驳之意。
是的,人是合群的动物,谁愿意公然与整个人群为敌呢?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大声道:“好在兄台刚才已经承认,自知他们不是真的武当三清,但却仍杀了他们。”话落一顿,道:“与武当三清有何仇何恨,姑且不提,但明知无辜,而却加以杀害,你怎么解释呢?”
白玉骐冷声道:“在下先已说过,他们装扮成三清模样,显然是事先的预谋,在下与武当三清仇深似海,气愤之下,杀他们乃是必然之事。”
“必然之事,世间那有人能伪装的与另一人完全一样呢?白兄,在场的都是明白人,阁下自信能自圆其说吗?”
白玉骐霍然转身,冷笑道:“阁下当时并不在场,怎知其伪装的模样如何呢?”
此言一出“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果然无话以对,一时之间,不由怔在那里,想不出适当言辞。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老要饭的当时曾到过现场。”
白玉骐不用回头,已知来人是丐帮帮主“玉杖神丐”桑无忌了,但仍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只见那“玉杖神丐”桑无忌,手扶绿玉杖,神采飞扬,在他身侧,并立着三个鹑衣百结,乱发如银的老乞丐,见状可知,他们就是丐帮三老了。
白玉骐心中惊忖道:“想不到,连丐帮三老也来了。”
群雄的目光,并不比白玉骐稍慢,不过,他们期待的却是“玉杖神丐”桑无忌说明当时现场的情形。
白玉骐扫了“玉杖神丐”一眼,道:“桑大侠何时到过的,在下怎么没见过?”
“玉杖神丐”桑无忌沉声道:“是在那边战事结束之后。”
白玉骐道:“桑大侠当可证明一切。”
“玉杖神丐”桑无忌沉声道:“老要饭的据实说来,可能令白兄失望。”
四周登时响起连起催促道:“请桑大侠据实相告。”“不可卖人情”“桑大侠做事最公正了,当不至于相欺吧?”
白玉骐此时已然发现事态严重,但已无挽回与辩驳的余地了。
白玉骐冷冷的扫了四周一眼,道:“桑大侠,只要自觉良心无愧,何妨直说?”
“玉杖神丐”桑无忌冷然开声道:“老要饭的如要维护你白玉骐也不会到这儿来了,我当然要据实说出来了。”
四周群雄闻言,登时爆出一声欢呼,好像他们已料定“玉杖神丐”桑无忌不会维护白玉骐似的。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笑道:“桑兄秉公无私之心,真令兄弟钦佩。”
“玉杖神丐”桑无忌冷笑道:“不错,老要饭的确没有什么私心。”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闻言脸色一变,冷声道:“桑兄此言,似有所指,不知那一个存有私心来的?”
“玉杖神丐”桑无忌冷然道:“司马兄心里明白!何用老要饭的多费唇舌!”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心中暗哼一声,大笑道:“哈哈,桑兄请恕兄弟愚昧,并不知道。”
“如果真个不知,只怕不可能吧?”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脸色登时一冷,沉声道:“桑兄不觉太过武断了吗?”
就在此时相持不下之际,西面崖上突然响起一声沉重的佛号:“阿弥陀怫,众位施主,此时不是争辩之时,桑施主何不把当日所见一说,让在场的人,知道白施主的为人。”言下之意,显然已认定白玉躯说言欺众了。
白玉骐不用看,已知来人是少林寺当今掌门人慧清大师,心中不由暗叹一声,忖道:
“慧清此来显然是为了少林三任掌门之死,看来令日之局,我白玉骐双掌难敌四手了。”
在慧清身侧,并肩站着十几个黄袍和尚,个个面含仇恨之色,显然他们的来意,并非真的是为了主持武林公义。
“玉杖神丐”桑无忌略一沉思,开声道:“老要饭的所见的三个道士的尸体,根本。就不是武当三清。”
白玉骐心头一震,他没有见过武当三清的真面目,他之所以相信他们是武当三清,乃是他们自己说的。
白玉骐冷然抬头望着“玉杖神丐”桑无忌,问道:“令日上山的三人,是不是武当三清?”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道:“被你杀的三位道长,确实是武当三清。”
白玉骐心头一放,冷笑道:“当日那三人的装束与长相,与今日三人完全一样。”
“玉杖神丐”桑无忌冷声道:“老要饭的所见,三人与他们长得完全不一样。”
白玉骐俊脸不由为之一变,他想不能何以“玉杖神丐”桑无忌一定要把罪过推到他身上,硬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星目中射出两道冷寒无比的光芒,冷笑道:“玉杖神丐,白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竟能说出这种违心之言。”言下充满了愤怒。
“玉杖神丐”桑无忌怒道:“老要饭的何必说连心之言,白玉骐,你如不服,老要饭的倒愿意接你几招。”
白玉骐心中略一思忖,暗道:“今日之局,只怕难免一战,不如拚他一个算一个好了。”忖罢,冷森森的道:“白某正有此意,桑大侠何妨下来。”
“玉杖神丐”桑无忌狂笑一声,道:“白玉骐,咱们好久没对过掌了,老要饭的正有此意。”身形一动,就待飞身跃落谷底。
就在这时,突然二个震耳的笑声,道:“桑兄何必如此匆忙呢?要知道,当日见过现场的,不只你一个人啊!”来人竟是“死堡堡主”韦子玉。
白玉骐心头惊忖道:“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思忖问,不由自主的举目向北望去。
只见,在一处突出的高崖上,并肩着着三人,中间一人是韦子玉,左边一人是“地绝”
韦清岚,右边一人,长相与韦清岚完全一样,大概就是“天绝”韦清风了。
三批人数,以他们的人最少。
“玉杖神丐”桑无忌刹住身形,冷然道:“韦兄确实在场,似乎还早老要饭的一步。”
“死堡发主”韦子玉笑道:“老夫那时已是第二次到场。”
“玉杖神丐”桑无忌闻主口一怔,道:“你第一次到场是在什么时候?”
韦子玉冷笑道:“在战事之前。”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问道:“那韦兄也见过三人了。”
韦子玉冷笑道:“的确见过,不过,与桑儿所见不同。”
“不同?”
四周响起了异口同声的问话。
韦子玉冷冷的扫了四周一眼,道:“是的,兄弟确实亲眼见过。”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闻言心中一喜,忙问道:“韦兄可同意桑兄的说法?”
韦子玉道:“恰巧相反,那时三人初出现时,兄弟也以为他们是武当三清,这就是兄弟去而复返的原因。”
此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他们没有想到韦子玉竟然会维护白玉骐,而把已定的罪状,完全推翻。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脸上喜色登时消失,沉声冷然道:“韦子玉,此主同当真吗?”
韦子玉冷笑道:“司马兄当时未到场,怎知兄弟之言不真呢?”
“因韦兄所见与桑兄完全不同。”
韦子玉冷笑道:“桑兄之言可信,难道兄弟之言不足采信吗?”
慧清大师接口道:“因韦施主令郎与白玉骐交往甚密,是以,在众人感觉上,韦兄之言,多少会有些偏差,而有所怀疑。”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为之哗然,敢情,先前他们并不知道白玉骐与“地绝”韦清岚交往之事,慧清此言。,显然另有目的。
韦子玉狂笑一声,道:“哈哈!慧清大师,此言果然是事情的关键,只可惜韦某一向做事都有十分把握,要使大师失望了。”语气尖刻,丝毫不留余地。
慧清脸色一红,故作镇定的沉声道:“老衲乃是据实而言。”
韦子玉冷笑道:“大师可愿意听听当日的经过。”
慧情沉声道:“想知详情的,不只老衲一人,韦施主最好把声音放大一点,让在场的人,个个都有个耳闻。”
韦子玉狂笑一声,道:“哈哈!好好!韦某就做一次传话之人吧。”话落一顿,道:
“当日武当三清死于白玉骐剑下,韦某大觉惊奇,以武当三清的功力,虽说不一定是白玉骐之敌,但却不致于如此容易便丧命于当场,是以,老夫有所怀疑,而于人走之后,再到武当暗访了一趟。
果然韦某所料不错,在那里,韦某重见到了武当三清,是以,韦某便又转了回去,找出了真像。”
“玉杖神丐”桑无忌一怔,脱口道:“韦兄是说他们带了面具?”
韦子玉冷笑道:“桑兄到时却见到了真面具。”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插口问道:“韦兄想必把三人当时所戴的面具带来了,可否拿出来让天下英雄与兄弟等一开眼界?”话下之意,多少有些不信的成份。
白玉骐向韦子玉望了一眼,他想不通,何以这个以阴沉、毒辣驰名江湖的“死堡”之主韦子玉,今天为什么要公然抗拒武林,而相助于势单力薄的他。
韦子玉冷然一笑道:“那三个面具,确实被兄弟取下了,但却早已丢掉,司马兄此言固然甚佳,只可惜兄弟难以从命。”
慧清道:“老衲很难相信,戴上了面具之人,会与真人完全一样。”
慧清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了群雄的共呜,只听吵杂的人声中,有人高声喊道:“空言无凭,拿出来我们看看。”
“对,我们要看看那面具倒底造的有多灵巧,竟能瞒过韦堡主的法眼。”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却始终没有再发言,因为,他深知韦子玉的为人,心中暗暗思忖,道:“韦子玉计深虑远,既然敢出而公然为证,必有十成把握,决不会如此容易便被人驳倒,与其等他把事情公布,而失去剪除白玉骐的机会,倒不如先设法与他妥协的好些。”
心念转动,只不过是指顾间的事,嘴唇一动,传言道:“韦兄觉得白玉骐武功如何?今后几年之内,不知中原称霸之人,几属于谁呢?”大凡学武之人,都有称雄之野心“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此言之用意,自然是想激动韦子玉仇视白玉骐。
韦子玉为人何等老练,闻言心中冷冷一笑,忖道:“司马长虹,老夫如果如此容易被人三言两语说动,‘死堡’只怕早已冰消瓦解了!哼哼!你如意算盘打错了。”忖罢,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震耳长笑。
笑声直上云霄,压倒了群雄的哗然之声,笑罢,郎声道:“司马兄之意,兄弟略知一二,不错,白玉骐的功力,如论单打独斗,确实足以睥睨江湖,无人能出其右,今后称霸江湖之人,自然非他莫属了。”
群雄先前没有听到司马长虹所问的话,闻言不由全把目光向司马长虹望去,他们都是老江湖,当然听得出话中所含的挑拨之意。“血手追魂”司马长虹,万没料到韦子玉如此不给他面子,但他是一堡之主,所说之话,却又不能否认,直气得狂笑道:“哈哈韦兄嗓门可真大啊!”韦子玉冷笑道:“那里那里,司马兄过奖了,兄弟别无所长,就是生就了一付大嗓门,如果有什么事,要对万人讲述,那请兄弟担任,准没有错。”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气得大笑道:“韦兄真会装傻啊,哈哈”韦子玉岂是省油之灯,闻言突然脸色一寒,冷声道:“司马长虹,你不该找错人啊!”“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此时已恼羞成怒,怒吼一声道:“韦子玉,你也太狂了。”
事情至此,已成箭拔弩张之势,战局大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玉杖神丐”桑无忌突然开声道:“韦兄看得出令日之局吗?”
韦子玉狂笑一声道:“众寡悬殊,韦某如相助于白玉气,无异是飞蛾扑火,自我杀身之祸。”
话落一顿,突然道:“不过,韦某已活过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早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了,韦某生平人皆以枭雄相称,此刻如能为真理而殁,也许可以改变一些人们的看法,总比畏难偷生,好过百倍。”
“玉杖神丐”那有听不出其话中之意的道理,直气得环眼怒睁,青筋暴跳,戟指怒吼道:“韦子玉,你可是认为老要饭的信口胡言?”
韦子玉似是有恃无恐,闻言泰然冷笑道:“攀龙附凤,乃是人之常情,韦某不敢批评别人,桑兄乃是正直无比之人,何必多心呢?”韦子玉言辞锋利,使“玉杖神丐”桑无忌我不出一点可乘之机,明知被人所骂,而却无言以驳,心中的震怒可想而知。“玉杖神丐”桑无忌,飞身落下谷底,仰头对韦子玉吼道:“来来来,韦子玉,空口无凭,你我就在拳脚上分个是非曲直好了。”韦子玉似存心折辱“玉杖神丐”桑无忌,闻言并不动怒,也没落下谷底,只淡淡的一笑,道:“真理永远是真理,又岂能在拳脚上见出曲直?”这话又使“玉杖神丐”桑无忌为之语塞了。慧清冷然沉声道:“韦施主好犀利的口齿啊!”韦子玉冷笑道:
“大师过奖了,如与大师那等念念不忘师仇兄恨的赤心相较,韦某可真惭愧得多了。”“玉杖神丐”桑无忌被韦子玉如此奚落,那能按捺得住,冷冷的仰脸对韦子玉道:“韦子玉,你如有种,下来与我老要饭的走上两招?”韦子玉那肯示弱于“玉杖神丐”桑无忌,闻言狂笑一声,道:“桑兄早说此言,事情不早就解决了么?”声落纵身一跃,飘落谷底。
韦子玉一下去“天地双绝”也跟着随后落了下来,恭身立于韦子玉之后。
韦子玉一下来“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及他身后所跟之人,也都跟了下来,围堵于一方。
跟着,慧清与丐帮三老也都跟了下来,三方面下来的人,范围一缩小,登时把白玉骐等人围于核心。
韦子玉泰然扫视一眼,笑道:“韦某今日如果一败,只怕连退出之路也没有了,这可真是一个绝局啊!”话落偷偷扫了白玉骐一眼。
白玉骐淡然的扫了韦子玉一眼,冷然道:“阁下不觉得太吃亏了吗?”
韦子玉笑道:“老夫纵有此想,此刻已来不及了。”
慧清沉声道:“韦施主如能及时回头,事情还没有到达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韦子玉笑道:“大师好一片善心啊!只可惜韦某是块不会点头的顽石,要令大师失望了。”
“玉杖神丐”桑无忌开声道:“韦施主准备好了吗?”
韦子玉刚要答话,突听白玉骐冷然道:“诸位今天既是为了白某而来,当然第一个要对付之人就是在下,来来来,桑大侠,你我先决一死战好了。”话落缓步向桑无忌走去。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眼珠一转,突然闻声道:“白玉骐,老夫愿接你几招,你可有种?”
韦子玉心中另有打算,不愿白玉骐与“玉杖神丐”桑无忌对敌,趁白玉骐一楞之际,猛然沉喝一声,道:“桑大侠,接招!”声落招出“笑指南天”一缕指已然快如闪电般的向“玉杖神丐”桑无忌咽喉点去。
“玉杖神丐”桑无忌心中早已有备,韦子玉身子一动,他已迅捷的功贯双足,向右侧闪出一丈有余,闪身之际,早已把功力提于双掌之上。
韦子玉知道“玉杖神丐”桑无忌的功力不同凡响,深知一招之下,决难伤得了他,是以“玉杖神丐”桑无忌身形一动,他已迅速的把招式撤回,改使一招“长风万里”紧随“王杖神丐”桑无忌身形袭到。
“玉杖神丐”桑无忌,不但功力高绝,对敌经验更是丰富无比,韦子玉此着,早在他预料之中,就在双足一点地面之际,已然侧身击出三掌,恰好封住韦子玉攻来的掌势。
高手对敌,讲究的是制取先机,两人这一交手,登时各尽所能,全力以赴,排山倒海般的掌风,卷起沙土阵阵,草叶飞扬,威势骇人听闻至极。
但见人影纷飞,敌我难辨,这等高手对敌的场面,端得令人目瞪口呆,为之咋舌不已。
由于两人都是江湖人已闻名的宗师,武功各有所长,内功修为,却也不相上下,是以,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两人这一交上手,决非三五百招之内,能把战事解决。“血手追魂”
司马长虹,深怕白玉骐也加人战圈,而把韦子玉代替下来,显然,在他心中,韦子玉远比白玉骐可怕得多。
他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他从未跟白玉骐交过手,虽然江湖传言,白玉骐武功有多可怕,但这些终究是闻名而未见面的事,心中总有些不相信。韦子玉则成名江湖多年,不但武功令人侧目,就是其智谋策略,也足以令人震惊,是以“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宁愿对付白玉骐,也不愿与韦子玉正面为敌。“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扫了身侧的残云、缺月一眼,冷声对白玉骐道:“白玉骐,你自信能接下老夫几招?”
白玉骐冷笑一声,轻蔑的道:“司马老儿,你如能在小爷掌下走出二十招,今日之局,白某算是输定了。”语气冷森狂妄,令人不敢置信。
群雄先前凝注战局的目光,全被白玉骐引了过来,先是一怔,继而却透出不信的光芒。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万没料到白玉骐在群雄之前,竟敢出言如此狂妄,使他没有下台余地,当下气极狂笑道:“哈哈白玉骐,不是老夫小看于你,以你这等小小年纪,竟敢如此目空一切,目中无人,老夫如不杀你,他年让你稍有地位后,还有江湖同道生存之路吗?”
此人心地之险恶,处处都不忘挑拨离间。
此言果然引起了群雄的共鸣,一双双仇视的目光,全都凝注在白玉骐脸上,连丐帮三老,竟然也不例外。
白玉骐对这些规若无睹,只冷冷的道:“空言无益,既要出手杀在下,现在该是时候了。”
白玉骐话声才一落,突然一个声音怒道:“白玉骐,你有多大道行,也敢如此的目空一切,来来来,让本少爷司马照接你三百招试试。”话声方落,司马照已排众来到“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身前,恭身道:“爹爹,杀鸡焉用牛刀,就让孩儿把他拿下来好了。”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虽觉儿子不一定战不过白玉骐,但由于自私心的驱使,却总有些不放心,一时之间,委决不下。
白玉骐冷冷一笑道:“司马照,听说你是红砂堡唯一的少堡主,你如出手,红砂堡司马一家,岂不要后继无人了吗?”
众人闻言大哗,因白玉骐尚未与司马照过手,便已把胜负之数断然措了出来,狂傲之态,确实令久难以心服。,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爱子心切,虽然自信儿子不会落败,但却仍不敢答应他出手,当下犹豫道:“这个,这个,还是由我自己出手好了。”
一旁的残云缺月,自从投身红砂堡以来,还没有表现过,他们虽然明知白玉骐武功可怕,但此时处身于寄人篱下的生活中,却不能不挺身而出,残云心中略一考虑,当即出列道:“启禀堡主,我兄弟愿先会会白玉骐。”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心中虽然巴不得如此,但当着群雄,他却不能不故意装作一番,摇头说道:“怎可群殴,还是由本人出手吧?”
白玉骐冷笑一声,道:“最好你们四个都下来。”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故意假怒道:“白玉骐,你狂可也要有个范围,不然”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话未说完,周围群雄中已有人高声喊道:“就让他们三个下去好了,反正一这他自己愿意的。”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故意低头假装考虑了一阵,抬头凝视着白玉骐,冷冷的开声道:
“白玉骐,老夫不愿做那种事,你如自知不敌,仍可收回成命,仍由犬子与你较量。”
白玉骐冷冷一笑道:“你如为了司马一家的后代着想,最好是你自己下来,否则,白玉骐手下,从无幸免之人,那时后悔,于事可就无补了。”语气寒森,令人心颤。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心中略一思忖,暗道:“残云,缺月乃是天外三魔的弟子,由他们出手相助,还怕白玉骐不就范吗?”忖罢,眼中毒芒一闪,沉声道:“白玉骐,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话落一顿,对三人道:“你们去吧!”
残云、缺月心中同时忖道:“红砂堡屹立中原数十年不衰,其武功自有独到之处,如今有他们的少堡主出手,再加上我俩从旁相助,还怕胜不了白玉骐吗?”思忖间,齐应一声,飞身跃出,以三足鼎立之势,把白玉骐困于核心。司马照因晓霞、清风属意于白玉骐,心中正是嫉火千丈,此时把握住这一机会,那肯放过,得意的冷笑一声道:“白玉骐,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白玉骐若无其事的道:“在下确实没想到今天竟要断一家之后。”司马照向残云、缺月望了一眼,见他们都已准备好了,心头顿时雄心万丈,厉喝一声,道:“先接小爷一招,再吹牛不迟。”声落招到“烈火烧天”直向白玉骐小腹拍到。
掌出迅如惊雷奔电,呼号的掌风中,透出炙人的热气,敢情这正是红砂堡的绝学“血手掌”
群雄见招,登时发出一声高彩。
残云、缺月,也在这声高彩声中,纷纷出招,向白玉骐左右两恻拍到,威猛无伦的掌风,似还远在司马照之上。
三人出招的时间,相差不到毫厘,刹那之闲,白玉骐周身全被数不清的掌影所罩,根本就无脱身之路。
“七面鸟”卢珍脸上掠过一丝恐惧之色,双手紧握,状至紧张,因为,白玉骐此时仍没采取任何行动,状似已不知从何应付了。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脸上笑意盎然,状似得意无比,敢情,他以为白玉骐连一招都接不下,便要葬身就地了。
眼看那些威猛无备的掌影,就要印在白玉骐身上了。
就在这时,白玉骐平静的俊脸上,突然如闪电般的浮上了骇人的寒意,嘴中冷喝一声,道:“你们瞎了眼了!”
话声方落,开场中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大震,群雄只见眼前一花,攻击白玉骐的三人,突然骤台乍分。
迥旋的气流,盘旋直上,高达数丈,显然,这一掌,三人都用了全力。
白玉骐依然泰然的立于中间,所不同的是,他平静的俊脸上,已布满了浓浓的寒霜,星目中,正露出骇人的杀机。
退下的三人,则个个脸上变色,显然,这一击,他们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而吃了大亏。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比的惊异,现在,他觉得江湖传言,并非言过其实了,因为,以他的目光,他只见到白玉骐的身形一闪而已,但是事情很明显的事,白玉骐并未被三人击倒。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却已不及了。
白玉骐冷冷一笑,注定三人道:“三位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残云、缺月脸色一紧,敢情他们已觉察出,司马照还不如他们。
司马照功力最差,是以还看不出白玉骐的厉害,闻言怒吼一声,返身扑向白玉骐喝道:
“你再接小爷一掌——”声落一招“血手追魂”向白玉骐胸口拍到。
白玉骐星目中杀机一炽,发出一声令人心寒的森森冷笑,人却仍然站于原地未动,似乎根本就没把司马照放在眼里。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见状大惊,急叫道:“照儿不可。”
然而,事情却已太晚,就在“血手追魂”司马长虹的“可”字尚未出口之际,谷中响起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号声,司马照一个身子,已问电般的被击出五丈之远“叭哒”一声,落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飞身扑了过去,见爱子已然身亡,不由肝胆俱裂,大吼一声,疯狂般的扑向白玉骐,厉声道:“小子,拿命来。”
一招“血手追魂”全力向白玉骐拍了过去。
同样的一招武功,出自他手中,却比司马照拍出的威力,大了数十倍以上,威势令人咋舌。
白玉骐心头微微一凛,侧身向左一旋,一招“天光血影”已然拍了出来。
只见红光一闪“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拍出的掌影,全被封了回去,行动竟然是如此的轻松。
这时,群雄已缓缓围了上来,一个个都磨拳擦掌,大有出手相助“血手追魂”司马长虹之势。
白玉骐虽然正与“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过招,星目却仍时时流转于群雄之间,见状忖道:“我如不杀司马长虹,这些人只怕永远要被他花言巧语所骗,那时再来对付他,可就不容易了。”心念电转间,杀机立生。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此时已形如疯狂,一招不中,立刻换招“血雨蒙蒙”再度全力向白玉骐扑了过来。
白玉骐此时杀机已起,心中再无多虑之处,见相冷叱一声道:“来的好!”声落招出“月落星沉”早已拍了出来。
残阳七式何等玄奥“血手追魂”司马长虹的武功,虽然独成一家.但要与残阳七式相比,可差得远了。
白玉骐一招“月落星沉”一出,不但把“血手追魂”司马长虹招式全部封了回去,而且把“血手追魂”司马长虹逼退了四五步。
“血手追魂”司马长虹虽在伤心之下,但精神却未混乱,一招不敌,心知不妙,刚要撤招换式,突听白玉骐冷喝一声道:“躺下去!”声落人已腾空而起,连演“碧海无边”“金掌追魂”闪电攻了出来。招式如闪电,两招乍看起来,似如一招。“血手追魂”司马长虹心头大寒,但要闪避,已来不及了,一声不好尚未出口,身上已连中了三掌。
一声惨号,响彻了云霄,令人闻声心寒。“血手追魂”司马长虹一个庞大的身体,已被击出三丈多远,落地略一挣扎,便已命呜呼。一代枭雄,从此与世长辞了。事情演变得太快,太出人意料之外,谁也没想到,以“血手追魂”司马长虹的功力,在白玉骐手下竟未走出四招。
胆小的,一见苗头不对,早已趁机溜走了。
那些对白玉骐心存仇视的人,以为我到了良机,纷纷围了上来,大有群策群力,全力以赴之势。
白玉骐冷冷的扫视了四周一眼,暗自把功力提聚于双掌之上,以备必要时,全力应敌。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冷然的声音道:“白玉骐,你可曾想到贫道等三人吗?”
群雄闻声回头,目光到处,不由全都为之一怔。
原来,此时来的三人,竟是背后插松纹古剑的武当三清。
群雄皆知,武当三清早已死于白玉骐手下,此时竟于此地相见,一个个不由全都疑惑起来,全部目光,都集结于三人脸上,似想由他们脸上,辨出真伪,倒把白玉骐的存在遗忘了。
白玉骐凝目一看,不由血脉俱张,这时,他真的弄不清楚,到底究竟有几个武当三清?
慧清察看了良久,竟在三人脸上找不到一点伪装之处,不由疑惑的开口问道:“阿弥陀佛,三位道友原来还健在人间,不知崖上白施主方才所杀之人,是谁伪装的?”
天痴子闻言一怔,道:“有人伪装贫道三人?”
“丐帮三老”中间一人冷冷的道:“三位道兄真的不知道?”
天悟子不悦的道:“施主难道不信贫道之言?”
就在这时,谷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响,群雄闻声,始才想到还有韦子玉与“玉杖神丐”桑无忌在拚搏,一时间,目光不由又转向了两人。
只见,韦子玉与“玉杖神丐”桑无忌各退了三步,刚才一掌硬拼,显然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之势。
韦子玉冷冷的看了“玉杖神丐”桑无忌一眼,道:“桑兄好雄浑的掌力啊!兄弟佩服万分。”
“玉杖神丐”桑无忌冷笑一声,道:“彼此,彼此,韦兄可愿一息见个高下?”
韦子玉侧目扫了一眼,冷笑道:“韦某甚愿奉陪,不过,此时正主已到,桑兄可要见个真伪?”
练武之人,讲究的是眼看四面,耳听八方“玉杖神丐”桑无忌功力高绝,韦子玉既然已看到了现身的武当三清,当然他也看到了,当下冷笑一声,道:“老要饭的正有此意,今日之局,我们暂时放过,等此间事了,再决高下不迟,韦兄以为如何?”
韦子玉岂是省油之灯,闻言仰天打个哈哈,这:“届时,韦某决定舍命相陪。”话落,转身向武当三清走去,脸上神色,显得有些惊异。
“玉杖神丐”桑无忌双目一直没离开过韦子玉的脸,一见他脸有惊奇之色,心中不由暗奇这:“莫非他也不知三人的来历,我还道是他找人伪装的呢?”恩忖间,人已走到武当三清之前。
只见三人道貌岸然,脸上神采飞扬,与他所见过的武当三清完全一样,一时之间,真的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