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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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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凡端详照片好一会儿,斯文的面孔勾勒出满意的笑意。“跟我所想像的一模一样,书小刁是个值得抢夺的珍宝。”活泼的笑靥令人心醉神驰,仿佛只要有她在身边,日子就会变得精彩绝妙。“她为什么会来到中东半岛?甚至走进了沙逆的金色堡垒?可有这方面的讯息?”伊凡询问道。

    “抱歉,目前仍查不出她的企图。”心腹手下回禀。

    “那她跟谁一块儿入境的?”

    “所有的资料显示她是独自前来。”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他质疑道:“如果她只是沙逆所看中的女人那倒好办,反之,要是这趟中东行另藏目的的话”

    “老板,要不要属下去──”他目露杀光。

    伊凡恶残地警告:“没有我的同意你少出馊主意。”

    “是。”他退缩。

    “书小刁啊书小刁,”伊凡轻抚照片,呢喃说道:“你太有意思了,值得我放手一搏,或许我能藉由你来扳倒沙逆、谋夺他的王国也不一定。”

    咻!

    银鞭在半空中忽上忽下的飞舞。

    即使烈日当头,照得书小刁小脸一片嫣红,她依然勤奋地练习鞭法,灵巧的身影在庭园里来来回回,虽然挥汗如雨,她依然咬著牙关誓言要把鞭法练到尽善尽美。

    恩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对于她的毅力不禁佩服,书小刁不仅活力十足,她对沙逆那种无所畏惧的态度更令她折服。

    她就是以这种方式一寸一寸吞食沙逆的心思吗?

    而她能眼睁睁的任由事态蔓延下去?

    “恩雅?”书小刁一个转身,瞥见恩雅站在角落边,忙收起银鞭,迎上前去。“来了也不喊我一声,站在烈日底下晒,身体会不舒服的。”她拉她到阴凉处。

    恩雅幽幽说道:“我看你很用功的练习鞭法,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你。”

    “是吗?”书小刁心虚地望着她,恩雅审视的眼神让她觉得怪怪的。“对了,找我有事?”

    她迟疑了会儿,但还是说了:“我是有件事要找你确定一下。”

    心跳漏跳一拍!糟糕了,是不是上回她跟沙逆共睡一张地毯的事件曝了光,恩雅前来兴师问罪?

    她忐忐忑忑地询问道:“你要问我哪件事?”

    恩雅凝睇她不安的眼神,书小刁好像在逃避什么。“小刁,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不喜欢沙王,那么,你现在的想法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我”她的心纠痛了下。不喜欢,她不喜欢沙逆,可是为什么没法子干脆的回答她。

    “小刁?”恩雅脸一沉。“难不成你──”

    “不!你别误会,我我当然不喜欢沙逆,虽然他有钱有势、仗著外貌优人一等,可是他的脾气个性太古怪,不是我欣赏的类型。”她忙不迭地回话。

    “当真?”恩雅咄咄逼人再问。

    书小刁差点喘不过气来。

    “当真。”她逃难也似地拚命点头。“当然是真的。”

    “是吗?”她仍质疑。

    书小刁试探地轻问道:“恩雅,我的存在是不是给你造成了麻烦?”

    是啊,所以她放心不下,她压抑不了嫉妒蔓延,就算沙逆警告过她不许将她先前所编织的谎言继续扩大,但她仍想让书小刁知难而退。

    “小刁,希望你明白,我很爱很爱他的,我不能没有他。”她的声明让书小刁内疚极了。

    “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对呀,恩雅老早之前就跟她谈过,她明白的,但她还是跟恩雅的男人又吻又抱又同睡一室,她好过分。

    只是──记忆所及,沙逆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从来不把别人的感情放在眼下,尤其是女人所付出的真爱更是弃若敝屣。

    书小刁不免替她担心。

    “恩雅,你如此深爱著他,但你不担心吗?”她一迳地付出真情是否会尽付流水?她有没有想过最后结局可能是一无所有?

    恩雅执意道:“不担心,我爱他,我无怨无悔地爱著他。”

    “可是你──你能确定沙逆对你的态度?这个男人是否也会用同等的感情回报你,你可曾考虑过他是怎么想的?”

    恩雅好似被重重打了一巴掌,小脸扭曲著。“我不打算想这么多。”

    “一厢情愿很辛苦的。”她衷心道。

    “我不管,也不想管,我只想把我的爱传达给他。”她近似恼羞成怒地瞅住她。“我只希望不要遇上阻碍。”

    “阻碍,你是指我。”书小刁心口好酸好涩,却不能怪她这么想。“恩雅,你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的。”

    她狐疑道:“你确定?你不会又骗我?”

    脑袋一下子变得好沉好重,她吃力地点头承诺。“我没骗你,我不爱他,不想爱他,也不能爱他。”

    恩雅大喜过望。“那么,你能对我起誓?”

    书小刁怔住,随即苦苦一笑。“你们这对夫妻倒是挺同心的,都要我发誓。”她声音低了好几度。“当我面对沙逆时,我不肯许给他任何承诺,但于你,我却有义务不伤害你,是该给你个交代。”她深深吸口气,独自承担心口乍现的负荷与茫然。“恩雅,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结束这趟任务、尽快离开金色堡垒,不再防碍你们夫妻相处。”

    “是吗?”恩雅既紧张又开心地再确定。

    “本来就该如此,况且我来到金色堡垒原本就只是为了工作。”

    恩雅忽地好不安,嗫嚅地:“小刁”

    “你不必再说了,我一定办到,我一定会想办法快点把伊凡逮捕到手,不当你的阻碍。”

    “我记得这居处有一间秘密书房的。”是夜,书小刁以完全静音的技术通过警卫的安全防线,成功绕行过几条弯曲的长廊,来到她注意已久的神秘书房。“太好了,连天都在帮助我,今晚大门居然没有设定密码,我还以为要花点时间的。”她自语道。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偷偷窥视里头的情况,偌大的书房并没有人在里头,她稍稍安了心。“动作得快点才行,否则被发现的话脑袋肯定不保。”

    顷刻,她蹑手蹑脚地移进书房内。

    关上门,仍不免好奇先行打量沙逆的神秘书房。

    数幅古老油画悬挂在墙上和绮丽壁饰的色调相融合,宫廷格调的大书桌摆在大窗子前,而水晶灯饰与数个大花瓶让室内充盈著书卷气味,十足贵气的风采印证出主人高贵不凡的身价,不过沙逆这名昂藏男子确实可以跟这些华丽又气派的景物相匹配。

    男主人如此,女主人恩雅与他并肩同站也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恩雅”她喃念这名字,深深吁叹一声,自责道:“我不能再伤害人家了,得快点把事情搞定,快点离开金色堡垒。”

    所以她才会选择今夜潜进沙逆的书房里,试试看可否从中查探到关于伊凡的消息。

    一旦确定伊凡的藏身位置,她就可以直接找上他,跳过沙逆这个累赘,既可快速行动,也不会伤人心。

    她先往书桌找,打开抽屉,在成叠的卷宗里翻阅可有伊凡的资料。

    什么都没有。

    她又打开书柜搜查可有暗格之类的秘密空间。

    阿弥陀佛,她绝对没有偷窃或背叛的意思,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快快找到线索好离开金色堡垒。

    天地可鉴哪!

    她不敢想像如果被沙逆抓到的话会有什么下场──“哎!”忍不住叹口气──必死无疑哪。

    搜翻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书小刁想到另一处找寻是否有保险柜,哪知才回头,便被一条阴影当头罩住。

    “呀!”她张大嘴、瞪大眸,一脸呆愕地望着沙逆。

    不会吧,不会吧他没说话,只是回凝她,然而,无情的眼神、阴森的态度、冰冷的神情,都让书小刁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呃!沙、沙逆”怦怦怦,心脏急速跳动!惨了,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即刻变不见?

    沙逆环视书房一周,书小刁偷窃的技术挺高明的,若非当场逮到,否则很难证明她曾经潜入过。

    厉眼移到她戴著手套的柔荑上,定住!

    她一震,期期艾艾说道:“你、你别误会,别误──会。”她急著想解释,可是喉咙紧缩住,连要出声都很困难。“沙、沙王你、你千万别误会,我、我不是来做坏事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不做坏事?”沙逆嘲讽的微笑让她惊骇得大起疙瘩。“那你所为何来?难不成是闯进这里来念书?”

    “不,我是、我是”

    “或者你想说你是要替我整理书房?”

    “不、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我”

    “说呀!”他迸出令人发寒的冷冽气息。“我洗耳恭听你的解释。”

    她大骇!一鼓作气地道出:“我偷闯进书房,是为了找寻这里是否放有关于伊凡的消息,我单纯是为了伊凡的事件而来。”

    他更冷凝。“你也承认你是为他而来。那么你是在替他找寻关于石油矿的秘密,好协助他掐住我的咽喉、毁我计划是不?”

    她大惊失色。“没有,我怎么可能替伊凡办事。”老天爷,他居然误会她跟伊凡连成一气。

    “没有吗?我看你已经在行动了。”女人不可信的真理再度得到印证,幸亏他有先见之明要法德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否则要让她窃走资料,他的王国可能又要面临一次打击。

    书小刁冤枉极了,她压根儿是为了逮捕伊凡才有这项举动。“你不可以诬赖我,我才没有你想像的这么恶劣。”

    他没答腔,只是目光更鄙夷,神色更严峻。

    她最讨厌被人误会,尤其是这种要命的误会。“你静下心来听我说,我偷溜进来并不是替伊凡搜集你的秘密,相反的,我是想从你这里找寻伊凡的下落好尽速逮捕他,我是打算早日离开金色堡垒──”

    “你好和他双宿双飞。”沙逆接口道。

    “你!”她俏脸煞白,这男人执拗到难以沟通,就偏偏要往卑劣的方向想。

    “怎么,没话可说了?”当她初见伊凡时就清楚表明出对他的兴趣,现在倒戈向他也不值得讶异。

    书小刁沉静下来,挺了挺胸,道:“我没有背叛你。”她直视他,拒绝这种欲加之罪。“我问心无愧的再对你说一次,我没有出卖你,我连想都没想过,没有就是没有。”

    沙逆眉峰一变,旋即又以冰脸对她。“你很会演戏。”

    她气恼。

    “再跟你扯下去也没有意义,总而言之我没有做坏事,没有就是没有。”撂下话,她举步欲离开书房,沙逆岂会轻易放过她,立刻攫住她的手臂。

    “你想上哪儿去?”

    “回我房间整理衣服走人。”

    “畏罪潜逃。”他的脸色益发难看。“没交代清楚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我清清白白,也交代得够清楚了。”她使劲挣扎著,她的手臂被抓得好痛好痛。“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出卖你,你放开我,我的手臂被你抓痛了。”

    “或许要把你关起来严刑拷打你才会承认,而卓爷那老家伙也该一并论罪。”

    她凝聚煞气,这家伙居然还打算迁怒别人。

    “你不可理喻!”她嚷道,并且用尽全身力量要从沙逆手中挣脱。

    沙逆没料到她会突然用力,因为在她喊痛时他的手劲已然放松,结果书小刁往后一扯,立即收势不住地向后跌去──她的背撞到后方一人高的大花瓶上,随后踉踉跄跄地跌摔在地,一旁花瓶摇晃,忽地往她所倒方向砸下,已经跌趴在地的书小刁只来得及护住脑袋,而大花瓶则不偏不倚地往她的右小腿砸下。

    砰!碎裂声四散,夹杂她的惨呼!只见鲜红的血液从书小刁的右小腿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