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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 段家父母就一人叫了一个儿子进屋, 把两个女人扔在了客厅里。段妈妈把二儿子叫了进去,似乎有话要谈。蓝希音看得出来,段轻寒他妈望着二儿子的时候, 眼神和望着他不太一样。似乎更显得忧心忡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联想吃饭前她和二儿媳妇一起从里面走出来的事情, 蓝希音觉得,自己的预感应该很准确。他们两人之间, 一定遇到了什么问题, 今天回家来吃饭,估计顺便要解决一下那个问题。
至于段轻寒,则是让父亲了叫进了书房。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有此一谈, 听到父亲在那里吩咐他过去, 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蓝希音的手, 让她安心坐着。然后, 他转身离开,跟着父亲一路往里走,然后进了书房,门一关,便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两人。
段爸爸往沙发里一坐, 摸着额头深思了片刻,抬起头来冲儿子道:“轻寒,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
“是的。”
“没有转圜的余地?”
“对不起爸爸, 我确实只喜欢她一个人。”
段爸爸盯着儿子的眼神,显得有些浑浊,不像刚才在外面时那么清明。他就这么一直盯着看,直到最后段轻寒有些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坐,坐下再谈吧。这个事情,你冯伯伯那里,不太好交代啊。”
“您不用为难,我亲自去和冯伯伯说。他和冯阿姨都是明理的人,应该也明白,如果我真的不喜欢冯乔的话,即便听你们的话娶了她,她也不会幸福。”
“话是这么说,可是……”
“爸爸,我们家里,这样的事情一桩又一桩,还少吗?人也就活这一辈子,要那么多权力金钱做什么,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不是挺好。看看二哥和二嫂,明明都可以有各自的幸福,硬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结果大家都不开心。您跟妈也受了不少气,实在不值得。”
段轻寒说话慢慢的,一字一字却说得极为清楚,听得段爸爸心里一凉,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唉,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这么做。搞到现在要离婚,传出去,我跟你妈的脸要往哪里搁。”
“爸,我觉得脸面这种事情还在其次。关键是,一桩不理智的婚姻,可能会就此毁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您的儿子,您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必要再发生一次吗?”
“真的会这么严重?你跟冯乔感情挺不错啊,爸爸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她的,这才答应你妈说要跟你冯伯伯结亲家这个事情。说起来,也是因为你二哥的婚事,让我们都有点怕了,这才找了个你从小认识的,玩得好的姑娘。没想到,你还是不满意。”
“爸爸。”段轻寒突然动容了叫了一声,看着对面显得有些苍老的父亲,诚恳地说道,“我希望您不要反对我和希音交往。只要您同意这一点,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就好。过几天我就去冯伯伯家,把事情说清楚。倒是妈妈那里,您帮着多劝劝吧。一个儿子的事情她就够了烦的了,何必为了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平白无故伤神呢。”
“不相干……”段爸爸默默地重复了这一句,无奈地苦笑起来,“轻寒,告诉爸爸,你恨她吗?”
“不会,为什么要恨她。不管怎么说,是她把我养大的,这么多年下来,总也是有感情的。而且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她没什么错,错的人在你爸爸。或许,我妈妈也有点错,她不应该怀上我,甚至不应该再见您才对。”
段爸爸隔着茶几,细细地盯着儿子的脸孔瞧,仿佛在那上面可瞧到一些故人依稀的影子。片刻之后,他忍不住开口道:“你长得,和你妈妈越来越像了。我有时候看着你,就会想起她以前的模样。你说得对,在这件事情上,错的在我,两个女人都是受害者,你爸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轻寒,你恨我吗?”
“不恨,一家人,不谈这个字。”
听到这个回答,段爸爸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然后他又开口道:“我听轻哲说,这个蓝希音,就是你之前派人去找的那个,是她吗?”
“嗯,是她。”
“几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和她结婚?”
“以前找她,不是因为喜欢她。后来认识之后,才渐渐觉得她是个适合我的女人,所以才有了结婚的打算。”
“适合你?”段爸爸显然有些疑惑,“会吗?我看她性子有点冷,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不是整天也不说一句话?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喜欢性子冷一点的姑娘。”
段轻寒微微抬头,想象一下刚才蓝希音淡定从容的模样,不由想要笑。爸爸观察得还挺仔细,这个蓝希音,在不熟的人面前,性子真是挺冷的。未来公公那么无视她,她居然也能安然处之,简直比自己还要冷静。一般的女人,要是上男朋友家吃饭,碰上公婆给冷脸子,只怕当场就会惴惴不安了吧。
“其实,她也不算很冷。”想了半天,段轻寒说了这么一句,“熟了之后就会热情很多。以后您跟她多接触接触,就会知道了。”
“但愿如此吧,不过轻寒啊,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是要想清楚的好。爸爸不是说非要逼你和冯乔在一起,就算不娶冯乔,也不能说结婚就结婚。这姑娘的家世背景要调查清楚,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不是真心喜欢你,还是喜欢你姓段这个事实。如果是前者,你想娶就娶了吧,但如果是后者,爸爸我是不会让这样的人进家门的。我看她对你似乎也不是太热情的样子,总觉得有点担心哪。”
“您放心,您也说了,她对我都不算太热情,那必定不会是为了钱财来了。若她真的想要攀附权贵,大概早就柔情似水,整天巴着我不放了。”
“这么说,你也看出来了,她大约不怎么喜欢我,至少从目前来看,似乎你喜欢她更多一点。”
段轻寒轻笑道:“嗯,现在确实是这样。不过没关系,我是男人,多喜欢一点也不算什么。您不知道吧,倪?茨切∽幼妨怂?侥甓啵??济桓??思沂裁春昧成?游遥?膊凰阍┝恕!?br>
说到这里,父子两个同时笑了起来,屋子里气氛变得很融洽。段轻寒知道,父亲这边已经搞定大半了,接下来,只要再搞定一个人,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当然,这个人不是他那个名义上的妈,他那个妈,连她亲儿子段轻哲都没辙,更何况是自己。还不如曲线救国,请别人来镇住她的好。
段轻寒在里屋和父亲谈得愉快,心里还隐隐有些惦记着在外面的蓝希音。刚才二哥让妈妈叫进了房,多半是要谈论他们夫妻离婚这个事情。那么现在外面客厅里,大约只有二嫂陪着了。
他不由想,这两人能谈什么,会有共同话题吗?他二嫂结婚前是当记者的,才思很敏捷,不过却不是那种天性很开朗的人。要是再碰上冷冰冰的蓝希音,估计现在客厅里会呈现出一种鸦雀无声的状态。
段轻寒的猜测还真有几分道理。在他们几个最初离去的那十分钟里,客厅里确实相当安静。佣人们正忙着在餐厅里收拾,除了替她们两人各沏了一杯花茶外,就再也没出现过。
蓝希音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便一直坐在那里,翻那张吃饭前还没翻完的报纸。段轻寒的二嫂则坐在她旁边,似乎在翻杂志,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站起来身来,跑出去接了个电话。
蓝希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像是看到了自己了未来。那一刻,她突然决定,以后即便真的嫁给段轻寒,也一定不能在北京落角。要离他父母越远越好,要不然,整天生活在这样的低气压下,她或许真的熬不了几年就心力交悴了。
她看着白忻卉离开,过了没多久,又瞟见她走了回来,依旧坐在自己身边。只是这一次,她主动开口道:“希音,听说你是在医院工作的?”
蓝希音听到对方和自己说话,便抬起头来,回答道:“嗯,我是检验师。”
“你和三弟,也是在医院认识的吧。”
“算是吧。”准确地来说,是在医院门口。
白忻卉问了两个问题后,突然停顿了一下,犹豫片刻后,才又开口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蓝希音听到这话,愣了愣:“这个,还没想好。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是啊,以后的事情,真是谁也说不准。”白忻卉说着,慢慢把头仰了起来,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嫁进段家,多少姑娘羡慕的事情。不过,只有真的嫁进来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怎么说?”
“你应该知道,这样的人家,规矩总是很多的。从外面看光鲜亮丽,实际上,比普通人家更累更烦。”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白忻卉转过头来,友好地笑笑:“你别误会,我没有吓唬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人挺好的,想要和你说说真实的情况罢了。不过看起来,你比我聪明,比我会挑人。看得出来,三弟挺喜欢你的,这样就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蓝希音听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总觉得她的表情带了几分苦涩与无奈,心里不由也有些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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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段家出来后,蓝希音觉得有点累,就哪里也没去,直接回了酒店。走进房间的时候,她转过身来,看着跟在后面的段轻寒,不由笑道:“你怎么也回来了,你不是应该留在家里才是?”
段轻寒摸摸鼻子,顺手关上了门:“不用了,我们家现在的重点不是我,是我二哥。今天他和二嫂都回去了,少不得就要被拉进去训话了,我杵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走了得好,耳根子清静。”
“你二哥和你二嫂,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回忆一下白忻卉的表情,蓝希音真心觉得,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幸福。
段轻寒一边解衬衣扣子,一面随口道:“嗯,他们正准备离婚。”
“离婚?”
“是啊,离婚,听说是我嫂子提出来的。”
“为什么?他们结婚几年了?”
段轻寒一伸手,把蓝希音搂进了怀里,两人同时跌进了沙发,靠在那里细细地解释这个事情:“三年了,最近听说要闹离婚。说起来,当年他们两个就不应该结婚,要是没在一起的话,说不定现在各自都有幸福的家庭了。”
“这话怎么说?”
“我哥当年念大学的时候,有个女朋友,听说感情还不错。毕业之后打算结婚,结果我妈反对,就散了。后来就娶了我现在这个二嫂。”
蓝希音窝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二哥跟你一个爹妈生的,性子跟你怎么这么不同。你至少还会争取一下,你二哥他就这么听你妈的话?”
“哪里。当时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复,我哥这个人,千万不要小看了他。你若是以为他就像外表看上去的,就是一个文弱书生,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其实是个很坚韧的人,当时为了这个事情,他跟我妈冷战了好久,甚至一度搬出去租房住。”
“那为什么没坚持到最后?”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他没和我细说过这个事情。只是听说,当时是他那个女朋友提出的分手,或许是抗不住了,觉得压力太大。也有可能觉得我妈这个人太难侍候,就算勉强嫁了进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就放弃了。”
“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你妈这个人,确实不好相处,大概也就冯乔这样的才能入得了她的眼。嫁进你们家,在外人看来或许是风光无限,只是苦日子只有过的人自己才知道。婆媳关系,千百年来的难题啊。”
段轻寒轻轻抚着蓝希音的额角,在她头上轻啄了两下,说道:“所以呢,你是不是害怕了?看到我二哥和二嫂这样的情况,担心以后自己嫁进去也会受苦受难?”
“这个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站在我这一边的话,我大概会比较好过。如果你和你妈联起手来对付我的话,我就招架不住了。不过说起来,就算没你妈,我也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你。你爸会轻易同意吗?”
“说到这个,倒是要谢谢我二哥。他不幸的婚姻正好在这个时间触礁,让我可以拿来当说服我爸的最佳理由。”
“这么说,你爸他同意了?”
“至少不会反对。不过,可能还得再做点努力,需要麻烦你一下,明天带你去见个人,若是能讨好那个人,以后的事情大概就真的不用担心了。”
“什么人这么重要?”
“明天见了就知道了。”
“就算你家里人都同意了,也不代表我就会嫁给你。你其实,不用那么着急。”
“着急?我确实挺急的。年纪大了,想要成家了,也是时候娶个老婆回家了。”段轻寒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同起来,一反刚才认真的模样,倒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这样的段轻寒,是很少见到的,蓝希音看着他的表情,不由愣了一下。
然后,她就感觉到,段轻寒的嘴正沿着自己的脖颈慢慢地吻着,一寸一寸,非常小心,轻轻的,痒痒的,一路吻到了耳边。紧接着,他便一口咬住了耳垂。
“啊。”蓝希音只觉得身上一阵酥麻的感觉,忍不住叫了一声,伸手就推开了段轻寒的脑袋,“你干什么?”
“肚子有些饿了。”段轻寒的回答让人好笑,像是有点答非所问。说完这话后,他便又凑过来,继续刚才未完的事情。
蓝希音一面挣扎,一面说道:“饿了?才吃午饭没多久,你就饿了?那就叫点东西来吃吧,要不然,我陪你吃点东西。啊,你别这样,段轻寒!”
最后那一声名字叫得,一点儿气势也没有,不像是在责问,倒像是在撒娇。段轻寒本来就有些把持不住,亲了几下之后,身体里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这下子被她这么一叫,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立马一个用力,将蓝希音整个人扑倒在了沙发上,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嘴。
这个吻,和他们以往的任何一个,似乎都有些不同。或许因为是在酒店里的缘故,给人一种更为刺激的感觉。段轻寒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蓝希音,身体正在心有不甘地起着反应。那种渴望和索求的的冲动,正在通过她和自己纠缠的舌头,一波波地涌过来。
段轻寒的手慢慢地向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蓝希音的身上游走。每次摸到某些敏感的地方,就会引起她的一阵颤栗。段轻寒早就发现,虽然她平时总是看起来冷冷的,但其实身体非常敏感,还像个未曾经过人世的少女一般。每次自己只要略微挑逗一下,她便会作出强烈的回应,那种不自觉的撩拨,总会让段轻寒轻易就失控,陷入无法自拔的地步。
随着那个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激烈,蓝希音只觉得,意识正在离自己远去,整个人都几乎变得不清醒起来。在她完全迷乱的前一刻,她终于逮到个机会,将头扭向一边,暂时避开了段轻寒的吻,喘着气道:“你,你不是说饿了吗?”
“是,确实饿了,不过不是胃,是另一个部位。所以,接下来我要好好把你吃掉。”
蓝希音不置信地扭过头来,看着面前的段轻寒,只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你,刚刚那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一回北京,你怎么像变一个人,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
“那我以前是怎么样的?”
“你以前,很正经,也很绅士,不,不会说这种……”蓝希音一时想不好要用哪个形容词。猥琐吗?好像也不是,她并不觉得段轻寒说这话有什么恶心的地方,相反,听了之后心情还不算,有一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这种下流的话?”段轻寒替她把话接下去,然后用双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说道,“其实,每个男人都是流氓,你平时见到的那些正人君子,只不过是表面现象。一个男人若是总是人五人六的,只能证明,那个让他变得疯狂的人,还没有出现罢了。”
“是,是吗?”蓝希音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因为段轻寒的手已经越来越放肆,并不只满足于隔着衣服乱摸了。他开始发起别的进攻,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直接触摸着她微微发热的皮肤,然后又一路往下,撩开她的裙子,开始进攻她的下身。
蓝希音只觉得呼吸困难,眼神凌乱,面前的事物似乎都在晃来晃去,随时要掉落下来似的。她记得,自己意乱情迷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去,去房里。”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感觉身体被人慢慢地抱了起来,又躺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然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激情。那种被人几乎吞噬毁灭的感觉,让她有一种几欲死去的感觉。
今天的感觉,和平时更为不同,就像周身都有火在燃烧似的。蓝希音到最后,几乎承受不住,整个人跌进床里,双手紧紧地扯着枕头,嗓子几乎叫得沙哑,只剩下微弱的气息,还让她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神智。
然后,她就架不住眼皮的下垂,慢慢地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浴室的浴缸里,段轻寒就在旁边,仔细地替她擦拭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尝试共浴,蓝希音不由面红耳赤,本能地想要找点东西来遮挡下一。
可是放眼望去,手边连条毛巾都没有,她只能无力地用双手遮住胸前的两点,可怜巴巴地望着段轻寒,像是恳求他网开一面。
这样的眼神和表情,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刺激。段轻寒本来就在那里强忍着欲/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替蓝希音洗澡。现在,她突然醒了过来,又用这种表情无辜地望着自己,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那股气息,又开始猛烈地蹿动起来。
他几乎没有思考,立马就翻过身来,直接将蓝希音再次压在身下,尝试着第二次进入她的身体。很快,偌大的浴室里除了水声,便只剩下一男一女粗重的喘息和叫喊声。