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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他觉得这疯女人果然与金陵女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他奇怪以金陵女现在怎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她和金船船主分手了!
他随身一路跟去,只见那疯女人跑进一条死巷子,欲回头跑时,已被那几个佩剑汉子包围在中间。
武祖棋冷冷道:“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疯女人大叫道:“我们再跑着玩好吧!”
她的神智时好时坏,这一刻她的脑子中竟又糊涂起来,竟以为这些抓她的人是在和她闹着玩的。
武祖棋的手指蓦然挥洒而出,道:“摆平她!”
那一指准确无比的点在那疯女的肋下,那疯女闷哼一声,身子立刻无法动弹,她只急得大叫道:“你们干什么?”
武祖棋挥手道:“带回去。”
那几个汉子挟着疯女而去,疯女一路上大叫,虽然引得许多路人观望,当那些路上行人看清那几个汉子是谁时,俱转身而去,谁也不愿意多惹事情。
金雷双眉一皱忖道:“这些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他本想立刻发作,但想到金陵女和金船船主的无耻,他立刻忍下了,他尾随着跟去,只望能追寻出金船船主的下落。
突然,那武祖棋带着那个疯女转进一栋巍峨辉煌的大院中,院中巨屋连云,门口守门僮子分立,一个疯了的女人能被带进这样气派的大屋里,问题就不简单了。
金雷忖道:“我如何能混进这大院之中!”
他正觉得无计可施之时,一眼瞥见巷口抬来一个花边长轿,那八个轿夫健步如飞,直往这大院前抬来。
长帘低垂,无人知道轿中抬的是什么人?
金雷念头一动,忖道:“我只要混进轿中便不怕进不去!”
他身子突然浮掠而起,像个无影无形的幽灵,陡然斜斜的掠进轿子之中,那些轿夫虽然是在大白天,也只不过仅看到一点黑影而已,皆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谁也没有留意。
“啊你!你”但轿中却适时的传来一声轻啊之声,显然这突然跃进来的人的的确确使轿中的女人吓了一跳。
轿外面传来话声道:“八夫人,什么事?”
轿中响起那女人的话声道:“没什么!”
金雷双目犀利的逼住在身边的那个美而俏丽妇人身上,她满头金簪碧玉,淡淡的抹着脂粉,双眸像勾魂似的注视着金雷。
显然,她没料到这个色胆包天的青年居然长得那么秀气潇洒,虽然她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但当她瞧见这青年的潇洒和英姿后,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那双盈满了热情的眸子,缓慢而仔细的溜过金雷脸上的每一个部份,由耸直的鼻子,再投落在他那弯弯的弧形嘴唇上,似乎他的每一部份,都是那么有诱惑力。
这妇人轻声道:“你要干什么?”
金雷冷冷地道:“我想进去那里面看看!”
那妇人突然觉得这个青年人所发出的话声是那么冰冷,冰冷的几乎把她那内心的火热化为冰凉,她觉得这青年与普通的色情男子有点不同,那是一股非普通人能具有的刚强和傲气,不知怎地竟使她觉得有种无法亲近的感受,她淡淡地道:“那里面有什么好看?”
金雷道:“你是看久了,不知道里面的诱惑力,而在我便不同了,在这穷乡僻野之中能有这样一个大富户,这情形便显得不同了!”
妇人笑道:“这有什么希奇,我丈夫有的是钱!”
金雷笑道:“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那妇人摇头道:“我们虽然是夫妻,说来你也许不相信,我到现在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而他虽然有八个太太,却很少和哪一个睡过三五天的!”
金雷摇头道:“天下哪有妻子连自己丈夫名字都不知道的!”
那妇人道:“我们八个女人都是他花钱买来的,平常他除了需要的时候叫我们陪他玩玩外,根本没正眼瞧过我们!”
金雷道:“这么说你们根本没有感情!”
那妇人道:“感情是什么东西。”
突然,轿外响起一声大喝道:“八夫人轿到!”
那妇人把头伸出帘外道:“直送我的房间!”
金雷道:“你要想办法把我放下来!”
那妇人一怔道:“你为何不到我房里去藏着,等我应付完了那个老东西后,再陪你玩玩,只要你不嫌我年纪大,在这里有得作乐的!”
金雷冷冷地道:“我不是那种人!”
那妇人愣愣地道:“你不是要找我吗?不然你钻进我轿子里中干什么?”
金雷道:“事不得已,只想请你帮忙进去而已!”
那妇人面上一冷道:“你认为我真会帮助你!”
金雷一怔道:“现在我已进来了!”
那妇人道:“我有办法叫你现形!”
金雷冷笑道:“谅你不敢!”
那妇人道:“为什么?”
金雷吓唬她,道:“当心我杀了你!”
那妇人哈哈低笑道:“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扁了,我艳娘当年在扬州十里长桥的时候,那一种人没有见过,那时不知道有多少年青小伙子,自认为有几分力气,便为我而打架,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杀了我这个字,而你也不过是个武夫而已,我能被你这几句话骇唬住吗?”
金雷直皱眉头道:“那你要怎么样?”
那妇人道:“依着我,大家没事!”
金雷冷哼道:“我不呢?”
那妇人坚定的道:“我便张口大叫,要那些武土抓你见老爷!”
金雷嗯了一声道:“你倒是蛮厉害的!”
那妇人喀喀笑道:“有哪个男人能逃出我艳娘的手掌?”
金雷不屑地道:“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当心闪了舌头!”
突然,那轿外传来一声大叫,金雷从那轿帘的缝隙之中朝外面望去,只见武祖棋那几个壮汉正把那疯女反手捆绑着,欲押往他处。
那艳娘道:“一个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金雷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艳娘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好像对她蛮关心的吗?”
金雷道:“我正是为她来的!”
艳娘满面失望的道:“我道你是看上奴家呢,原来竟然看上这一个时好时痴的女人,呸,真丢人,这个疯女人听说是我丈夫从前的老相好,不知怎地突然疯了,我丈夫怕她胡说八道,派出院中武士,追踪这个女人已经追了许久了!”
“哼。”金雷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丈夫的心计颇深!”
那妇人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雷道:“你丈夫是个世间最坏最坏的人,他的财富全是偷来的,当初这个疯女人帮他偷钱的时候,他甜言密语的骗她私奔,如今钱财有了,便想办法杀她灭口!”
艳娘怒声道:“你胡说!”
金雷冷笑道:“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骗你!”
艳娘冷冷地道:“我丈夫虽然待我们不好,没有夫妻闺房情趣,但是我总是他的妻子,谁要这样侮辱他,我绝对不依”
金雷冷冷地道:“你可去问问他金银岛的事!”
艳娘道:“我当然会问他!”
金雷见那轿子已抬到一间房间,并指点了艳娘的穴道,以迅快无比的身法掠出轿外,穿空而去。
轿夫放下轿子见八夫人久久没有下轿,无人敢探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等一个婢女出来之时,才发现那位夫人口吐白沫的呆呆坐在轿中。
“不好,夫人中邪了!”
这一声大叫立刻惊动了全院子里的人,那些护院武士自四面涌过来,朝八夫人一看,只见她口中吐着白沫,双眸直直的朝上插去,也无法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在那里干瞪眼,这种情形他们不瞪眼又能怎么着,有哪个敢碰一下八夫人的玉体?
还是那个婢女聪明,道:“快扶八夫人进去歇歇,中邪的人只要过了时辰就会好了,唉!李二嫂芬大妹子快过来帮帮忙呀!”
三四个女人七手八脚的把八夫人扶进了房中,围观的仆人和武士们见没什么好看的也渐渐散去。
金雷乘着他们混乱的时候,掠身追着武祖棋等人的去处,他跟进一个大天井中,藏在一堆稻草后面。
那个疯女活活的被吊在天井当中,一声声夺人魂魄的长叫划破空中,她发丝披散,罗衫破裂,那副样子谁又会相信她便是昔年名满江湖的金陵美女呢。
金雷忖道:“念在她和两位师父的关系上,我该救她!”
他想立刻出来救那个疯女人,可是他此刻如果稍有举动,则他的行踪便要整个暴露出来了。
他暗暗想到:“寻个适当的时机再上手!”
武祖棋斜睨了那疯女一眼,道:“我去请船主来!”
他身子轻轻飘去,健步往内院行去,没有多久,只听杂乱的步履声渐渐传来,一个锦袍绣靴的中年人由几个不同服色的汉子陪伴而来。
武祖棋有若一只狐狸,灵巧的跟在那人后面。
金雷双目通红,忖道:“果然是金船船主,果然是金船船主!”
登时一股愤烈的怒火在他心湖中燃烧起来,金银岛的那一幕情影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双拳紧握,道:“我要给两位师父报仇!”
金船船主望了吊在半空金陵女一眼,哈哈大笑道:“金陵女,你也有今天!”
金陵女仿佛突然清醒过来,大骂道:“没良心的东西,你的心给狗吃了!”
金船船主冷喝道:“住嘴,给我鞭打!”
身旁一个汉子一跃而出,扬起手中蟒皮长鞭,狠命的抽击着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仿佛无知觉样的纵声长笑,笑到没有一个人不心寒胆颤。
终于,她熬受不了鞭苔的痛苦而晕了过去。
金船船主满意地道:“这个骚货不给她点厉害,她是不晓得我是干什么的!”
武祖棋上前道:“船主,可要杀了!”
金船船主嘿嘿地道:“那不需要,我要留下她的生命,给血影人和碎心客看,让他们晓得,他俩争的女人在我手中变成了什么东西!”
武祖棋低声道:“船主,这恐怕不好!”金船船主一怔道:“什么地方不好?”
武祖棋嘿嘿笑道:“这女人如果逢人便说你霸占金银岛珠宝的秘密,对于你绝非是件好事,照属下的意思不如一刀了结!”
金船船主冷笑道:“你也把我看的太小了!”
武祖棋惶恐的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为船主着想!”
金船船主道:“这个你尽可放心,我已把苏药王请来了!”
武祖棋似乎一震,道:“那个专玩毒的老头子?”
金船船主嗯了一声道:“他有办法使她变得又丑又老,又聋又哑,最后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看这不比杀了她更绝?”
武祖棋笑道:“如果血影人和碎心客见了不气炸了肺才怪!”
金船船主道:“传说血影人和碎心客都没死,他们最近还在少林寺出现,我为了要使他们俩活活气死,故意摆上这一招绝招!”
他转首道:“把苏药王请来!”
苏药王是个道道地地的江湖郎中,一副奸滑阴沉之相,两只绿豆眼睛仿佛只能看白花花的银子和黄澄澄的金子,他一身灰蓝长袍,一摇一摆的行了过来。
金船船主道:“苏药王!”
苏药王低声的道:“船主,你说的是她!”
金船船主嗯了一声道:“正是这个女人!”
苏药王嘿嘿地道:“人倒长得蛮不错,虽然她现在蓬头散发,可是从她那清秀的轮廓上,以及她那不错的身材上,可想见她昔年也是个极出色的美人!”
金船船主嘿嘿地道:“她是金陵第一美人!”
苏药王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她!”
金船船主道:“你苏药王自认是天下百草之王,现在我要你使出你的独传秘技,把她弄的又丑又老,又聋又哑,还要使她把以前的事通通忘掉!”
苏药王沉思道:“这未免有点太可惜了。”
金船船主一怔道:“可惜什么?”
苏药王笑道:“可惜这样一个美人便要毁在几种草药之上,我苏药王曾利用苗疆一种百日毒,杀死数百白道高手,但都没皱过眉头一下,却单对她有点于心不忍!”
金船船主嘿嘿地道:“你也会怜香惜玉!”
苏药王大笑道:“人之常情!”
金船船主冷冷地道:“我请阁下来是要你办事的,不是要你对我的女人评头论足,想人非非,如果阁下认为不愿下药,那么本船主也可以另请高明了!”
苏药王嘿地一声道:“船主,我苏药王只不过是觉得可惜而已!”
金船船主冷冷地道:“没什么好可惜的,你苏药王尽量用药!”
苏药王道:“欲使她变得又丑又老,又盲又聋,还要她忘掉过去未来,这种药必须要调配的好,否则药量过轻过重都不足以变成那个样子!”
金船船主冷冷笑道:“不要卖弄你的才学,还是用药吧!”
苏药王道:“船主吩咐的事哪敢不从!”
他自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蓬红色粉末,道:“把她放下来!”
武祖棋拔剑削断吊在空中的绳索,金陵女的身子立即落在地上,经过这一下的重摔,她突然又清醒过来,睁开双眸左右一瞥,大叫一声,拔足奔去。
金船船主沉声道:“抓回来!”
武祖棋一挥手,三个佩剑汉子纵身跃去,金陵女惶悚的朝那堆草堆后面奔去,她因为身上鞭伤极重,还没跑出多远,那几个汉子已追踪而至。
突然——
半空中闪过一道颤烁的刃光,斜斜劈在一个汉子的身上,那汉子惨烈的一声悲叫,在地上翻了个滚,吼道:“有人偷袭!”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仓促间无人知道有人藏在那草堆之后,另两个汉子一呆,登时愣愣地立在那里。
金雷身子一跃而出,冷哂地道:“谁敢再动她一下。”
金陵女抖颤的道:“你,是谁?”
金雷冷冷地道:“我姓金!”
金船船主嘿地一声道:“阁下好俐落的身手,居然随身一招,便将本船主的护院武士杀伤,这在本船主的经历中,还是头一次!”
金雷冷笑道:“阁下可还认得在下!”
金船船主摇摇头道:“没有丝毫印象!”
金雷大笑道:“阁下是贵人多忘事,哪会记得在下这个无名小卒,可是阁下的脸,在下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金船船主一愣,道:“那么阁下是本船主的故人了!”
金雷不屑的道:“可以这么说!”
金船船主登时愣在当地,在他记忆之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人,可是这青年人口口声声说是认识自己,那么他和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面。
刹那间,无数的问号涌进了这个一代枭雄的心中,但他却茫无丝毫头绪,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也难怪,当金雷在金银岛的时候,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虽然是短短的数年,这其间的变化可真不小,金雷由一个少年一下变为一个健硕的青年,金船船主自然是一下子认不出来了,况且他那时根本没去留意那个少年!
金船船主愣愣,道:“我们在哪里见过面!”
金雷冷冷地道:“金银岛!”
金船船主面色陡变了一变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岛!”
金雷哼了一声道:“金银岛不是你金船船主的私产!”
金船船主沉声道:“那个地方岂是你能知道的!”
金雷冷冷笑道:“我不但知道那个贼窝,还知道你是那里的贼头!”
金船船主变色道:“本船主本来就是干黑市买卖起家的,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始终没有抖出你的底子,阁下是不是故意要来揭我的疮疤!”
金雷怒声道:“我叫金雷,这个名字对你也许不会太陌生!”
苏药王变色道:“你叫金雷?”
金雷冷冷地道:“不错!”
苏药王嘿嘿地道:“真没想到不空禅师的儿子竟会是你,嘿嘿,本门派出多名弟子正在悬出千金重赏捉拿你,没想到自己送到我姓苏的手中!”
金雷大笑道:“你是哪一门派的?”
苏药王道:“万毒之尊——百毒门!”
金雷悲凉的一笑道:“百毒门,百毒门,哈哈,你竟是百毒门的!”
苏药王得意地道:“你也知道百毒门的大名!”
金雷满面杀机地道:“你如果不说出百毒门三个字,也许还能多活两天,但现在我金雷决不会让一个百毒门的人随便跑出我的手去!”
盈满在眉梢的杀机倏地一浓,手中碧血剑缓缓的扬了起来,一缕缕冷寒的剑光流散在半空之中!
苏药王大叫道:“你敢和本药王动手?”
一股寒意自他心底之中涌了起来,直泛肌肤。
金船船主的身子陡然晃移而来,挡在苏药王的身前。
他一挥大袖道:“你如果和姓苏的有恩怨,可到外面动手,在本船主的家里,不论是谁,今日都不准动手!”
金雷暗忖道:“他自身难保,还在那里硬逞英雄!”
金船船主继续道:“看在本船主的面子上!”
金雷大叫道:“你的面子有什么好看的!”
金船船主面上抽搐了一下,道:“嘿嘿,金朋友既然不把本船主看在眼里,本船主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大家都是故友,犯不着这样一见面便动刀动枪的,本船主今日愿和金朋友结个善缘,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现在里面请,本船主今日作东!”
金雷冷笑道:“你要捣什么鬼还怕我不知道。”
金船船主大笑道:“金朋友如果有那种想法就显得太没风度了,名门弟子,年青高手,江湖上谁不敬重十分,本船主也许有什么地方开罪了金朋友,看在同道的面上,冤家宜解不宜结,本船主待会儿定给金朋友一个满意的答覆!”
金雷冷冷地道:“咱俩的事恐怕解不开了。”
金船船主大笑道:“不会,不会!”他转头道:“老武,摆酒!”
武祖棋恭身道:“是。”
金船船主一摆手道:“金朋友,里面请!”
那金陵女此刻恐怖地道:“你不要去!”
金雷长笑道:“谅他奈何不了我们!”
他此刻只觉豪情万丈,雄心陡起,目中所现,只觉这些阴险无比的黑道人物微不足道,轻轻扶着金陵女随着金船船主朝大厅行去。
大厅中,武祖棋早已命人摆好了酒席,金船船主招呼金雷和金陵女上坐,然后和苏药王等陪坐于旁。
一会儿,酒菜摆上,金船船主捋杯而起,道:“金朋友,本船主敬你一杯!”
金雷道:“在下不喜此道,还是免了吧!”
金船船主淡然的道:“金朋友未免太客气了厂苏药王把桌子一拍,道:“你姓金的是什么东西,金船船主这样相敬,你不但不给面子,还在故意神气,难道凭姓金的那块料还能比金船船主的名声大么?你也不想想昔年金船船主在海上的雄风,江湖上哪个不闻名丧胆,而你!”
金雷怒声道:“你是什么东西。”
苏药王跃身而起道:“百毒门第十三代弟子苏药王可不怕你!”
金雷冷笑道:“摆下道来!”
苏药王道:“好。”
他正要施出毒门绝技之时,只见金船船主朝他施了个眼色,他心中一动,坐了下去,道:“看在金船船主的面子上,本药王先不跟你计较。”
金雷面上杀机一涌道:“只怕你是不敢!”
金船船主面色突然沉了下来,冷寒地凝视在金雷的脸上,在这里他脑海中念头直转,突然转出一个又毒又狠的念头。
金船船主脑海中闪动着无数的念头,他似是下了更大的决心,面上由深沉而变得凝重,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大声道:“金朋友,你不喝我也敬你!”
苏药王冷笑道:“船主,你似乎对他太忍让了!”
金船船主斜睨了他一眼,道:“金朋友远来是客,咱俩自然得先敬他一杯!”
苏药王微愕道:“他姓金的也太不把我们这批江湖朋友瞧在眼里了。”
金船船主喝下那杯酒后,嘿嘿地道:“金朋友,咱们现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阁下的身手至今没有抖露一下,似乎是太说不过去了!”
金雷淡淡地道:“你难道真把金银岛的事全忘了?”
金船船主道:“本船主确实是金银岛主血影人的手下一名船主,但那是数年之前的事,本船主如今洗手不干,归隐山林,金银岛的江湖好汉全已解散!”
金雷冷笑道:“阁下是如何脱离金银岛的?”
金船船主一怔道:“江湖英雄好聚好散,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金雷满面愤怒的道:“血影人是你拜把老大,你不但勾引他的妻子,而更可恶的还把他弄得几乎死去,盗亦有道,阁下这种无情无义的行径恐怕天理难容!”
金船船主变色道:“谁告诉你的?”
金雷冷冷地道:“我亲眼看见的!”
金船船主嘿地一声道:“满嘴胡说,我金船船主岂会做出这种事情?金朋友,我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当着我手下与朋友之前,故意损毁本船主名誉。”
金雷冷哼一声道:“天理昭昭,人神不容!”
金船船主突然一笑道:“金朋友,你是血影人的什么人?”
金雷道:“他的传人!”
金船船主心弦大颤,道:“血影人何时收过弟子?”
金雷道:“在阁下离岛的那天,区区便拜在他的门下,那时你正载着满船金银珠宝,带着岛主夫人乘船而去!”
此话一出,金陵女哇地哭了起来,道:“我上了这个骗子的大当,他甜言蜜语的引诱我,当他夺了岛上全部珠宝之后,便对我百般凌辱,百般折磨,我被迫没有办法,只好故意装疯,只望能血刃此仇!”
金船船主大怒道:“胡说,你这女人我根本不认识你!”
金陵女哈哈大笑道:“你不认识我,哈哈,这话恐怕是欺人之谈!”
苏药王沉声道:“这两个疯男女在这里损毁金船船主的名誉,这种人可杀而不可留,船主,你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金雷冷笑道:“谅阁下还没这个本事!”
苏药王狠声道:“对付你这种后辈,还不用本药王亲自动手!”
金船船主把手一摆,道:“药王算了,怨家宜解不宜结,既然金朋友能找上这里,便是瞧得起本船主,我们怎可无礼?”
他朝金雷微微一笑道:“当年那件事,不管是真还是假,暂且不去追究,金朋友是一个识大体的聪明人,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出来,本船主定不使金朋友失望!”
金雷道:“我的条件你恐怕办不到!”
金船船主嘿嘿一笑道:“凭我目前的财富和力量,还很少有办不到的事情,金朋友,你不妨直说出,大家也可商量商量尸金雷冷冷地道:“我要你的脑袋!”
这话方逝,金船船主和在坐的那些人面色齐是一变,尤其金船船主更是混身一抖,苍白无色的瞪着金雷。
他嘿嘿地道:“金朋友真会开玩笑!”他继续道:“在这个世间上讲究的是财富,有了财富什么事都能办到,金朋友何不往远处看,能享受时便享受!”
金雷愣了一愣,道:“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船船主嘿嘿地道:“我想化解开咱俩的恩怨!”
金雷悲愤地道:“我两个师父都差点死在你的手里,这股解不开的恩怨,我不知道阁下有何本领能轻易化开!”
金船船主道:“我有办法!”
他拍拍手,道:“传玉夫人!”
不多时,一个身带环佩的美艳少女缓缓而来,这个妇人不大,顶多不过二十岁,可是那脸上所带的俏媚,却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她娇滴滴地道:“什么事呀!”
金船船主哈哈地道:“给我准备珍珠十串,黄金白银各百封!”
玉夫人道:“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金船船主道:“买你丈夫这颗脑袋。”
玉夫人笑道:“什么人有这样大的本事,居然敢买你的脑袋,有这样一号大人物,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呀?”
金船船主斜睨了金雷一眼,道:“这位便是金少侠!”
玉夫人淡淡地道:“高明当前,你们怎么也不请教请教!”
苏药王嘿嘿地道:“自然要讨教!”
玉夫人突然长叹道:“可惜我不会武功,否则今日这种机会,我可不会放过!”她眉目传情的在金雷身上一溜,又道:“金朋友,你和咱家那半口子有什么过不去,一定要拿下他的脑袋,你难道不看在咱家的面上吗?”
金雷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东西?”
玉夫人哈哈地道:“我是金船船主的三夫人,姓玉,虽然不懂什么武功,可是江湖上却也送我一个名号,叫我玉无魂。”
金雷冷冷地道:“没听过!”
玉夫人笑道:“玉无魂这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每一个男人只要见着我的,没有一个不魂飞魄散,神魂颠倒,所以我虽然没在江湖上混过,知道我的人却不少!”
金雷不屑地道:“天下无耻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金船船主双眉一皱,道:“夫人,拿东西来!”
玉夫人玉手一挥,道:“已给你准备好了!”
随着她玉手挥处,只见一个少女捧着红漆方盘而来,上面放着十串圆润明亮的大珍珠,金银百封俱由另两个使女送了过来。
金船船主沉声道:“金朋友,你是聪明人,我俩的恩怨何不以这种方式解决,现送上珍珠十串,金银各百封,你带着这批东西我相信定可安逸舒适过完下半辈子!”
金雷淡淡地道:“银钱财帛,我看得也比你拾的多!”
金船船主一怔道:“天下财富以金银岛为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雷冷笑道:“金银岛的财富在人家眼里还不如九牛一毛!”
金船船主眼睛都直了,大声道:“谁?谁有这么多财富?”
玉夫人道:“恐怕除了皇帝老儿外,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金雷哼了一声道:“也许还有你不知道的!”
金雷继续的道:“我说个地方你便知道了!”
金船船主挥手道:“请说,请说。”
金雷道:“‘地底之城’这个地方,阁下总有个耳闻吧!”
苏药王神情陡变,道:“地底之城,嘿,姓金的,你说的可是近数年来流传江湖的地底之城,嘿,你可进去过!”
金雷冷笑道:“何止进去过,还在那里住过一段日子呢!”
苏药王凝重的道:“金朋友,你这话可是真的?”
金雷冷冷地道:“阁下问的太幼稚了!”
苏药王转首朝金船船主问道:“船主,你认为他的话可靠不可靠?”
金船船主道:“绝对可信。”
苏药王大笑道:“既然连船主都认为可信,本药王就请船主今日务必要将这姓金的朋友留在这里了,百毒门目前正在追寻这件案子,如果船主能帮本门之忙,将来地底之城的财富,当可与船主二一添作五!”
金船船主嘿嘿地道:“当然,当然!”
他一挥手道:“苏兄现在可一施百毒门绝技!”
苏药王嘿嘿地道:“那是自然!”
金雷哈哈大笑道:“二位当真是财迷心窍,死到临头,还在做发财梦,只怕二位还没摸到地底之城的门,便进了鬼门关!”
金船船主淡淡地笑道:“金朋友,这事与本船主沾不着边,苏药王身为百毒门弟子,他对地底之城的事相当感兴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