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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说我没有人要吗?”无言嘟着小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歪着头仰望着沐风,满脸不服气。
“无言这么乖,这么可爱,十个男人见了九个爱,和尚见了拉口袋,是个香饽饽啊,大家都会争着要的。”沐风伸手拍了拍无言的头,低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十来岁的小姑娘,捡来带在身边,又不用喂饭,等于白养了个妹妹,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一看就知道你在骗我,欺负我只有几岁!哼!”无言挺了挺还没有开始发育的胸脯,骄傲道:“仙界男多女少,象我这么小的仙女,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有,我跟着你,别人就会认为你的地位显赫,那是你沾我的光,明白吗?”
沐风怔了一下,无言说得确有些道理,一般的女仙人从凡间升上来,几乎都长大成人了,她现在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别人自然会认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现在她跟着自己,别人当然会认为我多少有些来头和地位了,沐风心中发笑,遂嘿嘿一笑道:“无言,你说得对,仙界能娶妻养子的仙人,就算不是官宦,也必然有地位。就象我在凡间时,出门牵条雄纠纠的大狼狗,别人都会误认为我是有钱人!”
“对啊,看来公子也不笨嘛!”无言“哼”了声,把头昂得更高,故意迈着方步,大大咧咧地往前蹦了几尺,忽然又若有所思地停下来,转身跃起,扑进沐风怀抱,嗔怪道:“公子,你把我比作狼狗啊?可恶!”
“哪有这么漂亮的狼狗?”沐风抱起无言开怀大笑道。
“你好坏!嘴越来越油了!”无言捏着粉拳,想捣鼓一样捶着沐风的胸膛,气呼呼道。
“这位大仙,我看你眼大有神,地阁方正,眉脚上扬,必定出身不凡,非富即贵!而且”沐风抬眼看见数丈开外,一个仙风道骨,银冉垂胸,手执一招牌幌子“算命看相”正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
“多谢阁下吉言!”沐风平静地对他点了下头,对仙界也有这种麻衣相士,何况还只是一个三心仙人,自是不放在心上,转身欲走。
“你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想听听!”无言挪出一只小手,指着那人,忽然开口道。
“而且他生具帝王之相,日后必”
沐风连忙用神念从乾坤如意镯中取出一锭黄金,平平地送了过去,转头看向无言打断着相士的话道:“无言,我们找家酒肆去饮上几杯美酒如何?”对于面相一说,只可儿戏,不能当真,这三心仙人说自己出生不凡,在凡间倒也说得过去,不过较之仙界出生的仙人,只怕一人也比之不过。
“太好了,我正说带公子去玩玩,翠河三宝,不知公子听说过没有?”无言拍手叫好。
“哪三宝?”沐风伸手环过无言的纤腰,神念一动,眨眼间转过了几条街道,把算命的那个三心仙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第一宝是翠河仙石;第二宝是翠河玉酿,这两宝估计公子也听说过,但第三宝却有些稀奇古怪,别说公子,就连长期住在这镇上的仙人也未必见过。”无言坐在沐风的臂弯上,如花一般娇笑。
“无言,哑谜就不必打了,你直接说说这第三宝到底是什么吧。”沐风抱着无言,脚下却也没有停下来,沿着浓荫覆地的青石板街道慢悠悠地飘飞。路上三三两两的仙人或独行,或结伴,神态祥和,根本看不出神魔已经控制了仙界的迹象。仙镇上,女仙人甚少,但每每路过一两个,也定是美艳不可方物。
“这第三宝便是传说了,我也未曾见过,据说有一种象眼泪一样的珍珠,闪着瑰丽的光芒,表面还印着一个流着泪的美女,偶尔从翠河镇上飞过,很神奇也。”无言顿了顿,轻垂下头,脸微红道:“可惜我的功力太差,也遇见过几回,但那珍珠去势太快,我根本看不清楚。”
沐风怔了怔,心下怀疑道:“难道是通天神珠的第二滴眼泪?”
“那谁见过这种珍珠呢?”沐风忙问道。
“只有四心以上的仙人运起功法才能看见,但据这些身俱仙界天君功力的人说得有些玄妙,这种珍珠不是用功力可以捕获的,它似乎有灵性。”无言靠在沐风身上,轻言细语道。
沐风忽然摇身一变,顿时改变了容貌,平静地看着拐角处,迎面转过来十个仙人,当先一人竟是壁宿天君,满脸严肃,他身旁跟着一个身着紧身束腰分腿裤、绝色姿容的女仙人,身后八个男仙,全是三心。转眼间,壁宿一行十人从沐风身边飘身而过,他的余光扫了沐风一眼,透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沐风忖道:“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不是壁宿天君吗?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无言抬头仔细地看向容貌完全改变的沐风,也不以为然,只是心存疑惑,壁宿差点抢了嫣然姐姐,公子看见他,眼中怎么没有恨意呢?
沐风抱着无言在街头立了不久,又看见了六拨人,领头一人均是四心,其中两拨便是奎宿和昂宿天君,这两人曾经参与了大斗风痕那一仗,沐风自是能够认出他们来。看见昂宿,沐风想起了他那个绣花枕头般的儿子纶书,紧跟着又忆起紫韵师姐来。沐风微叹了口气,在混元门,紫韵师姐留给自己天人般的印象竟然沥沥在目,年深日久,竟还清晰如故。
如此说来,仙界七大天君都到齐了,他们到这翠河镇到底要做什么?沐风沉思了片刻,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无言,这翠河仙镇哪家酒肆有翠河玉酿?”沐风轻轻摇了摇紧紧靠在自己胸膛的无言,平静地问道。
“前面那道十字路口,左拐有条无庐街,街上有家‘玉露风花’酒肆,里面的翠河玉酿最为正宗,我们到哪里去吧,公子。”无言侧身微尾动了一下,柔声道。
沐风点了下头,身形一晃,闪身便出现在无庐街‘玉露风花’酒肆门前。沐风抬头看了看,这家酒肆挂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十数间绿色的小屋绕着梧桐树粗大的枝干错落有致,正面有间稍大的屋子,大门敞开,别有一番情调。
沐风腾身跃了上去,一步跨进大门,立即迎上来两个红衣少女,体内经脉全无,躬身给沐风和无言道了个万福,娇声道:“大仙里面有请!”
沐风心知这两少女并非人类,估计是花妖树精变幻出来的,也不同她们客气,跟在她们身后往树丫上挂着的一间雅致的小屋挪过去。这是一间檀香木房,色呈灰黄,一股淡雅的香味扑面而来,临窗安放着一张精巧的暗红色方桌,两张雕花木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山绕着云雾,烟云托起数座山。进了门,沐风放下无言,两人倚窗坐下,然后点了几盘仙果,两壶翠河玉酿。
不多会儿,红衣少女把翠河玉酿和仙果送了进来,露出一个模式化的招牌微笑,道了声“慢用”便躬身退了出去。沐风本想问问这仙镇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无奈这些都不过是树精花妖,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作罢。
“无言,仙界天君经常都到这翠河仙镇来游玩吗?”沐风给自己倒了杯酒,呷了一口,嘴中“嗞嗞”作声“好酒,真香啊!”“公子,我也要喝酒,你怎么不给我喝?”无言没有回答,不满地瞪着沐风,噘着嘴道。
“你这么小还要喝酒?若是醉了,那就出洋相了。”沐风抬头看着无言鼓起的大眼睛,微微一笑,伸手取了个仙果,剥了皮,递到无言身前,道:“小孩子不能喝酒,吃这个,你闻闻,香不香?”
“公子,我只是身体小一点罢了,你帮我算算年龄,若是以凡间的时日计算,我该有多少岁了?”无言美目流转,狡猾一笑,道。
沐风在心中下意识地盘算了一番,自己在神界大概呆了数年,等于仙界过了百年,再算到凡间,靠!竟然也有三万多年了!沐风暗自忖道:“莫非精灵娃娃以前说的这种时间换算有错,神界与凡间怎么差得如此之远?”
“我算不出来,以前在凡间算术没有学好!”沐风嘿嘿一笑,要是承认你活了几万岁,哪还有不让你喝酒的理由?
“就知道耍赖皮!我偏要喝酒!”无言“哼”了一声,伸手抢过酒壶,满满地倒了一杯,抬起嫩白纤手“咕噜”一声便送进了嘴中,跟着还咂巴了两下,伸出小香舌舔了舔嘴唇,摇头晃脑道:“翠河玉酿就是香,神仙喝了也要飘一飘!”
“少喝一点,无言,酒影响身体发育,将来若是长不大,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沐风笑道。
“哪里长不大?”无言眼珠骨碌碌一转,吐着舌头调皮地看着沐风。
“小娃娃!满脑子坏思想!”沐风忍俊不禁,瞥了眼无言胸前一望有尽的大平原,心中不禁自责道:“自己居然用有色的眼睛去看一个小姑娘,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